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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穆江霖的話讓簌簌對這次的宴會更有興趣了。
《新時報》管理層有人出現在宴會上, 就表明她能直接接觸到這些人, 而對方卻不知道她的作者身份。
對她來說這個很有利的狀況。
畢竟寫作那麽多天了,除去和唐景蘊略有接觸外, 她還并不了解與自己合作的那些人。
“你怎麽會突然和我提到這個?”簌簌有些好奇,問穆江霖:“難道說, 都統大人覺得……我對《新時報》有興趣?”
“興趣不興趣暫且不提。”穆江霖莞爾:“你和景蘊認識,他們又是景蘊的同僚, 說不定他們會來和你攀談。提前知道一下總是好的。”( ?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 卻也說得通。
簌簌接受了這個說法。
一切安排妥當。
到了當日, 天公不作美,空中下起了雨。
穆江霖撐了傘護着簌簌上汽車。陸離做司機, 一行人去到了別墅區。
這次辦宴的主人是法蘭西領事。恰逢他夫人過生日,就在家裏舉辦一場舞會。
簌簌的車上昏昏欲睡, 打着哈欠抱怨:“這些老外怎麽那麽喜歡跳舞?一次兩次三次都是舞會……”
穆江霖瞥了眼她打瞌睡的樣子, 微笑, “不跳舞還能怎麽樣?品茶, 花藝,熏香, 等等這些他們又玩不來。也只能跳舞了。”
他這幾句話,分明在說自己祖國的文化和藝術歷史悠久,可玩又可觀賞。反倒是外國人,只能跳舞來做娛樂。
這話簌簌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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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話題本來就是她挑起來的。她就也不提國外還有歌劇之類的事情了,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等她睡着了, 穆江霖從悄悄地斜過肩讓她靠着。
他們到的時候,領事家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都統大人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又驚又喜。大家停下正在做的事情,主動和他問好。
簌簌的出現則是讓衆人都着實驚豔了一把。
她發髻高挽,因為天氣開始轉涼又下了雨,所以在綢緞長裙外罩了披肩。蓮步輕移,言笑晏晏。雖年紀尚輕,卻典雅大方。
這兒大部分的賓客都是第一次見到她。
腦中閃過‘都統夫人又土又慫’的傳言,大家恍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犯了怎樣的錯誤。片刻的怔愣和出神後,衆人紛紛又像都統夫人問好。
“夫人您今天的首飾可真漂亮,不知哪兒買的?”
“這裙子不錯。一看設計和裁剪,就是出自法蘭西的諾埃先生之手……請問夫人您是怎麽請到諾埃先生的?”
簌簌倒是沒想到這件禮服是出自這樣一位厲害的名家之手。
她笑着和太太們寒暄:“我怎麽請得動那位先生?這是都統大人給我置辦的。”轉而又朝穆江霖一笑:“多謝穆都統了。”
最後那一句她語氣輕快,在端莊穩重的同時,又透着她這個年紀特有的俏皮可愛。
賓客們看到後紛紛笑着說:“都統和夫人感情真好。”
短短幾分鐘功夫,人們已經一改之前對都統夫人“土慫”的偏見和印象,也發現都統和夫人其實很恩愛,根本不似某些人傳聞的那般關系不好。
恰逢這時舞會的主人領事和夫人過來了。
簌簌陪着穆江霖和他們夫妻說了會兒話,她看穆江霖有事情要和領事再商議,就獨自往旁邊的餐飲區走了過去。
“……都統夫人?都統夫人?”
有人在身後不遠處小心地喊她。
簌簌回頭看過去,驚喜萬分:“羅太太!您也來了!”
來人四五十歲年紀,圓臉圓眼眉目帶笑,正是羅素素的母親羅太太。
羅太太看到簌簌也很驚喜。
“親家太太說過,領事夫人也請了都統和夫人,只是不知道您二位能不能來。”羅太太拉着簌簌的手不松開:“我就想着,既然也收到了請柬,不如過來瞧瞧。沒想到您二位真能來,倒是遇上了。”
她口中的‘親家太太’,說的是她兒子羅鴻的岳母。
羅鴻和羅素素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羅素素過世後,羅家人一直和穆江霖關系不錯。
除了羅鴻。
羅鴻和羅素素是龍鳳胎,感情非比尋常。羅鴻一直覺得當初如果不是穆江霖的關系,羅素素不會那麽早亡。所以任憑家裏人怎麽勸他,他都不待見穆江霖。
從上一次參加都統和都統夫人的婚禮開始,羅太太就莫名覺得和這位都統夫人很親切。
她握着簌簌的手:“聽說您和都統過段時間要來洙市?如果時間短的話,不如到我家住下。地方寬敞着,足夠住的。”
簌簌和羅家人不熟,且不知道穆江霖是個什麽态度。就道:“待我問過了都統再答複您。”
羅太太剛才話出口了才覺得唐突。現在看到夫人沒有拒絕她的熱情好意,她高高興興地說:“好,那就問問他。他如果不同意,我讓你羅伯伯和他說去!咦?羅鴻這小子呢?怎麽一轉眼就沒影了。夫人您先忙,一會我找到了臭小子,就帶他來見您!”
說罷就和簌簌暫時道別。
簌簌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羅素素的家人。
過段時間,穆江霖會帶着她一起去洙市。而洙市,恰好就是羅家人生活的地方。
簌簌來自于另一個世界,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幾乎沒什麽朋友。偏偏她的西式婚禮将要在洙市舉辦。
中式婚禮倒也還好,畢竟她已經和唐家人較為熟悉了。加上前段時間結交了幾位朋友,舉辦中式婚禮時她并沒有半點的擔心。
相較之下,洙市的儀式倒是有點不好應付。
能夠提前認識羅家人,多多少少讓她對在洙市的生活有了些興趣和把握。
至于羅鴻……
以後相處時間多了後,關系能夠和緩便和緩。不能的話,也只能這樣子了。
她沒打算去刻意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
又有幾位太太主動過來攀談。
等女士們散去後,一位穿着筆挺西裝的男士走了過來,主動向簌簌介紹自己:“您好,我是《新時報》小說欄目的負責人,梁鑫。”
一聽到‘小說’二字,簌簌捏着酒杯的手便緊了緊。
她及時地回給對方一個微笑:“梁先生您好。”
梁鑫很擅長聊天。
他知道都統夫人不時本地人,就借着介紹此地風土人情的機會和她說着話,不時地引經據典,風趣幽默。
兩人說到半途的時候,有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是梁鑫的同事。
這個年輕人可能比較內斂,随在梁鑫身邊一聲不吭,所以簌簌只和他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互相說了句“你好”,就沒再和他多攀談。
簌簌與梁鑫寒暄完,離開後。
那個年輕男人長長籲了口氣,摘下眼鏡用帕子擦了擦額頭和眼周的汗。
梁鑫好奇:“小吳你很緊張?”頓了頓,又笑:“怎麽着,穆夫人太過漂亮,驚到你了,所以平時的話痨鬼也變成小啞巴了?”
“倒也不是。”吳曉慢吞吞把眼睛戴上:“剛才我過來的時候,梁哥你正和都統夫人說着話。我聽到都統夫人的聲音後,就一直沒敢吭聲。”
梁鑫直接抓住重點,“你是說,沒敢?”
“對。”吳曉望着都統夫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我當時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為免弄錯,所以先沉默着聽了會兒。這一聽,還真讓我想起來了。梁哥。”
吳曉調轉視線看過來,目光灼灼:“我覺得都統夫人,很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風葉’女士。”
疫情期間把稿子存好了,從今天起每天三次更新,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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