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挖牆角

莫德雷德送走了黑方的rider，動作幹脆利落, 痛快極了。

幹掉了黑方rider, 莫德雷德看着站在旁邊的黑貞德, 神情從恣意又變回了戒備。

“你……”

黑貞德睨了莫德雷德一眼，淡淡道：“我怎麽了？”

莫德雷德掃了一眼黑貞德抓着的齊格，啧了一下：“他可是能變成黑saber的, 算是敵人嗎？”

黑貞德道：“他不會妨礙聖杯戰争的。”

莫德雷德得到了黑貞德的承諾後，這才松了口氣，她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然後莫德雷德就跑了。

看着離開的莫德雷德，黑貞德和艾斯溝通：“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艾斯的目光遙遙看向不遠處天空中懸浮的堡壘, 笑了笑：“我們先将齊格送走吧。”

當艾斯和黑貞德暫時離開戰場時, 紅方的堡壘從空中突襲城寨, 将大聖杯偷走了。

這期間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比如黑方的Lancer挂了, 黑方的幕後主使者達尼克也挂了。

紅方的天草四郎時貞露出真面目，他将紅方所有Master都搞死, 然後試圖将所有從者收入麾下。

這其中, 黑方的Caster叛變了，紅方的rider和Archer也叛變了, 陣營和立場發生了變化。

如此一來，立場再一次有了變動，其中勢力最強的自然是天草四郎。

他身邊有紅Assassin, 紅Lancer，紅Caster，黑Caster。

原本黑方的從者只剩下了黑Archer一個人。

紅方的劍士莫德雷德從一開始就游離于戰場外。

黑方的暗殺者被艾斯盯上了, 已經踏入倒計時。

紅方的Archer和Rider出逃中，兩人暫時結為夥伴。

換而言之，聖杯戰争只是過去了一晚，就已經淘汰了五名從者，剩下了九名。

艾斯掰着手指算了算，覺得按照這個速度的話，再過兩天他就能回家了。

不過在回家之前，需要先将齊格的問題解決了。

齊格少年已經醒了，在得知黑rider已經死了後，他就怔怔的在發呆，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空洞而茫然。

艾斯看着齊格，心中嘆息。

他坐在齊格身邊，掂量了一下拳頭，突然伸手，對着齊格的鼻子就是一拳。

齊格啊了一聲，直接被打翻了，再擡頭，他的眼角出現了淚光，這是鼻子被揍時引起的生理反應。

他驚訝地看着艾斯：“您……”

艾斯說：“知道哭是什麽感覺了嗎？”

齊格一愣，他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鼻尖發酸，眼角發澀，黑rider的音容相貌在眼前一閃而過，下一秒齊格就猛地抱緊自己，嘶吼起來。

他終于哭了，哭的竭嘶底裏。

艾斯撓頭：“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上前抱住齊格，像是哄弟弟一樣哄道：“哭吧哭吧，rider的願望不就是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哭或者笑嗎？”

“男孩子該哭的時候一定要哭，哭過後就會變成男子漢了。”

艾斯揉了揉男孩的頭發：“這種變化，叫長大。”

黑貞德抱着旗子站在旁邊的樹後，她借着樹枝的縫隙看向自己的Master，唇角微微上挑。

艾斯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不過現在是男人的時間，她不宜出面，還是繼續觀察遠處的天空堡壘吧。

哭過後，齊格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看到男孩收起了淚水，神色不再那麽空白後，艾斯才道：“rider本來就死了，他是歷史英雄，能見到他已經是奇跡了，想要奢望對方始終存在，是不是太貪婪了一些？”

齊格低着頭，他喃喃道：“可是rider救了我，我卻無法幫助他。”

“所以說……為什麽你會覺的rider需要你去救他呢？以及你從哪裏得來的自信心，覺得自己有能力幫助他呢？”艾斯嘆了口氣：“人啊，最艱難的事，就是認識自己的弱小和無能，有的時候，只是存在着，就已經給別人添麻煩了。”

齊格抿唇：“可是rider給了我自由，我如果看着他陷入危難之中而不去幫忙的話，我……”

艾斯笑着說：“這是人之常情，這種時候一般會有兩個選擇。”

齊格擡頭看着面前的黑發男人。

男人笑的爽朗而自信：“要麽想辦法變強，然後給與幫助，要麽遠遠離開，給與祝福，并且永遠記住對方。”

“前者，你需要耗費你的性命，後者，你需要耗費你的一生，在我看來不管是哪一種方法的分量都非常重。”

“永遠銘記對方，并将對方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流傳千古，為他們本來就已經充滿榮耀和桂冠的英雄史詩中再增添一絲亮色。”

“如果rider在英靈王座有幸知道你為他做的一切，他一定會更加高興且自豪吧。”

“畢竟英雄的寶具與能力和傳說度也有關啊。”

艾斯給齊格灌了一碗濃濃的心靈雞湯，總算将這個人造人少年忽悠住了。

然後少年告訴艾斯，他想要聖杯。

艾斯哇了一身，對少年豎起拇指，然後他問少年：“為什麽想要聖杯？你有什麽願望？”

彼時單純樸素的少年很直白的告訴了艾斯：“我想要拯救和我一樣的人造人。”

艾斯一愣，他深深地看着少年，輕聲道：“因為自己被救了，所以也要救其他人嗎？”

齊格輕輕點頭：“我何其有幸被rider救下來，并擁有自由和未來，可是還有更多的同伴在那個城堡裏，我想要救他們。”

齊格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看到了騎着巨鷹飛過的rider。

“再說了，我只能活三年，三年後我就死了，如果沒有夥伴，rider的事跡是不可能被流傳下去的。”

“rider讓我活了下來，我想将他的理念和善行持續下去，我想要成為一個像rider那樣可靠的人。”

艾斯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語氣溫和地說：“很好的理想，我支持你這麽做。”然後他話音一轉：“不過關于你和你的夥伴的問題，不需要用聖杯，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齊格驚訝地看着艾斯。

艾斯說：“聖杯戰争是不允許将無關之人牽扯進來的，你和你的夥伴們在擁有自我意識的瞬間，就已經是獨立存在于世界上的生靈了，你們是擁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意識、并能堅定自身意志的存在，你們擁有自我。”

“所以按照聖杯戰争的規定，我有權并有義務将你們遷走，不讓聖杯戰争的餘波波及到你們身上。”

齊格花費了幾秒鐘後，才明白艾斯口中的意思，他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要保護我們嗎？”

艾斯搖頭又點頭：“不，我不會保護你們，但我不會讓你們再被牽扯入聖杯戰争了。”

齊格忍不住道：“真的嗎？您真的會讓我們離開這裏？”他有些茫然：“可是離開了……我們能去哪？”

艾斯拍胸脯：“交給我吧！”

艾斯聯絡了狐之助。

接到消息的狐之助差點昏厥過去。

艾斯還在侃侃而談：“時之政府不是缺少審神者嗎？這裏最少有上千位人造人呢，能給你們增添多少新本丸啊！”

“這些人造人天性單純，魔力充沛，正好可以和刀劍付喪神共同成長嘛！”

“再說了，他們雖然只有三年的生命，但在通過和刀劍付喪神之間的契約，有靈力不斷溫養，也許還能活的更久！”

“他們也不存在什麽辭職的風險，也能在這裏學習一切生活常識，我記得你們的初始合同是五年吧？五年後人造人就能回到這裏繼續生活，你們也獲得了一大批高等級的付喪神啊！”

艾斯還小聲說：“你們甚至可以不用付工資！！多麽好的人手，你們難道要拒絕嗎？”

狐之助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您真的将這些人造人都救出來了？”

艾斯一揮手：“黑方城寨裏的從者只有一個了，他攔不住我的，齊格也想救助他的同胞，你們正好缺人手，何樂而不為呢！”

艾斯美滋滋地說：“我召喚了黑之聖女，可能不符合此世界意志的要求，但我這麽認真完成監督工作，還救助了這麽一大批無辜的人造人，世界意志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狐之助：“……………………”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和艾斯說，難道他要告訴對方，這個世界的歷史軌跡在艾斯進入後，扭曲的更加厲害了？

可是聽艾斯這麽說，時之政府似乎能占很大便宜啊！！

狐之助幹巴巴地道：“您稍等一下，我需要和政府聯系溝通。”

艾斯連連點頭：“你速度快點啊，我先帶着齊格去将他的同胞都救出來。”

狐之助啪的拍下肉爪，直接挂斷了聯系。

小狐貍飛速和政府聯絡，将艾斯的提議上報政府。

政府要員聽說了艾斯的豐功偉績，簡直目瞪口呆。

經過政府的緊急磋商，他們得出了結論。

首先那個世界意志的要求是艾斯過去召喚ruler，因為沒有ruler存在，那個世界很有可能瀕臨毀滅。

可如今艾斯沒有召喚ruler，反而召喚出了貞德·Alter，那麽只有一個辦法才能拯救那個世界了！！

得到聖杯。

只要艾斯得到了聖杯，那麽原定歷史軌跡裏可能會引發世界崩潰的天草四郎就無法發動聖杯，那個世界就得救了！

于是政府讓狐之助聯系艾斯，告訴艾斯，他們可以接收這些人造人，然而這樣做畢竟是挖其他世界的牆角，有點不厚道，為了不讓世界意志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對艾斯提出了要求。

“對，政府表示，如果你能得到聖杯，那麽不管是人造人，還是你這次召喚失敗的問題，政府都可以出面和世界意志協商，幫你解決所有麻煩！”

聽了狐之助傳回的最新要求，艾斯簡直心花怒放。

時之政府簡直是自己的親娘家有沒有！！他這是光明正大奪取聖杯啊！

艾斯頓時拍胸膛保證：“放心吧！我一定會将聖杯送到本丸當花瓶的！！”

狐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