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文試
漫長的拉鋸戰,對在操場上的人來說是一種煎熬和挑戰,對坐在臺上的到多數人來說卻是無聊和枯燥。他們寧可在朝堂和敵對的争口舌之勇,又或者在書房寫下長篇的文案,而不是在這麽明媚的日子裏,曬着太陽,看一群男人繞着圈跑。不過,皇帝沒有發話,誰都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趙嘉環視一圈下座,猜出這些人心中所想,只是面不改色。仍然坐在位子上,看着已經暈倒而被拉出去的人,以及終于停止奔跑開始三三兩兩随意坐在地上。每個人,都狼狽不堪,只知道大口大口呼吸,完全忘記一幹人等正在被觀望中。可惜,還沒等他們喘一口氣,趙啓就已經敞開嗓子大喊:“一個個跟個娘們似得。才跑了多久就趴下了。快起來,起不來的統統淘汰。”
“你......”留下的五百人中,有為數不少的都是高官子弟。他們雖然忌憚趙啓是親王,但也不喜自己被這麽侮辱的。頓時,漲紅了臉。皇帝面前争吵,留下不好的形象可不行,只好咬咬牙認了下來。
“方才最後一個淘汰的人,朕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朱家的人?”趙嘉瞧了一眼朱相,問道。
“回陛下,确實是我朱家的族人。是微臣的堂兄朱國公的庶子。”朱相到沒什麽特別的表現,只是尋常地回答。
趙嘉這才想起,皇後似乎是有這麽一個弟弟,不過大周尚嫡,庶子并擺不上臺面。他也就是與皇後大婚之日,有過一片之緣,似乎在朱家并不得寵。“倒是個人才。”雖然被淘汰了,不過看他瘦小的樣子就知道完全是輸在身體而非意志。
“皇上過獎,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不過爾爾。”朱相不以為然。
“也罷,朕看着喜歡。既然是朱相的侄子,又是皇後的親弟,就安排到禦林軍當差吧。”一個完全不被朱家看中的子嗣,怕是他的心不一定向着朱家,至少不是向着朱家現在的掌權人。從一開始,他就不想把朱家完全鏟除,只有解決掉一部分平衡勢力就好了。
“微臣多謝皇上賞識侄兒。”朱相詫異之餘趕忙下跪謝恩。不管皇上看上朱淩雲什麽,朱家能有一個進禦林軍成為皇帝親信總是好的。
安寧沉默地看着君相互動,也不插嘴。趙嘉旨在平衡,殊不知想要真的平衡是不可能的。朱家的人除了淑妃,一個個都是表裏一個面子上一個,這個朱淩雲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日後朱家沒落,朱相辭官,皇帝對朱家到時寬宏大量了,反到是這個朱淩雲趁勢重新洗牌朱家,成為朱家日後的掌舵人。他更是抛棄了親姐朱皇後、族姐朱淑妃,謀求最大的利益。這樣的人,不可留。
“皇上,留下的五百人已經清點完畢了。”安耀回答臺上,跪在主座下方請示。
“安愛卿不必顧慮朕,按着計劃進行便可。對了,讓人備一些吃食過來,朕怕時間久了,賢妃會餓到。”
“微臣遵旨。”
安夫人坐在朱相對面,離着安寧最近。她看皇帝還能記得自家女兒,心中多少有些欣慰:“皇上,臣婦讓府中廚房準備了一些糕點和茶水,不如擺上來,大夥都品嘗一番如何?”
“岳母想得周到。”
一聲岳母,驚吓四座。大家心裏也知道,皇上意圖扶植安家,卻不想皇帝對安王氏是這樣禮待。天地下,怕是連朱國公夫人,或者是丞相夫人都擔不起皇上叫一聲岳母。
選拔還在繼續,第二項測得是智力。
一般,武将能識文斷字就差不多了吧,可偏偏這一次非得要文采好的,能出吟詩作對的那種。這可哭死了平民出身的學員,他們那裏有機會接受那麽好的字。能認識幾個字都已經是少之又少了。相反,世家貴族之中,就算是一些頑固子弟,也都是從小請了先生的。一場文試下來,兩類人太過分明。
“這不公平!”一個個子不高,長得還算清秀的男子站出來喊道。
“吵什麽呢!”趙啓立刻上前,大聲呵斥,像極了閻王殿的羅剎。
哪裏知道,那人非但沒有吓退,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言辭犀利不卑不亢:“草民只是覺得不公平。”
趙嘉聽清楚這個膽大的人,告訴王有才把人帶上來說話。此人看到皇帝、大臣,沒有意思畏懼,只是略微有些緊張。即使如此,還能一絲不茍地請安,不得不讓人佩服。原來,民間竟然還有這種人,某種程度上算的上是人才了。“哦,是你在大喊不公?說說看有什麽不公平?”
“啓禀皇上。草民出身貧苦人家,小時候能飽腹就已經是不易,哪裏有機會讀書識字。而那些少爺們,都是從小識文斷字,有先生教着,不用但是衣食住行。今日,皇上召天下有志之士報考軍校,可偏偏要設這麽一關文試,草民以為這對平民來說不公平。”
“哦?”趙嘉眯眼,看着下放回話的人。不公平?大周向來重文輕武,趙嘉重視軍政,卻也知道文武兼備才是全才。能武不能文,只是莽夫。行軍打仗,首先靠的是智慧,其次才是武力。他沒覺得安輝的安排有什麽不妥。可現在,居然就有這麽一個人說這文試不公平。“把他的答卷呈上來。”
打開卷子,竟是空白一張,連個名字都沒有寫。
“草民以為自古英雄莫問出身,草民雖然文的不行,可要是行軍打仗不見得會輸。戰場上是去殺人的,不是跟敵人咬文嚼字的。”
“好,好一個英雄莫問出身。”安寧冷笑,“自古英豪之多,我大周開國皇帝就是普通平民出身,可是。”安寧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能名垂青史的英傑之中,有幾個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的?”
“哈哈哈。”
一個莽夫賤民,竟然自诩英才。聽賢妃這麽一說,下面的都跟着大笑,連名字都不會寫,是不是上了戰場,連我軍和敵軍的番旗都分不清啊。哈哈哈。
“娘娘為侮辱人。草民确實大字不識,卻也知道大義。不知道忠心二字是怎麽寫的,但是知道這二字該怎麽做的。”
果然是投機取巧,嘩衆取寵地人。不過是借着一番話,就想要得到賞識,那這軍校開的有何意義?
“你叫什麽名字?”趙嘉問道。
“回皇上,草民姓洪名三。”
洪三?安寧本不想與他計較,哪裏相信竟然是他!當年,洪三借着西國宗教,聚攏勢力反周,連着拿下大周兩個省,讓她費勁了心思。她後來施了反間計,這才瓦解了叛軍,拿回西南部二省。果然是有張巧嘴,騙的所有人以為他真是大義大志之人了。“既然你知道忠心,那也一定知道自古有這麽一句話,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如,今日你便讓本宮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忠心二字如何?來人,洪三沖撞皇妃,拉下去就地處決。”
“是。”趙嘉身邊的近身侍衛,都已經被主子培訓地一直以為賢妃的命令等于主子的命令,必須執行。
趙嘉沒見過安寧這麽針對一個人,想來以為是此人言辭惹得她不爽,所以沒有組織。他确實有些欣賞洪三的魄力,但是更關心安寧的心思。
“皇上不......”朱相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
洪三也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幾句話,他就已經直接喪命。動手的,便是最近的安輝。
“安教官,你大膽。皇上娘娘面前,怎麽敢如此行事,輕易殺人!你還有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朱相厲聲訓斥。
安輝跪下,開口說道:“皇上,此人膽大妄為,巧言令色渲染自己。行事莽撞,臣怕沖撞了賢妃娘娘的胎。”安輝從小看着安寧長大,知道她看洪三時候的眼中眼神。不管是什麽原因,既然妹妹不想留得此人性命,那就決不能留着礙她的眼。
“放肆!就算你是皇親國戚,怎麽能随意殺人!”朱相是咬準了機會,要拿起一塊石頭砸上安家一砸。
安夫人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趙嘉看了安寧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安輝,以及站着的朱相,開口說道:“怎麽是随意殺人?膽敢沖撞皇妃,若這都不該死,朕如何對得起先祖和賢妃腹中的孩兒。”皇裔可比一個平民重要的多。
“皇上......”
“好啦,朱丞相也消消火,左右不過是個賤民。”趙嘉揮揮手,不欲再多說些什麽。
“是。”
“在下邊的所有學員聽着。大周軍校,選的是文武兼備的全才。朕要的是一個武力超凡,有能熟讀兵書,熟練陣法的将才、帥才。還有一點,那就是全心全意沒有二心,不敢質疑主上決定的下屬。你們若是辦不到,趁着離開。若是有一腔報國之心,卻沒能通過這次文試的,也可選擇去參軍,直接在戰場上掙得一份軍功。若想此人一般,無才學卻想投機,不知身份所以的......”
學員離皇帝的臺子遠,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聽皇帝這麽一說,都以為是方才那個人因為不識字又心有不甘,說了大逆不道的話沖撞了皇上娘娘,所以才被處決了。反正是和自己不認識的人,有啥好關系的。皇上說的對,哪有當将軍的不識字的。自己不行如何怪的了比別人,真有志氣的,軍校考不上直接當兵殺敵去,照樣可以掙得軍功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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