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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宋乾是個睚眦必報的家夥，他雖然沒有搶肖照臨的綜藝，但卻也不急不緩地在其他方面做了手腳。

有幾個之前已經進入洽談階段的廣告代言，廣告商接二連三改口，事情多半是要黃。還有些本來已經做好的雜志訪談，被臨時棄稿，雜志社三緘其口，談賠償倒是談得特別積極，仿佛錢太多花不完一樣，一說原因就各種打馬虎眼。更不要說電視劇或者電影相關的項目了，新籌備的項目基本沒有向肖照臨抛出橄榄枝的，甚至聽說《非凡星路》也要删掉他不少戲份。

至于唯一留給他的《最佳搭檔》，那大概是宋大少想提醒他：你看，你的資源我想拿走就拿走，想留下就留下，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安安急得嘴裏長了一圈口腔潰瘍，有事沒事一點就炸，毒舌模式開到了極致，這種時候肖照臨也不敢惹她了，乖乖任其捏扁搓圓。

這樣過了幾天，他們發現宋乾似乎不是個喜歡牽連無辜的人，佰星其他藝人該怎樣還是怎樣，肖照臨無事可做，幹脆除了等綜藝錄制，其他時候都待家裏悶頭看電影或者看電視劇。

……

梁夜知道肖照臨資源出了問題，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他這幾天奉命回家面見老媽，被他媽抓着從《傾國傾城之皇妃嫁到》一路尬演到《穿越之未來的你》，天天又累又雷，什麽“誰敢看你一眼我就殺誰，只有我能看着你。”，什麽“全銀河系最英俊的男人”“星辰大海最聖潔的姑娘”，總之劇情對白搞得他腦袋都要被雷劈成幾瓣。

這晚上他照例被他媽荼毒完，躲到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玩手機，刷了一波微博見沒什麽事，想起要去更新一下肖照臨的日程。

方芩芩之前受不了他天天問日程更新，直接把他拉進了一個核心粉絲群裏，可粉絲群實在太鬧騰，他把消息提醒給屏蔽了，也就每天點開下載最新的日程信息。

今天倒是奇了，他上去一看，日程還是昨天那個，覺得有些奇怪，便順手扒拉了一下群裏的聊天記錄，這一看可不得了，群裏氣氛凝重，消息刷了上千條。

梁夜快速浏覽，發現大家都在讨論肖照臨突然取消了很多通告，像是後天他有一個廣告需要拍攝，但卻臨時被取消了，甚至一些之後的項目都突然沒了，像是粉絲們特別關注的《逆流而上》，群裏的粉絲有人在傳說原來定下給肖照臨的男三已經換成了其他人，導致大家都在問怎麽回事。

但粉絲們的消息來源不一定準，梁夜翻了半天，見大家的消息大都是道聽途說的，也就只有群主的消息比較權威，群主自己有親戚在佰星工作，暫時只證實肖照臨取消了很多通告，至于具體情況是怎麽回事尚不得而知。

梁夜立馬就給方芩芩發了一條微信：

【梁夜的夜】——他的通告是怎麽回事？你查一查，實在查不到就動用一下公司的資源去問問佰星內部熟知他情況的人。

方芩芩那邊反應也很快，顯然也在關注這件事情，立即就回複了一個好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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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手機響起，他一瞄到名字就接了起來：“什麽情況？”

方芩芩聲音氣呼呼的：“查到了，是天視的人在搶他資源，《逆流而上》的男三讓天視的一個什麽什麽新人給頂了，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還有幾個廣告代理，下周要上《Man’》的一篇專訪好像也不能上了，也是臨時換了天視下面藝人的稿。”

“天視？”

梁夜眉間一擰，眼神森冷起來，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宋乾大約是覺得佰星好欺負，佰星下面一個小小的肖照臨也容易拿捏，報複起來肆無忌憚，态度嚣張。

讓天視的無名新人換下肖照臨出演《逆流而上》，這得打通多少關系花多少錢，這個機會甚至沒有給天視現在重點培養的方贊飛，只是給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

電話那頭的方芩芩還在咋咋呼呼，梁夜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冷聲道：“你幫我找欣姐，說我想看看之前送上來的那批備選的資料，就接下來半年的，只要還沒定下來人選的電視劇、廣告、綜藝，都先給我看看，越快越好。”

方芩芩：“……梁少你想直接用公司的資源嗎？”

梁夜：“他天視拿走的，我再給找另外更好的回來，不然真當他宋乾能在圈子裏橫着走了。”

這次回複等了好一陣，手機再響起來的時候他一開始以為是方芩芩，正心裏暗贊這丫頭效率還是很高的，結果視線一接觸到屏幕，卻是一愣。

來電提醒顯示的聯系人是經紀人欣姐。

梁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欣姐。”

“你怎麽回事？”經紀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怎麽突然想要看那些資料？之前不是都沒有興趣的嗎，我都給你挑好了，又有想參加的綜藝了？”

梁夜一陣頭痛，心想這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就含糊地道：“沒，我就是想看看，有個朋友最近想拍戲，我答應看到有合适的就給他介紹介紹。”

欣姐語氣裏滿是狐疑：“朋友？咱們公司的藝人還是你自己那些喝酒的朋友？”

“不是咱們公司的人。”

“你那些朋友裏面有想拍戲的，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經紀人奇怪道，“該不會你是看上了其他公司的藝人了吧？說得神神秘秘的準沒好事。”

“…………”

梁夜覺得經紀人大概已經練成了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現在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沖動，肖照臨畢竟不是寰世的藝人，就算對方是男的，現在讓經紀人知道太多的話也會後患無窮，于是打了個哈哈：“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突然想起來答應了朋友這事，随口和方芩芩這麽一說。”

經紀人佯裝嗔怒地說了他幾句才作罷。

挂了電話後梁夜思來想去，公司這邊資源雖然多，但不能用，自己在圈子裏的熟人倒是有不少，資源也有一些，看在他面上多半能行，就是裏頭的質量有些參差，得琢磨個好的。

正翻來覆去地想，手機又亮了起來。

梁夜拿起來一看，有些詫異于這位來電的人。

來電顯示的是白老師，白老師就是白建禮。

梁夜很快接起了電話：“白老師。”

電話那頭果然是白建禮：“聶延啊，我這兩天有事到你們這一趟，在北灣訂了一桌菜，你過來吧。”

梁夜聽他說吃飯，就想起一件事來，腦袋裏一轉，覺得說不定有眉目，于是道：“您又想跟我聊那件事啊？”

白老爺子輕輕哼了一聲：“我要說聊，你就不來了是吧？”

梁夜忙道：“哪裏的話，我現在就過去。”

白建禮和梁夜他媽當年師徒決裂，兩人從那時開始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面，但他對梁夜本身卻沒什麽意見，偶爾來Z市會找梁夜吃飯，梁夜也會探望他老人家，當然這一切都瞞着他媽就是了。

白老爺子也是個有個性的，也不知道是要跟梁媽怄氣還是老人家念舊，他一直堅持叫梁夜以前拍《你不知道》時的名字“聶延”。

他挂了電話就出門，也不敢跟他媽說是去見白建禮，就瞎說和邵傑出去。

到了北灣進門一看，房裏除了白建禮，還坐着一個人。

梁夜先和白建禮打了招呼，然後有些驚訝地看着另外一個人，“賀老？”

賀傳聲眉頭一挑，轉頭瞪着白建禮：“這是聶小冰那個小兒子？怎麽跟他媽似的，一上來就生生把我喊老。”

梁夜聽他提到老媽，心裏咯噔一聲，拿眼去看白建禮。

都說白建禮和聶小冰反目多年，他媽确實言行一致，多年來只字不提以前這位恩師，但是白建禮倒似乎不甚在意，賀傳聲說完他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給人家添了點茶，招呼梁夜道：“還站着幹啥，來坐吧。”

說着伸手指了指旁邊的賀傳聲，“不用拘謹，這假老頭你小時候也見過。”

梁夜自然是見過賀傳聲的，不過那是在拍《你不知道》那時的事情了，賀傳聲其實比白建禮要年輕不少，但是他少年白，梁夜小時候見他就是一頭灰白，于是久而久之，就算他其實不是很老，大家都習慣喊他一聲賀老了。

賀傳聲早年做攝像，後來有些心得之後開始自己做導演，近五年也導過不少口碑不錯的電影，尤其上一年一部《百年大計》，絕對是十分成功的商業化主旋律大片。

梁夜看見是他們倆，心裏多少有數，能讓這兩位聚到一起的，多半是之前傳言的白建禮要籌拍新電影的事情。

他接到白建禮電話，本以為他們要聊的是另外一件事，現在賀傳聲也在，他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人在外面，這章有些趕，小可愛們将就看着吧_(:3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