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二合一

阮晟眉頭緊皺, 幾乎沒任何遲疑下了斷定:“胡言亂語,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說完就看向謝宴,只是等對上謝宴明顯狐疑的眼神,張嘴想解釋, 謝宴已經把頭偏到一旁,四個!

上一刻還說他絕不會有子嗣, 下一刻就上來四個, 簡直……過分了啊。

謝宴莫名覺得心裏頭很不爽,也不知道是因為阮晟騙了他還是怎麽着,他幹脆繼續翻着話本, 決定以後再信阮帝的話, 他就跟他姓。

阮晟看出謝宴明顯是信了, 揉了揉眉心,讓許公公把卦文拿過來。

許公公也察覺到大殿微妙的氣氛, 強行壓下心頭的喜色, 還是沒敢太表露出來, 恭敬遞過去。

阮晟接過來,果然上頭寫着的是這句卦文, 他的視線落在“四個皇嗣”以及“兩位臨世”那裏, 面無表情看向許公公:“許安你說,朕像是亂來的人嗎?”如果想要按照卦文上來實現,他下個月末尾宮裏就要懷上子嗣,可怎麽可能?

許公公一開始也是激動,這會兒冷靜下來, 也認真颌首:“皇上自然不會。”否則,也不會弱冠兩年登基三年多也沒臨幸過後宮。

阮晟這麽說的時候餘光瞥了眼謝宴,觀察他是不是在聽,不過大殿就這麽大,他即使真的在看話本,也能聽得進去。

阮晟像是在跟許公公說,實則是在告訴謝宴:“朕以為,這位國師,怕是半瓶子咣當,并無任何才能。”

許公公也不敢多嘴,他這會兒是明白了,皇上這是怕娘娘醋了,這是在解釋呢,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連連應着。阮晟把卦文扔回到許公公懷裏,揮揮手。

許公公立刻退下,顯然也知道,今個兒楚太子和楚國師想見到皇上是不可能了,誰讓……他們求見的不是時候,又說出這種話,着實太沒眼力勁兒。

既然這麽能算,怎麽沒算一算今日适不适合出行?

可據聞那楚國師師承上一任國師,在幾位師兄弟中脫穎而出,被楚國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才,雖然上任才幾個月,傳到阮國這邊的消息,這楚國師幾次占蔔為楚國祈福都很準,這也是他一開始聽到很是驚喜的緣由。

只是如今想想……除非有人再次給皇上下藥,還得逞了,否則,有娘娘在,怎麽着也是不可能的事。

許公公這邊親自去回絕楚太子。華陽殿大殿裏,謝宴臉上沒什麽表情,趴在那裏繼續看話本,也不理阮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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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晟等了好一會兒看謝宴不理他,幹脆把奏折一合,坐了過去,“愛妃看的什麽話本?這麽入神?”

謝宴頭也沒擡,“也沒什麽,才子佳人的老套戲碼,皇上肯定不愛看。”

阮晟看他還肯理自己,心情緩和不少,順着問道:“朕覺得還不錯,愛妃跟朕講講?”

謝宴黑漆漆的瞳仁轉了轉,“行啊,就是這才子說是才子其實是個渣男,之前是個窮書生,進京趕考之前,哄着騙着什麽好話都說哄的佳人贈他銀錢甚至一顆真心也奉上,結果,這才子考上狀元就尚了公主。嘴上還說着自己也是被逼無奈,想讓佳人給他當妾室,簡直渣男、騙子、小人,皇上你說是不是?”

阮晟無奈對上謝宴睨過來的眼神,裏頭明顯帶了笑意,這到底是說話本還是罵他騙他呢?

阮晟淡定低咳一聲,“是嗎?倒是可憐佳人一腔真心付出,對一個小人上了心。”

謝宴本來想颌首,回過味來:誰對他真心了?誰上心了?

阮晟看他鼓着臉坐在那裏不說話,沒忍住眼底也帶了笑意,“好了,朕不逗愛妃了,之前的話朕絕不會收回,更何況,那國師也許這麽說另有目的也說不準。先不說他算的準不準,可好端端的,他一個楚國的國師,為何要替朕操心子嗣問題?”

謝宴想了想,雖然覺得對,但是之前對阮帝的話已經不帶半點猶豫,也不考慮了,他之前也是懵了,面前這位好歹是皇帝,後宮佳麗雖然這會兒才幾個,可日後肯定不少,即使他如今這話是真心實意的,保不準以後後悔的。

他又不是斷袖,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不過這話謝宴也沒解釋,“也許吧。”

阮晟看出他完全沒信,也是無奈,對楚太子和楚國師兩人也惱上了,這不是添亂麽。

而另一邊,楚太子臉色不好看的被擋在宮門口,他堂堂一國太子,就算是父皇的禦書房也沒人敢攔着他,結果到了大阮國,竟然直接被擋在宮門口。

這傳回去,他這個太子的臉面還要不要?

可想到這次的目的,楚太子深吸一口氣,若非老三逼得太緊,他也不至于尋求外援,想借助阮帝的勢力來跟老三争一争。

他也更恨父皇明面上說得好,說他是太子,日後皇位必定是他的,可結果呢,背地裏一套,竟是已經存了心思,想讓老三日後登基,他不過是個靶子,不過是為了暫時替老三守住這個位置而已。

楚太子深吸一口氣,若非國師站在他這邊幫他算出這一劫,讓他順利聽到父皇與老三的談話,否則,他怕是到死還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被利用的踏腳石。

楚太子對旁人沒什麽好臉色,可對于這個幾乎救了他的國師,還是很尊敬的,“國師,你說這阮帝什麽意思?這麽久不說見還是不見,他這是看不上孤怎麽着?”

被他稱作國師的男子一身雲袍,一張姿容極為出彩,整個人氣質淡漠出塵,只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離得遠了,只以為那位谪仙降世,可等湊近一些,卻第一眼先被對方面容上那道刀痕吸引,惋惜這麽完美的一張臉卻生生被劃破。

男子像是沒注意到旁人的目光,聽到楚太子的話,垂着眉眼,眼底無波無痕,“殿下可放心,今日臣替殿下占過一卦,先則難後為順,那卦文送上去不過是走個過場,只要見到燕貴妃,也就能見到阮帝。”

楚太子對這國師極為信任,聞言放松下來,只要能見到阮帝,如何他不管。

不多時,許公公過來了,沒說阮帝不想見他們,客氣道:“楚殿下、宗大人,今日着實不巧,皇上這會兒正在忙,怕是不便見兩位,等皇上得空,小的親自過去請兩位入宮觐見?”

雖然說的是詢問,可那意思很明顯,阮帝不想見他們,這麽說也就是客氣。

楚太子因為被國師提點過,這會兒也不惱,左右沒抱希望,聞言也不追究,只淡淡道:“既然皇上忙,那孤就改日再見,不過,燕貴妃這會兒應是得閑?孤是他的皇兄,遠道而來,他的生母托孤給他送來一樣禮物托孤親自遞到他手上,許公公勞煩再走一趟?”

許公公沒想到這楚太子倒是沉得住氣,不僅沒生氣,還退而求其次,直接要見娘娘。

問題是……娘娘和皇上待在一起,這不等同于又見到了皇上?

可事關娘娘生母,許公公應下又回了一趟華陽殿。

謝宴聽到許公公禀告,皺眉,“這是他說的?說本宮生母讓他送的?”開什麽玩笑,姨娘能有機會見到他?再說了,就算是真的見到了,他可不信楚太子會這麽好心會送什麽東西。

這明顯就是一句威脅,逼他見他。

謝宴臉色不怎麽好看,可楚太子既然來了,他即使這次不見,下次依然要見,倒不如看看楚太子這次來阮國到底是何目的。

謝宴看向一旁還沒打算走的阮帝,“皇上,臣想見一面。”

阮晟的視線落在他緊抿的薄唇上,“你若是不想見,那就回絕了。”

謝宴,“他既然來了,早晚也要見到。”一個太子,還是他名義上的皇兄,他也想見識見識那什麽國師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

阮晟想想,朝許公公擺擺手,“既然想見,那就見吧。”

謝宴等許公公走了,看阮晟坐在那裏紋絲未動,“皇上不走?”

阮晟指了指面前的折子,“朕就在這裏。”

謝宴的想了想,湊近一些,“皇上要不躲躲?”

阮晟挑眉,“怎麽?”他這是打什麽主意?

謝宴道:“那兩位明顯來者不善,你在這裏,他們肯定畏懼你的身份不敢直接說什麽,可你不在這裏,他們這次見臣的目的也就說了。”

阮晟想了想,确定謝宴好奇心是真的起了,只能暫時把東西挪到後殿,隔了不遠的距離,這邊的動靜都能聽到。

謝宴回頭看了眼,倒是也不怕楚太子說什麽,最好是威脅他一番,更加顯得他像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小可憐,以後賣慘搏多一些好處出宮能多吃一段時間,阮帝之前的提議倒是讓他想清楚,他這飯量,的确得攢點家底。

否則,一旦出了宮,他怕是吃不了幾年,只能節衣縮食。

他可不想再繼續吃餅子度日了,想想謝府的那段日子,就一個字,慘。

楚太子因為早就從國師那裏知道這次肯定能見到人,看到許公公臉色好了不少,果然,許公公請他們過去。

許公公看楚太子絲毫不意外,面上不顯,心裏倒是詫異一番,随後想想就覺得怕是這國師真的有幾分真本事,只是不知道這國師給皇上占的卦文到底是真的還是忽悠的,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養心殿冷清了這麽多年,先皇在世的時候因為就皇上一個子嗣難免孤冷,如果皇上再沒有任何子嗣,接下來幾十年,養心殿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他倒是沒什麽,就是覺得皇上身邊太冷清了。

可許公公又糾結,如今皇上與娘娘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若是來個孩子,娘娘心裏……肯定不舒服。

許公公就這麽糾結着帶着楚太子和國師二人去了華陽殿。

這兩人單槍匹馬進宮,這誠意倒是擺的足足的。

謝宴在楚國那兩個月是見過楚太子的,畢竟他要被培養成殺手和親送往阮國,阮國與楚國不合,阮國失利,對楚國有好處。

楚太子是楚國的儲君,自然是得利者,不過謝宴也只見過兩三次,印象一般般,這楚太子為人一般,說話不太中聽,實力平庸,可有個當皇後的母後,所以一出世就被封為太子,倒是生在起跑線上了。

謝宴聽到許公公禀告楚太子兩人已經到了殿外時,想了想,對那個什麽國師并不感冒,“讓楚太子一人進來。”

許公公想想也是,楚太子來華陽殿倒是說得過去,畢竟是皇兄,有血緣關系,這國師到底算是個外男,皇上也在裏面,加上之前這國師的卦文惹了娘娘不快,估摸着這也是遷怒了。

許公公回去,“楚太子,娘娘說讓您一人進去。”

國師看了楚太子一眼,聲音依然是淡淡的,“既然娘娘這麽說,殿下一人去見娘娘吧。”

楚太子沒說什麽,既然卦文說見到燕貴妃就能見到阮帝,怕是這會兒阮帝說不定就在殿內,他這次過來是想尋求援助不是結仇的,也願意給這個面子。

許公公領着楚太子去大殿前倒是多看了楚太子一眼,他之前并未見過楚太子,只是這一番下來,倒是覺得這楚太子态度倒是不錯,這樣三番四次,絲毫沒有生氣,如此,要麽就是心機太深,要麽……怕是這次來的目的是有所求。

楚太子被許公公領着進了大殿,許公公就退到外面守着。

謝宴已經坐起身,此刻瞧着楚太子走過來,面上淡淡的,沒什麽情緒,“皇兄遠道而來辛苦了,坐吧。”

楚太子瞧着謝宴心情很是複雜,半年前,面前這位還只是他父皇在外的一個私生子,送來和親也不過是為了行刺阮帝,可誰知不過半年,進宮不過數日,竟是直接成為了貴妃,還是後宮獨一無二的貴妃,可見阮帝對他這位皇弟的重視。

楚太子撩起衣袍下擺在一旁坐下,“幾月不見,燕弟倒是清減不少,可是在這宮裏不習慣?”

謝宴在謝府的時候名字是謝宴,到了楚國改名楚燕,同音不同字。

謝宴笑笑,“不習慣說不上,總歸比當初在楚國過得自在些,好歹能吃飽不是?只是來阮國的途中沒養好,如今啊,倒是比剛來那會兒還好不少。”

楚太子聽出他話裏的嘲弄,倒是也不惱,誰讓他有求于人,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在大殿裏掃過,尋不到阮帝在何處,可他信國師的話,斂下眼,長嘆一聲,“燕弟心裏有氣這皇兄也知道,只是皇兄人微言輕,當初想幫忙,其實說不上話啊。”

謝宴眯眼,玩呢?他一個太子說不上話?

楚太子嘆息一聲,“燕弟是不是也覺得奇怪?皇兄這次來幾乎是羅荒而逃,既然都這樣了,也不瞞着燕弟了,皇兄這次,其實是被老三給逼不得已來尋求外援來的。父皇他……這些年只是想拿皇兄當靶子,日後那皇位是打算讓給老三的,而老三如今翅膀硬了,已經容不下皇兄,皇兄這日子……過得苦啊。之前囑咐你的那些話,讓你來和親以及威脅你的事,都是老三幹的,皇兄這……也是有心無力。”

楚太子不敢提刺殺的事,不僅刷了一撥慘,還把自己這次的目的告訴了躲在那裏的阮帝,他不是來找事的,是來尋求外援的,誠意十足,跟之前那些讓他刺殺阮帝的完全不一樣。

謝宴深深看了楚太子一眼,他說呢,這好端端的在他這裏伏低做小,感情是兄弟阋牆了啊。

“皇兄這話着實讓我有點暈,三皇兄不是一向與皇兄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這次也是多虧了國師幫皇兄讓孤聽到了那些秘密,否則,等孤知道的時候,怕是只剩下一把骨頭,燕弟以後也見不到皇兄了。”楚太子盡量把自己往慘了說,可又避開一些緊要的,讓自己顯得很是落下乘,只有如此,一個好拿捏的太子,總比一個事事兇殘實力雄.厚與阮國作對的老三好控制吧。

謝宴狐疑,怕是目的不這麽簡單吧,把自己說的這麽慘,他好歹還是個太子,他都被迫當男妃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皇兄口中的國師?不是一向跟三皇子交好?”怎麽突然占到太子這邊了?

他當時離開楚國的時候,聽說新任國師還是三皇子的人。

楚太子聞言眼底倒是閃過一絲得意,可這些很快掩下來,“燕弟你離開的早,這幾個月楚國發生了不少事,你當時還在楚國的時候是三十二代國師,如今,已經是三十三代,新任國師宗大人。”

謝宴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對楚國的事不在意,也沒打算真的幫忙刺殺阮帝,所以也沒了解過,更何況,他待在宮裏也很少了解外頭的事,更何況楚國的,“不是聽說挺厲害的麽,這才幾個月就換了?”他當時在楚國兩個月,上一任老國師剛過世,幾乎是剛登基,他這離開楚國也沒半年,這就又換了?

楚太子倒是耐心十足,解釋道:“如今的宗大人是上一任國師的師弟,老國師當初是要任命宗大人繼承衣缽,成為下一任國師,只可惜宗大人的大師兄不甘心,在接任衣缽的前一晚将宗大人給騙到一處給囚了起來,甚至動了私刑,大概是怕宗大人若是死了會引起其它師兄弟的懷疑,他沒啥了宗大人,卻日日夜夜鞭笞用刑罰折磨宗大人。好在宗大人命不該絕,被一個小太監所救,後來宗大人逃出生天,重新奪回國師之位。”

謝宴沒想到這國師這一行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不是說他們國師一派很是仙風道骨看淡名利?這瞧着也不怎麽樣啊?“那這宗大人倒是的确運氣不錯,那小太監救了國師,也算是結了善緣。”日後榮華富貴怕是享之不盡。

他在楚國的時候就聽說過,國師一脈幾百年傳承,很是厲害,幾百年攢下來的家業,足以讓楚國皇室都忌憚一二。

謝宴奇怪,既然都有國師相助,為何楚太子還要尋求外援?

他倒是沒問出來,對楚太子這些也不在意。

楚太子想說那小太監并未被找到,如今國師還沒放棄,不過這些也沒必要再跟謝宴提,“不說這個了,孤這次來,一則是尋求外援;二則,也是想瞧瞧燕弟你在這裏過得如何,一來聽說你已經當了貴妃,孤就迫不及待求了國師給你與阮帝算了一卦。”楚太子這話卻是哄謝宴,國師給阮帝算了是真的,卻沒給謝宴算。

畢竟這種消耗心神,大頭算了就行了,謝宴這個小蝦米無所謂了。

謝宴倒是好奇,“給我也算了?算的啥?”

楚太子看他上鈎,笑眯眯的,“自然是燕帝你與阮帝情比金堅,以後肯定夫夫和睦,只可惜……”

謝宴聽到前頭就不想聽了,哄他吧,繼續哄,不過這厮說話說一半還要轉個彎,睨了他一眼,“可惜什麽啊?”

楚太子道:“只可惜雖然燕弟與阮帝感情好,但唯一遺憾的是燕弟你沒子嗣,日後阮帝卻有四個皇嗣,若是日後那些後宮的女子母憑子貴,對燕弟而言,怕是一個危機啊。”

謝宴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他算是明白為何楚太子會送上這麽一個卦文,感情這是打算用這個來說服他,他幾乎能想象到對方接下來的打算,肯定是要送人進宮,誕下子嗣記在他的名下,用這個诓住他,然後說服阮帝接受他送的人呗。

謝宴雖然想清楚了,面容故作驚訝,“皇兄這麽說……其實也是本宮的一個擔憂,只是,誰讓本宮……哎,有緣無分的事,随緣吧。”

“燕弟切莫如此,這事情其實也是有轉機的。”楚太子看他上鈎,循循善誘。

謝宴挑眉,“哦?怎麽個轉機法?”

楚太子,“燕弟,實話跟你說吧,阮國與楚國這些年争來争去其實很沒意思,孤有心想讓兩國百年休戰,成為盟國,只可惜有老三……孤就怕日後若是老三當了皇帝,怕是與阮國戰争不休,到時候燕弟你身在阮國,怕是讨不了好,會被遷怒。加上沒孩子護身,孤擔心你啊。孤思前想後,随後就想到一個辦法,孤這次來帶了二皇妹過來,也是孤的胞妹,她也有意幫燕弟一把,所以孤想送她也進來,若是能先一步誕下大皇子,到時候過繼給燕弟,你也算是有個依傍,也免得別旁人奪去了恩寵,燕弟覺得呢?”

若是算出來這阮帝不是有四個皇嗣,今年就要出世兩個,他也不會這麽着急,還能等等利用謝宴這個貴妃的身份。

可他到底是個男子,一旦那些女人母憑子貴,倒不如借着貴妃這個身份,把自己的親妹妹送進來。

也能把他是真的打算與阮國交好的心意傳遞給阮帝。

沒有男子不貪戀美色,更何況,雖然二皇妹的姿容比不上謝宴,可女子身子骨柔軟,瞧着也嬌媚得多,想必也能入阮帝的眼。

謝宴心想,他覺得?他覺得不怎麽樣?

一看就是打算借着他上位,然後等真的誕下子嗣,他就成了二公主的踏腳石了。

謝宴的視線有意無意朝着後殿看了眼,他也算是明白了,這楚太子絕對是才是阮帝在這裏,否則,這殿內沒人,他并未直接說刺殺的事,看來這些話是要說給阮帝的。

謝宴想到那四個皇嗣,張口就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換成,“這……讓本宮考慮考慮吧,皇兄要不就先回吧,這事等本宮想通了,再告知你。”

楚太子也不急,這次他來,一定要把事情辦成了再走。

有了姻親關系,就不信阮帝不幫他奪皇位。

楚太子見好就收,臨走前把一個錦盒從袖袋拿出來遞過去,說是謝宴生母給他的,也算是圓了之前的話,謝宴接了,随意放在一旁,等楚太子離開了,才眯着眼打開,裏面是一塊玉佩,成色雖然不錯,可姨娘可買不起,一看就是找個借口是楚太子自己買的。

謝宴也沒了心思,等看到阮晟從後殿走出來,搭着眼皮,涼涼開口,“皇上,您孩子娘來了,要不要送進宮啊?你要是想提前見見,臣就……”

阮晟本來還因為謝宴沒直接拒絕心情不好,這會兒聽着這話,怎麽覺得……他走過去,眼底不自覺帶了笑意,“孩子娘?愛妃這話怎麽聽着酸溜溜的?醋了?”

謝宴睨他一眼:醋?他從不吃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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