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跳火坑
? 惠恬恬從未想過會被曹熙媛撞破這一幕。
她全身僵住,愣愣地和曹熙媛四目相對。
她看見對方眼裏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看見她抹着珠光色唇彩的唇動了動,卻愣是沒有擠出一個字。
心頭猛地湧上一股難言的羞恥,她垂眼,雙手微顫着推開謝雲卓。
謝雲卓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握住她白嫩纖細的手暧昧地親了親,微微擡起的眼裏是绮念魅思化成的水光潋滟。
惠恬恬如被蚊子叮了一般一下子将手從謝雲卓手裏抽出,一張臉憋得通紅。
“怎麽?”謝雲卓見她神色不對,下意識回頭,正好與他身後的曹熙媛四目相對。
謝雲卓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他唇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眼角眉梢旖旎着幾許惑人的風情,就那麽雲淡風輕地沖曹熙媛點了點頭,随即攬住惠恬恬的腰,從曹熙媛面前姿态從容地走過。
曹熙媛甚至還來不及和他打聲招呼,便見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
惠恬恬覺得背後的視線如針尖一般紮得她火辣辣的疼。
直到出了門,她才稍微緩了緩。可是随即,強烈的不安湧了上來。
被曹熙媛撞破,他們的關系是否就要被所有人知曉?
這個念頭一起,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謝雲卓以為她冷,體貼地将外套脫下為她披上。
大衣還帶着他身上的溫度,鼻尖是熟悉的清冷的香氣,惠恬恬側過頭,神色複雜地看着坐在身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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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灰色西服,水晶細扣絲綢襯衣,袖邊一副鉑金暗藍袖扣。他今天沒有佩戴領帶,而是用暗藍斜紋緞面領巾系了一個阿斯科特節,清貴優雅之餘又添了幾分時尚随意。
他目光淡靜地注視着前方,飛速掠過的車燈閃過他白皙無暇的臉,膚如細瓷,眉目清致秀雅。如此迷人又令人心折的男子,便是無意中露出的一個笑容都能讓萬千少女目眩神迷。只可惜……他們并不合适。
惠恬恬無聲嘆了一口氣。
“小表舅。”
謝雲卓專注地開着車,聽到惠恬恬嬌軟的喊聲,有些意外。
自從捅破那層窗戶紙後,她已經很少這麽叫他。
這讓他想起她初到寧城的時候,他們相處融洽,沒有芥蒂沒有懷疑,她全身心依賴他,他也時常能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顏。
不是不懷念這樣的日子,只不過現在他們的關系雖然僵持,但比過去更加真實。
他唇角含笑,淡淡應了一聲。
惠恬恬雙手搭在膝蓋上,攢了攢,低聲道:“曹小姐……會不會……”
謝雲卓聽出她的不安,右手伸過去握了握她的,柔聲安慰:“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別怕。”
惠恬恬卻被他這句話氣的想要跳腳。她倏地抽出自己的手,硬繃繃地出聲:“在外人面前,我們是親戚,你對我做那樣的事,就是不對的。你不怕流言蜚語,我卻不能什麽都不顧。謝雲卓,我外婆和我媽媽那麽信任你,你就這麽回報她們?”
車轉入梧桐大道,直到緩緩停在別墅門口,謝雲卓才側過臉,目視她,低緩着聲音:“我的身世在謝家老輩中不是什麽秘密,你的外公外婆心中有數。至于蘭姐,只要你同意,我自會向她解釋清楚。”
惠恬恬驚訝得瞪大雙眼:“我外公外婆知道你不是謝家人?”這該是多大的信任,才能允許自己的親外孫女跟一個與她沒有任何血緣瓜葛的成年未婚男子住在一起,還特地拜托人家照顧她?
以外婆的處事風格,這也未免太過草率。
不知想到了什麽,惠恬恬臉色突地一白。她直直地盯着謝雲卓,求證一般,又氣又急又不敢置信:“她是故意的對不對?”自老爺子病退,舅舅執掌公司以來,公司效益越發慘淡,正是需要四處尋求資金支持填補虧空的時候。卓遠集團聲名赫赫,資金雄厚,老太太察覺謝雲卓對她的不同,所以順水推舟成全他?
車裏一陣靜默。
許久,才聽到謝雲卓平靜無波的聲音:“是。”
惠恬恬仿佛脫力一般軟在座椅上,唇哆嗦着,喃喃道:“她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我不孝?我敗壞門風?她這樣又算什麽?”
謝雲卓見她神色哀戚,眼中淚光點點,軟下聲道:“她也是為你好……”
惠恬恬突然笑了,她看着他,眼帶嘲諷:“為我好,所以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推給你?謝雲卓,我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公司,為了利益。就像我媽媽當年一樣,如果她不跟着爸爸走,她永遠只能作為利益交換的籌碼。”
惠恬恬說完,猛地推開車門,疾步走進屋裏。
她在玄關處蹬掉了高跟鞋,赤着腳跑上了二樓。沿途經過的幾盞水晶立燈都被她踢翻在地,“嘩啦啦”碎成一片一片。
“恬恬。”謝雲卓未料到她如此大發脾氣,他有些擔心,也有些不悅。他就那麽靜靜地立在樓梯下,微微擡眼,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她。
惠恬恬剛踢倒一個燈柱,喘着氣,回過身俯視臺階下的他,冷聲道:“別叫我恬恬,我和你什麽都不是。謝家如此對我,我瘋了傻了才那麽聽她的話。謝雲卓,你比她又好多少?如果不是你心有所圖,她又怎麽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是見鬼了才乖乖待在這裏任人宰割!”老太太的手段自然是好,她如今對謝家再無一點奢望。
謝雲卓深邃的雙眸蘊起一點點冷意,線條分明的嘴唇嚴肅地抿着,他看着惠恬恬匆匆跑向房間,擡步跟了過去。
又是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謝雲卓走到房門口,門半開着,臺燈,花瓶,玻璃杯以及一切可砸的都被摔碎在地,一片狼藉。惠恬恬卻在滿地碎片中赤着腳跑來跑去,搬運衣物收拾行李。
白嫩精致的腳趾上已有血跡,她只是蹙着眉忍住痛,手下不停歇。
謝雲卓面若寒霜,眸光清寒料峭:“你在做什麽?”
惠恬恬直起腰,側眸一笑,清淩淩的仿佛冰雪:“如你所見,打包走人呗。”
“你在流血,我叫醫生過來。”他低着嗓音,似乎壓抑着怒氣。
惠恬恬好笑道:“我要走了,別白費力氣。”
謝雲卓猛地拉住她的手腕,眼中怒火熾盛:“你将蘭姐置于何地?”
“我會把所有一切告訴她,我問心無愧。”她斂住笑,惡狠狠地回答。
手腕被緊緊地攢住,她忍着疼,與他四目相對,距離之近呼吸可聞。惠恬恬突然貼近他,猝不及防間含住他的唇,狠狠咬下。
謝雲卓眉間一蹙,驟然松開她,惠恬恬趁機離開他的唇,挑釁地笑:“現在,你也流血了。”唇間沾着他鮮紅的血,她用手一抹,白嫩指尖一點紅。
謝雲卓見她又開始收拾起來,冰冷的口吻:“何苦将自己逼到絕境?”
惠恬恬咬牙,沉默。
等她收拾完,謝雲卓依然一動不動站在她身後。
“你不必走,”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面容卻冷酷得令人害怕,“我為我做的所有事向你道歉。你安心留下,我再不會打擾你。”
惠恬恬面容一震。
謝雲卓卻不做留戀,即刻轉身走出房門。
直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惠恬恬倏地跑向窗口,怔怔望着那臺車在夜色中越行越遠……
惠恬恬終究沒有離開,因為她無處可去。
三十分鐘後,醫生到達,給她處理完腳上的傷口,時針已指向淩晨。
送走醫生,她回房躺在床上,一夜輾轉難眠。
腦海中閃過謝雲卓離開時的那張臉,冰冷的笑容和眉梢眼角旖旎而過的譏諷與厭倦……她想,終于可以結束……
……
夜色将曉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睡去,十點多的時候便醒了過來。将挑出的珠寶首飾去典當行當了,收到的錢又去銀行存入韓亞寧的賬戶。然後撥通電話告知韓亞寧。
韓亞寧那邊正忙,親戚們聚在一起比誰過得更加拮據,互相推脫着,沒有一家願意籌一點手術費出來。韓亞寧垂頭悶聲不語,直至接到惠恬恬的電話才把憋着的淚釋放出來:“謝謝,恬恬……”
“就我們倆的關系,還客氣什麽。對了,叔叔現在怎麽樣了?”
韓亞寧摸一把眼淚,低聲道:“手術很成功,接下來還需要住院觀察。不過醫生說問題不大。”
惠恬恬聽着似乎沒什麽大事,終于松了口氣,又安慰幾句後才挂了電話。
此後她一直住在別墅,如常上課下學,每天吃李阿姨做的菜,時常和韓亞寧通通電話,卻再也沒見過謝雲卓一面。
起初李阿姨以為他在外出差,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不停在惠恬恬耳邊叨念着“怎麽不打個電話回來”。惠恬恬沉默以對。
情況持續到十二月下旬,一個多月過去,李阿姨似乎意識到有什麽發生了變化,她話裏話外又勸惠恬恬給謝雲卓打電話。
惠恬恬總是笑笑,不多言。
平安夜前的一天,惠恬恬突然接到謝思琳的電話。
“我和幾個姐妹組織了聖誕Party,明天你沒什麽事就過來吧。”她語氣平平淡淡的,“哦對了,曹熙媛曹小姐是宴會的主要舉辦者,我們也向小表叔發了邀請函,他承諾會來。”
惠恬恬分明聽出了她語中滿含的惡意。
她敷衍了一句便結束了通話。
她才沒興致陪這群無聊的少爺小姐玩耍。
何況她們班級聖誕有活動,何芝琪大手一揮,将地點定在本城最奢華的會所之中。
命運可曾收起過它惡意的玩笑,惠恬恬在會所門口與曹熙媛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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