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明玉折叮叮當當地修補着金簪,十五秒讀條之後,金簪修補完成,他拿着完好的金簪回頭去交給賽飛燕,交任務。
“修好了?手藝還不錯啊,呵,金簪修得好,卻不知身體上的缺,可能修?也罷。”賽飛燕接過金簪,靠在床頭,把玩着金簪,手指在眉頭上按了按,“江一德……江一德……我那個可愛的小侄兒麽?奇怪,我怎麽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唉,見過的男人太多了也不是好事啊。”
明玉折覺得,他可能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賽飛燕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事情是不是被別人知道,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什麽,便放棄了,把金簪丢回給明玉折,說道:“你不是說我那大嫂為了孩子什麽都願意做嗎?你回去告訴她,只要她用這個金簪殺掉三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我就大發慈悲告訴她江一德的下落。我倒想看看,當娘的是不是真這麽偉大,為了孩子願意做任何事情。”
[哇!毒婦啊!]
[這個賽飛燕很不簡單哦!真的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二媳婦嗎?]
[果然是豪門恩怨多,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明玉折拿着金簪,飛快跑出房門,去找李婉儀。
跑回到李婉儀那裏時,明玉折往有陽光的地方一蹲,才和李婉儀對話,把賽飛燕說的話轉告給她,又将金簪遞到她手裏。
“她……她說什麽?”李婉儀握着金簪,一臉不敢置信,渾身都氣得發抖,“她讓我去殺人?真是……真是欺人太甚!她處處與我相争,連我相公都要搶!他們在哪兒幽會我都一清二楚,卻始終隐忍,難道還不夠嗎?她還想将我逼到何種處境才肯罷休!我不過是想要回我的孩兒,我連相公都讓給她,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長于深閨,從小連只螞蟻都沒踩死過,怎麽能……怎麽能殺人啊?她還不如讓我自盡算了……嗚嗚嗚嗚——”
明玉折順着任務說道:“如此毒婦!李大姐,不如讓我去将她除了!”
“這……這……”李婉儀淚眼婆娑地望着他,神情茫然無措,“這真的可以嗎?”
“當然,懲奸除惡是我輩分內之事!還請告訴我那毒婦在哪裏與你相公幽會,我去殺了她!”
李婉儀猶豫了一會兒,才咬着牙點點頭,說道:“他們就在大屋外東南角的空地,那裏有一條紅絲巾,只要扯動,另一人便會過來……”
明玉折點點頭,轉身跑到任務地點。
他踩着觸感一言難盡的落葉堆,跑到了大屋後頭的一片空地上,仰頭便看見屋檐和樹枝上拉着一根線,線上挂着一條紅色的絲巾,他伸手拉了拉垂下來的線,絲巾便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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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明玉折便站在樹下等,不過片刻,便傳來了腳步聲,和賽飛燕嬌軟的嗓音。
“唉,真是冤家,這才過了多久呢?都不讓人家休息了麽~”
明玉折擡起頭,腳步聲停頓,出現在空地的賽飛燕妖妖嬈嬈地站在他對面,見了他眉梢微微挑起,反倒是笑了。
“我說呢,原來是那不解風情還擾人幽會的家夥啊,該打!”
說着,賽飛燕便猶如一條紅色的蛇,唰地游竄過來,披在身上的輕紗從肩膀滑落,被她握在手中,揚手甩了過來。
明玉折立即縱身一躍而起,踩着樹梢翻身從賽飛燕上方掠過,腳尖在屋檐一點,借力轉身一掌拍向她的後心!
而賽飛燕反應也快,腰肢一扭,手臂擡起,按住他的手腕,整個人軟得如同沒有骨頭那般,貼着他的胳膊直直迎了上來,在他耳邊嬌笑道:“小家夥,有些事情你還是少管為妙~”
胳膊上溫熱柔軟的觸感讓明玉折頭皮一炸,一邊吐槽這個破游戲拟真度這麽高真的不怕吓到小孩子嗎,一邊順着任務臺詞說道:“只怪你欺人太甚!李婉儀弱質芊芊,連螞蟻都不曾踩死,你竟讓她殺人?真是心腸歹毒!”
賽飛燕哈哈一笑,抖動手中輕紗,纏上明玉折的脖子,拽着擰成一股的輕紗從他身後繞過,猛地扯緊:“這可是她說的?連螞蟻都不曾踩死?哈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
明玉折飛快旋身往後一縮,堪堪從輕紗繩裏掙出,一擡眼,賽飛燕便如鬼魂一般出現在他面前,白皙柔荑按在他胸口上,往外一推!
明玉折被推了個正着,整個人哐當一聲撞在石頭上,掉了一點血,而賽飛燕早已将輕紗披上肩,袅袅娜娜地轉身離開了。
“那姓李的不是要自盡麽?你回去告訴她,讓她盡管自盡啊,只要她死得成……哈哈哈哈!”
賽飛燕嚣張地消失在拐角處,明玉折打了個坐把掉了那一小截血條坐滿,轉身回去找李婉儀,彈幕區也議論紛紛。
[嗚哇,這個任務真是讓人莫名的後背發涼啊……]
[只要她死得成……這句話啥意思?難道這裏的人都是什麽怪物,死不了的麽?]
[也可能是李婉儀被誰盯着,不讓她這麽輕易去死。]
[只有我注意到主播剛才和賽飛燕打起來時,用的不是技能嗎?那些動作好像不是系統設定的,也不是技能動作……]
明玉折沒怎麽看彈幕區,跑回去找到李婉儀時,剛交了手頭刺殺賽飛燕的任務,新任務還沒來得及觸發,李婉儀的夫君江尚便氣勢洶洶地跑來了。
“賤婢無禮!”江尚跑到李婉儀面前,兇神惡煞地指着她大罵,“你竟勾結外人謀害江家!你怎麽不連我一起殺了?!”
“不!不是的!夫君你聽妾身解釋!”
“不必多說!我今日就要休了你這個賤人!從今往後,你我夫妻恩斷義絕,無論你改嫁也好,出家當個姑子也好,都與我江家無關!滾吧!”
江尚說完,便轉身走了,李婉儀哭着跪倒往他的方向爬去,想要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最後還是什麽都拉不到,絕望地趴在地上放聲大哭。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往日誓言都忘了嗎?夫君!夫君!!”
明玉折站在旁邊,耐心等她哭完。
李婉儀凄涼地哭了一會兒,才慢慢爬起身,擦着眼淚,期期艾艾道:“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去求我的婆婆了……我自從嫁過來,便一直小心侍奉婆婆……就算她老人家一直不喜歡我這個兒媳,看在我為江家誕下孩兒的份上,她應該會幫我說句話的……大俠,求求你……求你幫我去找我的婆婆,好嗎?她就在那邊的屋子裏……”
明玉折應了,接下這個任務,往她的婆婆江錢氏那邊跑時,剛跑了一半的路,忽然間一個小女孩從斜刺裏沖出來,擋在他面前。
“哎,你就是我娘請的救兵?”小女孩江一心仰着頭,秀氣的臉蛋上滿是打量的神色,不見半點小孩子該有的天真,“你過來,過來!”
她拽着明玉折的衣角,把他拉到一邊去,和他說道:“我和你說,我那個祖母是壞人!總讓我爹爹打我,我一個小女孩,根本就沒辦法反抗……你不是大俠嗎?你幫我個忙,把這個手镯,丢掉!丢去那邊的毒池裏。”
明玉折拿起了手镯,新任務便開啓了,江一心甜甜地笑着,得意地轉了一圈,“這個是壞祖母最喜歡的手镯,把它扔掉了,她肯定會很心痛,嘻嘻……”
明玉折握着手镯,決定先做江一心這裏的任務,轉身大輕功飛到山谷另一邊的一個毒池裏,把手镯扔下去,便轉身回去找江一心,告訴她手镯已經扔下去了。
“扔下去了?”得到回複的江一心眨眨眼,開心地拍起手來,“有趣,有趣!嘻嘻,那個手镯,是你扔下去的,可不是我哦~嘻嘻。”
明玉折看着她,心想如果他未來閨女是江一心這樣的,他肯定把她吊起來打一頓。
接着江一心又吐槽她那個叔叔江夏是個膽小鬼,看見誰都怕,還說她是怪物,她讨厭他,讓明玉折去抓一些食腐蛛來給她,然後又說她爹爹不喜歡她,她要乖乖讨好才行,喊明玉折去給她摘點花,她要送給她爹江尚。
明玉折都給她辦妥了,坐在地上擺弄着野花的江一心哼了兩句歌謠,忽然又拉下臉,把花砸在地上,咬牙切齒:“都怪娘……都怪那個姓李的女人!我幹嘛要從她肚子裏爬出來!我如果是那個妖精老女人生的,爹爹就不會不喜歡我了!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心,還把女兒都給害了!都怪她!都怪她!!”
江一心暴怒地尖叫着,雙手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頭發,鮮紅黏稠的血液從她頭發間流了出來,漫過她怨毒的稚嫩小臉,
[卧槽這孩子絕對有問題啊!]
[這是瘋子還是鬼啊……好可怕嗷!]
[瑟瑟發抖……]
明玉折看着尖叫扯自己頭發血流滿面的江一心,等了一會兒,發現她的任務到此為止了,便轉頭繼續做李婉儀的任務,去找江錢氏。
江錢氏就在大屋裏,明玉折進了門之後,往屋裏旁邊房門走,進到卧房去,找到了坐在床上的老婦人,李婉儀的婆婆江錢氏。
站在江錢氏面前的一瞬間,彈幕炸開鍋了。
[半透明的!是半透明的!果然是鬼!]
[我就是這裏的NPC怎麽感覺不太對!原來是身影都很淡!]
[哎喲我去,這裏是楓華谷的亂葬崗啊!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明玉折面不改色,站在半透明的江錢氏面前,把來意說清楚。
江錢氏聽後,卻是冷笑了一聲,冷漠道:“當年老身本就不同意尚兒娶那姓李的,若不是看她還算聽話,她就是死也進不了我們江家的門!一個家道中落的婢子,還端什麽架子?家中鬧出這些事,還不都是因為她自己做人不謹慎?哼,老身已然年邁,管不得着許多。”
按着胸口喘了口氣,江錢氏看了明玉折一眼,又發了新任務,讓他打掃房間。
明玉折從牆角撿了把掃帚,掃完之後,又被要求去谷外的士兵屍體上找些布料給她,讓她給大兒子江尚做衣服。
跑到谷外屍體堆裏摸完了碎布,明玉折回去交任務時,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活蹦亂跳的活屍,眉頭微微皺起。
全息游戲這麽真實的麽,連陰氣都這麽像……
明玉折一頭霧水,甩甩腦袋跑了,把碎布交給江錢氏。
坐在床邊的老太婆懷裏抱了一個針線籃,一邊縫着碎布,一邊冷笑,“怎麽?看你這樣子,是對老身不滿?認為老身故意折磨李氏?哼,老身雖說嚴苛,但到底曾是家中主母,從不偏頗!你自己看那李氏到底做了什麽吧!這可是她親手寫下的證據!”
說着,她便把一張信紙丢了過來。
明玉折接住甩到他身上的信紙,低頭看了起來,順便輕聲把信紙內容念出來,免得看不懂繁體字的觀衆老爺們一頭霧水。
信紙上寫的內容大致就是李氏的遭遇,先是說自己有幸嫁給江尚,但不讨婆婆喜歡,然後又說弟媳賽飛燕放浪不堪勾引江尚,自己承受不住刺激而精神恍惚,被小叔子給睡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罪到自己身上,是自己德行有虧,不守婦道。
看完了信,明玉折面前便出現兩個選項,問他是否相信信紙上寫的東西,他想了一下,選了不信。
接着江錢氏便冷哼了一聲,“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鐵證!如此不孝不潔的兒媳,老身沒讓尚兒休了她已經是她最大的福分了!你回去告訴李氏,我們江家從來沒有什麽江一德,莫要再糾纏,瘋瘋癫癫,像個瘋子一樣,給我們江家丢臉!”
明玉折手中的信紙消失,新任務開啓,他退出房屋,轉身回去找李婉儀,把江錢氏的話轉告給她。
“我……我瘋了?婆婆她竟這樣說我?”李婉儀一臉不敢置信,紅腫的雙眼閉了閉,流出兩行淚,“不!她怎麽可以不承認一德啊!那是她親孫子啊!不對……不對!婆婆一定知道一德在哪裏!那天……那天我還看到她手裏拿着一德的長命鎖!大俠!大俠我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明玉折趕緊說:“李大姐你說。”
“我懷疑我婆婆把一德藏起來了……”李婉儀哽咽着說道,“她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離開屋子,不知道去哪兒,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又回來……她肯定是藏起一德了!大俠!我知道你身手不凡,武藝高強,求求你幫我跟着婆婆,找到一德的下落……求求你了……”
明玉折應了,接下任務,看了一眼任務指引,便飛了過去。
他跑到一條陰森的小路邊,躲在雜草叢裏,過了一會兒,江錢氏拄着拐杖的半透明身影憑空出現在路口,眼睛似睜非睜,慢悠悠地往前走。
明玉折保持着距離,走走停停,綴在她身後。
而江錢氏也沒有回過頭,慢吞吞地一步步往前走,走過小路和吊橋,最後消失在黑暗裏。
明玉折眨了一下眼,跑上前去,眼前已經沒有了江錢氏的身影,只有一座墳墓。
他正要膽大包天地湊到墳墓前看看,忽然間一聲嘶啞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你是何人?來此處作甚?”
突兀的聲音簡直能把人吓得心髒都飛出來,明玉折倒是很淡定,微微怔了一下之後,後退幾步離墳墓遠一點,轉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墳墓旁邊的一個身影并不透明的老人,顯然和亂葬崗裏那一家子不同,于是瞧了一眼他頭頂上的名字。
江家老仆,旺財。
明玉折順着任務的設定,把他遇到李婉儀後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仆聽了之後,神情并不是很驚訝,只是稍微暗淡了一些,轉頭看着墳墓,“是嗎……大少奶奶讓你來找小少爺的嗎?”
明玉折點點頭。
“唉……你先來上柱香吧,我把事情都和你說。”
于是明玉折從他手裏接了三炷香,對着墳墓拜了拜,插到香爐裏,彎腰上香時,他看到那座墳墓的墓碑上寫着的名字,是江錢氏。
“老夫人,大少爺,二少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一路走好……”老仆低聲呢喃着,又道,“這座墓,是江家主母江錢氏的墓。大少奶奶沒有瘋,江家只有一個孫少爺,那就是大少奶奶所生的一德少爺。小少爺也沒有失蹤,他一直在這裏,從沒亂跑過。”
“那他在哪兒?”
“你想見他?可以,小少爺如今在我們的救命恩人那裏,他是這片地區的守墓人,就在那邊。”
任務做到這裏,明玉折長呼了一口氣,心想總算快跑完這系列任務了。
他跑到另一邊,找到了一個白發蒼蒼但身子骨相當健壯的老大爺,也就是老仆口中的守墓人。
看見有人靠近,守墓人眉頭一皺,沉聲道:“此地陰氣深重,生人勿進!若不想惹上禍事,那便速速離去!”
守墓人雖然看着有點兇,但也給人一種一身正氣的感覺,明玉折看了一眼彈幕區,果然不少人都舒了口氣。
他過去告訴守墓人他遇到的李婉儀和江家的事情,并說他是來找江一德的。
守墓人聽後,搖了搖頭,嘆息道:“人這一聲,為貪嗔癡欲所擾,常常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臨到終點,回頭望去時,是否會後悔不已?又或許……終其一生,都走不到終點,看不見出處的陽光。”
明玉折不是很懂,想問他能不能說人話,低下頭時,忽然發現守墓人身邊站着一個小男孩,名字正是江一德。
他眨了一下眼,蹲到江一德面前,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已是癡癡傻傻的狀态,目光又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對着彈幕區問道:“這就是江一德,看得出來什麽嗎?”
[好像……是個傻子?]
[哦哦,難怪那一家子都不承認有江一德,原來是嫌棄人家傻啊!]
[=.=你們瞎嗎?主播的重點明顯是江一德的身影,半透明!沒有影子!地上只有主播和守墓人的影子啊!]
明玉折低聲笑了起來,重新站起身,和守墓人對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守墓人搖搖頭,伸手輕輕摸了摸江一德的腦袋,說道:“你去看我身後的那些墓碑吧,看完之後,你所遇到的事情究竟是真實,還是臆想,你心裏自然會有答案。”
明玉折心說,不,沒有答案,不挑明了答案老子是懶得自己想的!
不過他還是接了任務,走去他身後,查看那些墓碑。
故主江夏之墓、故主江賽氏之墓、故主江尚之墓、故主江李氏之墓。
四個有名有姓的墓,還有一個墓碑是空白的。
看完了墓碑,他轉回頭去找守墓人。
“你心裏是否已有答案?”守墓人看着他,模樣有點兇,目光倒是很溫和,“只是,你心裏的答案,未必便是事情的真相。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這裏是介于陰與陽的界口,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将心底的恐懼,真實展現出來……”
然後守墓人便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大致便是李婉儀帶着江一德不小心摔下懸崖,李婉儀重傷,江一德癡傻,江錢氏覺得傻孫子損了江家的名聲,便丢給了守墓人養,江家一門都好好的,兄弟和睦,一家愉快,除了李婉儀和江一德,剛才的那些事情,都是李婉儀的夢魇。
說完之後,守墓人便讓明玉折在李婉儀的墓前把一塊手帕帶走,帶去給她,看過手帕之後李婉儀便會從夢魇中驚醒。
明玉折便又跑腿去了,帶着那塊沾了血跡、繡了鴛鴦牡丹和一個婉字的手帕,回去交給李婉儀。
李婉儀拿着手帕,盯着血跡看了很久,才慢慢露出一個驚恐的神情,抱着腦袋縮成一團,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她想起的一切。
她自責自己是個不祥之人,德行不足,才讓夫君和弟媳搞到一起,讓小叔對她肆無忌憚,夫君對她越來越冷漠,她承受不住壓力,帶着兒子跳崖自殺,卻反而讓兒子變得癡傻。
自責了之後,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低聲說道:“還好……還好,那些事都是夢……是我的噩夢……”
“噩夢?”明玉折追問。
李婉儀點點頭,又繼續說了起來。
她說她夢到自己殺了賽飛燕。因為江一德說想要妹妹,所以夢裏她多了一個女兒江一心,卻因此被江尚誤會是她不守婦道和別人生的女兒,争執中失手殺了江尚,慌亂之時被小叔子江夏蠱惑,又毒殺了婆婆江錢氏,最後又毒死了江夏。
李婉儀越說越癫狂,幾乎是尖叫起來,明玉折趕緊安慰她,這只是她的一場夢,現在夢已經醒來了。
李婉儀怔了許久,才捂着胸口喘息,用那塊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對……這只是我的噩夢,現在……現在我已經醒來了……只是可憐了一德,我、我要留在一德身邊照顧他……多謝大俠為我奔波這許久……”
李婉儀正魂不守舍地擦着汗時,一條小紙條忽然從她的手帕裏飄了出來,被風一吹,落在明玉折腳邊。
明玉折彎下腰,撿起紙條,便看見紙條上寫着一行血淋漓的字。
——這只是開始。
任務已經結束,明玉折手裏的紙條慢慢化為煙灰,他擡頭看着陰影裏身形虛幻的李婉儀,慢慢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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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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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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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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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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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