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呂博瑜從陳非身上起來,坐到一邊沙發上,拿起報名表,問陳非:“怎麽突然來報班?”
“你上班沒時間教我。”陳非跟着起身,湊過腦袋去看報名表,說,“報個班,有老師教我,我還可以看到你,一舉兩得。”
“你有時間?”呂博瑜斜睨他一眼。
“朱莉說了,這個班時間彈性大。”陳非伸出食指,戳戳報名表。
呂博瑜看到班型選擇,确實是琴行裏幾個類型中,最合适陳非的。但在他心裏,再怎麽合适,都比不上自己在家裏親自教陳非合适。而且陳非報了班後,那他得上課,和自己呆一起的時間就少了。雖然在琴行能碰到,可是,這和私下相處,還是不一樣的。
呂博瑜剛想開口說說自己的看法,可一轉臉,看到陳非正興致勃勃地盯着報名表,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這麽想學?”
陳非點頭:“我閑着也是閑着,多學一點東西,多一點出路。”
“出路?”呂博瑜納悶,問,“什麽出路?”
陳非龇牙一笑,說:“當然是賺錢的出路,我想多賺點錢。”
呂博瑜一怔,略有不解地看着陳非,然後微微蹙了蹙眉頭:“因為那500萬?”
陳非咧了咧嘴,點頭,伸手揉搓着呂博瑜的眉頭,呂博瑜一把拿下他那不安分的手。
500萬是一個緣由,更重要的是,陳非想變得強大,所以他得有一技之長,鋼琴是他目前有興趣而且能學會的最近選擇。
“我想學門‘技術’,不想自己什麽都不會,而且,我也想像你一樣彈琴那麽帥。”陳非笑着說。
呂博瑜揉揉他腦袋,說:“你現在彈得也很有風格。”
“磕磕絆絆像走路摔跤一樣,太醜了。”陳非知道自己的水平,很不屑地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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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博瑜彎了嘴角,繞回前面提到的500萬,說:“那500萬我可以……”
話沒說完,就被陳非打斷:“你是我最後的王牌,遠遠還沒到出牌的時候。”他看着呂博瑜的眼睛,說:“你覺得,我行嗎?”
陳非知道,如果開口,呂博瑜會幫他。但是就算他交了男朋友,可他也是男人,也有自尊心,也想做成一些事,也想被承認他是可以相信的。
呂博瑜懂他的自尊,也一直在建立他的自信,所以他沒有在陳非一有那巨額壓力時就“英雄”般地挺身而出。因為他知道,陳非不要什麽,要的是什麽,應該要有的又是什麽。
呂博瑜看着他,眼裏慢慢浮上笑意和肯定,說:“我相信你行。”
陳非眼裏放出光來。
見陳非躊躇滿志,呂博瑜一邊欣慰一邊戲谑的心泛起,他指着報名表的上價格,笑着問:“不過,你報班的錢夠麽?”
“嗯……”陳非心算着自己的積蓄,想了想,說,“差不多夠……”
“別是報完名,吃飯的錢都沒了。”呂博瑜故意打擊。
“不會。”陳非斜了呂博瑜一眼,把報名表從他手上扯下來,拿起筆就開始填單子,說,“我有錢,還想買個電鋼呢。”
呂博瑜正想再激将兩句,一聽陳非要買電鋼,奇怪:“買電鋼?”
“對啊,畢竟我來上課的時間有限。你不是也說,彈鋼琴貴在練習。如果我家裏有一臺電鋼,那在家裏就可以練習了,就不會那麽容易生疏了。”陳非邊寫邊說,沒注意到呂博瑜的表情有點不對。
陳非掃到報名表上的優惠力度,擡頭問呂博瑜:“你們琴行是不是也賣琴?可不可以我報班買個琴,琴也給我打折?你們電鋼多少錢一臺?”
呂博瑜揮開擋在他們之間的報名表,眼神幽幽地看着陳非。
“怎麽了?”
“你覺得你需要買琴?”
“啊…”陳非有點懵,沒明白。
呂博瑜沒好氣地說:“不用買,來我家練琴就可以。”
陳非看着呂博瑜,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呂博瑜的心思。他調笑着一把抱住呂博瑜,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來上課了,和你呆一起時間就少了?還不如你私下教我,又能省下一筆錢,是不是?”
呂博瑜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也忍不住彎起嘴角,承認:“對。”
陳非“嘿嘿”傻笑兩聲,放開呂博瑜,俯下身繼續填單子。
呂博瑜挑了挑眉,看向明顯心情頗好地趴在茶幾上的陳非,只聽他輕輕嘀咕道:“我想快點提高琴技,我還想……和你彈《卡農》。”
呂博瑜一怔,看着眼前陳非的後腦勺,眼神柔了,唇邊的弧度也柔了。伸手,揉了揉陳非的後腦勺,低語:“笨蛋。”
有事幹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陳非每天早上和呂博瑜一起去琴行,呂博瑜去上課,他也去上課;中午的時候,就和呂博瑜、朱莉他們一起吃工作餐;吃完飯,離下午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午休時間,他就窩在呂博瑜辦公室裏,要麽和呂博瑜一塊午睡,要麽磨着呂博瑜教他識譜;下午有排課他就繼續上,沒課就自己去練琴,一直到晚飯時間;如果呂博瑜晚上有課,兩個人就在商場找家飯店解決晚餐,如果沒課,兩個人就早早回家下廚做飯。
當然,回的都是呂博瑜的家。
自然,晚上都住在了呂博瑜家。
陳非很喜歡這種狀态,這種充實和滿足,是和在“一站”工作時的充實滿足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所以假期的最後幾天,陳非每天都過得很happy。
呂博瑜也很開心,但是……
洗完澡的陳非鑽進呂博瑜的被窩,抱上正在看書的呂博瑜的腰,閉着眼把腦袋枕在他胸膛上。呂博瑜拿開書,往下看了看,不禁伸手揉了揉陳非的腦袋,剛吹幹的頭發蓬松順滑,摸着很舒服。
“呂老師。”陳非把腦袋往呂博瑜手心裏轉了轉,輕輕開口。
“嗯?”
“太舒服了。”
呂博瑜以為他說的是揉得太舒服了,手下不禁用了力,使勁兒揉了揉。
陳非哎呦一聲,擡起眼:“你揉面呢。”
“不是你說的舒服?”呂博瑜笑。
陳非下巴頂在呂博瑜胸口,擡着臉看向呂博瑜,眼裏滿滿的笑意:“我是說,這樣的日子太舒服了。我以前想都沒想過。”
呂博瑜垂眼看着他,寵溺地說:“你以後的七八十年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了。”
“有你,有我,有琴?”陳非雙眼灼灼。
“對。”呂博瑜聲音溫柔。
猛得,好似一支箭擊中了陳非的心髒。雖然和呂博瑜在一起已經有段時間,但陳非總有種踩在雲端的感覺,總怕這只是一場夢,怕夢醒了,一切都沒了。
陳非埋下臉,在呂博瑜胸膛上磨搓來磨搓去,含含糊糊地飄出聲來:“我怕……這些會被收走……”抱着呂博瑜腰腹的手微微收緊。
雖然聲音含含糊糊,但呂博瑜聽得清楚。他擡起陳非的腦袋,看到他的鼻尖已經磨搓的紅通通。
呂博瑜看進陳非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們以後的七八十年,就這麽過。”
陳非眨了眨眼,然後“嗷嗚”一聲,一躍而起,雙手抱上呂博瑜的脖子,嘴巴撞上了呂博瑜的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呂博瑜的腰腹上。
呂博瑜被他撞得猝不及防,剛想好好啃一啃時,這只小狼已經滿意地滑下身子,抱着他閉上了眼。
呂博瑜的眼角不禁跳了跳,這種被挑起了興致又被晾在一邊,可不是第一次了。看着安安心心打算睡覺的陳非,呂博瑜一陣心癢手癢,雖說要等陳非做好準備再動手,但适當地“教育教育”看來還是很需要,距離上次的“教育”有一段時間了吧。
邊想着,邊側身把陳非壓倒,順勢将他雙手舉起壓在頭頂。
陳非吃驚地睜開了眼,就看到正抱着的人,撐在了自己上方。
這将近半個月的同吃同住同睡,陳非剛開始還愁自己是不是該盡點男朋友的義務,但看呂博瑜沒什麽動作,他也就慢慢放下了顧忌,盡情享受蹭在呂博瑜身邊的舒服和惬意。
就在今天,陳非還在和朱莉争論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差點就要拿他和呂博瑜的例子來為男人正名……
“這幾天,你過得确實過于舒服了……”呂博瑜換成一只手壓着陳非的雙手,另一只撫上陳非的腰。
陳非腰間瞬間一麻。
呂博瑜低下頭,輕輕咬了咬陳非的鼻尖:“想不想更舒服一點……”
誘惑的聲音傳入耳裏,陳非的臉瞬間紅了,身體非常誠實,小陳非瞬間就筆筆直站了起來。
朱莉說得對,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哪有資格反駁啊……陳非在心裏哀嚎。
筆直的槍戳着呂博瑜的腰腹,呂博瑜輕笑出聲,往下俯身壓了壓,說:“要不今天做全套?”
陳非瞪大了眼:“呂老師,我……”
呂博瑜碎吻一路親到陳非耳畔,呢喃着問:“你要我等到什麽時候?”
敏感的耳垂被呂博瑜一口含在嘴裏,陳非難耐地扭了扭身子,一腿無意識地勾上呂博瑜的腿,小腹往上拱了拱。
耳邊傳來呂博瑜的笑聲:“你的身體可比你嘴巴誠實。”
說着,一直撫摸着陳非腰間的手,輕輕褪下陳非的睡褲,同時也拉下自己的,讓兩人親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
□□的觸碰,讓陳非不禁“啊”了一聲,但他立馬咬住了嘴唇,但熾熱的磨搓、激烈的糾纏,讓陳非控制不住地□□出聲。
在呂博瑜的火舌探進嘴裏圍剿時,在意識漸漸遠離時,陳非心裏劃過一個小小的聲音:
他……也想要……呂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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