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本來李思芹是怎麽都不相信鞏靖東能夠說動外公,可萬萬想不到他真的辦到了!

只見他一回到她家,就與外公邊喝茶邊聊天,耐性的聽着他訴說着想當年,就因為這樣,他稱了外公的心,外公也就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

當晚,鞏靖東在她家的小房舍住了一晚,隔天一早外公已經主動的催促着李思芹幫他一起整理行李。

「小芹,快去收拾衣服,外公的衣服有的還晾在後面院子裏。」他一邊說,一邊看着剛起床的鞏靖東,還不忘對他關照着,「小芹她是個乖孩子,真的很乖很乖,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外公,我知道。」羞死人了,他竟然跟着她喊外公!

李思芹小臉一躁,立刻奔到後面收拾衣服,然後走進另一間小房間整理行李。大約半個小時後,她已提着兩只皮箱出來,「我已經好了。」

「那我們上車吧!」

鞏靖東扶起李思芹的外公,一步步往外走,這份體貼看在她眼中,很令她感動。她趕緊擠到他身邊對他小聲說:「謝謝你。」

「這有什麽好謝的。」他輕笑。

将外公送上後座,又把行李搬進車廂,他們一行人立刻出發回臺北。

「你兩天來回這麽遠,會不會累呀?」臺北與臺東之間有段很長的距離,一來一往可不輕松。

「為了你就不覺得累。」他撇嘴一笑。

她困窘的低頭淺笑,「你的嘴這麽甜,難怪容易讓女人心動,卻也容易讓她們心痛。」

「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心痛。」他拍拍她的小臉,又将視線專注在前方,表情中卻多了份不确定的深沉。

為了趙爺爺的交代,他不得不對她好話說盡,有些話已不清楚是真抑或是假,他更沒信心他這輩子只會守着一個女人。

或許,讓她傷心是避不掉的結局,但依目前的情形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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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芹神情滿足的回頭看看外公,見他已躺在舒适豪華的車內沉沉睡去,她嘴角更不禁揚高了些。

鞏靖東看着這一幕,眸光不禁轉濃,跟着他像是要揮去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似的,立刻踩下油門,更加速往臺北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李思芹輕輕哼着歌,他才發現她的歌聲很美,雖然只是清唱,卻悠悠侵入他的心底。開累了,他會把車開到路邊歇會兒,或者買兩罐咖啡提神,而她則是說着笑話給他聽,盡量不讓他無聊。

「你的笑話都說完了吧?」見她說到最後,已經是黔驢技窮了,不時抓着頭發苦思的表情,還真有意思。

「嗯嗯。」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家庭。」他打算旁敲側擊,好進一步了解她的身分。

「我的家庭……」她落寞地垂下腦袋,「我從小就讓外公扶養長大,一直與他相依為命。」

「你昨天說你沒有爸爸,那是什麽意思?」鞏靖東又問。

李思芹的小臉覆上一層灰色,随即皺着眉,似乎不想提起「那個人」

「你有苦衷不想說嗎?好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就怕再勉強,會讓她退回原來的殼裏。

李思芹望了他一眼,這才說:「我爸爸是一個有錢人,當初隐瞞已婚的身分追求我媽媽,到最後我媽媽生下了我,他卻不要我們,任我重病的媽媽帶着我無路可去……」說到這裏,李思芹隐忍已久的淚已控制不住的冒出眼眶,但她還是很傲骨的不讓它滴落。

因為早在她八歲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她絕不再為那個男人流一滴淚。

鞏靖東邊聽邊蹙起眉,看來她十成十是趙爺爺的孫女了。「你說你母親病重……後來呢?」

「過世了!因為是絕症,熬不過幾年就過世了。」說起母親,她這才滴下淚來。

「所以你就和你外公住在一起了?」她這樣的生活實在不是他這種銜着金湯匙出生的人可以想象的。

「嗯。」她點點頭,勉強一笑,「但我已經很滿足、很幸福了,只要外公身體健康,我什麽都不求。」

「以後你不僅有外公,還有我。」他偏頭對她一笑。現在他開始傷腦筋的是,該怎麽将一個對自己父親有着根深柢固恨意的人帶回趙家?

「我知道。」她笑着點點頭,姑且不論他的這份愛能持續多久,但至少對她而言是一份希望,她絕對會好好珍惜。

「路程還很遠,你累了就先睡一會兒吧!」他看看她,溫柔的說。

「嗯,那我睡一下下,你如果無聊可以喊醒我,我可以陪你聊聊天。」長時間坐車,再加上外頭烈陽的刺眼光芒,想不睡都難呀!

于是李思芹閉上眼,不一會兒便慢慢沉睡了……

随着時間的緩緩流逝,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漸漸轉為阒暗,氣溫也下降了一些。鞏靖東看見她不時挪動着身子,像是有點冷,于是體貼的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李思芹半睡半醒間像是感覺到了有股溫暖覆上她冰冷的身子,潛意識将他的外套摟得更緊些。

吸進鼻問的都是他外套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這一股安定的感覺,讓她不知不覺中也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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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張開眼,已經接近臺北。

李思芹揉揉眼睛再看看表,「我怎麽睡得這麽久?」

「大概是累了吧!你瞧,外公也是。」鞏靖東撇嘴一笑,「再過一會兒就會抵達我替你安排的住處。」

「真的很謝謝你。」李思芹抿唇一笑。若不是上回俱樂部那件事,她對他該是十二萬分的感恩才對。

「你我不再只是陌生人了,你別老是對我客客氣氣的。」他轉個彎,車子慢慢駛向一處別墅區。

「前面那間三層樓屋子就是了,外公不方便爬樓梯,一樓有個房間正好可以讓他用,後面還有一塊花圃,平常不種花一樣可以種種菜,他的生活依舊沒變。」他勾唇低笑。

李思芹難以置信地看着,原以為他為她找的房子不外乎都市的水泥叢林,不是公寓就是大樓,沒想到居然會是在近郊這麽一處幽靜的地方!

「這裏的租金……一定很貴吧?」她雖然喜歡,可又擔心自己負擔不起。

「這件事你別擔心。」他先停好車把行李搬進屋裏,而後叫醒外公,「外公,已經到了,可以進去看看。」

「什麽?已經到了!」外公張開惺忪的眼,慢慢走出車外,當看見眼前這幢高級別墅時可是驚得合不攏嘴,「這……這是我和思芹要住的地方嗎?」

「沒錯,以後您就和思芹住在這裏。」鞏靖東笑着回答。

「天!好美……而且還可以看見天空。」聽說在臺北擡起頭只能看見樓房,沒想到這裏不但能看見藍天,還可以聽見鳥嗚。

「喜歡嗎?」他笑着問。

「喜歡、喜歡……我打從心底喜歡。」外公滿足又開心的笑了。

「接下來我們去裏面看看。」鞏靖東又說。

李思芹站在一旁卻顯得心事重重,直覺不妥,但見外公這麽開心,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鞏靖東看出她的靜默,直到他送外公進房間,讓他暫作休息後他才開口問道:「怎麽了?」

「我不想欠你太多。」她擡頭望着他,「我只要租一間足以讓我和外公住下的房子就行了,這麽大……我們根本住不起。」

「是我自願為你付出的,你就別想大多了,好嗎?」鞏靖東漂亮的大眼閃過幾許光影,讓她看得都癡迷了。這麽帥氣挺拔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是怎樣的好福氣,居然可以遇得到他!

而且就怕隐藏在這後面的,又會是另一件事實,所以住在這種地方讓她着實非常為難,但想起外公興奮的笑容,她又不得不點頭答應了。「等我賺了錢,我還是要付租金,只要你算我便宜一點就好。」

「好,你還真是固執。」鞏靖東看看表,又伸了個懶腰,「我也得回去了,你進屋看看,需要什麽再打電話給我。」

「嗯,你開這麽久的車也一定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她對他漾出一抹甜笑。

「嗯,那……我晚點再跟你聯絡。」對她點點頭,他便回到車上,漸漸駛離。

李思芹立刻回到這棟房子裏找外公,但是見到外公已經開心的将自己的衣服吊進衣櫃裏。

「外公,讓我來幫您。」李思芹立刻拿過他手裏的衣服,将它抖平後,才将剩下的衣服一件件在櫃中排列整齊。

「他很不錯,你要好好把握。」外公笑開嘴,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對她的關愛,「你要是能有個好歸宿,外公就放心了。」

「外公……」她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什麽。

不可諱言,她是已經愛上他了,可是……她又老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定感一直在她心頭蔓延,難道被他欺騙過一次,她就無法放寬心去愛人了嗎?而且她一直想不通的是,他為何會一直想說服她跟外公搬到臺北來呢?他過分的熱切反而讓她始終放不下心來。

唉!或許她不走到事情的盡頭,是不會死心的吧?!

「怎麽了?」看着寶貝外孫女眉頭深蹙,他心頭也跟着心急起來。

「沒什麽。」她揮開那抹不确定,換上笑靥,「我們去後面花園看看,看是要種花好還是種菜好,好不好?」

「好,好,就一起去看看。」外公像孩子似的開心笑着。

她牽起外公的手,兩人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鞏靖東口中的花圃,心底也開始畫起屬于她和外公的幸福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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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靖東一回到家,就看見趙爺爺早已在家等着他,他那張紅潤富态的臉孔不禁讓他想起李思芹外公那張滿是皺紋卻慈祥的臉龐。

雖然兩者有這麽相同的老态,但是在趙祖義的臉上卻怎麽也看不見李思芹外公臉上的滿足。

「怎麽了?找到她了是吧?」趙祖義急急問道。

「對,但是我還沒跟她提。因為我從言談中發現她對你們有很深的恨意。」鞏靖東坐進椅中,揉了揉頗見疲累的眉心。

「這樣呀!」趙祖義垮坐在沙發中,神情顯得頹喪不已。

「趙爺爺,沒事的,您別放心上,我想她只是需要點時間。」他實在不想幹涉他們兩代間的恩怨,可是如今已探進一腳,想要抽身就更不容易了。

「好,我不急。但是你若有方法,一定要幫趙爺爺的忙呀!」趙祖義仍不死心地說道。

「對了,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急着找孫女回去?」鞏靖東半眯起精銳的眸子問道。

「呃……」趙祖義明顯的愣了一下,「當然是想找個接班人呀!」

「真是這樣?」這理由雖然恰當又合理,但是為何他現在才想到這個「接班人」?

「當然是真的,反正你只要幫我把她給帶來就行了。」趙祖義被問得有些無措,只好随意找着借口。

「我懂了。」鞏靖東不再追問,但是心裏的疑問仍不斷擴大。

「如果懂就快點幫我這個忙,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像是怕他又問及什麽,趙祖義迅速離開了鞏家。

他遲疑地看着趙祖義離去的身影,才打算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哪知道門钤聲又響了。

王媽聞聲立刻從裏頭奔出來,「可能是二少爺回來了,他剛剛來電話說要回家吃晚餐,我來開門。」她将大門開啓,結果發現外頭站着一位很漂亮時髦的小姐。

「我要找鞏靖東。」呂右琴往裏頭望了眼。

屋裏的鞏靖東一聽見聲音,立刻走到玄關看是誰,「原來是你。」

「怎麽?你不想看見我?」呂右琴不請自入,勾起嘴角說:「但是我可沒忘了合約還在你手上。」

「MyGod!」最近這陣子他都忙壞了,哪還記得合約的事。

「怎麽?看樣子你好像忘了?」呂右琴表情僵住了,「是因為前陣子那則新聞裏女主角的事,把你給弄得忘了公事嗎?」

他眯起眸,不想跟她提到李思芹,「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有關合約的事我們明天再到公司談。」

「不,我非要現在談。雖然『建洋』是小公司,規模不如『鞏氏』,但是我也是很忙的,明天我抽不開身。」她硬是耍賴不肯離開。

「好吧!你進來。」他吐了一口氣,将她帶進客廳裏,而他則進入書房将那份合約給拿了出來。

一見他拿起合約就要談公事,呂右琴褪下了剛剛那股潑辣,半撒嬌的說着,

「拜托,我難得來找你,你除了跟我談公事之外,就不能談些別的嗎?」她撥弄着一頭大卷發,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哼!」他冷笑着,「你如果真想跟我談什麽,請挑我精神狀況好的時候。」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是不是女人多得讓你應付不來?」呂右琴雖然早明白他是個「冷血無情」的花心大蘿蔔,卻又無法抵抗他俊美迷人的外貌。

「我的私事與你無關吧?」他的表情越來越冷,彷佛籠罩着層層冰霜。

「是無關,但是……如果我想追你,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專情點。」呂右琴非常大膽地撂話。

「追我?哈……」他笑得很誇張,接着打開合約在上面簽了字,「這就是我的回答,以後你也沒有再來找我的必要。」

「你為了甩開我就随随便便的簽字?」呂右琴立即變了臉。

她生氣的原因不止是他的拒絕,她更難堪的是,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打發她!想想看,在商場上一向以作風細心大膽着稱的他,居然會用這種馬虎的簽約方式趕走一個女人?

「這不就是你要的?再說你已經自動降價,而這個單價又是在我的接受範圍以內,你還想要怎樣?」他将其中一份合約丢到她面前,「我累了,不送。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就跟張助理聯系就好。」

呂右琴拚命按捺下怒火,努力想擠出一絲笑容,「是不是她離開了,所以你的情緒跟着變糟了?」

她沒忘記上回在他辦公室裏所看見的煽情情景,因此她帶着抹暧昧的笑容走近他,雙手勾住他的頸後,在他耳邊低低喃道:「如果是這樣,那麽我願意代替她,你瞧瞧我,我有哪一點比她差了?」

「哦!」他不耐的抓下她的手,「你好像忘了,除了你和她,我還有很多女人,不差你一個人。」

「鞏靖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終于顏面盡失地對他失控咆哮道。

「管你是敬酒還是罰酒,我都不想喝。大門在那裏,你應該知道怎麽走出去。」他被逼煩了,口氣也變得火爆起來,絲毫不留情面。

「好,很好,算你狠!不過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你走着瞧好了。」拿過合約放進皮包裏,呂右琴又用力瞪了他一眼後,立即轉身離開。

直到大門被關上,鞏靖東才無奈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來他當真遇上了一個難纏又厚臉皮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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