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課,崔浩過得很是艱難
時不時的,自己的名字被當做案例主人公,當然不是正面的那種。
時不時的,被叫起來回答一些無比刁鑽的問題。他回答不上急紅了臉,講臺上那位便用游刃有餘的專業知識碾壓他的智商。
這感覺就像在……洩憤?
連點名都把他挪到了最後面。
崔浩甩了甩頭,覺得自己肯定想多了。
師兄是多麽光風霁月的男人。
植樹節當天,學生會的所有人也和報名的同學一起參加植樹活動。兩人一組,抽簽決定。
安鹿抽到和崔浩一組。
安鹿什麽都不會,完全寄希望于隊友,然而她後來發現,崔浩在家大概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皇帝,連鍬都不會用。
最後他們組宣告失敗,被罰每天來給這些樹澆水。
星光夜總會的白金包廂,幾個男人在沙發上擁着陪酒女,言語污穢。
程熠也喝了不少酒,不過他身邊沒有女人,只有一個程浩軒。
“今兒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資源,随便哪個都能幫你頂起一片天,你好好把握住。”程浩軒攬着他肩膀,語重心長道,“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要讓爺爺知道,肯定扒了我的皮。”
程熠扯起一個笑容,跟他碰了碰杯,“謝了。”
程浩軒幹了手裏這杯,望着他輕嘆:“你說你放着好好的公司不幹,非要自己去開什麽律所,這種賠錢玩意兒有什麽意思啊?”
程熠搖了搖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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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叔叔的砍兒你心裏過不去,可人總得往前看啊。現在你爸媽畢竟都不在了,奶奶也不在了,你不聽爺爺的話,不是上趕着找抽呢嗎?”程浩軒拍拍他的背,“你當心爺爺一氣之下連你股份都收了,看你上哪兒哭去。”
“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程熠垂着頭,又倒了一杯。
兜裏手機響了響,他拿起來一看,是白景堯的消息:
【學生會的植樹節活動你看了嗎?】
程熠眯了眯眼,敲字:【怎麽?】
白景堯:【你前女友貌似又有桃花啊。】
緊接着,白景堯發了幾張照片過來。
有安鹿和崔浩一起在樹坑旁說笑的,有兩人其樂融融地給樹苗澆水的,還有崔浩給安鹿披外套的……
程熠一張一張地翻下去,臉色越來越冷,手機被他捏得很緊,甚至,依稀能聽見咯吱的響聲。
忽然,身旁的程浩軒拍拍他肩膀:“哎。”
程熠閉了閉眼,把手機揣回兜裏,竭力壓着滔天火氣,低沉地問:“怎麽了?”
“那個,”程浩軒指了指一個老板旁邊的女孩,“就那穿着粉紅色裙子的,是不是有點兒像你前未婚妻?”
“……”程熠眉心皺得更緊,臉上寒氣森森。
“我告訴你,那小丫頭,”程浩軒呵呵笑了聲,“她嫌我老,還嫌你老,說什麽喜歡同齡的男生。”
“你說她嫌棄我就算了,我四舍五入都奔三了,不冤枉。”程浩軒一臉幸災樂禍,“可你小子才23呢,還是個處男。”
“……”程熠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想起最近游走在她周圍的異性,忽然間,心口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炸裂開來。
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畫面像放電影似的無止無休,竟全都是她和那一個又一個小男生有說有笑的場景。
大一的劉一鳴,大二的崔浩,還有學生會那幾個嫩了吧唧的臭小子,他見過幾次,都對安鹿殷勤得很。
面前的威士忌還剩半瓶,程熠伸手撈過來,一滴不剩地猛灌入喉。
程浩軒被他這副陣勢吓得不輕,臉都白了:“你幹嘛?瘋了?!”
程熠摔了空瓶子,在滿屋人詫異的目光裏,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包廂。
今天是懲罰期的最後一天。
安鹿澆完了水,還了東西,在活動中心門口和崔浩道了別。
夜幕低垂,校園主幹道亮起了路燈。趁着還不算太黑,她抄了條近路往宿舍走。
空氣裏彌漫着春天的氣息,像是青草和樹葉,伴着陣陣微風而來。
安鹿心情不錯,哼着一首新學的歌,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她定睛一看,是一個人。
那人腳步淩亂而匆忙,應該是喝醉了酒。迎面而來的風攜了淡淡的酒味,失去了原本的清新。
安鹿皺了皺眉,路線往牆邊靠了靠,想要遠離,卻沒想到對方徑直朝她撲過來。
嬌弱的身軀輕易被鉗制住,酒氣濃烈撲鼻,她連人臉都來不及看清楚,就被熏得閉上了眼睛。
本能地想喊救命,可尚未啓齒的第一個字,就被面前的人吞入腹中。
一雙滾燙的唇,霸道地奪去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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