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家子人久別重逢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
周永福和徐秋蘭走了過來,“大哥,真的是惠蘭侄女回來了?”
徐秋蘭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周惠蘭,她心裏有很多的擔心,擔心她回來,會不會影響女兒的婚姻?還有她前頭留下的兩個孩子鐘國棟和鐘思恬心會不會偏向親媽?還有鐘樹鴻,他又是怎麽想的?
“是的,老二,是惠蘭她回來了。”
周永善拉着周徽嵐,“惠蘭,這是你二叔二嬸,這麽多年不見,你怕是一時間認不出來了吧?”
周永善笑着說的,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盡管女兒看着單薄了些,穿的也是舊衣,但勝在幹淨。盡管現在還不知道女兒這些年經歷了什麽,但他覺得人回來了就好,真有什麽事,可以商量着來嘛,他這老父親多少還能出點力。
“二叔二嬸。”打完招呼,周徽嵐朝他們身後看去。
周永福徐秋蘭身後,一家子人都跟來了。周徽嵐的目光重點落在周海、周惠竹以及鐘樹鴻身上。
她看過來的時候,周惠竹心一緊,下意識地挽緊了丈夫的胳膊。
周徽嵐主動朝他們走了過去。
“惠蘭——”鐘樹鴻看着前妻,心中驚疑,剛才聽到周大志說她回來時,本以為她是攜丈夫衣錦還鄉的,但現在看着,她是坐着汽車回來不假,但身上的穿着看着又不像。還有就是,她面容太蒼老了,和想象中她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不一樣。
“堂姐——”
周徽嵐朝他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兩人挽着的胳膊上,“你們倆結婚了?”
“是的。”
她再次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然後看向周海,笑了,“二堂哥,別來無恙。”
周徽嵐的笑意味深長。
周海心一顫,但好歹年紀擺在那,經的事也多,很快就鎮定下來,跟着笑道,“惠蘭,別來無恙。”
周永善狐疑,視線在周海、周惠竹以及鐘樹鴻三人身上來回掃了一遍,最終落在周海身上。
這三人可以說和女兒都有淵源,感覺她像是特意找上周海一樣?為何她不找鐘樹鴻,甚至不找挎着鐘樹鴻胳膊的惠竹,而是直接對上阿海?
古裏古怪的,徐秋蘭有些沉不住氣了,“惠蘭,車上的人不請下來見一見嗎?”
徐秋蘭話還說完,周永福扯了她一下。
徐秋蘭仍舊不服,“她不是和那誰去了——”
周永福回頭瞪了她,人家父母都在,用得着她來操心?
反倒周徽嵐笑道,“大伯,你讓大伯娘把話說完嘛。”
徐秋蘭輕哼了一聲,說就說,做出那種丢臉的事的人又不是她。
李桂香倒想阻止,怕說出來讓女兒丢臉。倒是周永善看出來點什麽,攔下了妻子,決心放手讓女兒施為。他的視線在周海周惠竹鐘樹鴻三人之間來回打量,前面兩位更是重點。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之前懷疑的那樣……
“惠蘭,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你十八年一直都沒回來,你爹媽挂心得很。”徐秋蘭這話就差沒明着說她不孝了。
“我去了哪裏,我相信在場的人之中除了我之外,二堂哥應該一清二楚不是嗎?”
周海心一沉,她果然知道了?是怎麽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大哥,有什麽話是不是進屋裏去說比較好?”
周永福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惠蘭和阿海之間很不對勁。
但他更注意到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周圍就聚了不少想看熱鬧的鄉鄰。
周永善看向周徽嵐,“惠蘭,你覺得呢?”
“那就進去院子裏說吧。”周徽嵐深知農村人的習性,八卦起來聽壁角趴牆頭樣樣在行,她相信區區一座院牆是阻擋不住他們的,而她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周永善示意周徽嵐與他往旁邊走。
兩人離了人群有二三十米,周永善低聲問周徽嵐,“惠蘭,你告訴爸,你想做什麽?無論你想做什麽,爸都支持你。”
周永善看得出來,女兒怕是受了天大委屈了。
“爸,我想和周海算一算賬。”
周永善呼吸一痛,算賬?算什麽賬?有什麽賬能讓女兒一回來就心心念念要算的?女兒直呼周海其名,連二堂哥都不願意叫了。心中的猜測已經幾近真實了。
周永善點頭,“好,爸知道了,就依你。”
他們回到人群中,周永善對周永福說道,“我同意你剛才的提議,有什麽話就到院子裏說清楚吧。”
然後他又吩咐周大志,“大志,去請你二太爺過來。”
周大福心一顫,“需要如此?”
三太爺是他們周家碩果僅存的最年長的長輩了。
要有大事發生了。
周永善想了想,又吩咐道,“順便将你爺爺以及三叔伯五叔公也叫來,就和他們說,惠蘭回來了。”
趁着他們喊人的空檔,周徽嵐走過去,敲開車窗,問高煦,“要進去歇歇腳喝口水嗎?”
他搖頭,“不了,一會我們就離開了。”
助手小黃在旁邊探出差來答了一句,“周姐,先生明天還有課,我們要盡快趕回金陵大學。”
他的多嘴,讓高煦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不用管我們,司機累了,他歇一會,我們再上路。”
司機:我不累,我還可以。
金陵大學嗎?“那你們等一會。”
周徽嵐快步來到李桂花身邊,“媽,我朋友還有事要辦,就不下車了,家裏有沒有什麽能裝水的瓶瓶罐罐?我想給他們裝點水。”
“裝水的瓶瓶罐罐?有,有的,我們進屋,媽給你拿。”
周永善院子裏就有一口井,是早年打的,水質很不錯。
最後,周徽嵐用可樂瓶給他們裝了兩瓶井水,裏面她放了一滴靈液。
她忙活的時候,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視線朝那部車掃過去。
大興村,周家人住得都不遠,不大一會功夫,周大志就依照周永善的吩咐将該請的人都請來了。
院子裏坐滿了周家四五房人,一些徐秋蘭的親戚就擠在外圍,院子外及牆頭或站或趴着本村的村民。
三太爺親切地拉着她問,“惠蘭丫頭,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
周徽嵐反問,“大家以為我去了哪裏?”
周海站了起來,“這個我來說吧,那年樹鴻的部隊傳來噩耗,電報上說,樹鴻腿受傷了,有可能需要截肢,最好的情況也是跛腳一輩子,讓家屬速去。我和你以及駱峰前往粵省探望樹鴻,剛進入粵西,駱峰半道下車回家,因為要轉車的原因,當天晚上我們住到旅館裏。可是第二天你人就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說你和駱峰走了,說你不孝,拜托我幫忙多照顧你父母什麽的。當時我在那裏找了你一天一夜,實在找不着人,只好拍了一封電報回家,然後獨自乘車去了部隊。”周海沒說的是,家裏接到電報後,周惠竹立即就動身去了鐘樹鴻所在的部隊。
“恰逢樹鴻在軍區醫院進行手術,手術他挺危險的。醫生告訴我,讓家屬随時做好準備。當時我年輕,六神無主,等樹鴻清醒過來,我才記得将消息轉告他。然後他拜托領導幫忙查找你的下落,可惜當時已對過了搜查的黃金時間,最終一無所獲。”說這些時,周海的整個表情都是放空的。
鐘樹鴻在一旁靜靜地聽着,當年的情形仿佛又在眼前重現,前任妻子和現任妻子截然不同的表現也是後來讓他選擇和周惠竹結婚的原因之一。至少無論他變成什麽樣,現任妻子都會不離不棄的。
“因為平日裏你和駱知青挺聊得來的,加上那封信,樹鴻又是那樣的情況,所以我們都信以為真,以為你真的走了,和駱知青一起去了港城。想不到竟然不是嗎?”
周海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看向周徽嵐。
周徽嵐看向周海,冷笑,“周海,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将私奔的髒水潑到我身上。我只問你,你夜深人靜醒來的時候,就不曾良心不安嗎?”
徐秋蘭見不得兒子被欺負,“你自己要私奔的,關阿海什麽事?”
周徽嵐挑眉,“所以剛才二嬸一直想見汽車上的人,是以為我們是從港城回來的?可惜讓二嬸失望了,車上的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丈夫家人。”
徐秋蘭不服氣地嘟囔,“什麽朋友,能開汽車送你回來?”
周惠竹拉了一下她媽的手,沖她搖了搖頭。
周海看到自己老媽和妹妹都要避其鋒芒,很是心疼,“惠蘭,好好說話,別句句都帶刺,我媽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有什麽資格教訓我?”都這個時候,還在她跟前擺兄長的譜?她呸!
周永善輕斥,“周海,你閉嘴!還有你,老二家的,真是淫者見淫,做長輩沒個長輩的樣子,你說惠蘭與知青私奔港城,是你親眼見着了嗎?什麽髒的臭的都往自己侄女身上扣!”
李秋蘭吶吶地道,“這不是這麽些年一直都這個說法嗎?”
“什麽說法?那是你們自己願意相信的。我和孩子她娘從來不相信惠蘭會做出私奔的事,我相信我教出的女兒,能恪守住最基本的道德!”周永善擲地有聲地道。
周徽嵐心中暖暖的。
周永福連忙道,“惠蘭侄女,你好好說,如果真是他欺負了你,我這當爹的饒不了他!”
對于他的話,周徽嵐聽聽就算,幫理不幫親,特別涉及重大利益的時候,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幾人呢?
周永善轉頭,對周徽嵐溫言道,“閨女,你來說,爹和你娘都想知道這些年你究竟怎麽過的。你也別怕,家裏的長輩都在,自會幫忙主持公道。即使他們不為你做主,爹和娘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後的。”
“那我就說說另一個版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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