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郎失蹤

到了九月末,我終于等到了自己結婚的那一天。

婚禮是在海邊舉行,但都不是我們先前預想的城市,我們就選擇了現在居住的A城,它有着非常美麗的海岸線。

結婚前一日我們就趕到了海邊的酒店,為第二天做準備。參加婚禮的人特別多,部分因為旅途遙遠,與我們也一同到了酒店。我父母與博涵父母也相見了,互相聊天,遠比我想象的和諧;博涵還是那麽喜歡小孩,見到琦琦就疼愛得不行;婉兒也專門從美國趕來,回來就重歸了結婚晚宴負責人的角色,忙裏忙外;當然最耀眼的還是我們宿舍那三朵金花,與上次不同,這次他們竟然都拖家帶口來了,按李麗的說法是“你是最後一個結婚的,以後就沒機會了,這次還不趁機會把該認識的人拉來。”确實,光是婚前記大家的名字我都已經夠嗆了。

如上次瑩瑩的婚禮一樣,宿舍另外三人都是我的伴娘。第二天,我與他們三個在賓館等他來接我。可約好的六點五十八分他沒來,等了會兒,七點過十分了外面還是很安靜。

“怎麽還不來啊?新郎不會睡過頭了吧,哈哈……”瑩瑩在邊上開玩笑。

“這過了時間不吉利,打個電話罵他們去。”書琴講。

哪曉得李麗着急,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打電話出去問在接親團隊的老公。

“你們中途出什麽事了嗎?怎麽還不來?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嗯……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月婵,他們中途有點意外,時間推遲了一點。”李麗跟我說。

“意外,什麽意外?”我焦急問到。

“不是太嚴重。就是最前面的車壞了。”她裝作不在意的說。

接下來我們繼續等,爸媽也過來看我,說不要緊,等會兒就來了,姐姐也帶着琦琦過來跟我玩,讓我不那麽焦急。

直到到了中午,李麗打了好幾個電話,人就是沒來,我也到了極限,真是等夠了。直接拿起電話按了博涵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為什麽會關機?

“李麗,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我非常嚴肅。

她看着我,慢慢地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深吸一口氣。

“陳博涵失蹤了,大家從早上就找不到他。怕你慌了,他父母要我們先隐瞞着。”

“嘟……嘟……嘟……”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博涵媽媽。

“喂,阿姨。”

“月婵,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為什麽要這樣說?你告訴我他到底去哪了,怎麽就不見了?”我很焦急。

“月婵,你要冷靜。我們剛剛從玲雅爸那邊得到了消息……玲雅今天早上割腕自殺,博涵送她去的醫院。”

“嗯,好的。阿姨,醫院是哪家?”

“XXX醫院,月婵,你要去嗎?”

“對,阿姨,啊不,媽,我是他的妻子,什麽事我們都共同承擔。今天我們的宴請還是繼續吧,畢竟大家來這不容易,直接說明新郎新娘今日不能到達便可,怎麽樣?”

“好的,你說了算。”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不能亂。我平靜地将事情簡單地告訴了現場所有人,但同時要他們不要為了我而生氣,責罵博涵,畢竟,現在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然後讓他們去婚宴,畢竟晚飯還是可以讓大家享用的。

“女兒,你還好吧?”我爸問我。

“沒事,爸,現在什麽都還沒弄明白,只是一場婚禮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我安慰我爸。

“他怎麽能抛下你,就什麽都不管了。”我媽埋怨博涵。

“哎喲,媽,他這不是救人去了嘛……”

“就你到現在還護着他。”我媽生我的氣。

“你等下怎麽辦?”我姐問我。

“我去醫院看看,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再說,姐,你帶爸媽到酒店休息,他們我今天交給你了。”

“好的,你去吧,不要委屈自己。”

“嗯……”低下頭,差點哭出來。

安置好爸媽,我清理了妝面與頭飾,換上平常衣服,叫上瑩瑩她們。

“你們送我去醫院怎麽樣?我現在開不了車。”

“好,我這就把我車開來。”瑩瑩馬上答應我。

不一會兒她開來車,把我們接上。

“陳博涵把誰送進醫院了?”徐書琴問我。

“崔玲雅。”

“啊,就是他前女友崔玲雅!”

“她是怎麽了要被送進醫院?”瑩瑩冷靜的問我。

“她早上自殺了。”我很平靜。

“我X,那個賤人。”李麗罵了出來,大家突然一下炸開了鍋,罵得一個比一個狠,我在邊上靜靜地聽着,眼淚終于決堤。

“你們說,博涵會不會和我分手?”我哭着問他們。

原本為我抱不平罵罵咧咧的他們安靜了下來。

“不會的,他現在可是你的法定丈夫。”瑩瑩安慰我。

“對呀,他那麽愛你,我們都看得到。”書琴說。

“也不一定,但月婵,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李麗實話實說,卻被瑩瑩和書琴瞪了兩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到了醫院門口,他們三個打算陪我一起上去,我說,不要緊,我上去就行,也許十分鐘都不用我自己就下來了,他們便留在車上等我下來。

我走到詢問臺,說了崔玲雅的名字,護士告訴我說她在重症監護室。

“她現在怎麽樣?”

“早上失血蠻多的,現在雖穩定下來了也很危險。”她看着我,以為我是家屬。

循着走廊找着病房,終于找到,卻看到坐在長椅上小睡的博涵,他四肢舒展,雙手抱在胸前,頭低着,看不出他的表情。穿着本要與我結婚的西裝,領結被扯下來了,放在西裝口袋裏了,袖口卷起滿是血,胸前也是血,狼狽不堪。他也是睡着了,能夠感覺到他厚重的呼吸聲。

本來滿是問題要問的我安靜地坐到他邊上,想叫醒他卻不忍心,就這樣看着他,來往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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