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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元把一滴稀釋過後的靈潭之水随意的灑在這朵塑顏花上。這修真界的靈草在這個異界,即便是用靈氣和靈潭水養着,靈草本身的靈氣藥力已經散發的幾乎不存在了。現在這塑顏花差不多已經成為一顆凡間的花草,這變異後的塑顏花在容元眼中,也就是一顆具有裝飾價值的植物罷了。

不過,在這廢棄的垃圾星裏有這麽一片散發着綠意的地方,總是讓人覺得這裏總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充滿生命力地方的錯覺。

而相比容元對塑顏花可有可無的态度,恩斯特·威爾則是相當喜歡的,他觀望這靈草的次數要比種下它的容元多的多。

想到恩斯特·威爾每天都會端着那張一本正經的容顏,認真觀察靈草的長勢,容元稍微那麽走神了下。

自打發現恩斯特·威爾的面相和自己有極大的淵源後,他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就是,盡量避免和恩斯特·威爾進行接觸。但,事實上,不進行接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他們總是遇到各種問題,這個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有些事情總是不得不進行言語上甚至身體上的接觸。

他們之間突破性的接觸是恩斯特·威爾發情期的事件發生後。一開始他們之間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尴尬沉默中。當然,容元不覺得這是他的問題,他對這些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是恩斯特·威爾自己心态沒有調整好,刻意躲避自己。

在容元心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時,恩斯特·威爾又好像一夜之間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變回了以前的他。

稍微讓容元疑惑的是,他明顯感到恩斯特·威爾對自己的态度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例如恩斯特·威爾呆在自己身邊的時間好像多了,而且他也會找些話題和自己聊天,但又絕對不會惹自己心煩,那個度把握的是極好的。

容元對于恩斯特·威爾的這種小心翼翼伸爪子一般的試探的做法,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這樣淡然的态度讓恩斯特·威爾更加大膽,有時看容元沒有修煉時,還會問上一些在容元看來極為無聊的事,例如說這新長出的植物和其他植物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之類的。又或者也會問容元這種鍛煉方法對精神力有沒有實質性的突破等等。

別看容元一心向道,心硬如石,其實對待恩斯特·威爾這種有眼色又能找話題的人最沒招。想當初在修仙界,方天佑也是這樣和他成為朋友的。方天佑的爺爺那是化神期的大能,加上方天佑天資過人,自幼便是高高在上,向來只有別人巴結他,沒有他放下身段需要巴結的人。然後,他第一個釘子就是在容元這裏碰到的。

方天佑在救了容元後,看到容元并沒有巴結他,心裏便有了一分興趣。後來看到容元這樣執着飛升,他的興趣又大了很多。容元不理會他,他就死纏爛打的跟在容元這個小散修跟前,讓其他修仙者吓得掉了下巴。

很久以後,他們已經是朋友了,方天佑曾玩笑的說:“容元,我發現和你交朋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要不惹你厭煩,天天纏着你就行了。你這人心性太單純了,少不了以後被朋友欺騙。不過幸好,你的好友只有我一個就行了。要不然牽扯太多因果,看你怎麽了斷,如何飛升。”

當時,容元看了一眼說這話說的興高采烈方天佑後,便閉上眼繼續修行去了。想到方天佑,容元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低沉。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他努力修煉,其實是在盡量不想起和方天佑有關的事情。但恩斯特·威爾現在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就會想起那個人。

他真的把方天佑當做一輩子摯友的,修仙者生命悠長又枯燥,千百年以來,他們兩個歷經了很多,可以說是生死之交。容元甚至想過,不管自己先飛升又或者是方天佑先飛升,那他們就在仙界等着彼此,到了仙界還能繼續做朋友……他不知道方天佑為什麽會那麽做,如果他真的要自己的這須彌芥,直接開口好了。

結果,那人問也沒問直接給自己安了個罪名,找人置自己于死地。

自爆元嬰時,他渾身是傷,沒有顧及太多,他注意到的是方天佑冰冷的眸子,當時,他除了想要和其他人同歸于盡外,最重要的是心裏有着對方天佑濃濃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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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對待生死背叛其實看的非常的淡,但他真的很失望,因為那人是方天佑。

這些過往他本來是不會想起的,但由于恩斯特·威爾的出現,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其實并沒有那麽淡漠,他也會生氣,也會惱怒,也會難受。

這樣的情緒波動直接讓他在吸天地靈氣時,心境變得不穩起來,眼前總是不斷的會出現方天佑的身影,看着他拿着那把雷屬性的天劍,指着自己,眸子冰冷,一字一句說:“身懷魔界異寶,交出來……”

發生這種能影響自己心境的事情後,容元自然不能在夜晚繼續修煉了。于是,他也躺在柔軟的鲛絲毯上睡覺,這個毯子是唯一的而且很大,睡下兩個人絕對綽綽有餘的。但恩斯特·威爾這些天夜晚都會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了那般壓抑的喘息,那聲音太過痛苦,容元每次都會揮袖使用靈氣幫他入睡。

尴尬的是,第二天早上,他會發現自己把恩斯特·威爾是摟在懷裏的……

恩斯特·威爾醒來後自然是震驚的,兩人面面相觑後,更加尴尬的分開。

但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也試過不睡到天明,但是不修煉睜着眼睛不睡覺,對一個剛剛達到練氣六層的修仙者來說也是挺難熬的一件事。

眼看着恩斯特·威爾對自己的态度一天天的改變,容元心裏簡直是有些心驚肉跳的,他可沒忘記恩斯特·威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能生孩子的男人。

也是因為這個,容元對恩斯特·威爾的感覺越發複雜。那些過往隐藏在他心底,把他自己都騙過去了,如果沒有被察覺,那以後在他進階時絕對會成為他的心魔,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這也是自己在這個異界上種下的第一份因果。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救恩斯特·威爾,那就不會被他影響到發現這些隐藏的問題。修仙者講究因果報應,不能斬斷的話自然不利于以後的修行。可是,容元默默的想,他現在就是想斬斷也沒辦法立刻斬斷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他只認識恩斯特·威爾一個人,那恩斯特·威爾是個凡人,他想自己到底做不到看着他陷入困境而無動于衷,想想還是有些郁悶的。

&&&&&&

恩斯特·威爾拿着從垃圾堆裏撿來的能量盒走來時,看到的就是容元一臉深沉的模樣,他微微一頓,眸子微垂。

他能感覺到容元有心思,容元這種有些複雜的情緒很少出現臉上的。他甚至有幾次在深夜聽到容元喊一個人的名字,聲音裏帶着溫柔又難過。他知道容元在想念一個人,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這個能留在這人心底的人是什麽模樣的。

他想過那個人也許是一個漂亮的OMEGA,或者是一個普通的BETA。但無論哪種人,大概都不會是像他這樣冷冽僵硬的OMEGA的。

相比較那些從小被家人小心呵護的OMEGA來說,他由于常年使用僞裝劑,面部線條變得非常淩厲,不是那種柔順的嬌美,他四肢修長,不是那種纖瘦的漂亮。加上他常年在軍部前線,是鐵血冷酷的代言詞。

一個ALPHA常年在前線,那可能會成為衆人的榜樣,但一個沒有被标記的OMEGA常年在前線,那就是在作死了。

想到這些,恩斯特·威爾本就低垂着的頭更加的低了,心想,自己挺無聊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容元是一個強大的ALPHA,他和自己不一樣。

容元看着提着東西卻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的人,站起身,遲疑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恩斯特·威爾擡起頭,正色道:“沒有。”容元看的出恩斯特·威爾的心情不大好,但是又不明白這人為什麽不高興,只是恩斯特·威爾不願意說,那他就當做不知道的好。

只是,在容元的目光不經意的看到恩斯特·威爾的臉龐時,他突然皺了下眉,恩斯特·威爾看着他,心中一緊道:“怎麽了?”

容元劍眉微皺,實話實說道:“我觀你面相,十天內可能會有血光之災,你萬事小心點的好。”

恩斯特·威爾:“……”這話聽着很耳熟,好像上次在自己找到‘擎天’要用的材料前,容元也曾開口說過類似的話。當時自己有些心急了,容元看着自己淡淡的說:“不用擔心,你要的東西三天之內必然會出現。”然後,三天後,他還真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三秒的時間。

容元知道恩斯特·威爾不信,一個外族人對于面相這種事是不會了解的。

他嘆了口氣認真的說:“不聽老人言,吃苦在眼前。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就算是生死劫也能幫給你渡過了。”好吧,說道這個生死劫能渡過去,容元心裏又有些塞塞的。他是把恩斯特·威爾的命給救過來,但這明顯的是要搭上自己。就這樣三天兩頭出事,他們怎麽可能遠離的了。

恩斯特·威爾那雙鋒利的眼睛裏再一次流露出疑惑,他總感覺和容元在一起的這些天,自己好像很文盲,根本不懂不知道這人到底在說什麽。

不過,他相信容元說的這些話。

三天後,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境的容元,在聚靈陣修煉時,突然心中一動,他睜開眼的瞬間,身體已經到達了山洞。

只見山洞裏,恩斯特·威爾整個人面色潮紅的躺在地上,他手邊放着三支注射過的抑制劑,可是這三支抑制劑不但沒什麽用,反而讓那股陌生的情欲更加濃烈了,他幾乎要被心底的那股火熱燃燒掉。

恩斯特·威爾狠狠的咬着嘴唇,血往地上落去,他的雙手狠狠的摳着地面,都流出了血,恩斯特·威爾看到容元,狼狽的想要離他遠一點,可是行動卻違背了心裏,他擡起頭,朝容元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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