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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期六上午,王盈不用上早自習,在家吃了早飯,王良岑和王盈一起坐公交到一中,王盈去上課,他等幾個小夥伴一起來打球。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争球場問題,表面上是這個原因,實際就是幾個小混混看到一群一看就好欺負的蘿蔔頭在球場玩的快活,也想去玩,不過沒球,當然就要找借口從王良岑手裏‘借’球。
對方有三個人,小蘿蔔頭也有四五個,因為這球是王盈給他的生日禮物,要他給別人他當然不樂意,而且王盈也說過人不能給人欺負,當初王盈那通話,王良岑理解下來就是這麽個意思,愛運動的小鬼都比較有血性,雖然面對幾個比他們高大的混混,心裏有點怵還是不肯讓步,昂着腦袋任他們推推搡搡。
這時候正是第二節 課下,做課間操的時候,大批的學生聽着廣播往田徑場湧去,籃球場與田徑場比鄰,中間就隔着條大路,要進田徑場要經過這條路,王盈邊和石夢靈說話邊往田徑場走,走到籃球場邊上時,下意識就往籃球場看了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石夢靈的感覺就是剛還笑盈盈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就沖出去了,帶風的那種。
借着跑下坡的沖擊力,王盈一腳朝還沒意識的混混屁股踹過去,這一下這個混混沒防備,直接趴地上了,幾個小蘿蔔頭擡頭驚悚的看着忽然沖出來的王盈。
另外兩混混一愣,正要開罵,王盈不只什麽時候手上多了塊板磚往一個混混身上砸去,混混轉身一躲,板磚結結實實砸他背上,掉地上摔成兩塊,這混混痛得嗷嗷叫,轉身一臉兇狠發誓要給王盈顏色瞧瞧,只是臉上的兇狠立馬變成驚慌,只見王盈拾起地上斷開的板磚,一手一塊往另一個混混身上扔了塊,掉地上碎成渣,剩下這一塊左手換右手,直接沖上來往他頭上砸,他被王盈這一連貫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吓傻了,一時只有抱着頭四處逃竄。
地上被踹倒那個爬起來,看了眼王盈碎了口,惡狠狠握着拳頭沖過去,被回過神的任亦豪沖上來一踹開,幾個小蘿蔔頭有了幫手也不甘示弱,加入混戰。
石夢靈也回過神跑上前,心急如焚圍着王盈轉來轉去,不知該怎麽辦,最後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中有和王盈是一個班的把班主任叫來,班主任急急忙忙趕來時,看到王盈氣喘籲籲紅着眼,正壓在一個混混身上拳打腳踢,一下子三觀受到了沖擊。
三個混混一個被王盈欺負得不成人形了,一個被幾個小蘿蔔頭圍着,一個被任亦豪攔着。
夾着尾巴灰溜溜離開時,被王盈一開始一腳踹的男生回頭兇狠看了王盈一眼,眼裏的報複讓王盈當時血液倒流,就想上去把這人一刀捅了,留着就是禍害。
在學校打架鬥毆是要全校批評的,不過看在事出有因,班主任又為王盈說了不少好話,王盈最後寫了五千字檢讨就算了。
事情解釋清楚了,王盈帶着幾個小蘿蔔頭去超市一人買了瓶飲料,笑的溫和,完全沒有當時讓人吓尿的彪悍,“今天都表現得不錯”
幾個小蘿蔔頭被高年級的老師叫辦公室心裏,雖然最後沒什麽事,還是覺得自己闖禍了,心裏惴惴,這時候王盈竟然誇他們,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這一天的心情真算是跌宕起伏的。
讓幾個小鬼先走,王盈單獨拉過王良岑,什麽話也沒說,笑了笑按了按他的頭,“公交來了,跟你同學一起回去”
因為任亦豪也參與打架鬥毆行列,和王盈一起被批評了通,罰寫檢讨,跟王盈屁股後半句話都沒說,直到她把幾個小鬼送走,那張臉糾結得不行,感情十分複雜,“王盈沒想到你打架這麽厲害”
把他某些小心思扼殺于搖籃,簡直了,簡直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揍人屬于悶不吭聲眼皮不眨一下沒有一絲猶豫咬定不松口型,看得他心肝顫顫,開始懷疑自己是否hold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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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坐課間操的同學也都回來了,默默圍觀兩位,對于平時笑眯眯揍起人死不松手的王盈心裏生出一種又敬又畏的感情。
從此對這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老師同學眼裏公認的好學生有了新的認識。本來因為嫉妒或者各種其它原因而起的一些小心思,閑言碎語瞬間死的妥妥的。
揍完人回來的王盈和平時做完課間操回來沒什麽兩樣,都是笑容的溫和,反而任亦豪眉頭緊鎖。
“剛剛怎麽回事?”她還沒坐下,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問。
石夢靈擔心,陳述的擔憂,還有其他人擔心也有,八卦也有,陳述因為去得早,早就進田徑場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王盈和一群男生打架,沒見識她的彪悍,以為她是被欺負的那個,擔憂更明顯。
王盈笑了笑,“沒事,我弟被欺負,我把人揍了一頓而已”
當時還好多人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現在都默默咽了咽口水,只有陳述懷疑,皺着眉想了半天正想說什麽,看了眼坐王盈前面的任亦豪,聽說是他去幫了王盈,本來想說的話猶豫了會還是咽了回去。
中午放學回家,下了公交,王盈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拐了個彎去了超市一趟,站在刀具前挑了許久,最後拿了兩把巴掌大的水果刀,刀片很硬實不會一用力就折了。
回家吃過午飯,上午在學校發生的事,半個字都沒在老媽面前提起,吃了飯各自進房間睡午覺,下午王盈要去學校,對王良岑招了招手,讓他一塊出來。
走在外面王良岑低頭不說話,情緒很低落,如果不是他,王盈不會被老師處罰。
“想什麽呢?”王盈笑着拍了拍他腦袋,拿出剛買的小刀給他,“這個給你,如果那幾個人來找你報複,這個可以吓吓他們”
王良岑一愣,有些害怕,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随即又想到他們極有可能找老姐報複,“那你呢?”
王盈勾起唇角,一個嘲諷的笑容,“我也有,別擔心,”
王盈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放松點,“只是以防萬一,那些混混可能沒多大本事,也沒那麽大膽”
“不告訴老媽嗎?”王良岑躊躇。
王盈揚眉一笑,像是透過厚厚烏雲而來的陽光,語氣輕松,“告訴她,也是白擔心”
王盈最先的設想是,告訴王良岑那幾個混混如果敢回來報複,二話不說掏出刀子直接捅,自衛傷人再加上未成年,她老弟不用蹲牢子。
只是刀子拿出來這一刻她又改變了主意,她是個陰暗暴力睚眦必報有時候甚至極端的人,可是她不想讓王良岑看到她這一面,她希望她在他心裏是個可靠的溫和的老姐。
再者雖然就算不用蹲牢子,這種事可能會讓他的同學對他有看法,甚至會讓他有心理陰影,長歪長殘了。
所以,這種事還是讓她來。
只是那幾個混混沒有給王盈這個機會,一個多月過去了,沒見一個人影。
轉眼快到年底了,老妹老爸也都要回來了,老妹從小不愛讀書初中沒讀完就出去打工了,現在是剛出去的那一兩年,回來變化很大,像是短時間忽然開竅了。
上一世直到三十多歲,她都不知道這個妹妹到底是怎麽想的,姐妹之間的關系很好,和老媽卻是一直如履薄冰,她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三個孩子夾在中間這個似乎往往更容易和家裏有矛盾。
回來第一次見面,王盈心情很激動,王漾還沒确定回來的日子就開始想要送什麽禮物。
王盈曾經想過如果有條件的話,她一定要學一種樂器,不為別就為裝比,偶爾還能文藝矯情一把,将心比心,王盈在網上看了把木吉他,四百多适合初學者,王漾還沒回來,王盈就把東西買回來,這一次她真的是正式宣布破産了。
吉他送到家的時候,王盈也沒瞞着老媽老弟,老弟好奇也想玩玩,老媽則是痛心,“有這閑錢不知道給自己買點東西,整天就知道買些沒用的”
“什麽沒用的,會玩樂器說出去多有面子啊”王盈笑着。
十二月的時候王盈又陸陸續續買了不少大白兔,春光糖巧克力旺旺餅回來囤在家裏,王良岑每次收快遞,臉上樂開了花,不過這些可不是特地給他準備的,是給老爸。
老爸喜歡甜食,糖冰淇淋餅幹都喜歡,最後一波添了些堅果肉類才算完,這回連王良岑的私房錢給被她這個無良的老姐挪用光了。
王盈的成績一直在穩步上升,透過每次的月考看得出來,每次前進兩到三名,一個學期最後一場期末考試,直接榮登年級第一的寶座。
班主任的心肝也是顫顫的,考試結果出來找王盈談話,“王盈啊,考得真不錯,你看下個學期就分班了,實驗班有幾個班主任想要你,你要不要去實驗班,”
當初王盈考年級第十的時候,班主任還是開心的,只是這幾個月,眼見她的排名一次一次往前,開心的同時又有些遺憾,這下這個學生他是留不住了。
王盈不假思索說,“不用,老師我在您這個班挺好的”
班主任一愣,忍不住欣喜,又不無疑惑問,“為什麽?實驗班氛圍比我們普通班要更好啊”
“老師,”王盈笑得眼睛彎彎,“這個班的老師我都挺喜歡的,還有我的朋友也都在這,如果換到一個新班,我還要時間适應新環境和新老師”
王盈到年級第一的時候,同班的同學都已經麻木了。
王漾回家的這晚上,王盈也正上完晚自習回來,雖然做好了心裏準備,見到如此青澀懵懂的老妹還是激動得上去一個熊撲。
王盈已經做好了徹夜長談的準備,她妹妹這年才十三四歲啊,真好。
洗完澡,就見王良岑迫不及待的把木吉他抱出來坐在王盈床上,興奮得就像這吉他是買給他的一樣。
這個時候吉他還是挺稀罕的,三個人在王盈房裏抱着吉他玩了一個多小時,期間老媽不只一次來警告不讓半夜擾民,最後三只拿她話當耳邊風的家夥徹底惹怒了老媽,老媽直接把吉他抱回自己房裏。
三個人還意猶未盡,幹脆讓王良岑去自己房間把被子抱來,三個人三床被子睡王盈床上,聽王良岑說王盈在學校的戰績說他班裏幾個和他一起打籃球的男生,說總有兩個女生來找他一起玩,說他期末考試考到班裏第二名,聽王漾說她在外面遇到各種各樣的人,體驗到形形□□的稀奇事物,還有男生教她打桌球,有男生追她,聽王盈一個勁笑盈盈的點頭應着。
無論是好是壞,說出來,分享出來,就像是清理內存的過程,會讓人如獲新生,再轉動起來充滿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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