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在比腦子這件事上, 柏霓已經徹底認輸, 事實告訴她在這方面她可能是就不如公主殿下,而且還是涉及到這種多層次的陰謀詭計,柏霓也沒有過宮廷內鬥的經驗, 對敵我雙方也不夠了解, 所以她就成功地被自家老婆給繞暈。

“怎麽叫相信?”柏霓滿頭霧水:“之前跟盧克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他對莫離可不大相信的,不僅不相信, 我覺得他還以為我是莫離的人,對莫離可是十分警惕的。”

黛莉笑了笑, 靠在柏霓的肩膀上,問道:“莫離為什麽離開塔希爾你知道的吧?”

“知道。”這一段往事柏霓還是了解的, 也因為這段事情,對小姑娘有點兒心疼。

“那他為什麽回來呢?”

柏霓剛想說話,就見黛莉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她說出一個錯誤答案。

“我不知道。”柏霓這回老實了,并沒有自己就往坑裏面跳, 并且主動離坑遠了很多點, 生怕萬一不小心再踩進去。

“你猜猜嘛。”黛莉不高興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 一定也才拉着柏霓一起才行:“随便你怎麽想的,都可以說出來。”

柏霓有些無奈,捏着黛莉的臉:“明知道我說的不對,還讓我說,我看你就是故意要欺負我,是不是?”

“快說, 不許繞彎子。”柏霓直接問:“莫離到底為什麽回來?”

黛莉幽幽嘆了一口氣:“莫離當然是為我回來的,你知道的呀,唯一知道的答案你還錯過了機會,好遺憾。”

柏霓:……

“我以為還會有個別的原因。”

合着都是她想複雜了?并沒有別的原因?那也不應該呀,要只是如此的話,大司馬的發硬為什麽那麽奇怪?

黛莉好心給她答疑:“莫離确實是因為我才回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助我,他是不會再踏入塔希爾的領域內,因為這裏給了他太多的傷害,他對這裏很失望,并且是帶着仇恨的。”

“所以他回來還有一種可能,奪權報仇。”黛莉輕笑:“不管是大司馬還是王室內部,甚至大街上的普通人,都會覺得莫離是回來奪權的,這也就是為什麽大司馬要拉攏他一起對付勞爾,架空國王的權利,進一步削弱王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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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霓聽到這裏已經懂了個大概:“所以,大司馬是以為他要奪權,但是也并不妨礙他跟莫離合作,但是現在合作已經完成,勞爾已經沒有什麽實權在手,所以他下一步要對付的人就是莫離!”

柏霓覺得自己這個分析簡直太棒了,她已經完全從塔希爾混亂的政局裏面理出一絲絲的頭緒,正所謂沒有永遠的對手,也沒有永遠的夥伴,在莫離回來之前,大司馬與國王之間敵對,同時因為那時候王室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鼎力支持勞爾,大司馬雖然掌控局面,但上面到底還有一個勞爾壓着,還是會有一些不利之處。

這個時候莫離就回來了,原本微妙的局勢徹底被打破,莫離與勞爾是有舊怨的,于是盧克就率先拉攏了莫離,借用莫離王子的身份,二人聯手直接就把勞爾手中的那一部分權利給架空,這個時候的勞爾基本上就已經成了傀儡而已。

而這個時候,盧克的下一個目标就會變成莫離,莫離畢竟才是正統的繼承人,哪怕王室現在對他又微詞,甚至還有一個黛莉公主以及柏霓二人作為備用選項,都無法消除盧克對莫離的懷疑。

黛莉眨眨眼睛,對柏霓說:“如果你是盧克的話,你會不會懷疑你跟我都是莫離的故布疑陣?”

“我不是,別瞎說。”柏霓拒絕強行代入:“你的意思是,盧克認為王室到現在還是在支持莫離的,所以他才要對莫離動手?”

“不是呀。”黛莉笑了:“現在不會這麽覺得了,我是說之前,在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他會這麽想。”

“盧克是一個多疑且自大的人,他從來在認為自己的敵人應該是莫離,畢竟莫離從前可是我們塔希爾的英雄,民族希望不是說着玩的,所以盧克根本就不會把你跟我放在眼裏,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莫離的身上。”黛莉繼續解釋:“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拉攏莫離對付勞爾,同時也要把莫離放在身邊,因為不放心,因為他時刻都在防備着莫離。”

“等等。”柏霓覺得自己理出了一點兒什麽東西,但是又不太确定:“那你為什麽又說相信?難道盧克現在開始相信莫離了?”

“對。”黛莉沖柏霓笑得意味深長:“因為現在局勢不一樣了,原本的幌子已經有隐隐蓋過莫離的趨勢,而且王室那邊對莫離的失望也是真的,再幌下去黃花菜都涼了,現在明白沒有?”

柏霓還是有點兒暈乎:“你是說、”

“現在就是要撕開那個莫離這個幌子,開始跟盧克面對面正式交鋒了,他又不是傻子,這會兒還能看不出來站在他對面真正的對手是誰嗎?”

柏霓這下終于是明白了過來:“盧克現在已經知道莫離背後的人是你?”

“莫離是獨立的個體,他背後的人是誰并不重要,甚至他背後有沒有人都沒有意義,就看莫離現在是站在哪邊。”黛莉繼續說道:“你忘了嗎?沒有永恒的對立面,只有利益交錯下的贏家,莫離現在對盧克來說,遠比之前更有用!”

柏霓看着身邊的小姑娘,明明只是一個小女孩兒,卻能準确地分析出現在的局勢,那種敏銳程度,遠非一般人能比,她聰明睿智,能準确地找到問題所在,渾身像是發着個光一樣,帶着完全不一樣的風采。

像是一顆明珠,正在閃爍着屬于她的光輝。

“柏霓、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黛莉一時間有點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有點緊張,她從柏霓的眼中看到了一點陌生,那是黛莉完全看不透的情緒,不管她多麽聰明伶俐都看不透情·人眼中,那一抹複雜的情緒。

“我不是、”黛莉想解釋,她不是那麽有心計什麽都了解的,她只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她習慣了長期分析自己所面臨的環境,她甚至不敢說,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想到了這些,盧克會覺得她是莫離的幌子,其實真正的幌子,正是莫離本人。

莫離,是黛莉放在盧克眼皮子底下的,用來迷惑盧克給柏霓争取更多機會的那個幌子。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不希望自己在柏霓面前是那種功于心計的女人,可偏偏她就是,這是根本就無法反駁的事實,她很怕柏霓會讨厭這樣的她,一個連她自己都不喜歡的人。

黛莉垂下了眼眸,原本挨着柏霓坐的,現在坐端正了一些,剛才還是上揚輕松的語調,現在就冷靜了很多:“現在不一樣了,你的呼聲已經足夠高,威望也有了,這次還直接毀掉了他的底下産業,盧克受到了很大的損失,王室那邊的口風也慢慢松了下來,現在還差最後一步,到這個時候,他如果還看不明白,那就不是大司馬了。”

“今天帶着莫離上門,并不是為了你,他是為了試探莫離的,看莫離是不是真的無意于王位,再看莫離是不是能夠被他收買跟他站在一條戰線上。”

柏霓正想問,黛莉就自己說了:“莫離會,只要他能抓住莫離對王室的恨意,莫離就會,別忘了,莫離這次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報仇,那他當然不願意看着王室再一步步振興起來,只要盧克能抓住這一點,莫離就會。”

“可是、”

“所以他要試探莫離,人心是很複雜的東西,盧克不會相信莫離跟我之前那所謂的協議,他不僅要試探莫離,還要誘·惑莫離,甚至最後還會對莫離進行一些考驗,直到最後确定莫離真的能幫他,他才會再次跟莫離聯手。”

“今天來找你,只是他試探莫離的第一步。”黛莉的語氣也加快,臉色越發冷靜起來:“他要看看莫離對你大獲全勝是什麽反應,要看看莫離對我中毒是什麽反應,還要再看看莫離之後會有什麽動作。”

“哦,對了,還有下毒。”黛莉又補充道:“下毒其實很簡單,毒是勞爾下的沒錯,但是确實是他授意的,他故意對你說毒是王室授意,并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莫離聽的,當然要是能因此離間你與王室,那當然最好,是一箭雙雕的好事。”

黛莉原本清晰的思路也在一點點變得模糊,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遺漏了沒有告訴柏霓:“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一口氣說完自己要說的所有話,黛莉表面上看起來還挺理智冷靜且克制的,但是心裏面總是不踏實,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踏實,總之就是不舒服,哪怕僅僅只是柏霓一個眼神,一個她并不熟悉的,帶着幾分陌生的眼神,就足以将黛莉的心神擾亂。

柏霓對她的影響,遠比黛莉自己以為的還要大得多。

她在意柏霓對她的看法,非常非常在意,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不确定,她都非常在意。

黛莉覺得有點心慌:“我、我去倒杯水喝。”

她也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放得下,不管當初是怎麽說服自己的,但是現在的黛莉可不是這麽想的,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了,在與柏霓的相處之中,她對柏霓的依賴也越來越重,越來越舍不得放不下,所以就更怕。

怕這樣的自己不夠好,怕她過于攻心計會吓退柏霓,怕她一點點露出來的真面目不是柏霓喜歡的,對自己有這樣那樣的懷疑,這種事情時不時就就會冒出來一個小角角,連黛莉自己都很讨厭這樣的自己。

就算知道這樣是不應該的,黛莉也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可偏偏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就越是厭惡這樣的自己,就好像是惡性循環一樣,沒辦法把自己從這場循環裏面拉出來,就像明知道不應該,但她還是這樣想了。

“那不是水,你去倒什麽?”柏霓拿過桌子上放着的水杯,遞到黛莉的手裏,然後就看見了小姑娘眼裏的一絲倉皇,和別扭。

忽然就笑了,揉了揉黛莉的頭發,問她:“所以大舅子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對吧?那樣的話我就不擔心他了。”

“嗯?”黛莉攥緊了杯子,小幅度點點頭:“目前來說,是這樣的,因為莫離對盧克來說還是很有用的,所以他不會動莫離。”

“那就好。”柏霓看着黛莉握着水杯,提醒她:“不喝水嗎?”

然後就看着黛莉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舉着水杯果然就認真喝起水來,小模樣乖得不行。

就是一個小白兔,哪裏還有剛才運籌帷幄的樣子,這會兒要是再給她一個棒棒糖,那就是一個大娃娃,乖巧又可愛,軟軟的讓人想戳一戳。

黛莉其實還是有兩面性,越是如此就越讓柏霓心疼,她何嘗不知道黛莉本性純良,只是環境之下,才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這條路上,如果她不想那麽多,不考慮那麽多,不去分析這些豺狼虎豹在想什麽,要做什麽,又怎麽能在這麽複雜的環境下生存。

“好了。”柏霓不再逗她,接走了黛莉手中的杯子,然後輕輕把人抱在懷裏:“我媳婦兒很聰明,我覺得很驕傲,這樣我也放心,不會擔心你被別人騙走。”

黛莉有點兒僵,被柏霓抱着也沒有動,只是一只手輕輕拽住柏霓的衣角不松手:“那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好?”

其實黛莉想說,會不會覺得她太陰險又或者心機太重,更或者就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但是話到嘴邊她說不出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會願意用這些詞來形容自己,更不用說是在自己愛人的面前。

她想在柏霓面前展現自己好的那一面,可偏偏她又總是在柏霓面前露出“不好”的那一面,就讓黛莉覺得心裏面很不踏實,一次兩次或許柏霓能接受,那次數多了呢?柏霓還能接受這樣的她嗎?

“哪裏不好?“柏霓捧着黛莉的小臉,帶着幾分憐意:“我覺得很好,非常好,你願意跟我說這些,就是最好的,說明你在信任我了。”

柏霓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太對:“不是說你以前不信任我,只是這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以前的信任更多的是理智上的信任,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身邊的,所以信任我,現在的更信任是感性上的信任,你願意把自己更多面,哪怕是一些你覺得不好的地方都展現在我面前。”

“我其實很高興。”柏霓抵着黛莉的額頭:“說明我們越來越近了,但是還有一點不夠好,還需要再進一步加強。”

“知道是哪兒嗎?”柏霓問。

黛莉抿着唇,想不出來。

“親愛的,你還不夠自信。”柏霓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在感情上你不夠自信,就像剛才,你跟我分析那些局勢的時候,我就在想,這麽有魅力又聰明的女人竟然會喜歡我,多麽不可思議,我簡直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那你呢,你在想什麽?”

柏霓握住了黛莉的手,貼着她的唇輕咬着:“你不相信自己,你怎麽可以不相信自己?又怎麽會問我是不是不好?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親愛的,你對這個好跟不好是不是有誤解?”

懲罰性地加重了力道,柏霓從将人松開:“現在跟我說,你剛才在想什麽?”

“我、”黛莉猶豫了一下,然後低頭:“我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不是在看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我、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總之就是無措的,柏霓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将黛莉的心防擊垮,在柏霓面前,她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堅強。

“你覺得是陌生?”柏霓搖了搖頭:“傻瓜,那是因為我沒有見過那樣的你,能把很多很複雜的事情都分析得很有條理,撥開雲霧見月明,解開了我心裏面很多的疑惑,至于你說的陌生什麽的、”

柏霓停頓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我也看不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我聽你說那些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一點點的不好,腦子裏全是,天哪,我女人也太厲害了吧,怎麽好像什麽都很懂的樣子,怎麽可以這麽聰明,充滿了驕傲的感覺。”

“你怕看見不好,所以才看見了你所謂的陌生。”柏霓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于這一點,我還是要生氣一下的,親愛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問題,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總理解,這次是發現,及時察覺,那下一次呢?”

柏霓很認真:“你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其實對我們沒有任何的益處,小心翼翼維持的感情總有崩塌的時候,一次次這些問題都會成為你跟我之間的裂痕,你對自己不自信,會不停地在自己心裏面增加壓力,尤其、”

柏霓擡起了黛莉的下巴,加重語氣說道:“尤其,一次次時間長了以後,你會懷疑我對你的感覺,這是對我的不負責任,你懂嗎?”

“對不起。”被柏霓教訓的黛莉也知道這個問題很嚴重,這會兒只能誠懇道歉:“我下次不會了。”

柏霓搖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還會有很多的下一次,沒關系,我會盡我所能,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什麽?”

“我知道你會懷疑自己不夠好,我能理解,但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真正在我面前自信起來,不會再覺得自己不夠好,我還沒有做到,還需要繼續努力,在那之前,我想讓你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還要像這次,像今天一樣,告訴我,分析給我聽。”

“你只做你應該做的,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柏霓說着就戳了一下黛莉的臉蛋兒:“當初放狠話的時候,那兇勁兒上哪兒去了?還是說,當初就是在吓唬我,某個膽小鬼,其實根本就是敢說不敢做?”

黛莉側過臉,确實讓柏霓說中了。

當初放狠話就是只是放個狠話而已,甚至還帶着一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在裏面,反正就那樣兒了,還能怎樣?

但是後面發生的一切都是黛莉想都不敢想的,不管是真的訂婚也好,假懷孕也罷,她跟柏霓越走越近,就不想破罐子破摔了,想好好的。

“原來還是個膽小鬼。”柏霓把人轉過來:“膽小鬼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了,允許你再放一次狠話怎麽樣?”

“什麽狠話?”黛莉不太好意思,故意裝作自己聽不明白。

“果然是個膽小鬼。”柏霓也縱容:“你不放,我放好了。你是我的女人,不管好不好都是我的女人,從我接受你的那天起,不管是好還是不好,我都照單全收,我的決定我負責,你的決定,要不要也負責一下?”

“我什麽決定了?”

黛莉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做了什麽決定,但是她愛聽柏霓講話,尤其愛聽柏霓對她說情話,不僅僅是甜蜜,也會讓黛莉找到自己。

“從你決定招惹我開始,就該對自己負責了。”

柏霓撩着她的發,把人按了下來:“除非你就是故意在對我欲擒故縱,你是嗎?”

“才沒有!”黛莉小聲反駁:“我才不會縱你。”

“那就好。”柏霓露出滿意的笑容,很溫柔地低頭親了下去。

一個吻,綿軟悠長,親得黛莉心旌搖曳,但也只是搖曳了一下子,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連忙推着柏霓:“不行!你的傷還沒有好。”

柏霓:???

抵着黛莉的肩膀低聲喘着氣:“你确定?”

然後也不等黛莉說話,就捏住黛莉的手腕,直接拉了下來,随便找了個借口:“剛才的道歉沒有誠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把握。”

“可是你、”黛莉還想再反抗一下,可惜柏霓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小家夥就是欠教訓,之前那是讓着她,不跟她一般見識而已,要是這種時候還由着她的性子來,那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該教訓的時候就要教訓,一點兒也不能手軟,不能心疼,必須得讓小姑娘知道點一二三四五才行!

于是黛莉就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吃幹抹淨甚至還因為柏霓以腿上為借口,哄着黛莉自己主動了一回,小姑娘臉皮薄開始的時候還不放不開,但是架不住柏霓在這方面手段實在是高。

這就充分說明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互補一點兒的,黛莉在腦子方面就比較靈活一點兒,大算計小算計方面柏霓幾乎沒有勝算,但是要是換個方面,這事兒就得颠倒颠倒,柏霓要是有心要欺負小姑娘,那一欺負一個準兒,其目前為止還沒有失手過。

她這邊托着黛莉的腰,一副自己很為難,又不願意把黛莉放下來很舍不得的樣子。

真的是非常能戳黛莉的心。

“你真的忍心這麽對我?”連哄帶勸半脅迫的,這事兒就這麽成了。

黛莉哪裏忍心,不過現在也不是她忍心不忍心的問題,問題是柏霓一定不會放過她,又是這種時候,她真是一點兒退路也沒有,只能閉着眼睛任由柏霓擺布,她說怎麽來就怎麽來吧。

“真乖。”

柏霓計謀得逞,按着黛莉的腰,把人拉下來一點兒,湊在黛莉耳邊說道:“教你一招,以後呢,要是覺得惹我不高興了,或者是犯了什麽錯,你就主動一點兒,我保證一點兒也不會生氣。”

“你、”黛莉哼哼了兩聲,總覺得自己被欺負,最後幹脆就主動吻上了柏霓,不讓她再說下去,她實在是不好意思,也受不了這個樣子的柏霓。

鬧到最後黛莉實在沒有力氣,還是被柏霓抱去沖洗,最後軟在柏霓的懷裏,輕輕摟住柏霓的腰,把臉埋在柏霓的懷裏,合上眼睛想睡覺,但是又很清醒,半絲睡意也沒有。

“睡不着?”柏霓也有點兒睡不着,她倒是沒什麽心事,就純粹的睡不着而已,也有可能是吃了好幾天的素,好不容易沾了肉味兒,這會兒有點兒撐着了,需要消化一下才能入眠。

黛莉就不一樣了,黛莉是有點兒心事。

“柏霓,我總覺得好像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跟我生氣,是不是這樣?”

一次一次又一次,黛莉就是再愚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柏霓對她真的是有足夠偏愛。

不說之前,就說今天,黛莉其實有點兒多心的,放在別人身上,她不知道會怎麽樣,但是柏霓什麽都沒有說,反而細心地跟她解釋,甚至還主動告訴黛莉這種想法是不對的,把話攤開了告訴黛莉,她的這種想法會影響到兩個人的感情問題。

很耐心,很細致,也很體貼,時時刻刻都注意着黛莉的想法,用最合适的方法,來糾正黛莉,一次又一次,這種包容,遠非一般人能做到。

連黛莉自己都覺得她有點兒過分了,甚至還很矯情,一點兒都不大方,可偏偏情緒上來的時候,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也想落落大方的接受柏霓的愛意,可心裏面那個陰暗的小角落總是會時不時地往上冒一下,根本就不是黛莉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就好比現在,她現在被柏霓抱着,就覺得很溫暖,也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可當時的時候,她就不是這樣的想的。

“無條件縱容嗎?”

柏霓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把黛莉的手拿過來握在掌心,仔細想了想才回答:“不會,我不會無條件縱容你,原則以外的時候我肯定不能接受。”

“那原則呢?”

黛莉追問,她想知道柏霓的原則是什麽,這樣記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要犯原則性的錯誤。

“原則是什麽。”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柏霓了。

其實她還真不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甚至還有點兒對人不對事,俗稱護短兒,柏霓平心靜氣地好好想了想要是換一個人,她能不能把對方縱容到這種程度,只是自己一味的退讓,柏霓覺得不太可能,就連曾經她以為的那個很重要的游景,都沒有從柏霓手裏讨到過一點點的好處,難道還能有其他人嗎?

左右也不過就是一個黛莉而已。

而且柏霓也不是對黛莉無條件縱容的,她是真的了解懷裏的女人,越是了解才會越是心疼,知道她小心翼翼是為了什麽,也知道她的擔心是因為什麽,說到底還是因為當初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底子不夠穩,不夠結實,從總會讓黛莉覺得擔心受怕。

柏霓願意繼續這麽無條件的縱容,只是因為她想她跟黛莉之間不夠穩的地方全都補起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黛莉的安全感應該由她來給予,這是柏霓最該做的事情。

“原則就是、”柏霓想了又想,才想出來一個非常原則性的問題,于是板正了臉色,甚至還把黛莉拉開些許:“原則性的問題就是原則性的問題,這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許犯!”

黛莉讓她說糊塗了。

“那你都不告訴我原則性的問題是什麽,我怎麽會知道以後會不會犯?你要先告訴我才行。”

“不是什麽好問題,小朋友不要打聽那麽多。”

柏霓敷衍兩句:“總之,你不知道最好,而且我也不會犯,這種問題就不會存在我們中間,我只是随便提醒你一下而已。”

“我都不知道是什麽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幫助犯?”黛莉有點兒沒底兒:“而且,萬一已經犯過了呢?”

老實說,她犯的錯誤有點兒多,每個提示,黛莉心裏面還真是沒譜兒。

“呵,你還想犯這個錯誤?”柏霓掀開被子把兩人蒙起來,撐在被子裏面對黛莉胡扯:“這個原則性的錯誤,就是不給我生孩子,犯嗎?”

黛莉果然紅了臉,被子裏面視線不好,她想躲開柏霓的呼吸,可惜被子裏面地方太小,連躲都沒地方躲,只能小聲的嘟嘟囔囔:“這又不是我說了算的。”

然後又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你那個、你還那個嗎?”

“什麽那個、這個的,說仔細些,我不懂。”

柏霓故意逗她,黛莉這回卻是真的認真了:“就是那個呀,措施你還做嗎?上次不是說要半年多,我看時間快到了,柏霓你要不要再找紅菱、”

“不!”柏霓這次拒絕得相當幹脆。

之前總覺得紅菱的那個藥不管用,現在看來其實還是很管用的,但是顯然柏霓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不是,要的!”黛莉有點兒急:“現在還不可以。”

“為什麽?”柏霓有些不悅,低頭被子落下來,直接把兩個人包住:“你是不是又不想給我生孩子了?”

“你忘記神經素了。”黛莉在柏霓耳邊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我怕有意外,對孩子不好,雖然毒素已經控制,解藥也馬上就能拿到,但這種事情還是穩妥一點兒比較好。”

然後柏霓就不說話了,額頭抵在黛莉的肩膀上,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很想把你藏起來,怎麽辦?”

“睡吧,不鬧了。”

就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黛莉有點兒沒琢磨過來,想問問柏霓,可惜就被柏霓捂住了眼睛:“不許胡思亂想,好好睡覺,抵抗力也要強一些才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柏霓。”

黛莉閉上眼睛,輕輕說道:“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你是我的陽光,我也想努力變成你的陽光,可能我現在還做得不夠好,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我會努力的。”

聽着黛莉認真的語氣,柏霓松開手,然後貼着黛莉的眼尾留下一個輕輕的吻:“你很好,不用做陽光也很好,你就是你,不用在意那麽多,既然我是你的陽光了,那陽光無處不在,所以不管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然後照到你身上,就夠了。”

柏霓知道,在黛莉心裏面一直有很深層次的自卑和不安全感,她把柏霓比作是陽光,卻總覺得自己是苔藓,長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即使他們中間隔了很多,也不能阻止她向柏霓靠近,可其實,哪裏需要她去靠近。

在柏霓心裏,黛莉更像是一只小狐貍,聰明可愛又帶着一些野性,她只要自由地奔跑就夠了,陽光總是會在的。

柏霓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王室那邊就正式派遣了她職務,主要負責軍防方面,王室內部人才凋零,真正能撐起場面的人沒有幾個,有的都是半瓶子晃蕩又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纨绔而已,不然也不會任由盧克一點點坐大。

哪怕就只是這些人,見柏霓坐上高位還不太服氣,總覺得柏霓就是靠着裙帶關系上位的,好像先前柏霓清繳盧克地下黑市,沉痛打擊盧克的事情,都是盧克故意給柏霓放水一樣,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于這種人,柏霓也是一點兒也不手下留情,柏霓是要麽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在上任之後,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改,把一些想借着家裏權勢給自己鍍層金然後随便混個日子的二世祖們實實在在料理了一番。

其中重點照顧了一下極個別人。

這個極個別人就是當初盧克給她看過的,想打黛莉主意的人,不過家裏面有點兒權勢,挂着一個功勳的牌子而已,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不給他們一點兒厲害瞧瞧,都不知道她柏霓是在道上混的!

柏霓這邊動作頻頻,黛莉那裏日子倒是過得相當滋潤又從容,因為之前假懷孕的風波,王室幾位貴族夫人對黛莉那就一個體貼關懷倍至,三五不時就要過來探望探望,再加上有柏霓在外面出風頭,公主殿下就負責搞定這些夫人外交。

小日子再度回到喝喝下午茶,吃點兒小點心的狀态,唯獨就苦了柏霓。

柏霓現在抽不出來時間跟黛莉見面,白天沒時間不用說,晚上的時候黛莉又不許她再翻牆進來私會,每次都只能等公主殿下過來跟她在外面幽會,但是黛莉的時間又比較受限制,并不能每次都過來,再度回到了之前的局面。

唯一好點兒的,大概就是黛莉出來的次數比之前多了一些,但那有什麽用,基本上就等于沒有用!

好好的小兩口,還要搞什麽同城異地戀,簡直要憋屈死個人了!

偏偏柏霓每次強調她的傷已經沒有問題了,完全沒有問題,黛莉都不放心,柏霓也就只能忍着,當熱也不是沒有好處,好處就是可能餓上個三五天的,就能吃上一頓大餐,媳婦兒也不是沒有良心,很知道心疼她,一時間柏霓也不知道是該期待正常生活,還是該期待大餐比較好一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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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