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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灏盯着他，好久都沒有動一下，眼神專注得有點兒鄭重了。奚田和他維持這個姿勢僵持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擡起頭，鐘灏馬上捏住他小巧的下巴，幹脆利落地吻上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奚田連嘴唇好像都是甜的，又甜又軟跟棉花糖一樣。他有些訝異，更多的是害羞，眼睛趕緊用力地閉上，小臉仰着乖乖地讓人親。

鐘灏對他的喜愛在這一刻猛然沖上了一個頂峰，手用一個十分不容拒絕的姿勢把人摟緊，嘴唇啃晈兩下，舌頭便攻進去。牛奶的甜香味卷滿舌尖，順着口腔侵入大腦，他舔舐奚田的牙齒與舌頭，像食素多年猛然開了葷的猛獸，一舉一動盡是标記與掠奪。奚田沒有接吻經驗，順從但卻跟不上他，起初還像初生小鹿般回舔，漸漸地就喘不過氣來。他的手不知道該放哪，先是抓緊床單，後來跟尋求支持一般慢慢地攀援上來，揪着鐘灏胸前工整的衣服，直直扯出好幾道褶皺。

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與這個人接吻，再是清醒，腦子也必然會變得不清醒。鐘灏失了分寸，吻到奚田眼神都渙散了，呻吟聲與本能的哭腔一起被擠出來，顯得可憐又讨好。他對男人的侵略應接不暇，小嘴被吮得通紅，微張着，邊角流出一道透明涎液，那個溫度略高的液體沿着皮膚爬過，觸感麻癢，顯得有點兒羞恥。

對方終于肯放過他時，他已經半軟在了床上，費力地呼吸着補充剛剛不足的氧氣。

鐘灏臉沒有離開多遠，問：“少掉的一點點喜歡，現在補回來了沒有？”

奚田想賭氣說“更讨厭了”，怕又再被親成這樣，最後只能不甘不願地點頭。

他剛被親完時的小臉紅撲撲的，表情敢怒不敢言，落在鐘灏眼裏當然是可愛得要命，毫無懸念地又被抱住，再親了一次。

第二次的吻結束，奚田坐在床上喘了一會兒氣，接着就躲避猛獸似的踩着床蹬腿，歪歪扭扭地向後退。鐘灏看他退到了床中央，一伸手抓住他細細的腳踝，又把人拖回來一點。

奚田抗議：“先生你犯規！”

鐘灏平靜道：“問題還沒解決完昵，別跑。”

天氣涼，白白淨淨的腳踝握在掌中溫度有點兒低，鐘灏順便給它暖了暖。奚田哼哼唧唧地扭了兩下，聽話不動了，噘着嘴問他：“先生，還有什麽問題啊？”

“多了去了，”鐘灏眯眯眼睛，“第一個就是稱呼問題。”

他給奚田蓋上被子，抱回來床邊，嚴肅地表示兩個人既然已經互相表白了，那就是在談戀愛。哪裏有談戀愛的人還會喊自己的對象為“先生”？

奚田在他身邊有點不安，扭來扭去，耳根通紅。

鐘灏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捏一下他的臉：“開始談正經問題了，你要是不認真，我才會親你。”奚田一下子正襟危坐，問他希望自己叫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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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鐘灏幾乎差了輩分，直呼名字總覺得別扭，喊“鐘哥”之類的稱呼，鐘灏又會不由自主想起鐘易，氣氛全毀。兩個人就着這麽個幼稚的問題商量半天，還就沒商量出結果，奚田抱着枕頭，小聲不滿：“叫什麽也不要緊吧，幹嘛這麽計較呀？”

“……”他希望奚田各方面都能和他更親近一些，稱呼問題當然也是。但這種小心思說出來未免丟人，鐘灏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堅持。

奚田沒法，也就只能晈着手指思索，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一本正經豎起食指：“還是叫你先生吧！”

鐘灏沒說話，郁悶地抿着唇。

奚田搓搓自己滾燙的耳垂，嘴角的弧度帶着點兒甜蜜，蹭了蹭鐘灏，安撫般地解釋道：“因為你以後就是我的先生啦！”

事實證明奚田的嘴甜功力還是不一般，一記直球打得他的先生心花怒放。鐘灏咳了咳，表面上還表現得很矜持，嘴角卻很沒出息地揚起，說：“知道就好。”

“不多誇我一下嗎？”

鐘灏別開臉：“這有什麽好誇的。”

奚田爬過來半跪坐在他腿上，手撐着他的肩，還就要對着他的正臉，要兩個人互相看對方的表情。鐘灏有點兒別扭，明明還笑着卻偏要表現得淡然，奚田就“咯咯”地笑起來，說他壞話：“先生你這樣好像小孩子啊。”

“真奇怪，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先生這麽……這麽好玩，”奚田眼睛黑亮黑亮的，“之前總感覺先生特別可靠，嚴肅又高冷，又有點唠叨，動不動就愛對人說教，是個特別有距離的長輩……就像爸爸一樣。”

鐘灏臉馬上就黑了：“現在還覺得像爸爸？”

“不會啦，”奚田道，“現在像幼稚別扭小朋友！”

鐘灏又不能對他發脾氣，只能洩憤和懲戒般地捏一下他屁股，把人抱過來蹂躏幾手。奚田在他懷裏很沒大沒小地笑，他貼着奚田的耳朵，牙尖晈了晈，壓着聲音說：“你知不知道爸爸這種稱呼，通常留到另一種時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