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簡喻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腰上被一條火熱的手臂緊緊摟着,他放空愣了一會兒神,這才慢慢回想起瘋狂又荒唐的昨晚。他雖然睜開眼睛醒了,但是絲毫不想動彈,昨天的謝君竹就跟瘋了似的,幹得他連個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現在渾身乏得不行。
他挪開謝君竹的胳膊,想翻身換個姿勢繼續趴着眯會兒。剛要轉身就被身後人攔腰一扯,直接撞進了溫熱赤裸的胸膛。
謝君竹的聲音還帶着剛醒的慵懶,隐者些許沙啞,貼着簡喻的後頸喃喃道,"你還有力氣跑?"
簡喻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謝君竹這是以為他又要像七年前那樣偷偷溜走下床不認人。
謝君竹昨晚翻來覆去地用恨不得死簡喻身上的力氣操簡喻也是心裏打着小算盤,他不可能給簡喻第二次從他床上跑的機會,直接弄得他起不來床,萬事大吉。
結果沒想到簡喻這邊剛醒竟然又搞起不老實的小動作,謝君竹抱着簡喻的手臂又用力狠狠地勒住,他閉着眼睛,唇輕輕叼着簡喻肩頭的一小塊皮肉含吮。
他低啞的聲音隐隐帶着一點怒氣,"我的床就讓你這麽呆不下去?"
簡喻一時無語,他現在渾身酸疼,跟被卡車碾了一宿似的,骨頭縫裏都透着疲乏。腰疼腿疼屁股疼的,連翻個身都得做做心理準備,他還往哪兒跑?
許是因為兩個人做過了最親密的事,也或者現在毫無縫隙緊貼的姿勢太過溫情,簡喻也懶得再說些什麽跟謝君竹對着幹的話。
他困得不行,閉着眼睛,反手在謝君竹的腰上拍了拍,放松身子主動往謝君竹的懷裏靠了靠,"你現在戲怎麽這麽多?怕我跑?那你就抱緊點兒,給我留口氣兒,別勒死了就行。"
說完,他放任自己又睡了過去,只留着謝君竹全身瞬間變得僵硬又慢慢放松,抱着簡喻的胳膊有力又溫柔。謝君竹埋頭在簡喻的頸窩裏,低聲笑了笑,沒忍住又沿着簡喻的耳朵一直親到下巴,落下了無數個小心翼翼,柔情滿溢的親吻。
怎麽親都親不夠,恨不得瞬間天長地久。
這一覺兩個人直接睡到了下午,簡喻被謝君竹叫醒的時候十分不耐煩,他又累又困,謝君竹還在那兒摟着他一邊親一邊絮絮叨叨,嗡嗡的,賊煩人。簡喻拽起被子一個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不理他。
謝君竹看着簡喻發小脾氣這樣兒,笑得不行。他想了想,直接連帶着被子一起把簡喻抱了起來。
簡喻怒,"謝君竹你他媽有病麽?!不給停不給射還他媽的不讓睡覺!你虐待麽?去死吧你丫個混賬東西!"
簡喻起床氣上來給自己氣懵了,張嘴就開始罵了謝君竹一通,還不解氣地直接在謝君竹的胸口咬了一口。
"唔……寶貝兒乖,吃完飯再咬。吃飽了,想給我咬下面也給你。"
謝君竹抱着簡喻把他放在沙發上,端起剛剛點的粥舀了一勺喂到簡喻嘴邊,嘴上還說着不着調的葷話哄他。
簡喻裹着被子蜷坐在沙發上,蹙着眉頭一偏頭躲開,不爽道,"不吃。又喝粥?昨晚喝完粥就被你幹了個半死!"
謝君竹端着碗笑出了聲,"你這不是活蹦亂跳的?還活力十足地在這兒小嘴叭叭罵我,也沒半死不活啊?"
簡喻瞪了謝君竹一眼,眼神跟射刀子般嗖嗖地飛向謝君竹,"反正我不喝。你不老損我少爺脾氣麽?我就挑!"
"這話說的,少爺的命就得是少爺的脾氣呀!"謝君竹心情很好地逗着簡喻玩兒,他伸手跟逗貓似的在簡喻的下巴上勾了勾,被簡喻偏頭躲開也不在意,他轉手又去拿自己的手機,"你這麽個小少爺我還能養得起,來吧看看,托我國發達外賣事業的福,你想吃什麽盡管說。"
"那我要吃燕窩雞絲湯、鲫魚舌燴熊掌、風羊片子、兔脯奶房簽、鴨舌羹、雞筍粥、豬腦羹、芙蓉蛋……"
"打住。"謝君竹笑眯眯地看着簡喻,"我知道你家是開酒店的,不用給我背滿漢全席的菜單。"
簡喻輕哼一聲,"想吃什麽盡管說,是不是你說的吧?看樣子謝大少爺上完床之後的空頭支票沒少開啊!"
盯着簡喻瞅了好幾眼,謝君竹樂了。昨晚之前聽見謝君竹提七年前的事兒就恨不得咬死他的是簡喻,現在動不動把昨晚那場瘋狂的性愛挂在嘴邊損他的,也是簡喻。這別扭的小模樣,謝君竹看着就想笑。
"行。"
謝君竹伸手去夠簡喻的手機,簡喻眼疾手快地搶先握在手裏,警惕地看着謝君竹,"你幹嘛?"
"找你家酒店電話,讓人把滿漢全席送來啊。不是你說要吃?"
"呸!謝君竹你還能不能要點臉!"簡喻裹在被子裏,瞪大了眼睛看着謝君竹,氣沖沖地怒道,"你拿我電話打給我家酒店,想空手套白狼哇!讓你睡了一晚上,起來就給我喝白粥,損我少爺脾氣,開空頭支票誇海口讓我随便點,結果還打上我家酒店滿漢全席的主意!我這是找了個鴨子麽還得倒貼錢!!!"
"哎!別的不說,就沖昨晚上你都被我操哭了這技術,最起碼得貼兩頓滿漢全席。"
簡喻拎起沙發上的墊子就拍了過去,"誰他媽的哭了?!"
謝君竹一把抓住飛過來的墊子,一邊笑道,"敢情還是無意識的哭泣,那值五頓了!"
"就你丫那破技術,一粒米都不值!"簡喻一邊嘲他,一邊裹着被子就站了起來,本想進屋換衣服,天殺的謝君竹一件衣服也沒給他穿,連內褲都沒有。結果被子太長,緞面還滑,簡喻一個沒站穩眼看着直接沖着地板就摔了下去。
謝君竹也是一驚,虧着簡喻剛好經過他身邊,他趕忙伸手抱住了簡喻,這才阻止了簡喻摔個跟頭的慘案。
簡喻被謝君竹裹着被子攔腰一抱又放回了沙發上,謝君竹擡手揉了揉簡喻的頭發,"行了,起床的小脾氣發完了?消停兒的,差不點摔着我還心疼呢!"
簡喻哼了一聲,沒說話。謝君竹瞅着簡喻一偏頭,漂亮的下颌線直接戳進他心尖兒,心裏癢癢的,他往前一探,用力親了簡喻一口。
"小嬌氣包!"謝君竹不理簡喻推他的手,湊上去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簡喻的臉,"你家酒店又不送外賣,滿漢全席還得預定。你現在要吃,咱們可不就得走走後門?放心,一會兒我錢包裏的卡都給你,不讓你倒貼,真是一點兒虧都吃不得。"
"我稀罕?"簡喻往後仰了仰頭,"你拿錢打發誰呢這是?"
謝君竹沒了辦法,真是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他蹲在簡喻身前,嘆了口氣,"那寶貝兒你還吃滿漢全席麽?"
簡喻抿着嘴低頭跟身前的謝君竹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略帶些憋屈忿忿道,"把粥拿過來。"
媽的,這是什麽可愛大寶貝兒?
謝君竹心裏罵了一句,看着簡喻忍不住又親了一口,然後把茶幾上的粥拿過來要喂他。
"等會兒。"
"嗯?少爺又有什麽吩咐?"
簡喻擡腿輕輕踹了謝君竹一下,"去給我拿內褲和衣服!"
謝君竹笑了,"遵命,小少爺。"
簡喻一邊吃着飯,一邊用手機回了一下今天一天滞留的消息。謝君竹裸着個上身坐在地上,胳膊放在茶幾上,撐着下巴盯着簡喻看。
"你不吃?"簡喻抽空瞥了瞥他。
"你睡覺的時候我吃了點墊了墊。"
簡喻沒再說什麽,把手機放在一旁低頭專心吃飯,不過謝君竹的眼神實在存在感太強,他悶聲道,"你能別這麽直勾勾盯着我麽?"
謝君竹依舊歪頭看他,懶洋洋道,"你從小就萬衆矚目,還怕我看?"
簡喻暗暗翻了個白眼,"你這是別有用心。"
"那你說說,我別有什麽用心?"
"反正沒安什麽好心。"
謝君竹笑了一下,"簡喻,搬過來跟我住吧?"
"我有毛病麽?我家就在你家對門,我搬什麽搬?"簡喻繼續喝着粥,語氣平淡。
謝君竹像是早就知道簡喻要這麽說,根本就沒停頓,接上直接道,"那就跟我在一起。"
"這難道是個選擇題?不應該是個主觀題麽?"簡喻覺得有意思,謝君竹那直接給了他兩個選項,不是這個就是那個。
謝君竹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為什麽不能是個有正确答案的填空題呢?"
簡喻心裏冷笑,正确答案?什麽是正确答案?你謝君竹想要的才是正确答案。
"行啊。"簡喻頭都沒擡。
簡喻低着頭慢慢把碗裏的粥喝完,放下勺子,扯了兩張紙巾得體地擦了擦嘴角,擡了下眼睛,看向謝君竹。
"那就在一起吧,總不過就是上床那點事兒,跟誰不是上呢?"
謝君竹眼裏的笑收了些許,不過依舊看着簡喻。
簡喻站了起來,低頭看着謝君竹,沒停頓繼續道,"不知道你跟別的小情人是怎麽着,但在我這兒,我先說明白了,盡量別亂搞,亂搞也記得戴套,我怕得病。"
謝君竹仰頭看着簡喻,眯了眯眼,"你是要跟我當炮友?"
簡喻像是聽見什麽笑話似的,挑起了嘴角,"我說當朋友,你也不樂意啊。"
"那行。"謝君竹點點頭,也站了起來,傾身在簡喻唇上親了親,"我這倒也有幾點要求。"
"随時随地,随叫随到,不許亂搞。我不喊停,咱倆沒完。"
簡喻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反駁,就又被謝君竹親了一口堵了回去。
"你已經答應了。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不就是打個炮嘛,多大點兒事,是吧?"
說完,謝君竹還挑釁地挑了挑眉,沖着簡喻飛了個媚眼。
簡喻咬着牙,用力抿着嘴,好半天才從嗓子眼裏發出點氣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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