13 魔王獨創的魔法
十三異世界平常的開局
黎曼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下屬已經被勇者圈粉,不然他一定會為下屬送上應援用的熒光棒,然後祝願勇者早點C位出道。這麽強的吸粉能力,不去當明星豈不埋沒了人才。
實際上,他連在夢裏都沒有這樣的空閑,如果哪天做夢能夢見自己解數學作業,估計就要謝天謝地了。
這幾天的課業說重不重,但往常都是宅在魔王城堡,随時可以花大把時間寫作業,上課的時間也可以簡便地空出來。
現在卻不同了,因為與艾德文一同外出的緣故,黎曼的空閑時間就十分有限,往往只能在故意延緩的、前往王城的路途中抽空上課。作業更是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選擇自己挑燈夜讀。
幸好成為了光明系半法神後,黎曼的身體素質與之前大大不同,不然估計會掉許多頭發。
而往往在他奮筆疾書,妄圖完成數學作業的時候,同樣不懼禿頭的艾德文就在旁邊撐着腦袋看他。
倒不是兩人要開一個房間,多數時候,因為他們不像游客,反而表現得如一般冒險者,并未特別指定行程,這幾天來,鮮少有晚上能住進某個鎮子旅館中的時候,通常都只能露宿野外。
比如現在,由艾德文使用壓縮過的電屬性魔力、高溫點燃的火堆就支撐着不斷搖曳躍動的火焰,在紙上投下移動變幻的陰影。如果不是黎曼利用自己屬性之便、在作業紙邊上懸浮了一個小號光球,剛好能看清紙上情況,估計盯着陰影交疊變換的紙張看久了,也是會眼睛刺痛的。
這時候他就不得不感激魔法那些數不盡的手段,在殺傷力方面或許與科技側相差不大,可論到日常實用性,那可就甩開科技許多條街了。
他就這麽想了一下,就又投入到作業的海洋中去。
艾德文卻稱得上是無所事事,雖然已經習慣了在黎曼面前摘下目鏡和面罩,當了幾年雇傭兵所産生的戒備心讓他很難在陌生人眼皮子底下熟睡,尤其在另外那人還清醒的時候。于是他玩了一會兒空氣——用他的風屬性魔力将空氣捏成各種形狀,然後開始托着腦袋看黎曼寫作業。
他發現自己認真打量黎曼的時候,後者似乎永遠都在寫作業。
被這樣耍了一通,幾乎半脅迫着加入了黎曼的小隊,要說艾德文內心沒有那麽一點可以稱得上叛逆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黎曼笑起來的時候,好像這些小細節又都不重要了。青年的笑容中不含有一絲陰霾,與陽光卻也搭不上邊。
硬要比喻的話,大約是溫和的燭火,卻帶有能夠引接連不斷的飛蛾前來赴死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又是什麽樣的人,能在成為魔王、不得不做出許多雷厲風行的決策後,還能露出這樣自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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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勝券在握不同,與高高在上無關。盡管魔王在魔界的地位猶勝過國王在人族,沒有任何大臣會想到去質疑前者的決定,當時僅十四歲的黎曼卻沒有因此被養歪,或者嘗試在原世界稱得上犯罪、在這裏卻理所當然的行為。
黎曼的微笑,或許只能用‘理所當然’一詞來形容,這抹笑意就像他的雙目、鼻子、與嘴唇一樣,成了他臉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樣的人,你很難去厭惡他,盡管他前幾天剛剛算計了你。如果有好感度系統,艾德文估計能聽見好感度不斷上升的提示音連成一片。
“嗯?”黎曼感知到了艾德文過于灼熱的視線,微微偏頭,視線仍未從紙面上的那一大堆數字中挪開,那一聲細小的上揚鼻音,卻很好地表現了他的疑問之意。
艾德文突然間從自己反常的行為中驚醒,于是一翻手,又将那無形的無賴面具扣牢了,半點兒也不想承認自己剛才居然盯着一個人看得出了神。
他伸手一遞,将剛剛在指尖成型的小玩意兒送進黎曼手裏,微弱的氣流擾亂了黎曼眼前那些紙張的邊角。
然而屬性不合的黎曼盯着那團明顯有獨特形狀的空氣,隐約看出好像是什麽活動的小動物,卻看不出那是個什麽形狀。他好像想起了些什麽,從指間灑落一些黑色的粉末。
這些染色劑遇魔力即化,霎時将那一團空氣染成墨色。黎曼一怔,分明沒有溫度的氣流在風屬性操控下,形成一只只有手掌大小的小貓。
微風拂過掌心的感覺,又确實與軟軟的絨毛極其相似。內心其實潛伏着絨毛控基因的黎曼忍不住薅了一把。艾德文對氣流的掌控确實登峰造極,那種軟糯的觸感居然與真實存在的貓一式一樣。
黎曼快樂起來了。
于是接下來的三天,他锲而不舍地一邊撸貓一邊寫作業,隔天還去上個課,終于到達了他們前往王城之前最後一個落腳地。
“就是這裏了,”黎曼停下腳步,擡眼看向這一片空地。
眼前的景象十分不自然,就像硬生生在林間開辟出一大片空地,将原本密密叢叢的樹木全部碾成粉末。更奇怪的是,土地居然是完美的平面。任何樹木露出地面的樹樁都消失不見,與地面持平的根系切面卻平滑得有如鏡面。仿佛誰手持一柄刮刀,細細修平了地面上一切不平整的地方。
他們早已将馬拴在了離這裏稍遠的位置,避免一會兒可能到來的戰鬥波及到這些沒有自衛能力的坐騎。
實際上黎曼本人更喜歡徒步出行,如果不是要僞裝成正常冒險者,他是不會選擇馬這種代步工具的。哪怕不得不有代步工具,能被馴服的魔獸也有不少防禦力更高,或者更具智力的。
就算馬車也比單純騎馬舒适得多,很想念原世界科技樹的黎曼這樣想着,懷念了一下汽車的方便。
他們并沒有很多時間來揮霍。
一聲龍嘯與山崩地裂的巨大聲響一同劃破長空,腳下的地面開始震顫,從不遠處的地面開始,岩石裂開一條條縫隙,一直擴散到兩人面前。
塵土中能看出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地面慢慢升起:但是從地面的顫抖來看,又絕不是簡單的天災。
漸漸塵埃散去,只見一只骨龍拖着殘破的羽翼,從地下扒開土石,以與體型不符的敏捷動作攀爬而出。它足有十幾米高,低頭俯視黎曼和艾德文的時候,就像一棟高樓驟然向他們傾倒過來。
與那些空有體型、力量反而有限的魔物不同,骨龍每動彈一下,地面都會震顫。這與它空有骨架的體重并不匹配,明顯是某種力量加成的效果。
它又一次仰天長嘯,地面的顫抖帶起滾滾煙塵,被污染的水系魔力幾乎凝成實質,空氣中動蕩的魔力波紋一圈圈震蕩開來,透過兩人身體的一瞬,兩人都感受到了刺骨的黏膩冰寒。
這是只已經被轉化為亡靈的龍,原本純淨的水屬性魔力附帶上腐蝕的能力。龍族在這片大陸上銷聲匿跡已久,就像原世界的恐龍不複存在一樣,都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也不知道是魔力怎樣強大的人,才能将龍這種傳說級生物轉化成亡靈。
這條骨龍的每一根骨頭都呈現黑氣纏繞的狀态。不,這種形容并不精準。事實是它身上蔓延着某種被腐蝕而産生的黑斑,由骨髓延伸到表面。由于腐化太過嚴重,整副骨架看起來都是純黑色的。
它的利爪和羽翼尾端的尖刺則閃着愈加不祥的光芒,足以顯示這顯然淬了毒的爪牙有多鋒利。
“這他m——這是你搞出來的玩意兒?”艾德文猛然回頭,一臉驚悚地看向黎曼,他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了在乖學生面前說髒話的沖動。倒不是責怪黎曼坑害他,哪怕是一條骨龍,拼着受點輕傷,他也一定能将其擊斃。
但是在這種荒郊野嶺召喚出這種東西,怎麽看都沒有絲毫收益,又不是真的活龍,鱗片血肉都很值錢。骨龍打死之後掉落骨頭,難道要拿來煲骨頭湯嗎?
說來也很奇怪,之前艾德文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何曾在意過別人的看法?或許是因為相處時間長了,黎曼又的确值得人尊重,艾德文才這樣收斂。
黎曼仰頭看了看骨龍,搖曳的靈魂之火在亡靈眼眶中跳動,不祥的血紅色昭示着這條骨龍并沒有神智,只是遵從着亡靈本身想要吞噬靈魂的願望而行動。
他蹲下身去,右手利爪的爪尖輕觸地面,左手幻化出那本黑皮的邪眼之書,複雜的刻度再次從書中展開,這次擴展得範圍更大,将整條骨龍、并艾德文一起,都拖入了他的半神領域。
艾德文發現自己立在那個金色的坐标系中,看着處于原點的龐大骨龍。一瞬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曾經處于這個空間中的記憶、黎曼的真實領域——
然後就見黎曼使用r=sec((n/2)*arcsin(cos(n/2)theta))); n=5構造的、以原點為中心的五芒星圖案,将骨龍困在了坐标系正中心。
“不是欸,”黎曼輕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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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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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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