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衣

第十二章 新衣

慶和嫂子在旁邊笑道：“她好不容易生了這麽個寶貝疙瘩，一家人當眼睛珠子吶，可不舍得送人！”

二魁媳婦也慢聲細語地笑：“海棠姐還羨慕別人家，你家阿福那麽乖巧懂事，那麽招人疼的孩子哪裏找去！”

蘭英就咯咯地笑：“你聽她說吧，要真把我們家那皮猴子招攬來，還不把她的房頂捅漏了！”頓時招來一屋子的笑聲。

屋外幹活的滿囤和林旭聽到屋裏唧唧咯咯的笑聲，也都跟着會心地笑。林旭暗想，雖然大哥沒了，但他還是希望大嫂不要太悲傷。這樣快活的笑聲，他們家已經好久沒聽到了。之前家裏每天歡聲笑語的是什麽時候？好像是大哥離家之前吧！

忙忙碌碌，人聲喧鬧，林家一改清冷，熱鬧的好像過年。

說笑的功夫，面也醒好了，邱晨就開始動手包包子。芝兒香兒小姐妹也立刻上前幫忙。

剛開始邱晨沒指望一個九歲一個六歲的孩子會做飯，可兩個孩子的表現卻讓她瞠目結舌！

芝兒揉面、擀皮兒、包包子，居然樣樣活計都能拿的起來，還幹淨麻利。六歲的香芝包包子的技術還不過關，卻也不閑着，不是幫着按劑子，就是把包好的包子擺到蓋簾上去，而且幹得自然認真一絲不茍毫不抱怨……

六歲九歲啊！現代六歲、九歲的孩子會幹啥？好吃好喝好玩好穿……還不時撒撒嬌使使小性兒，還不時地報怨爸媽不人道不給他們自由，給了他們太大的壓力……真該讓那些孩子都到這裏來看看啊！

吃飯的人多，邱晨又知道人們平日裏大都放不開肚皮，油水也缺，索性放開了分量，把午飯準備的足足的，蒸了兩大鍋白菜油吱啦包子，熬了一大鍋黏稠香濃的小米稀飯，切了個鹽漬白菜頭點了兩滴麻油，清亮爽口。

包子冷水裝鍋，先小火細細地燒上盞茶功夫，讓包子在鍋裏再發騰一下，蒸出來的包子才會喧軟好吃。約莫着包子發騰的差不多了，就放木柴大火猛燒一刻鐘，減小火，悶一會兒，就可以敞鍋了。

“大夥兒都洗洗手，準備吃飯啦！”邱晨拿着蓋簾準備敞鍋，一邊歡快地揚聲喊。

栓子立刻蹦起來跑出去，朝着滿囤喊：“爹，旭子叔，海棠姨叫你們吃飯了！白面肉包子，晚了就沒啦……”

這脆脆的小嗓子一喲呵，登時又引起一陣大笑，其間還夾雜着蘭英的幾聲笑罵。

邱晨先拿了一只小笸籮，撿了六個大包子，交給芝兒道：“芝兒，給你爺爺奶奶送去。放下趕緊回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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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囤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和蘭英過來幫忙，本就不該讓林家管飯，如今不但還帶了三個小的，還有給老人送的……

蘭英卻對着滿囤使個眼色，搖搖頭。以後鄰裏鄰居地住着，天長地久的總能找到幫忙的時候，林家一家孤兒寡母的，他們多多幫襯些也就是了。更何況還當着慶和媳婦、二魁媳婦的面兒，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邱晨又拿了四個大包子用籠布包了，交給阿福和栓子，讓他們倆給前邊的三奶奶送去。邱晨剛過來躺在炕上那幾日，來看望她的除了蘭英夫婦，還有三奶奶。當時還給小阿滿送了一碗雞蛋羹過來。

邱晨有現代人都有的獨立，不太習慣鄰裏往來，但她也是個知恩之人，在自己最難的時候別人哪怕只是幫着說一句話，她也會記住，并回報。她內心有個行事的原則，欠什麽別欠人情！欠錢欠物都好還，人情難還！

白菜油吱啦大包子，香糯軟甜的白米粥，再加上爽口的涼拌白菜心兒，一頓飯吃的衆人交口稱贊。碗口大的蒸包，栓子一個人就吃了倆，還想去拿，被蘭英一把攔住。這麽丁點兒小人兒，倆包子就頂天了，再吃就撐壞了。

等吃罷午飯，九歲的芝兒小姑娘解了圍裙拿起縫衣針，居然也速度飛快，針腳細密均勻，邱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三個婦人加芝兒的幫手，衣服做的飛快，天未擦黑，夾的單的各四套衣褲已經做好。邱晨叫來林旭阿福阿滿一起試衣服，果然，細棉布穿在身上比粗麻布舒服多了。

天氣剛剛回暖，這回做的雖說是夾衣，也薄薄地絮了一層棉花。細膩的棉布，柔軟的新棉，穿在身上好像沒有分量，柔軟又暖和。福兒歡喜的咧着嘴，小手摸摸衣襟，又扯扯褲腳的；阿滿還不知道咋表達，只咧着小嘴兒傻笑。就連邱晨也一樣，要不是還要幹活做飯，都有點兒舍不得脫了。

因為給林升吃服守孝，一家人的衣服都是藏青色三梭布縫制的，這種顏色穿在邱晨娘兒仨身上還不顯，等看到林旭換了新衣出來，發髻也用同樣布料做成的方巾包了，襯着原本瘦弱的小少年就如青竹一樣挺拔起來，眉眼也俊秀斯文了幾分。

邱晨是不習慣評頭論足，二魁媳婦兒年紀輕也只是抿着嘴兒笑，蘭英和慶和嫂子卻沒什麽顧慮，一看到林旭有些拘束地站在那，臉頰都飛起一抹紅暈來，更是笑得歡快。

“哎喲，旭哥兒這身新衣服一穿，活脫脫就是變成個小秀才咧！”蘭英首先笑道，目光還毫不顧忌地上下左右打量着。

慶和嫂子也樂得拍着腿笑：“是呀，是呀，這股子秀氣斯文勁兒，都不像是村裏的人了。這一出去，備不住哪個眼神兒不好的嬸子大娘就給當成城裏來的公子哥兒了吶……哈哈……”

被這兩婦人如此打量調笑着，林旭窘的臉都漲成了猴屁股，哪裏還能過來讓人量尺寸，慌慌張張丢下一句：“很合适……”轉身慌忙鑽進了東廂去了，惹得這邊幾個婦人又是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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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某粟總是慢半拍，今天才想起還沒祝大家國慶快樂，吃好，喝好，玩好，放輕松……

囧，一看就是吃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