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某人借着那三分的酒意, 可勁兒放肆了一把, 到最後也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尤其黛莉十分配合,越是如此就越上頭, 到最後柏霓只知道小姑娘在自己懷裏哼哼唧唧地求饒, 不管說什麽她都答應,才心滿意足放了她一馬, 摟緊了懷裏的人,慢慢睡去。
她卻不知道, 在她睡着之後,原本閉着眼睛的黛莉又睜開了眼睛, 望着柏霓的側臉,輕撫過,用指尖一點點勾勒描畫柏霓的容顏,帶着眷戀和舍不得,然後眼神才落在了床頭櫃上的戒指盒上, 趁着柏霓熟睡, 悄悄起身把戒指盒又藏了起來。
翌日清早, 柏霓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光很刺眼,帶着一點兒宿醉的痛意,伸手一摸,就只有松軟的枕頭,身邊也是空空的, 并沒有黛莉的影子。
睜開眼睛正要找人,就聽到了黛莉熟悉甜軟的嗓音:“醒了?我給你準備了醒酒的果汁要不要喝一點?”
柏霓有點心虛,她昨天仗着酒意就欺負人,說出來實在有點兒不像話,正愁着今天早上要怎麽哄一哄小姑娘,小姑娘臉皮薄,很多時候都得控制着點兒度,昨天柏霓就尤其特別的沒有度,但是一想到小姑娘在自己身下哭唧唧的樣子,又覺得其實沒度也挺爽的,刺激。
刺激歸刺激,刺激之後怎麽收場還是個問題。
柏霓按着額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哎哎呦呦地叫喚:“我怎麽在這兒?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昨天怎麽過來的?”
那是打算全都賴在喝醉酒上面,酒後到底幹了些什麽,跟她本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要是算賬那也得該找那個喝醉酒的柏霓算賬,這次不行就下次,而且還必須是昨天喝醉酒的那個柏霓才行,因為明天的柏霓一定也不會認賬。
總之,反正就是跟她沒關系。
柏霓還打算再繼續賴皮一下,争取一個寬大處理,但是黛莉并沒有給她機會。
“昨天你夜闖王宮被發現了,現在王宮警備升級,一會兒我帶你出去,以後不要晚上過來了,太危險。”
柏霓一下子酒就醒了。
“怎麽回事?”
黛莉端着一杯解酒果汁,似嗔似怪地看了柏霓一眼:“你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柏霓有點兒心虛,她就是知道也不能說自己知道,這個問題比較嚴肅,比較嚴肅的問題得比較嚴肅地處理:“我怎麽被發現了?”
她昨天只是差點兒被發現而已,又沒有被抓個正着,她都已經跑到公主殿下的寝宮裏來了,還過了相當荒唐的一·夜,怎麽就被發現,柏霓自己可一點兒譜兒都沒有,就算是抓人也得講究個人贓并獲不是?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怎麽就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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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霓才不吃這套!
“昨天,衛隊的警報被觸發,而且巡邏的衛隊也發現有異常,那人一身的酒味,最後用了獵犬,尋着酒味兒就找到了我這裏。”
柏霓端着酒杯,有點兒沒想到,竟然還要上獵犬,有必要這麽緊張嗎?
“喝酒誤事!”
當然昨天的柏霓不是這麽說的,酒意正酣的時候,柏霓覺得有點兒酒助興也挺好的,可以撒歡兒盡歡,面對喝酒以後帶來的麻煩,柏霓就很頭疼了。
“那後來呢?”
都找到公主殿下這裏了,柏霓感覺自己好像捅了簍子。
黛莉坐在床邊看着柏霓:“我告訴他們找錯了。”
“然後呢?”柏霓有點兒不太信,就這麽一句話,就打發了?
那是不是有點兒過于随便了一些,好像也沒有她想得那麽複雜。
“不然呢?”黛莉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并不怎麽在意一樣:“就算知道是你,知道你在我這兒,又能怎麽樣?”
有公主殿下撐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柏霓終于松了一口氣,覺得這個事情好像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麽麻煩,但是緊接着黛莉的話就讓柏霓提高了一些警惕。
“因為王宮警報被觸發,勞爾借機提高了王宮的警備等級,現在是一級警備狀态,你不要胡來。”黛莉警告她:“現在不是你想翻牆就能翻牆進來的,生物掃描一旦發現外來入侵者,直接啓用衛星定位掃射,除非你想被打成篩子,否則就老實一點。”
這語氣實在是太嚴肅了,但是柏霓從這個嚴肅的語氣裏面聽出來一點點的不同尋常,還不是一般的不同尋常,好像是風雨欲來的味道。
“一會兒吃了早飯我就送你回去,最近幾天你都安分一點兒。”
黛莉說完就要走,柏霓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帶着幾分關心:“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黛莉轉身沖她笑了一下,很輕很淺很淡的一個笑容:“你不惹事就沒有事,我在樓下等你。”
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跟柏霓說太多的意思。
如果說以前柏霓還能被她糊弄過去,但是現在的柏霓可不一樣了,在她接受過黛莉這麽長時間的系統訓練之後,柏霓對黛莉的一言一行,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都有了自己的理解,又怎麽會不知道黛莉此刻就是不願意跟她說太多的意思。
“是不方便告訴我嗎?”
黛莉不方便說的話,柏霓聰明點兒就不應該問,不然這問出來又沒有答案豈不是讓兩個人都很為難。
但她就是問了。
柏霓不覺得黛莉會有什麽事情是不方便告訴她的,尤其是最近以來,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黛莉都會主動分析給柏霓聽,給她講各種複雜錯亂的關系,隐藏的陰謀詭計等等,所以還有什麽是不方便說的?
她想不出來,她就問了。
“沒有。”黛莉終于還是轉了過去,上前摟住柏霓的脖子,半跪在床上,主動跟柏霓親吻,很輕柔的吻,不帶一絲的旖·旎,只是為了安撫柏霓的情緒:“快點洗漱下來。”
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沒有什麽不方便說,她所有的一切都方便告訴柏霓,只是柏霓并不一定就方便知道,不是她不方便,只是柏霓不方便而已。
柏霓問過黛莉那句話之後,黛莉就開始認真地想了想,她是有些想當然了,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柏霓的身上,哪怕她很想那麽做,但是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雖然黛莉可能也不是太明白為什麽就是不可以,但是有一點她知道,如果她那麽做了,柏霓會不開心。
而她不想柏霓不開心。
即便柏霓跟她在一起,柏霓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有一些她可以不在意,無所謂,但是一旦觸碰到某些原則性的問題,黛莉就必須讓步。
她現在就明白了什麽叫作原則性的問題。
柏霓想跟她在一起,就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已,這一點黛莉也漸漸明白,她也很想,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現實是允許。
黛莉下樓的時候衛隊長已經在等着了,先對公主殿下行了禮,然後才開始彙報工作:“昨天國王被行刺,安防系統又被觸發,現在懷疑是內部的人洩露了王宮的守備情況,現在正在一一排查。”
“知道了,國王那邊情況怎麽樣?”
安防那是莫離做的,從源頭上洩露一般人還真是查不出來,如果真要查到莫離的頭上,那大司馬也t脫不了關系,畢竟他現在跟莫離的關系很近,這個時候,國王在王宮遇襲,第一個會被懷疑的人就是大司馬了。
“受了驚吓,今天原本要出席的會議也取消了。”
“是嗎?”黛莉輕笑了一下:“今天的會議是對他的彈劾,要求他澄清最近幾年的內賬問題,倒是聰明,這樣就不用交代問題了。”
衛隊長沒有說話,黛莉撐着額頭想了一下:“襲擊的人有什麽線索嗎?”
“身上有酒味,應該是喝了大量的酒,對王宮地形是非了解,而且還、在公主殿下寝宮前有過逗留、”
還沒說完黛莉就冷了臉:“我問你襲擊的人有什麽線索!”
“這個、”衛隊長有些急,但還是說道:“對方很謹慎,再加上我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所以并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
“大司馬那邊沒有動靜嗎?”黛莉又問:“他們收到消息沒有?”
“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衛隊長很認真地說道:“不過,看情況他們應該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而且如果是大司馬那邊動的手,不會就這麽簡單了事,機會只有一次,現在不但沒有得手,反而打草驚蛇,再要動手就難上加難了,不像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是這樣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這麽做,那會是誰呢?”
柏霓下樓的時候就聽見樓下有說話的聲音,是黛莉的聲音,而且沒有避着她的意思,不然黛莉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剛才也不會直接就讓她下樓,但是顯然這個談論的問題又跟黛莉之前說的沒有事情不太一樣。
國王都被行刺,這還叫沒有事情?
國王在昨夜被人行刺,然後她昨天夜裏還偷偷摸摸夜闖王宮,怎麽看都是第一號嫌疑人了吧?
柏霓咽了一口唾沫,現在才後知後覺琢磨出來之前黛莉跟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喝酒還真是誤事!
以後喝了酒千萬不能亂跑,好好在家哄老婆就行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又聽黛莉問道:“除去你說的那些,還有其他異常嗎?”
衛隊長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沒有。”
“有意思了。”黛莉擺擺手:“就這樣吧,也查不出來什麽東西來,你們加強守衛就行了,尤其是國王那邊,不能再有情況了。”
“是。”
柏霓是等衛隊長走了以後才出來的,這人昨天還在帶頭找她,今天就跑到黛莉這裏來彙報情況,說明什麽?說明她之前那不都是白躲了嗎?
“他知道是我?”
柏霓有點兒不太能接受,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戲耍一回,那要是自己人的話,為什麽就不能給開個後門,她每天翻牆也很不容易的好嗎?
“不然呢?”黛莉給她倒了牛奶:“能讓你這麽來去自如?”
那意思也很明确了,這是王宮不是你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柏霓這會兒才緩了過來,原來她半夜私會那是因為有人給開了後門的。
“既然如此,那昨天夜裏他還逮我?那不是成心的嗎?”
黛莉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記得昨天夜裏的事情了嗎?”
“我這不是清醒過來以後,又有了那麽一點點模糊的印象。”
黛莉也沒有跟她過于糾結到底還記得多少關于昨天夜裏的事情,只是對柏霓說道:“那是你昨天太過分了,那麽重的酒味,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給你留了機會溜走,還想怎麽樣?假裝不知道嗎?那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兒過于愚蠢了一些?”
“是嗎?”柏霓呵呵一笑,換了話題:“勞爾被刺殺是怎麽回事?”
這事兒聽起來還挺大的,柏霓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最後再牽連到黛莉身上那就麻煩了。
“還在調查。”黛莉并沒有打算說太多,轉了盤子給柏霓拿吃的:“先吃早餐吧。餓不餓?我特意讓人準備的,這個味道你應該會喜歡。”
一副賢良淑德不欲多談的樣子,柏霓有心再問兩句,但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不僅如此,她還想到了那枚黛莉藏起來的戒指,柏霓今天早上看過來,戒指确實又不見了,應該是黛莉趁她睡着的時候悄悄藏了起來,小姑娘想給她驚喜,柏霓也覺得應該給機會。
之前她跟黛莉的那場還不歡而散的談話,就好像到此為止了一樣,但是柏霓心裏面清楚,沒過去,不僅是她沒過去,黛莉也沒有過去,只是她們都不再提起,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這個話題一樣。
而柏霓也能感覺到,黛莉想了這個問題,并且做出了改變,緩和了那場談話帶來的沖擊,但是柏霓現在比較在意的就是黛莉藏着的那麽戒指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給她?
這個問題還是比較嚴肅的,以至于嚴肅到柏霓現在腦子裏都沒有其他的想法,全都在想着那麽戒指,結果戒指沒有等來,柏霓等來了一個□□煩。
勞爾國王遇刺這件事到底還是跟柏霓牽扯上了關系,柏霓是在家裏的時候,直接就被帶走調查了。
這件事發生得太快,不僅柏霓沒有反應過來,就黛莉那邊也沒有反反應過來,等柏霓都被審問過一輪之後,她從終于見到了黛莉。
只是見面的地點有些不太一樣,作為第一嫌疑人,柏霓現在是留監待審狀态,按理說這個時候是禁止外人探訪的,最多也就是見見律師,黛莉能過來看她,已經是破了例的。
關于勞爾被刺殺的事情,柏霓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就是喝多了酒,再加上跟黛莉那點兒上不來下不去的小不痛快,一時半會兒就沒有控制好自己,她要是知道能卷入這麽大的麻煩裏面,怎麽都不會喝那個酒,或者喝完酒就老老實實躺床上睡覺,絕對不犯渾,不該去的地方也絕對不去。
“沒給你惹麻煩吧?”
這裏柏霓第一擔心的問題,黛莉的處境本來就不太好,面對的壓力阻力都非常大,她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偏偏這個時候還給黛莉添了麻煩,連柏霓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黛莉。
黛莉握住她的手,輕輕搖搖頭:“讓你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環境下,柏霓肯定要逗黛莉幾句,怎麽叫讓她受委屈呢?小姑娘說這種話就很容易讓人家産生那麽一絲絲一丢丢的被寵溺的感覺,對柏霓來說,這種體驗還是非常新鮮的,是第一次。
以至于柏霓就恍惚了一下,然後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說什麽。
“我會盡快帶你離開的,你放心。”
“好。”看着黛莉臉上沒有藏好的冷意,柏霓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趕緊安慰着哄道:“多大點兒事兒,我在這兒也挺好的,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其他一概都好,放心,等他們調查清楚以後,就會放我出去的,我是清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黛莉動了動唇,她原本是不想告訴柏霓這些的,但是現在的情況還真是有點兒複雜,還是應該先跟柏霓說一下,好讓她心裏面有個底。
“那天晚上,除了你之外,王宮沒有再進去其他人。”黛莉的語速很慢,也很認真:“你當時是不是還入侵了安防系統?”
柏霓遲疑着還是點了頭。
她當時險些被發現,又沒辦法脫身,所以就故布疑陣來來這一招聲東擊西。
“這是證據?”
看黛莉的臉色也該知道,這是問題的關鍵了,柏霓再一次懊悔不已,她幹點兒什麽不好,手怎麽那麽快呢,夜闖王宮,入侵安防系統,國王遇刺,這基本上都能直接錘死她了吧?
“那兇手呢?”
只要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就算柏霓做了這些也是能洗刷幹淨的,畢竟這件事是真的跟她沒有關系,她是清白的呀!
黛莉搖搖頭:“柏霓,沒有兇手,如果真的有一個兇手,那個人也只能是你。”
“什麽意思?”柏霓這下徹底糊塗了。
“沒有人出現在王宮,只有你一個,只是一個陰謀而已,因為你的動了安防系統所以才有了所謂的刺殺案。”黛莉對柏霓解釋道:“勞爾知道盧克有對他下手的想法,所以才故意借着你潛入王宮的時機,制造了一出所謂的遇刺案,只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
從柏霓被帶走開始,黛莉就一直在跟進這件事,希望督促能盡快找到真正的幕後動手之人,還柏霓一個清白。
但是在調查過程中就發現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王宮守衛森嚴,在當天夜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入侵者,如果有的話,那也只有柏霓一個人,而且她還動了最不該動的東西,到現在為止,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柏霓。
柏霓就是那個唯一有機會可以動手的人,無可辯駁。
黛莉覺得整件事情都很奇怪,就去見了勞爾,希望能從勞爾哪裏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結果什麽都沒有,甚至勞爾連對方的樣貌都描述不清楚,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以黛莉的敏銳程度,她很快就發現這只是勞爾國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
利用柏霓夜闖王宮,假裝遇刺,然後增派守衛,這個時候盧克想再對他做點兒什麽就難了,盧克也不傻,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幹脆就打算利用這件事先弄掉柏霓。
柏霓當時在王宮這可是不争的事實,更不用說她竟然還攻擊入侵守衛系統,對付柏霓簡直輕而易舉,栽給她一個行刺國王的罪名再容易不過,跟勞爾那條已經沒有用的小魚比起來,能撈到柏霓這條大魚還是很劃算的。
于是盧克就抓住這個機會,一定要嚴格審查,務必要把柏霓錘死在這裏,再無翻身的可能,到時候王室又成了一盤散沙,公主殿下沒有了主心骨還能怎麽樣,最後也只能任由他随意拿捏。
“那我這是不是就算是、成了替罪羊?”
“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吧?”
柏霓自己倒是無所謂,雖然有證據,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就算真的要往她身上蓋,那也得一步步來,現在急也沒有用,她主要擔心的是黛莉,畢竟身上還擔着一個公主殿下的未婚妻的名頭,這種時候沾上這種事情,還是行刺國王,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事情,柏霓怕會牽連到黛莉。
“我會先想辦法救你出來,然後再說別的。”
“這種情況,交保釋金也不管用了吧。”柏霓苦笑道:“喝酒還真是害人,又誤事,看來以後這東西還是戒了的好。”
“跟你沒關系,就算不喝酒、算了。”黛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事兒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完全就是柏霓被套了進去,或者說勞爾早就已經盯上了柏霓,只有柏霓才是那個最合适的人選,就算柏霓不喝酒,也跑不了她,區別大概就這次比較偶然一些,恐怕連勞爾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麽巧,機會就這麽送到了跟前。
“我是不是給你惹了麻煩?”
柏霓又問了一遍,跟第一次不一樣,這次她是真的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并不是她以為的只要找到兇手,這事兒就能解決,如果真的是要套她,那就算黛莉能給她作證也沒有用,再加上,其實那個時候,黛莉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她作證。
“胡說什麽。”黛莉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在我,是我疏忽大意,不然也不會這樣,我該早點提醒你的。”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那就是步步都是坑,一不小就不知道栽倒在什麽地方,不管是柏霓也好還是黛莉也罷,并沒有經歷過什麽大的坎坷,基本上這一路走過來還是十分順遂的,結果就栽在這兒了。
雖然是意外,但是也足以說明,眼下的情況還是對她們很不利。
“這件事我會解決。”
黛莉說她會解決,可實際情況卻十分不容樂觀,柏霓的處境十分艱難,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柏霓帶出來,然後再做安排,可把人弄出來又談何容易。
“你是瘋了吧?”莫離也很頭疼:“我早就跟她說過,收斂點,收斂點,王宮重地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現在出了事,我能怎麽辦?你是不知道盧克要借這個事情打壓她嗎?”
“他已經在對司法部門施加壓力,力求盡快對柏霓進行審訊,到時候就能直接定她的罪,你以為這是什麽很簡單的事情嗎?”莫離頭發都要掉一大把:“你以為盧克不知道你要救人?你以為他能讓你随便就把人救出來?”
“現在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柏霓那是行刺國王!”莫離低聲吼道:“你知道這是什麽罪嗎?你也不用救她出來,幹脆讓柏霓越獄算了,這事兒根本就沒解決的辦法。”
莫離的話說得一點兒餘地都不留,非常的狠。
“我相信她有這個本事越獄,直接跑了也比去把人撈出來輕松,你根本就撈不出來她!”
黛莉的臉色十分平靜,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我可以,你忘了這個嗎?”
黛莉提醒莫離:“豁免保釋權。”
“?什麽權?”莫離連聽都沒有聽過,但是黛莉手上拿着的東西她很熟悉,那是還沒有簽名的婚書。
“你說明白點兒,我沒明白。”
“王室豁免保釋權。”黛莉又重複了一遍:“只要她是王室的人,就可以先出來,然後再說後面的事情。”
這個權利其實還沒有人用過,一般王室裏的人根本就到不了這個地步,一些小錯處直接就擺平了,真要是什麽大事,更沒有機會,所以這項權利其實就是一句空話而已,根本就沒有用上的時候。
不然莫離也不會這麽生疏,至于黛莉是怎麽知道的,大概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你這上面柏霓也沒有簽字呀。”
“而且沒日期,你這個時候就是讓柏霓簽了字最後還是差個日期你也得補上,這個時候你覺得誰會給你補這個東西?”
見黛莉看着他,莫離就知道這事兒得落到他身上:“你什麽意思?我可再弄不過來另一份婚書,雖然沒有日期但這也是貨真價實的,只此一份,你要是再想別的招兒,那就是假的,假結婚你懂嗎?”
“那不重要。”黛莉很肯定:“總之,你搞定日期,我拿去給柏霓簽名,先把人帶出來再說。”
“你真打算造個假婚書?”
“現在先把柏霓救出來比較重要。”
這份婚書,只要柏霓簽上字落上日子,那就是能生效的婚書,為了方便都是先簽字再落日子,看當事人雙方想把結婚紀念日定在什麽時候,日期後面是有一個簽章的,只有落下簽章才算生效。
黛莉手中這份,沒有日期簽章,就算柏霓現在補上簽名,也無濟于事,因為後面的日期簽章他們已經拿不到了。
但是拿不到不代表就沒有辦法。
造個假的就行了。
柏霓看着面前的婚書,也是一臉的驚訝,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這張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的場景跟畫面,而且也沒有戒指,最最關鍵的是,這張紙顯然并不是黛莉送給她的。
這是律師拿着一摞文件夾在中間要柏霓簽的,一副偷偷摸摸掩人耳目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問題的。
柏霓深呼一口氣:“這是什麽意思?”
“柏霓小姐你就不要問了,快點簽完我好去交差。”律師低聲催促:“時間不等人的。”
她知道時間不等人,但是這個時候為什麽要簽婚書?
“她有沒有什麽話跟我說?”柏霓也壓低聲音問。
“殿下交代了,有什麽話出去以後再說。”
“那我也不能就在這兒簽婚書吧?”柏霓拿着筆也很猶豫:“而且她什麽都沒有說,你讓我怎麽簽?”
別人長一個心眼,小姑娘長三個,突然就讓她簽婚書這種事情怎麽琢磨怎麽有問題,柏霓就算有點兒直腦筋,也不至于看不出來這麽明顯的問題,她不問清楚,就是簽了,心裏面也不踏實。
律師來之前是被交代過不能跟柏霓說那麽多的,只讓她趕緊簽了,至于什麽特權之類的,公主殿下那是叮囑過的,一定不能多說半句,律師也不敢多話,就只能拿一些比較虛的話來勸柏霓。
勸來勸去倒是把柏霓心裏的疑惑全都勸了上來,又把那份婚書看了一遍,然後就注意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時間。
不是柏霓心細,而是這個時間選得太早了,這個時間竟然在黛莉假懷孕之前,怎麽算也沒有那麽早,這個日期是很有問題的。
她還想再問,但是律師一臉的為難,柏霓想了想,還是低頭簽了名字,不管裏面到底有什麽問題,既然是黛莉讓她簽的,那就簽了吧,就是個婚書而已,簽了以後她跟黛莉就是合法伴侶的關系,這樣小姑娘應該也能安心了吧?
就這樣,柏霓稀裏糊塗簽了一張假的婚書,在這之後她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這種婚書竟然會是假的,直到孩子要上幼兒園的時候,事情才敗露出來,也是慘得很。
簽完婚書的第二天,黛莉就帶着人過來了。
幾份文件就這麽一擺,柏霓就瞬間從草根變成了特權階級,即使還是重大嫌疑人,她也不用再繼續待在候監室內,可以暫時先回家。
回家是可以回家的,但是回家也必須得接受監管才行,不能随意外出,為了以防萬一還得給柏霓帶了特殊的□□腳鏈,對此黛莉很有意見:“這個就不用了吧。”
工作人員十分為難:“這是必不可少的,否則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交代。”
“你們這是囚禁犯人!”
黛莉的語氣明顯嚴厲起來,眼看着局面有點兒不太好控制,柏霓拉住了她的手,帶着一絲苦笑:“戴着就戴着吧,我本來就是嫌疑人,戴着我自己也安心。”
話雖如此,黛莉的臉色也依然不好看。
或許是聽說公主殿下要來把人帶走的事情,大司馬盧克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趕在她們離開之前也到了,看了柏霓腳踝上的腳鏈,帶着一抹諷刺的笑:“柏霓小姐這下可安分了吧?”
“以後不該去的地方還是少去一點兒,不該管的事情也少管一點兒。”然後才對黛莉說道:“公主殿下可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來救人,王室都多少年沒有用過特權了?公主殿下竟然就破了這個先例,啧啧啧,就是不知道殿下苦心經營的好形象還在不在,王室那邊可都等着公主一個說法呢,公主可別忘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盧克轉手手上的扳指提醒道:“雖然公主可以用特權暫時把你帶出來,那并不代表你沒有罪,審查還會繼續,一旦謀殺國王的罪名坐實,就什麽特權都不管用了。”
“大司馬也請小心才好。”黛莉微微一笑,似乎完全不把盧克的話放在心裏:“也提醒大司馬一句,我不需要去跟王室解釋什麽,柏霓遭此一難,但凡是長個腦子的人都知道,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你,大司馬都已經嚣張到如此地步了,王室還會在乎這些許的特權嗎?”
“大司馬也請小心點兒吧,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你可沒有特權可以用。”
這話說得太氣人了,就是明擺着告訴盧克,我要把髒水往你身上潑!
勞爾被刺殺一案本來就是一出鬧劇,柏霓是這出鬧劇的第一聯系人,但是柏霓并沒有殺人動機,她馬上就要迎娶公主,除非腦子秀逗了,不然她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毀自己的前程?
有人陷害是十分明顯的事情,但是大司馬就不一樣了,利益集團不一樣,如果黛莉真的要把髒水潑到他身上,只要搞個人證物證俱全,不僅能直接洗脫柏霓的罪名,也能徹底毀掉他!
但是柏霓不明白,為什麽要告訴敵人,你打算去搞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個預收吧,謝謝大家支持
預收文:《我在星際奶娃娃》
風情萬種改邪歸正老板娘X軟糯可愛粘人精
白家千金白諾離家出走了,白家發出億萬星幣懸賞令,卻不知,滿世界尋找千金小姐此刻正被關在一家黑店裏洗盤子。
美顏風情的老板娘單手夾着一支煙,對着灰頭土臉的小孩兒吐了一口煙氣,媚眼如絲:“敢吃老娘霸王餐的,你是第一個!”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是好心人,送我回家好不好?”小家夥可憐兮兮要掉眼淚。
紅菱勾唇一笑,擡起小孩兒的下巴:“老老實實洗盤子,再打碎一個晚上沒飯吃!”
懸賞令發到紅菱手裏的時候,她正在欺負小孩兒,淚眼汪汪的小孩兒越看越像是億萬星幣,捏着小孩兒下巴的手顫了顫:“小孩兒你姓白?離家出走的?”
白諾點點頭,紅菱炸了,顫巍巍收回自己的手:“姐姐是好心人,送你回家好不好?”
“姐姐,我錢沒還完,怎麽可以回家?”小孩兒揚起惡魔的笑臉:“姐姐你手怎麽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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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