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小凡,組長要你進去,好像有什麽特別的任務喲!不錯耶,你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不再只是個‘花瓶’杵在座位上了。”

七仙女中就只有方羽侬與她調派為同一組——刑事組偵一隊。因此,更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大呆,他每次都笑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女流之輩,這下子,我可要出頭了,順便殺殺他的威風。”

殷凡得意忘形的跳起來,根本忘了潛藏在任務背後所看不見的危險。

“其實,大呆說的也沒錯,很多事情是我們女孩子沒辦法做得好的,就拿力量及膽識吧!可能就比男人差了一截。”方羽侬倒沒殷凡這種雄心壯志,說的也挺坦白的。

“咦,你怎麽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而且,還是長那個大呆的志氣,我可不贊同你的想法,這次,我一定要轟轟烈烈的完成一項壯舉才行。”

殷凡可是女性主義的奉行者,她向來不喜歡太過自大跋扈的男人,但就只有他……卻讓她忘都忘不了!

“行,快進去吧!別讓組長等得不耐煩了,到時候一氣之下換了人,你的夢可就破滅了。”方羽侬不忘提醒她千萬別讓興奮沖昏了頭。

“哎呀!我怎麽給忘了呢!謝謝你的提醒,若一切0K,晚上請你吃飯。”殷凡輕拍了下方羽侬的肩膀後,便輕快地往組長——張克城的辦公室飛奔。

方羽侬亦給她個鼓舞的笑容。

殷凡在組長辦公室門外深呼吸了三次,才輕輕叩了一下門。

一陣沉緩的嗓音說了聲,“請進。”

殷凡這才推門而入,眉眼間堆滿了自信的笑容,“組長,您找我有事?”她心裏暗忖:這叫“以不變應萬變”!

張克城這才擡起頭,仔細凝睇着眼前這位美麗聰慧的女孩,從她調進他們這一組的那天起,他就注意到她了,只不過,漂亮的花瓶一直不是他重用的人才,所以,近一個禮拜下來,還真是埋沒她了。

直到方才十分鐘前他接獲了一個線人密報,今晚在“歐香大酒店”有個隆重盛大的“化裝舞會”,然而,實際上他們玩的是當年曾轟動流行一時的“鑰匙配對”游戲,坦白說,若是一些成年人搞的噱頭,他們做警察的也無法幹涉,但事實上,他們玩的不僅是化裝舞會、配對游戲,裏頭更蘊含着一個重大陰謀,那就是——雛妓交易!

在面具的掩飾下,瞧不見每個女孩兒的容貌、年齡,他們更于事前給了她們某種藥物的控制,使得那些年輕女孩兒一時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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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性方面,他們更是約來不少紳士名流、商場大富來參加這項“盛會”,因為不會洩漏個人真實身份,所以,大夥都争相參與這種充滿刺激性的游戲。

更令人倒絕的就是,他們還商請來不少著名的“午夜牛郎”來指導那些女孩兒該怎麽套牢那些富賈名流的心。

況且,還聰明的以遠近馳名的“歐香大酒店”當場地,更冠冕堂皇的套上個“化裝舞會”的名目,再加上各階層著名人士雲集的場面,警方就算想來個臨檢或突擊,也不得其門而入。

因此,張克城思慮片刻後,所決定下來的偵察方式就只有——卧底了。

那名可靠的線人,自動願意帶領他們的女警隐身在其中,然而,眼看他們偵一隊裏就只有殷凡及方羽侬的外貌及身材夠标準,但方羽侬稍缺的就是膽識,因此,這個重責大任就只好落在殷凡的身上了。

雖然第一次讓她出任務即挑上這麽危險、重要的事,但對張克城來說,也是前思後慮想了良久才決定的,畢竟,現在願意參加軍警訓練的年輕人是愈來愈少,而殷凡可算是其中難得的奇葩。只待稍加給予訓練及經驗,對她日後的警察生涯會有不小的幫助。

“我這裏有個任務想交給你,很急,就在今晚,而且危險性滿高的,上面也很重視它,因此,最好不能有失誤,你願意接受嗎?”

張克城又低下頭,翻了翻桌上的檔案,徐徐道來。

殷凡二話不說,馬上開口道:“我願意!”(說的還比在教堂前結婚的那一句還溜,想必她很在意這次的機會。)

“那好。”他會意的點了一下頭,即将桌上的卷宗交至殷凡手中,“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它,之後的事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是。”

殷凡接過手,打開手上的檔案,臉色随着字句的轉換也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簡直難以相信的問:“組長,難道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

張克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有什麽問題嗎?”

殷凡歪着頭,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那種表情就好像是說:你是瞎子嗎?這種問題你還好意思問。

但終究她還是沒将那麽惡劣的話說出口,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句,“這不就跟當花瓶一樣嗎?穿着華服、戴着面具,這樣就可以辦案了嗎?我才不相信呢!我告訴你,我寧願閑着,我也不再當花瓶了。”

此時此刻,殷凡的腦海中又泛起了大呆那讪笑的嘴臉!

張克城瞠目結舌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只有四個字能形容,那就是——啼笑皆非;那麽大的一椿案子,這小妮子竟不看在眼裏,那他真的不懂了,什麽樣的任務在她心中才會與“花瓶”扯不上關系?

“拒絕後,你當真不後悔?”他重申一遍。

她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非常堅決。

“那好,既然如此,只好派方羽侬去了。我真是不懂,有這麽難得的機會能查出北部最大雛妓販賣行動的任務,為什麽會有人不屑一顧呢?”

他故意加上最後關鍵性的一句話,看殷凡會有何反應。

“組長,你說什麽?再說一次好嗎?”看見她的這種反應,張克城太滿意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接受與否,我要你立刻給我一個答案,在我按下方羽侬的分機之前,你還有機會。”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話筒,就在按下第一鍵之前一秒,殷凡立刻叫道:“別按了,我去!”

張克城收回手上的動作,笑意盎然的說:“那就這麽決定了,我等待你的好消息羅!”

“沒問題!”她信心十足的說道。

∞∞∞∞∞∞

“怎麽樣?組長有何吩咐呀!”

方羽侬一臉好奇的逼近殷凡,關于這個答案,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這是機密。”殷凡只說了這四個字,總不能第一次出任務就被這個廣播電臺給宣揚出去了吧!

方羽侬攤了攤手。“機密就機密嘛!那你說要請我的晚餐,總不會也是機密吧?我看,就去‘麥爾牛排館’好了,想得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殷凡斜睨了她一眼,“你喲!不過,今天這頓飯得食言了,因為我晚上就有任務了

“那麽快呀!組長也真是的,分明是找碴嘛!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就要披甲上陣,不怕你戰死呀!”

“呸呸呸,你就不會說一些吉祥話嗎?”

殷凡邊說,邊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怎麽,馬上就得上陣了?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方羽侬也幫她收拾着,看着殷凡略顯緊張的表情,于是又關心的問道:“會很棘手嗎?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殷凡放下手邊的東西,“羽侬,我看,你也把東西收拾收拾吧!我要你陪我去買件行頭。”

“帥耶!出任務還可以治裝,可真不賴呢!”方羽侬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等着吧!總有一天會輪到你的。”殷凡将自己的桌子收拾幹淨後,不由分說的就拉着方羽侬出去了。

“喂,小姐,你這麽急幹嘛呀!我還沒準備好耶!”

“你別準備了,明天你有一整天的時間耗在組裏慢慢收拾,而我的時間卻只剩下兩個小時,你說,我能不急嗎?用跑的啦!別像老牛拖車,行嗎?”

殷凡将方羽侬一把推進她那輛奧斯丁的迷你車裏,以不成正比的速度呼嘯而去。

∞∞∞∞∞∞

“哇噻,小凡,現在的你就好像剛從玻璃棺裏走出的白雪公主耶!美呆了!就是不知道誰是那個吻醒你的王子。”

躲在在方羽侬的住處,殷凡開始梳妝打扮,她是決計不能回家去穿這一身行頭的,被老哥取笑不說,說不定還會搞得全家大驚小怪、不得安寧,到時候,誰敢放她出去啊!”

再看一看胸前的那套“魔術”,這可是方羽侬精心為她挑選的,雖然方羽侬還是沒辦法從守口如瓶的殷凡嘴裏套出此行任務的重點,但既然要改頭換面,方羽侬就巴不得将殷凡打扮成性感女神,而經過她的巧手一變,殷凡還真有那麽點像電視內衣廣告中那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波霸女孩兒。

事實上,殷凡壓根不需要靠那兩塊襯墊來突顯她的優點,三十六C的尺寸已經夠可觀了,偏偏方羽侬還是不放過她,非得将她搞成三十八D的模樣,這種成果若是讓葉子媚瞧見了,也只有自嘆弗如羅!

“算了吧!瞧你把我弄成這副娼妓的德行,王子早就吓跑了!”

殷凡嘟起紅唇,看着鏡中的自己是愈看愈別扭,還好組長指明是“化裝舞會”,否則,她還真不敢出去見人呢!

她搞不懂,難道裝成這副吓死人的樣子就能找出“人口販子”嗎?自己明明已二十三歲了,組長又特別交代要她扮成未成年少女,問題是,未成年少女會把她的年齡寫在面具上嗎?

要不,光憑身材、動作,怎能區別的出來呢?

算了,只要裝得羞澀、害臊點準沒錯,林葳菱不是說她的演技已可角逐金馬獎影後嗎?看來,今晚“英雌”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呵!呵!

“這可是我的精心傑作,你怎麽能一點信心都沒呢?放心好了,沒有一個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方羽侬老王賣瓜的說。

“好吧,好吧!算是差強人意啦!”

殷凡順手拿起手中千挑萬選而來的面具,将它輕巧的在後腦勺綁了個解,真還有點“化龍點睛”的效果,整個人宛如翩翩欲起舞的女蝶王!

“這樣的感覺可更不一樣羅!你一定可以成為舞會上衆所矚目的焦點的,只是,你能不能露個口風滿足一下敝人方姑娘我的好奇心?打扮成這樣,你究竟是有何目的呀?組長該不會又要你去杵在舞會上當‘花瓶’了吧?”

方羽侬又不是不知道殷凡自上任以來,最讨厭的兩個字就是——花瓶,她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羽侬,你若不想活了的話,我勸你去跳淡水河,今天本姑娘沒心情,也沒時間找你問罪,更不會中你的計、上你的當,所以,死心吧!我對上級交代的任務是最死忠的了。”

“就跟對男朋友一樣,是不是?對了,他好像叫什麽藍……”方羽侬對她笑了笑,留下一截故弄玄虛的尾巴。

殷凡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時啞然了。

方羽侬卻不知見好就收,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希望在舞會上你能遇見他,以解相思之苦。”

“思你的大頭啦!他早就回美國了,天底下的事,再怎麽湊巧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別替我煩惱了,多為你自己傷傷腦筋吧!聽組長說,有個更具特色的任務在等着你喲!好自為之吧!”

殷凡狡猾,且不懷好意的對她施展一個最妩媚的笑容。

方羽侬節節後退,心驚膽跳的問道:“你是唬我,還是騙我?不是真的吧?”

殷凡在心裏說道:我當然是唬你、騙你、耍你的呀!但她嘴裏卻這麽說:“我們同窗了好幾年,你說說看或回憶一下,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這……倒是沒有耶!又好像有騙我過那麽幾回,我得好好想一下才行。”想不到向來木讷的方羽侬也對她的話有所微詞及不信任。

“算了算了,不信任我就算了!哎呀呀!時間就快到了,我得趕緊出發才行;羽侬,你就當我的義務司機怎麽樣?總不能叫我穿成這樣搭計程車或開車吧!”這下子可換成她哀求別人了。

方羽侬快意的一笑,故意糗她,“三十年風水輪流轉,今天總算輪到我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行,随你要揚眉吐氣幾天都行,就是千千萬萬不能讓我遲到呀!”

殷凡不再給她廢話的機會,硬拉着她往外拖。

“可是,你不都守口如瓶嗎?這叫我該怎麽送你去,地點呢?”方羽侬可是愈來愈得意,她如今可是占了上風啦!

殷凡無奈的嘆了口氣,“歐香,歐香大酒店。”

方羽侬突然睜大了銅鈴般的大眼,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這位損友,還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什麽?歐……歐香大酒店!”

殷凡無辜的點點頭,不解方羽侬為何要如此的大驚小怪。

“但願你能全身而退!上帝、耶稣基督、觀世音菩薩,相信他們會保佑你的。”方羽侬一被推進駕使座,即開始對天不停地念念有詞着。

瞧她這副怪異的行徑,殷凡心裏也有些不安了,“歐香有什麽不對嗎?”

方羽侬卻只回給她同情的一笑,“你去就知道了。走吧!最大的磨難還在後頭等着你呢!”

給了殷凡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後,方羽侬即踩下油門,駛向那個此刻讓殷凡有種詭異感覺和無安全感的——歐香大酒店。

∞∞∞∞∞∞

好個歌舞升華的夜晚,觥籌交錯、衣香鬓影,均不能描述此場此景的萬分之一,殷凡這也才領悟到自己胸前的那件“魔術”,跟這裏的每個女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活生生、血淋淋地給比了下去!

殷凡不禁納悶道:這兒到底是“化裝舞會”,還是“波霸大賽”呀!

一眼望去,男男女女各有各的舞伴,就唯獨她像是個被人遺棄的怨婦似的坐在陰暗的角落。

難道坐在這兒,就能透視出誰才是雛妓人口販嗎?看來,她可真的與金馬獎影後無緣羅!

“美麗的蝴蝶公主,能否請你跳支舞?”

哇,終于遇見了當今世上最有眼光的人了,殷凡興奮的擡起頭——

天呀!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将剛才在方羽侬那兒裹腹的泡面全噴在那個蜥蜴面具上,再加上整整三圈的啤酒肚,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只餓了三天三夜的暴龍,比“侏羅紀公園”裏的那只更讓人嘆為觀止,左看右看還是……省省吧!

“對不起,我剛跳完,想休息一會兒。”殷凡心想,這應該是她最緩和有禮的語氣了(對一只暴龍來說)。

“是這樣嗎?可是,我明明瞧你一進門就坐在這兒的啊!難不成是不肯賞臉?沒關系待會兒你準是我的了。”

他發出“嘻嘻嘻”暴龍式的怪笑聲後,又意猶未盡的看了殷凡一眼才轉身離開。

殷凡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心中不禁暗自害怕着。這是怎麽回事呀?為何組長都不交代清楚呢?說什麽船到橋頭自然直,又說事關重大機密,無法洩漏太多,只要來了就可明白一切。

可是……可是她已經蹲在這兒足足有半個鐘頭了,怎麽就沒瞧見半點線索?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在二樓欄杆處的一個隐密角落,藍之搴手上拿着一支高腳杯,裏頭盛滿了紅葡萄酒,靜靜地觀看着斜下四十五度角的一切。

那女孩兒真可愛,像是個雛妓嗎?不,一點都不像,雖沒聽見她跟那個腦滿肥腸的男人交談些什麽?但由她毫不做作的舉止看來,他确定她是一塊未經人發掘的瑰寶。

思及此,藍之搴心中猛然竄起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沖動——千萬別讓這朵潔白的百合花掉進這種永遠洗不幹淨的大染缸內。

他甚至覺得她好面熟,無論動作、發脾氣的模樣,都像極了“她”,但是,那胸前三十八D的龐大曲線,倒讓他收回了心中好笑的念頭。

她怎麽樣也不會是那“幹扁”的殷凡呀!

藍之搴左顧右盼,就是等不着“鯊魚”所說的聯系者,眼看就快到最高潮的時刻了,怎麽還沒冒出半顆蔥或蒜呀!

說時遲那時快,遠遠的走來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體格并不亞于藍之搴,真要比的話,或許還不相上下,然而,他臉上的面具卻激起了藍之搴的好奇心。

“鯨魚面具挺不賴的嘛!我很喜歡。”那陌生男子首先開口。

“電鳗的表情是兇狠了點,不過,倒挺适合你的。”藍之搴也扯開嘴角笑說。

“覺得這裏怎麽樣?”戴着“電鳗”面具的男子向四處張望着。

“不适合我。”藍之搴卻也坦然答道。

“但這份任務卻是非你莫屬。”藍之搴看得出來在電鳗面具下的那個男子笑得很暧昧。

“想不到送消息給我的人會是你,根據‘鯊魚’的說法,你現在不是很忙嗎?怎麽有空跑這兒一趟?”藍之搴疑慮道。

“我是很忙,但為了朋友,還是得兩肋插刀,不是嗎?而且,我待會兒就必須離開了,剩下的事就得完全交給你了。”

藍之搴雖與“電鳗”從未謀面過,也不知彼此的長相,但兩人依舊是心照不宣,相信等緣份來了,他們可以在摘下面具的情況下面對面的。

“東西呢?”藍之搴當然是指“鯊魚”所指的重要文件。

“喏,在這兒,看過後就毀了它。”電鳗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只信封交給“鯨魚”藍之搴。

“謝了,希望我們盡快會再見面。”

“會的。”

電鳗潇灑自若的将雙手插進褲腰袋裏,像來時一般,來無影去無蹤,一晃眼就不見了!

此刻,藍之搴才緩緩的繞進了男化妝室,以很快地速度浏覽過資料後,他的臉色變得難看透了,最後,他将那張紙撕成粉碎,随着抽水馬桶的聲音給沖走了,然後走出男化妝室。

他媽的“鯊魚”!

好一個“電鳗”!

原來折騰了半天,是要他來當……當午夜牛郎!更氣人的是,原來這兒就是午夜牛郎及應召女的聚集會所,更是幕後主使者挖掘“新秀”的好時機!

倒不如現在喝個酩酊大醉,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但驀然間,他的焦距又來到方才那位女孩兒的身上。她知情嗎?老天,如今他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管別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女人!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他也只有這麽告訴自己,或許,這幕後策劃者馬上就會現身,那他也不用再這麽耗下去了!

但願天助他也。

一陣驚天動地的擊掌聲打破了寂靜,也拉回了藍之搴的注意力,他跟随着衆人的視線看向遠方,一對璧人站在人口花雕銅門處,是衆所矚目的焦點,也是唯一沒戴面具的兩個人。

男的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均器宇不凡,但眼神不定、瞳孔中有着虛無的閃動,一看就像是個衣冠枭獍,且從頭到尾都那麽不真實,邪氣十足。

女的乍看之下是如此的纖塵不染,再搭配上一襲鵝黃色的低胸絲裙禮服,恰如其分的表現出婀娜曲線,但在其濃妝豔抹的粉彩之下,憑藍之搴在“北海”多年的經驗,這個女的要比那男的更懂得僞裝及交際手腕。

“歡迎莅臨‘歐香’,在各位的陪襯下,使得本店蓬荜生輝、增色不少,我和我的妻子Monica,甚感榮幸之至。”

那名男子首先開口,由他看着那位女子的眼光來判斷,他在她面前是非常的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一個字。

眼看那名女子若有似無的瞪了他一眼,“我先生倒忘了自我介紹了,他就是‘歐香’的創使人Paul,各位請慢用,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對對,各位方便就是,等會兒還有一個特別的節目等着大家一塊兒玩呢!”Paul連忙期期艾艾的補上一句。

特別節目!

藍之搴這下可就好奇了,難道這就是今晚的關鍵之處?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舞池上的音樂頓時響了起來,由原來輕柔浪漫的抒情樂曲改為激情的快步曲調。

男女主人首先進入舞池,以熱情的三貼舞展開序幕。

一會兒工夫,所有的男男女女均随着他倆的節奏,進入其中享受着兩性肢體摩挲的快感。

藍之搴這下可就吃憋了,他一沒帶舞伴,二對跳舞實在沒興趣,但又不能傻不愣登的杵在一旁,看着別人全身冒火;因此,當務之急,就是得先找個舞伴再說了。考慮都沒考慮,他馬上走向依然坐在樓下四十五度角陰暗角落的女孩身邊,因為他發覺這其中聚滿了調情高手、獵豔專家,他要是一個遲疑或猶豫,那女孩馬上就會成為那些花花公子、真正牛郎的囊中物了。

他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小姐,有這榮幸請你共舞嗎?”他以磁性的嗓音問道,因為他不想暴露身份,于是用假聲發音。也由于他經常幹這種事,所以乍聽之下非常自然,并無不妥之處。殷凡擡起頭,望向眼前這個“鯨魚面具”的男子,竟有此恍惚了;好熟的體格,還有其走路的姿态,算了,她嘲弄般的挑起眉,笑自己鬼迷了心竅,怎麽可能會是他呢!她立即心猿意馬的收回心魂,對他點點頭,也交出了她的小手,心忖:管他長得像張三或李四,至少要比剛才那位“暴龍”好的太多了!音樂在此時,又換一首非常柔,非常性感的曲子。在他從容不迫、舉止優雅的帶領下,殷凡的腳步随着他晃進了舞池,藍之搴也非常詫異着,想不到自己已近十年沒跳舞了,竟還有這種成就。

殷凡像中蠱似地将頭枕在他肩上,不知是什麽東西讓她有了一種“非常安全”的假象,恍若一場令人無法清醒的美夢……

柔情似水的曲調靜止不動了,但藍之搴及殷凡卻尚未找回自己的心,直到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将他倆由夢幻中驚醒。

“想必各位都已經找到自己心中今晚的玩伴了吧?然而,來歐香做客,大家也清楚其目的是什麽;沒有重要名流、商場富賈的引介,想必你們也進不來歐香,既然各位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再過一個小時,舞會一散,各位就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千萬別客氣,這可是你們在這個商圈嶄露頭角的好機會,可千萬別錯過了!”

Paul的表情充滿了遐思,語調充斥着暧昧,說着一堆殷凡聽不懂的話,什麽找對玩伴了?又什麽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難不成随便在這兒舞池內繞上一圈,就能在商圈上闖出什麽名堂?

這又跟她要找“販賣未成年少女”的案子有何關聯?該不會是張克城搞錯了吧?若真是他弄錯了,她又要如何脫身呢?

她滿腹疑窦地看着戴着鯨魚面具的男子,希望能從他那兒找到答案。

但這點希望可能是微乎其微了,因為她壓根兒看不見他的臉,更別提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該不會他跟自己一樣“霧煞煞”吧!當然,藍之搴是了解一切的,“電鳗”交給他的那張字條上已說明了一切,包括這場舞會男女主人的身份,以及他們的目的。但這女孩兒又是誰?像是個未曾磨損過的璞玉,她又怎會來這種地方,是誰引介她來的?

難道,她就是被騙來的未成年少女之一?左瞧右瞄的結果又不像,光是她胸前的那一片驕傲,若真要說她是未成年少女,恐怕這兒的女人每個都算是兒童吧!

“好了,各位!”Monica柔亮的嗓音從舞臺上的麥克風內傳了出來,“游戲的時候到了,現在會場上你們眼光所到之處,皆可尋獲‘歐香’各大貴賓房的鑰匙,你們每一對俪人可依循鑰匙圈上的號碼找到屬于你倆的房間,祝各位玩得盡興、愉快!”

“啥!房間?這是幹嘛?”殷凡不假思索地沖出口。好熟的聲音!藍之搴望進眼前女孩的眼裏,聳起眉峰,他開始懷疑了……因為這聲音已回蕩在他心中兩年了,他篤定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藍之搴牽起她的小手,并随意取了把鑰匙,如識途老馬般的往樓上走去。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殷凡雖嘴裏這麽問,但卻不知為何,心裏竟是那麽信任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藍之搴并不答話,只是握住她纖腰的手勁兒更強了些,他甚至憤恨的想:這小妮子竟敢膽大包天的來闖這種地方,若不是遇見他,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必這就是她當女警的責任吧!

思及此,他就有股沖動,事後一定得逼她辭掉這種危險的工作。

藍之搴依着鑰匙上的號碼打開了他倆的房間,極其暧昧的俯在殷凡的肩上,藉此親密的動作想要傳話給她,“別緊張,小凡,我是藍之搴。”

嘎!殷凡突然僵得像一座大理石雕像般,怔仲的看進他眼裏……

是他沒錯,那雙充滿挑釁、促狹的眼眸,就是他的翻版,為何剛才她沒發現呢?也難怪她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太嫩了,不适合來挑戰這項任務,難道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即使不喪命,也恐怕會失節。”

他的語氣中有着一股強烈的責難與不滿,更有着讓他故意忽略的擔憂。

“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這是在幹嘛!你現在能告訴我嗎?”殷凡這才發現她似乎被張克城騙了,這場“化裝舞會”太邪門了。

“我們沒時間多做解釋,這四周到處都裝了監視器,他們正在注意着每一個房間內的男男女女……”

為了逼真,他親吻了她的唇,并以耳語傳送着訊息。殷凡有些掙紮、遲疑,畢竟這種男女肌膚之親是她想都沒想過的;雖然這種景象及對象已在她心中泛濫了好久,但真要面對,她還是會有些矜持及羞怯,更何況,他還說這兒到處都是監視器,這……怎麽做也沒那種氣氛呀!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半晌,殷凡只能擠出這麽一句話。

“為了挑選上好的‘種馬’及‘女人’。”他發覺他竟有些不想從她撩人的胴體上回神了。殷凡只覺渾身燥熱,但她還是非問明白不可,“他們挑選那些人有什麽目的?”

“賺錢,以穩定他們的色情事業。別多說話了……他們若挑不上我,這案子就別查了!”

藍之搴更賣力的演出,此時此刻,他已不知道這是為了任務,還是體內所激發的一種情欲。

可是……單純的殷凡更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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