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二更)

周末, 程熠開了輛誇張的皮卡過來。

安鹿看到的時候,驚呆了:“你是要把我爸的樓搬走嗎?”

沈思思跳下後座, 白景堯也緊跟着下來。

“我跟他說了沒那麽多東西,他不信呗。”沈思思跑過去拍了拍安鹿的屁股, “恭喜你, 終于自由了。”

安鹿也興奮得合不攏嘴:“嘿嘿。”

四個人用皮卡的大貨箱裝了兩個行李箱, 就掉頭往小區去了。

為了慶賀安鹿搬家, 他們去超市買食材和底料, 打算回去煮火鍋吃。

安鹿卻往車裏塞了一堆牛奶煉乳淡奶油吉利丁。

“怎麽,這是要在家創業了?”程熠笑着摟住她的肩,幫她把夠不着的巧克力粉拿下來。

“不是呀。”安鹿仔細看了下日期, 放進去,“晚上給你們做布丁和脆皮雪糕吃。”

“喲, 這麽棒。”程熠低下頭,旁若無人地在她唇角偷了個香, “那哥哥等你投喂啊。”

安鹿戳了戳他的臉:“快去買水果。”

“嗯。”

收銀的時候,四個人把兩個購物車塞得滿滿的。沈思思那邊一套一套漂亮的餐具杯子,鍋都買好了, 還有幾瓶rio。

安鹿守着前面的車,程熠從後面抱着她, 跟着長長的隊伍龜速往前移動。

排隊無聊,而有的男人一旦無聊,就想玩一玩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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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一捏手,摟一摟腰, 做點無傷大雅的親密小舉動。

“哎呀,你不要這麽咬我耳朵,癢死了。”安鹿縮了縮脖子,軟乎乎的目光瞪着他。

程熠一點沒被震懾到,反而抱她抱得更緊,頭擱在她腦袋上,下巴往前揚了揚,“上面寫着那個東西打折诶,買點回去吧?”

“什麽東西?”安鹿順着他的方向望過去,瞬間臉一熱,胳膊肘怼了怼身後的男人。

以前也總在收銀臺看見賣避孕套的貨架,卻從來都覺得跟自己沒關系,也不尴尬。反正她又不會買。

此刻男人一本正經地提起這個,她都沒法直視那個貨架了。

“你說我們買哪種?”程熠低聲問。

安鹿努了努嘴:“我怎麽知道。”

“買個你喜歡的啊。”他推着她緩緩往前走了兩步,“或者覺得好看點的。”

“……我不知道。”

“那你幫哥哥選。”程熠握起她的手,往貨架伸了過去,“你指哪個就買哪個。”

安鹿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手犟了回來,不想理他了。

馬上就要輪到他們,安鹿看樣子是被他給得罪了。

程熠無奈地唉聲嘆氣。

“好吧,那哥哥自己拿了。”他伸出手,“你可不能說不喜歡。”

“……”滾吶!

喜歡個鬼,他休想爬上她的床……

男人的手越過那個貨架,落在旁邊的口香糖上。

“我呢,還是喜歡老配方,老味道。”他拿了一盒綠箭,扔到收銀臺上。

安鹿:“……”

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沈思思和白景堯不知道安鹿為什麽逛了個超市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看見程熠就火冒三丈高。

雪糕和布丁也不做了,回家後就悶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故意投屏了他們男生不會看的韓綜。

廚房裏,一對落難兄弟老老實實地準備晚餐。

沈思思和安鹿在客廳看得哈哈大笑。

沈思思開了一瓶rio,喝了一口遞給她,“你到底怎麽啦?”

安鹿也喝了一口,目光忿忿地瞥了眼廚房的方向。

沈思思“噗嗤”一笑:“他到底怎麽惹你了?說出來我高興高興。”

安鹿氣呼呼地把易拉罐抵到她嘴邊。

沈思思接過去,大口大口地喝。

“那個臭流氓,他故意逗我玩。”安鹿揪着抱枕上的穗子,“排隊的時候,他說要買……那個,害我在那兒糾結好久,結果拿了盒口香糖。你說他是不是很讨厭?”

沈思思驚呼着捂住嘴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問:“你倆已經睡了麽?”

“啊。”安鹿點點頭,又搖頭,“不是,不是那種睡了。就,一起蓋被子睡覺那種。”

“害我白激動一場,還想問問你感覺如何呢。”沈思思撇了撇嘴。

安鹿:“……”

沈思思往她這邊靠了點,兩人用耳語的音量說話:“其實我倒是想試試來着,但是白景堯那個木頭,他好像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又不好主動說。”

安鹿:“你瘋啦?你才幾歲啊你就……”

沈思思一臉看古董的表情看她:“現在中學生都開始去賓館開房了,雖然未成年那種我不能茍同,但是我都成年了好嗎?我能有點自由決定要不要跟喜歡的男人上床吧?”

安鹿發現自己某些思想受了安教授的潛移默化,确實難以轉變過來。

比如女孩子的第一次要留到新婚那晚才可以。

偶爾想起那天在程熠辦公室的休息間意亂情迷,兩人差點就越了界,她心裏還會浮現出罪惡感。

“但是,你就知道以後一定會和白景堯結婚嗎?萬一……”萬一以後結婚的不是他,而那個人又介意呢?

沈思思睨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榆木腦袋,“講清楚不就好了?現在還只在乎那層膜的男人,去死好了,姑奶奶也不稀罕。”轉念一想,抓了一下她的頭發:“你不會是抱着要跟那誰分手的想法在跟他交往吧?我警告你,別再折騰第二次了。”

安鹿猛地搖頭:“不是的……”

“最好不是。”

安鹿擁緊了抱枕,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雖然這個男人偶爾很讨厭,但他給她的心動和溫柔,以前沒有,以後也再沒有別人能給了。

她不敢想象未來如果沒有他會是什麽樣子。

她想嫁給他,很想很想。

吃完火鍋,沈思思和白景堯自覺撤退了。

程熠自覺在廚房裏洗鍋。

安鹿聽見那邊傳來的水流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心底浮起微微的躁動。她起身走到廚房,站在門口望着他。

“看着做什麽?小沒良心的。”男人後背像是長了眼睛,不回頭就知道她來了,“幫哥哥放碗。”

“哦。”

安鹿乖乖地把洗幹淨的碗放上瀝水架,碼得整整齊齊。

碼完後,程熠還在刷鍋,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幫哥哥把袖子卷起來。”

“還有這邊。”

“乖。”他獎勵她一個額頭吻。

“本來是想買個洗碗機的。”安鹿望着他小聲道,“爸爸說沒必要,怕我太懶。”

“确實挺懶的。”程熠回頭笑話她,“晚餐哥哥做,碗也是哥哥洗。不過你這個小懶貨能知道心疼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安鹿看了眼瀝水架上那排閃閃的瓷碗,認真道:“哥哥洗得幹淨。”

“怎麽,給我戴高帽子呢?”程熠哭笑不得,“是想這輩子都讓哥哥洗碗?你在家當小太後?”

“好呀。”安鹿從旁邊摟住他的腰。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給你買最好的洗碗機。”安鹿仰起頭,笑盈盈望着他,“看我多心疼你呀。”

程熠望着她,眯了眯狹長的眸子。

水龍頭裏的水還嘩啦啦地流着,他擠了點洗手液,把手上的油搓掉,又在毛巾上擦幹。

側過身,将她圈在大理石臺的前面,雙手摁在冰涼的邊角,隔住她的後腰。

“你這小笨蛋,不會是裝的吧?”他俯身與她平視,唇角微微地勾起來。

看着愣頭愣腦的像個小傻子,卻知道把他哄得,給她當牛做馬,為她生為她死都願意。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小笨蛋?

安鹿抿抿唇,沒有說話。

她就是想哄他開開心心地幹活,難不成就被發現了麽?

“算了。”他圈緊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坐在臺面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安鹿好像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又好像知道,緊張得攥緊了裙子。

“哥哥現在有點兒……”他雙手繞後,捏了捏,只有半公分就要親到她,唇角勾出一個玩味的笑,嗓音低沉而又百轉千回:“飽暖思淫.欲。”

“……”

“我們去睡覺吧。”

唇瓣被輕輕地碰了一下,安鹿身子一顫。

“嗯?”他咬住她的下唇,拉扯開。

酥麻裏帶着微微的疼,安鹿嘤咛一聲,推了推他的肩膀。

她不知道她這一推,反而刺激了男人那根反骨。男人有時候更喜歡欲拒還迎,或者,喜歡強迫。

他輕笑着把她抱起來,一邊吻着一邊往卧室裏走。

做是不可能真做的。

安鹿吓得差點哭出來,他還是放過了她。

小姑娘洗完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直到他也進了浴室,才終于松口氣。

“鹿鹿。”

“……”

“幫哥哥把睡衣拿進來。”浴室裏的男人喊道,“還有內褲。”

安鹿捂在被子裏沒好氣道:“你自己拿。”

“好吧。”他也沒堅持,淡淡地說,“那我直接出來了。”

“……”等等,內褲?

不行!

安鹿一骨碌從被窩裏蹦出來:“你等等,不許動!”

從他的行李裏面翻出內褲,又拿了一件新買的睡袍,和自己還是同款的。

安鹿紅着臉,攥起拳頭使勁敲了敲門。

“沒鎖,進來幫我擱櫃子裏。”

“哦。”

安鹿眼觀鼻鼻觀心,低着頭把衣服放好。

正打算轉身走人,卻忽然被一只手扯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熠哥哥:做人是不可能做人的,吃掉是早晚要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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