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當顧慎把假肢脫下來倚靠在樹邊時,候徽和白沫沫愣了一下,很快他們釋然下來,候徽使勁拍拍顧慎的肩膀,已經5月,天氣開始變得燥熱,夕陽之下,少了一些灼熱。
顧慎單腿跳着跟在候徽的後面,白沫沫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大小姐,顧慎真不容易,你可不能當陳世美啊!”
狠狠地一個熊掌拍在白沫沫的胳膊上,“說什麽呢?”林晰半笑不笑地瞪着白沫沫,她轉頭看着顧慎,因為在沙灘,顧慎跳得并不快,褲管跟随跳躍而晃動,到了海邊,好像候徽在說着什麽,然後就打鬧着要脫顧慎的長褲,兩個人就在沙灘上打滾起來了,沒多久當然是顧慎妥協,他脫下長褲,穿着內褲就沖下了海。
林晰羞羞地低下頭,白沫沫湊過去,“臉紅了啊?”林晰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沫沫沒放過她,“你們究竟有沒有……”白沫沫把兩個手指頭靠在一起,林晰的臉瞬間更紅了。白沫沫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又撞了一下林晰,也不管林晰快要把臉埋起來的窘态,“候徽帶顧慎去看過A片。”說完意味深長地看着林晰。
“A片是什麽?”林晰迷糊地問道,白沫沫嘆了口氣,給了她一個白眼,把頭靠在膝蓋上,林晰沒有追問,看着遠處兩個黑色的點,顧慎在水裏的泳姿很是好看,就像一尾魚!
“林晰,你去英國了,顧慎怎麽辦”突然白沫沫問,顧慎心思深沉,只怕分開了,吃苦的會是顧慎。
“顧慎說無論我在哪裏,只要我等他,他就一定能找到我。”
“那你等他嗎”
“為什麽這麽問?”林晰莫名其妙地反問。
“你這麽問我就放心了。”白沫沫笑說,“顧慎一定會成功的。”
“我也覺得。”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雙雙站起來向海邊跑去。
過了兩天,顧慎去高有才的辦公室交報名表,高有才看了看報名表,就放了下來,“你那件事情考慮的如何?”
“我想去英國,而不是美國。”
高有才臉抽了一下,“你遠房姑婆在美國。這次僑辦、民政局,甚至周市長都出面了,你的事情已經是政治任務。”
顧慎默然。
“你想去英國是因為林晰。”高有才慢慢低聲說道,顧慎聽了,不由得身體晃了晃,高有才喝了口水,“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在國內只能選擇沒有學費提前錄取的院校,專業受限,你要出國是很難的。你去美國,除了你姑婆申請你過去,你過往的能力和遭遇也放在了美國方面的考慮範圍,去到美國,你選擇學校和受教育的機會會更廣闊,也意味着,你去英國會更容易。”
顧慎擡眼,看着高有才,眼神複雜。
高有才站起,“離開一個地方,是需要勇氣的,你每天背新概念,是你答應了你媽媽的要求,你媽媽為什麽讓你背,她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期待?你自己也去想一下。”
“我跟林晰說一下。”過了很久,顧慎終于開口了。
“來日方長,你今天開始就要封閉訓練迎接全國奧賽,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高有才說到這裏,語氣少有的嚴厲。說完,高又才換上緩和的語氣,“簽證的事情,周市長會親自協調的。”
顧慎點點頭,忽然覺得命運的繩索牽引着他們,變得被動而不知去向。
作者有話要說: 埋頭苦寫ing。。。。。。。。。。。
大家有時候可以戳我微博,偶爾我會因為無病呻吟而劇透一點點。。。。
肚子好餓,去吃飯。。。大家enjoy
☆、那時年少——崩塌
顧慎被拉到郊區封閉,林晰算徹底見不到顧慎了。候徽和白沫沫越發地忙,她算是最無所事事的一個。
周末林晰複習完,恰巧看到陳梅要出門,林晰眼睛咕嚕一轉,便跑了過去。
“媽媽幹嗎去?”
“去醫院,你的出生證有污漬,我去找找那個時候留的複印件。”
林晰絞着手指,“我也去。”陳梅詫異地揚了一下眉毛,從前林晰一聽到去醫院,立刻就溜走了,如今竟然要跟着她去醫院。
“那就陪陪我。”陳梅笑得和煦,想想如果林晰去了英國……陳梅不由得嘆氣,雖然說她要跟着去陪讀一年,但是她也無奈的發現,這個女兒很可能就此遠離。
林晰坐入車內,“媽媽,最近爸爸好像都很晚才回來?你告訴他,我要投訴他。”
陳梅無聲笑笑,不由得一絲憂愁爬上眼角,最近林孝濮确實如林晰說的,很晚回家,每次還醉醺醺的,遠遠不是儒雅的林孝濮,她知道公司是遇到了麻煩,只是林孝濮死活都不肯說,只說要她趕緊把林晰和她去英國讀書的事情搞完。
陳梅很快找到複印件,然後又被舊同事拉去敘舊,林晰寒暄了幾句就逃了出去,她突然閃過一個人——曾钰。
她在住院大樓裏溜達,一層一層,到了康複科,場面看得她心驚肉跳,她忽然想到了顧慎,顧慎幾乎沒有細說過他的事情,看着病床上幾乎沒有尊嚴而言的病人,林晰不由得難過得難以呼吸。她匆匆離開住院層,往門診而去,不小心穿過了體檢中心。
她走得急,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小姑娘看路。”推着輪椅的護士有些不悅,林晰讪讪地道歉,擡眼的瞬間視線卻凍結在輪椅上的人身上——曾钰!
林晰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沒錯,是曾钰!
“曾……叔叔!”
護士聽到林晰叫曾钰作曾叔叔,臉色緩和了很多,“小姑娘認識曾醫生?”
真的是曾钰!林晰的眼淚掉了下來,她臉色變得蒼白,曾钰無助無能無神,除了那張臉依舊英俊,卻像失去靈魂的木偶。
“曾叔叔怎麽了?”
“我現在要帶他去做檢查,你在辦公室門口等等。”
護士匆匆推走曾钰,林晰失魂落魄地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椅子上坐下,回想之前跟媽媽談起曾钰時,媽媽的态度,原來媽媽一直都瞞着自己。
林晰的腦子亂哄哄的,她把頭靠在牆上休息。
屋子裏有幾個護士一邊整理器具一邊聊天。
“今天曾醫生又回來檢查了。”
林晰頓時豎起身子。
“我幹這行,都不敢看曾醫生,看到病人一回事,但是看到同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媽媽真可憐,青年才俊,現在吃喝拉撒都靠人,什麽都不知道!”
“曾醫生如果不是太好心也不會被發瘋的小孩害成這樣。”
“什麽發瘋的小孩?”這時一個小護士從裏屋走出來。
另外兩個年長點的護士立刻來了精神,“你新來的不知道,就是當時有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車禍,爹媽幾天之內死,他丢了條腿,天天鬧死。曾醫生去看過他幾次,後來那孩子竟然恩将仇報,把曾醫生推下樓。”
小護士倒吸了一口氣,“那小孩心理變态吧?!”
“可不是!那次之後,全醫院開了一次大會,要醫務人員學會保護自己。”
“主要原因不是那個孩子,是曾醫生腦子裏有瘤子。”坐在桌子邊上寫報告的老護士擡頭說。
“那還不是那孩子推了他一把引起的?!”
“那小孩現在厲害了。”這時另外一個護士加入,“我女兒在一中,跟那小孩同校。”
“丢了條腿還上一中啊?”
“人家現在全市數學競賽第一,現在準備參加全國賽,曾醫生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想起來了,那小孩是去參加數學競賽路上出的車禍,這都什麽事兒啊。”
林晰咬着拳頭,眼睛裏含滿淚水!她搖搖晃晃站起來,再也聽不下去。她沖下樓去,跑道花園了,扶着一棵樹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是別人口中的顧慎,她不曾知道的顧慎,悲慘之餘,卻又是一個血淋淋的兇手。她把頭埋在膝蓋之間,嚎啕大哭。
陳梅找到林晰的時候,被林晰臉上凄慘的哭相吓得花容失色!她沖過去一把把林晰抱在懷裏,“笑笑,發生什麽事?不要吓媽媽!”
“媽媽,我見到曾叔叔了!”林晰嘴巴又動了幾下,卻沒有勇氣說後面關于顧慎的事。陳梅一驚,她一直好好保護着林晰,不想她看到生離死別、傷病貧窮的場面,如今事情卻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
陳梅突然想到了顧慎!如此複雜的顧慎,怎麽可以和林晰在一起!
林晰趴在陳梅懷裏,沒一會又大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到最後竟然達到了哽咽不能出氣的程度,這下可把陳梅吓壞了,林晰小時候有哮喘,後來陳梅精心調理才慢慢強壯起來,剛剛林晰那幾下喘氣聲,吓得陳梅魂飛魄散。
“笑笑,曾叔叔的事情,事出有因,不過媽媽也找了好醫生去看曾叔叔了,很快就會好起來。你別想太多,跟媽媽回家。”陳梅邊說邊抱着林晰的肩膀往醫院門外走。
“媽媽,我怕!”林晰小聲說着!一種對天命未知的恐懼,深深籠罩着林晰,現實的殘忍幾乎把她壓垮。
“不怕不怕,媽媽在。”陳梅狠狠眨了幾下眼睛,把眼眶裏的眼淚逼了回去,臉上浮現出一股堅定的氣息。
“下個月的學生團體慈善活動,幫我邀請一中的顧慎參加。”
陳梅安頓好林晰,悄然下樓,在手機裏發信息。發完,她深沉地看着窗外,她同情顧慎,但是她更關心自己的女兒。她本想讓一切寧靜地過去,林晰到了英國,自然就會和顧慎分開,但是她沒想到林晰竟然見到了曾钰,林晰對曾钰的反應也出乎她的意料!林晰的重情,讓陳梅覺得心顫!
過了半個多小時,陳梅的電話就響了。
“陳會長,顧慎要參加全國數學競賽,剛好跟我們的時間沖突。”
“那我們的活動推遲一周。”
“可是我們的前期準備……”
“應該還有調整的空間,顧慎的角色特殊,他曾經是香港一家慈善組織的幫助對象,我希望他機會可以參加我們A市的慈善活動。”
“他的角色……”
“安排他在捐贈環節,負責收款。他不願意就想辦法讓他願意。”
陳梅放下電話,輕輕嘆了口氣,嚴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無奈。如果說林晰終将是要經歷分離的痛苦,那麽她寧願她來操辦,在她眼下發生,讓一切都回到原有的序位上去。
集訓的生活很有規律,10點半就必須關燈了。不過卧談會從來不會按時消失。宿舍裏談得最多的,當然是當日的題目,答題技巧,談着談着,便是日後的理想和計劃,再後來,就忍不住談到喜歡的女生身上。
“顧慎,大家都說了自己喜歡的女生,你還沒說。”黑暗中,有人說到。那人的話引起一陣附和。
封閉集訓讓顧慎幾乎無暇想太多,每天只有在躺下的時候,會仔仔細細地把他和林晰的回憶像翻書一樣,慢慢從最初開始翻起。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寂寞的競賽生活裏努力想起。
大家見顧慎不說話,越發好奇了,“顧慎,難道你是gay啊?”
衆人哄堂大笑。
“我喜歡林晰。”
大家嘎然而止!
顧慎說得清淡,說完就沒有了下一句。屋子裏靜了一會,接着口哨聲就響起來了。
“顧慎你泡的可是我們的女神!”
黑暗中,顧慎的嘴角微彎,他當然知道!接着他就聽到有人唏噓說2年來都只敢偷偷看林晰而不敢行動,有人說遞的信石沉大海,有人說自己當面被林晰瞪眼睛……說着說着,整個宿舍的話題就變成了林晰。
突然有人說起那天演出,顧慎和林晰合作一曲,最後兩人拉手下場。大家又再興奮了起來。
“顧慎,那天你膽子肥啊,當着學校領導的面就把女神的手給拉了。”
“演出嘛!”有人附和。
“假公濟私……拉了就是賺了……”有人沉痛地說,惋惜場上的人不是自己。
“顧慎,那天你唱的那首,再來一次。”
剛剛還是熱鬧的屋子,突然靜了下來,一個淡淡的,輕輕的聲音哼起,宿舍裏的人便跟随着唱了起來——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漸漸,大家仿佛進入沉思,思緒萬千,這是一個面臨選擇的時刻,也許年少,但是也開始了需要擁有站在山峰之巅,站在慫恿大海的勇氣,to more than I can be。
比賽,倒計時!過兩天,大家就要飛去北京,參加比賽。
林晰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就開始發燒,燒了3天才好,她恍恍惚惚回到學校的時候,感覺時光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顧慎的位置空空的,他還沒回來。林晰前所未有地失神看着那個位置,眼內不是熠熠的期盼和深深的思念,而是滿腔的憂愁和痛苦。
她已經不知道怎麽去面對顧慎了!想到這裏,她的眼眶,又溢滿了眼淚。林晰凄涼的表情把白沫沫吓得魂飛魄散。
她小心地遞給林晰一張紙巾,便不敢再說話。
“沫沫,我好想早點走,去英國。”突然林晰說到。
“你就那麽舍得我們。”白沫沫悶聲說到,她和候徽都定了,去澳洲讀預科。
“我舍不得你,還有候徽。”
白沫沫一驚,“顧慎呢?”她盯着林晰的眼睛,林晰的眼睛有點腫,甚至臉都有點腫,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
林晰輕輕搖頭,“我不知道。”她木然拿出一本書,竟然是一本數學書,上面都是顧慎暗暗的指甲劃痕,她連忙合上書,塞到抽屜裏——她其實是這麽思念他,但是又那麽恐懼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忙,露營然後工作。。。居然忘記了更新。。。
感覺一股失望蔓延,想着也許文文真的不好看,如此冷清,一度想着暫停整理,私下寫完再說。
但是又很糾結,覺得還是有人看的,會覺得對不住等的人。。。。
☆、那時年少——陷阱
顧慎人還沒回到A市,捷報就已經傳回了一中。校園裏都是顧慎拿了全國奧賽二等獎的橫幅和宣傳,學校領導一個個喜氣洋洋的樣子。
就在他滿腔熱情打包行李要趕回去見林晰的時候,他直接就被通知在北京的美國領館面簽,去美國的事情,整個進程出乎他的意料。
高有才在電話裏曾跟他說,他的各種檔案直接被調出來做了公證材料,直接通過學校提交給了美國領館,周市長還讓秘書給領館寫了信,闡明簽證原因。
顧慎木然地在外面排隊等待。一切只是因為他的姑婆,一個他從未謀面的老太太,顧秀枝!
顧秀枝是烈屬,丈夫在珍寶島戰争的時候犧牲了,80年代初她帶着遺腹子嫁給一個美國唐人街的華裔小商販,她在第二任丈夫心髒病去世後繼承了他的雜貨店,沒想到就在去年,她身為消防員的兒子在一次任務裏也犧牲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于是給A市政府寫信,希望把自己已成為孤兒的遠房侄子帶到美國,以慰年老孤寂。
顧秀枝的情況特殊,顧慎的情況也特殊,這個事情竟然引起了市裏的重視,甚至上升到要考慮華僑和國家之間感情的高度。
顧慎不明白為什麽顧秀枝不是直接找的自己,而是直接找的A市市政府僑辦。但是在高有才眼裏,顧秀枝對顧慎是志在必得。
顧慎合了合眼,他唯一擔心的是,林晰還不知道!他前所未有地思念這個女孩子,那個給他帶來陽光和氧氣的女孩。她的每一個音容笑貌,都讓他迫切得恨不得立刻奔跑到她身邊!
顧慎一下飛機就被一個穿得很得體的男子接上了車。
“顧慎。”那個男子笑得溫和,“我是李堅。路上辛苦嗎?”
顧慎輕輕搖搖頭,內斂地微微低頭,他才搞完面試,就接到這個叫李堅的人的電話,邀請他參加周末學生團體為主的慈善活動,顧慎周五晚上才回到,那人立刻就表示要去接他,直接去會場準備。
顧慎曾經接受過其他慈善組織的資助,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李堅準備的一番說辭好像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當李堅見到顧慎的時候,眼睛不禁亮了亮,眼前的少年玉樹俊立,清淡孤傲,他看人的時候眼神內斂。李堅不由得感嘆陳梅安排得厲害。像這樣的孩子,這樣的經歷,站在場內就是活招牌。
“這套衣服給你準備的,是明天的統一着裝,明天你就在這裏,負責收款。”李堅做事很利索,把顧慎帶入會場,就開始跟顧慎說第二天的事項。
會場裏有幾個學生和工作人員還在忙碌,顧慎輕輕看了他們幾眼,把注意力回到李堅身上。
“本來我們是有志願者培訓的,但是這次倉促,下次再給你培訓。明天多數時間可能都要站着,你有沒有問題?”
顧慎依舊搖搖頭,開始熟悉自己的工作臺。李堅嘴角咧了咧,真是個悶騷的孩子!
“明天有一個女孩子會跟你配合。”李堅頓了一下,“記得錢帳要清晰,明天學生團體為主,項目不是很大,款項也不會很大,但是每一分錢,都要清晰。”
顧慎的眼神變得嚴肅,“好。”他終于開聲了。
搞完會場的事情,“你家住哪裏?我送你。”李堅說到。
顧慎猶豫了一下,“我想回學校。”
李堅楞了一下,看看手表,才8點多,不禁笑了,“那上車。”
顧慎一路無語,內裏卻心急如焚。
“回學校見人嗎?”李堅仔細看了看顧慎的神色,忍不住打趣。
顧慎微微一怔,臉上浮出了紅暈。
李堅忍俊不禁——果然猜對了。
顧慎一下車,耐着性子跟李堅道別,然後就快步往教學樓走去,他提着旅行袋,左腿不便,走得比平常要跛得多,甚至有些踉跄,一路見到幾位老師,看到顧慎出現都很驚喜,連連停留跟他寒暄,等到顧慎上了樓,放學鈴聲就響了。學生如潮水一樣湧出,顧慎的眼神裏露出焦灼,不由得更快地要回到教室。
陸續出來的同學見到顧慎,比老師更加驚訝,但是都紛紛跟他打招呼。候徽眼尖,看到教室外的顧慎。
他一個箭步沖了出來,“顧慎,你回來了!”他一把扯過顧慎手裏的旅行袋,拉着他進教室,顧慎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心思卻不在候徽身上,顧慎望向那個座位,座位空空如也,只有白沫沫在收拾東西,顧慎的眼神暗了下來,白沫沫看到顧慎也走了過去。
“顧慎,你回來了。恭喜。”白沫沫沒有候徽那麽激動,她的語調裏隐約有些擔憂,但是又欲言又止。
白沫沫遁着顧慎的視線,“林晰今天沒來。她上周病了。”
顧慎眼簾輕輕震了一下,“嚴重麽?”
“感冒發燒,但是聽說挺重的。”
顧慎的臉變得很緊,他垂着眼簾。候徽放下旅行袋,把手搭在顧慎肩膀上,“沫沫,林晰都回來上課了,你還讓顧慎擔心什麽?”
白沫沫沒看候徽,“顧慎,你跟林晰怎麽了?”
顧慎聞言一驚,眼眸裏掠過一絲驚慌,“什麽……意思?”候徽也愣住了,白沫沫的神色很是認真,候徽忍不住也擔心地看着顧慎。
“林晰說想早點去英國,你也知道她有多依賴你!因為你,一直都是能拖就拖的,而且這幾天她都很憔悴,心事重重的。”
白沫沫第一次,在顧慎的臉上看到如此驚惶的表情,他的喉結緊張地滑動着,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顧慎的樣子,白沫沫也于心不忍了。她拍了拍顧慎的肩膀,“周一見到林晰,好好問問。”
顧慎點點頭,依舊僵立着。過了一會,顧慎不甘心,“沫沫,你有林晰家裏的電話嗎?”
“那麽晚了!”
顧慎啞言,苦笑了一下。
候徽擔憂地看着顧慎,“顧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顧慎很勉強地笑了一下,如果剛才興沖沖地回來,此刻就是一盆冷水潑在頭上,除了冰涼,還有惶恐。
林晰一個周末都窩在家裏,周六陳梅有活動,家裏靜悄悄的,雪姨見到林晰的模樣,忍不住問劉建奔,可惜劉建奔也一無所知。
雪姨接到白沫沫的電話,出乎平常的高興,“沫沫,笑笑最近好低落,你趕緊跟她說說話。”
電話那頭的白沫沫嘆了口氣,“雪姨,你也不知道麽?”
“我一個老太婆能知道什麽啊。”
白沫沫噗嗤笑了,雪姨連忙叫林晰聽電話。
“林晰,我找到個好吃的地方,一起吧。”
“沫沫,你是想我見顧慎吧?”
白沫沫一下子沒了聲音。
“我周一就能見了。”
“林晰,你怎麽了?你沒看到那天顧慎……”
“沫沫,你饒了我吧。”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沫沫,我沒這能力。”林晰說完,腦海裏再次浮現出曾珏的樣子,她合了合眼,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想象顧慎那要命的一推。
“林晰,平時你那作威作福的勇氣都到哪裏去了?”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過來很久,傳來林晰抽鼻子的聲音,“沫沫,我害怕。我害怕顧慎不是我認識的樣子。”
“你不相信顧慎?”
“我不知道……”林晰已經泣不成聲。
“林晰,顧慎他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要……”
“沫沫,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林晰嚎啕大哭,哭聲把廚房裏的雪姨吓得沖了出來,只見拿着電話的林晰無助地站着,雪姨心痛地一把把林晰抱在懷裏,“笑笑,別哭,雪姨在。”
白沫沫聽到雪姨的聲音,忍不住眼睛也紅了,她何曾見過林晰這麽無助這麽失控,她認識的林晰總是滿不在乎總是慵懶任性,此刻她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
“林晰,對不起。”
雪姨一把拿過電話,“沫沫,我帶笑笑去休息。”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雪姨,顧慎把曾叔叔推下樓了,是顧慎……”林晰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終于把當日沒有跟陳梅的話說了出來,說完她像虛脫一樣倒在雪姨的懷裏。
雪姨震驚地抱着林晰。
“曾叔叔現在好可怕,好可憐……雪姨,你說為什麽是顧慎?”
雪姨一滴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眼前的林晰,讓她無比的心痛。
林晰吃了一片安定,迷迷糊糊地睡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她暈暈乎乎地起床,準備下樓,路過書房,意外發現陳梅在書房裏,門是虛掩的,陳梅皺眉看着什麽,好像很為難很掙紮的樣子。
“媽媽……”林晰輕輕敲了敲門。
裏面的陳梅一驚,連忙合上在看的文件夾。很快她換上微笑,“笑笑,進來吧。”
陳梅擰眉看着憔悴的林晰。這是她一個頭發絲都舍不得傷害的女兒,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按在文件夾上。
“昨天雪姨說你早早就睡了。”
“嗯。”看來雪姨沒有提她吃了安定的事情。
“下樓媽媽陪你吃早餐。”
“好。”
陳梅攏了一下披肩,緩緩摟着林晰的肩膀下樓。就這幾天,林晰就瘦得見了骨頭,陳梅心痛之餘,卻有些心不在焉。
“媽媽想不想逛街,我陪你吧。”
陳梅有些吃驚,林晰并不喜歡逛街!“你喜歡媽媽就跟你去。”
林晰慘淡地笑了一下,眼底青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留言我不知道說什麽。。。。
說到更新規律,我覺得總體還是很規律的。最近是有事情。同時呢,在大家希望作者日更阿,準時阿的同時,我也在想,作者寫幾千字要多久呢?同時不是只是敲打幾千字,那麽留言幾個字要多久呢?
我看到一些簽約入v的作者,即便他們已經是收錢的情況下,也是很期待看到留言的,那時為什麽,那就是網絡文學一個很根本的樂趣,很即時的反饋,那時一種流動的情感交流。
我覺得肯定我喜歡寫才會寫,同時我很希望看到留言,看到收藏,那時被肯定的感覺。如果說一切都石沉大海,那麽那種方出來的樂趣就沒有了,那又為什麽要方出來呢?我糾結的就是這個。
讀者喜歡看文,是滿足自己的快樂,那麽得到快樂,也是作者的快樂。。。也是寫下去的動力和雞血。。。
所以,我很希望見到你們留言,無論是好的不好的。。。。也希望你們收藏。。。
ms我不太會打廣告,不過都是真心的話。
我的計劃是,如果說到了27章,也就是進入了成年期,如果還是水靜河飛,那麽這個文就暫停,我去整理,好嗎?
謝謝一直支持我的蘇蘇和小sa,其實很多時候,我是只有你們兩個的支持下寫下去的。所以如鈎暫停,我會把文字版給你們。
大家周日愉快
☆、那時年少——分手
林晰蹲着看着地上那份文件,震驚到無法言語!
這是剛剛陳梅在看的文件,她不過是回書房拿東西,不小心把文件夾帶落到地面,那份文件白紙黑字,每一個字都觸目驚心!
難怪陳梅的神色如此掙紮如此為難!突然林晰發狠一樣抓起那個文件夾,旋風一樣沖下了樓。
收拾整齊的陳梅剛好走出客廳,看到瘋了一樣的林晰,又再看到林晰手裏的文件!不由得驚叫了一聲,“笑笑!你聽媽媽說……”
林晰披頭散發,“媽媽,你別攔我!”說完,她光腳跑到花園,推着自行車往外跑。
林晰剛剛那心死之下的冷厲,把屋子裏的人都吓呆了,好一會陳梅才反應過來,“老劉!快去追笑笑。”
劉建奔打着引擎,陳梅已經上了車,陳梅此刻也失去了冷靜,兩手搓揉着,“老劉,快點。”陳梅的語氣有些顫栗,空空的,沒有了底氣。
她緊張地看着窗外,小心搜索着路上的車流!
笑笑!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還沒想好!
想到這裏,陳梅的眼眶裏浮出了薄霧,眼裏滿滿的焦灼不安。
林晰站在那熟悉的門前,任有自行車倒在地上,屋內燒餅激烈地吠叫。她像失去靈魂一樣站着,不敲門,也不說話,光着的腳丫滿是污垢。
門被一個焦慮迫切的力量打開,顧慎赫然出現在林晰的眼前!
“笑笑!”顧慎震驚地看着林晰,不由分說一把把林晰拉入懷裏,“笑笑你怎麽了?!”
這個熟悉的懷抱,這個熟悉的聲音,還有屋子裏熟悉的氣息!
林晰自嘲地笑了笑,這是她認識的顧慎嗎?又或者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樣!
林晰的手垂落着,如死去一樣任由顧慎抱着,顧慎用力抱着那個他深愛的女孩,那個讓他思念得像渴死的魚一樣的女孩,可是懷裏的林晰如此的陌生,疏離,冰冷!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把她嵌入懷裏,想要融化掉那隔絕的冰冷,卻是徒勞。
“笑笑,你不要吓我,你怎麽了?”顧慎輕輕吻着懷裏的人,小心翼翼,又心痛彷徨。
林晰冷冷地,無聲地推開顧慎,把手裏一直握着的文件夾遞到顧慎面前。
顧慎疑惑地接過文件夾,打開,定睛一會,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笑笑……”
“你想說不是你嗎?”
“不是我!”顧慎把文件夾扔到地上。
“顧慎,你這麽缺錢嗎?連慈善的錢你都拿?”
“笑笑,不是我……”
林晰的眼神越發冰冷,她歪着頭,看着眼前氣得幾乎不能呼吸的顧慎,他的喉結滑動着,嘴唇微微發抖!
這是她認識的顧慎,驕傲,讷言!只是還有一個顧慎!一個會把別人推下樓毀掉別人一生的顧慎,一個會參加慈善活動貪污善款的顧慎!
好一會,顧慎終于平複下來,他微微喘着氣,低聲說:“笑笑,你要相信我。”
林晰慘淡一笑,這個笑那麽失望,那麽黯淡,那麽痛徹心肺,那一笑,把顧慎所有的驕傲都撕裂得粉碎,污濁得跟塵土一樣,踩在地下,那一笑也把顧慎所有的堅持打得消散,顧慎絕望地看着林晰,突然他狠狠地抱着林晰的肩膀——
“笑笑!你要相信我!”他的聲音撕心裂肺,凄厲而瘋狂!
“相信你把曾叔叔推下樓成了植物人,生不如死麽?”林晰說完,兩行眼淚掉了下來,然後淚水繼續源源不斷,把她的視線蒙蔽,看不清一切。
顧慎嘎然而止,在林晰肩頭上的手瞬間僵住,連空氣都變得凍結!顧慎的嘴角失控地抽搐着,他把手抽了回來,看着眼前淚流不止的林晰。
林晰的話,已經将他體內的所有空氣抽出,抽出他所有的尊嚴和掩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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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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