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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話題便被轉移,晏秋被敲了腦袋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着藍馨給自己的手指上藥。
鬼翡在一旁靜靜地喝茶,看着湖面,似乎在出神。
藍馨處理好燙傷,溫聲道:“公子還是注意着些,你手指嬌嫩,不似我們習武之人皮糙肉厚,很容易燙傷的。”
晏秋眉眼彎彎,“怎麽會,藍馨姐姐也是……”
鬼翡:“何事?”
晏秋嘴上一頓,心有詫異,然後看着藍馨起身看向亭外,不發一語。
怎麽了?
不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晏秋眼前一亮,主動打招呼:“明護法,好久不見。”
明護法走到亭外行禮,然後看一眼晏秋,眼裏閃過一絲驚豔,然後似乎有些猶豫,并沒有馬上開口。
鬼翡頭也沒回,靜靜地看着湖面被風吹起的漣漪,“說。”
“……是。”明護法收回視線,看着腳面,嗓音沉穩,“教主之前讓屬下查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一切正常,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他說的是鬼翡之前讓他做的兩件事,一件事确認晏秋的身份,一件事确認教內是否有外人混入,亦或者隐藏在角落。
因為衛天教距離京城甚遠,消息一往一返費了些時間,倒是恰好讓兩件事的結果碰上,明護法便一同禀告。
他也不可能當着晏秋的面說鬼翡查他,話語就有些模棱兩可。
鬼翡知道他的意思,回頭看向明護法,神色不變:“本座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這是壓根不打算在晏秋面前做什麽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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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護法自覺領會了鬼翡的意思,沒有遲疑,緊接着道:“飛燕宮來人,嚷着要見教主一面。”
鬼翡尚未開口,晏秋卻是雙眼放光,“飛燕宮是那個第一美人寧巧巧的飛燕宮嗎?”
有志一同的,衆人齊齊把目光投向了晏秋。
晏秋:“怎、怎麽了?”
幹什麽突然全都看他?
鬼翡:“本座倒是對你挂在嘴上的說書先生有些好奇。”
一旁安靜如雞的幾人:第一美人似乎并不清楚有關自己的傳言,如果寧巧巧聽到這位說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被羞辱了。
晏秋:????
大家眼神有點兒微妙啊。
鬼翡沒說什麽,起身離開了小亭,大概是去見那個什麽飛燕宮來人了。
被留在小亭裏,晏秋也沒生氣,跟着四位姐姐在亭子裏喝茶吃點心,等看夠了景色,便慢慢回了房間。
之後,晏秋在屋子裏看看書,聽幾位侍女說一些消、息、來、源、真、實、可、靠、毫、無、杜、撰的江湖八卦,被刷新了一下世界觀,時間便這麽過去了。
入夜後,本該在外間守着的青沐并沒有離開,連同其他幾位侍女也是守在晏秋身邊,倒是挺熱鬧的。
晏秋本想睡覺,但是屋裏有四個女子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晏秋有點睡不着。
看着床帳,晏秋眼睛一眨一眨的,纖長微翹的睫毛在側面看更加明顯,“幾位姐姐,我怎麽說也是一個男子,這麽晚了,你們還呆在這不妥吧?”
青沐趴在床邊,為他扯平被角,不吭聲。
站在角落的紫氣此時開口說道:“公子,我們也是為了讓你有個全屍。”
晏秋嘴角一抽,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藍馨眼眸似水般溫柔,說出的話卻沒比紫氣好多少,“‘七日’最後本該是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但是公子今日卻尚有力氣出門走了兩圈,薛先生說公子的毒可能另有端倪,說不準毒發時會出現什麽情況。”
紅緞:“公子放心,如果你太痛苦的話,紅緞為提前送公子上路的。”
晏秋:“……”
系統默默冒泡:“你不會死。”
晏秋:“……”
青沐:“你們幾個不要這麽吓他,公子萬一緊張了怎麽辦?”
室內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說話了。
晏秋嘆口氣:“幾位姐姐,讓我睡吧,說不準我睡着睡着就死了呢。”
“你睡呀。”青沐歪歪頭,倒是有些與晏秋的動作有些相似,“放心吧,我們不會吵着你的。”
晏秋:“……”
最後晏秋還是撐不過睡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上,太陽照舊升起,晏秋迷迷糊糊睜眼,便看到一張碩大的白臉,吓得驚叫一聲,嘭得一聲撞到了床柱子上,又是一聲叫喚。
‘白臉’也被他吓了一跳,連退數步,捂胸喘息。
晏秋整個人都清醒了,看清是誰後,語氣十分無奈:“青沐姐姐,原來是你啊。”
真是吓死人了。
青沐定定魂,道:“公子作何這麽大的動靜,吓得我差點拔劍。”
晏秋:“……”
要晏秋對一個女孩子說‘你的臉吓到我’,這還是有一點難度的。因此他果斷地轉移了話題,慢慢爬起身,看一眼屋內,道:“其他幾位姐姐走了?”
“嗯。”青沐走到床前,扶他一把,嘴裏說:“薛先生說公子應當會在卯時左右斃命,但是現在已經巳時,公子還活着,紫氣說公子說不準還有救,就去請薛先生了。”
晏秋還沒開口,系統再次出聲:“我說你不會死。”
莫名有一種幽怨的感覺。
“……麻煩紫氣姐姐了。”晏秋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自己傷口的位置,說:“也有幾天沒見過薛大哥了。”
青沐清楚薛淺這幾天都在做什麽,反正跟晏秋的毒沒關系,“算着時間公子也該醒了,紅緞便去廚房端食物,藍馨則去給公子打水,我留着以防萬一。”
“勞煩幾位姐姐了。”晏秋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說道。
青沐正想說天還沒亮的時候教主來過一次,只是還未開口,晏秋的目光便看向了房門處,喚了一聲:“教主。”
鬼翡踱步進屋,走到晏秋身邊坐下,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晏秋還是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然後便看到鬼翡兩指搭在他的脈上,似乎是在診脈。
晏秋好奇,問道:“教主還會看病?”
“不會。”鬼翡回答的幹脆利落,摸了一會兒後收手,問青沐:“去請薛淺了?”
青沐:“是的,紫氣已經去請了。”
鬼翡:“你再去一趟,讓他快點。”
青沐:“屬下遵命。”
待青沐走後,晏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直覺鬼翡今日心情似乎不錯,問道:“教主碰上了什麽好事嗎?”
鬼翡視線落在晏秋淡薄的衣物上,起身走到一旁打開他的衣櫃,随手拿了件外套丢他頭上,道:“怎麽說?”
“教主心情似乎不錯。”把罩在臉上的衣服拿下來,晏秋随意地披在肩上,實話實說,“好像在笑。”
雖然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的痕跡,但是晏秋就是這麽覺得。
鬼翡步子一頓,轉而走向小桌,坐下,“是有一些好事。”
晏秋:“可以同我說說?”
桌邊的男人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然後搖頭;“不可。”
晏秋:“……”
晏秋:還活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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