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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子琛，我和你說啊，我們這周的數學作業超級難的。”

“嗯。”

“要不你待會幫我看看吧。”林堯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餘子琛，擡起頭小心又期待地看着他。

“你理科班的。”餘子琛根本不多看林堯一眼，繼續吃飯。

“哎喲，理科班的咋了，你可是大學霸哎。幫幫我吧，拜托拜托。你如果不幫我的話，我又要像上周一樣做到很晚了。救救兄弟吧。”

“再說。”

“別嘛哥，幫幫忙。別再說哎，就這麽定了吧。”

“行，可以吃飯了嗎？”自從餘子琛吃金槍魚石鍋的那周起，林堯就像是甩不掉了似的，每周日都牢牢地黏在他身邊。

“嗯好，謝謝您。”

“吃飯。”餘子琛懶得再搭理林堯。

“好嘞，飯都快涼了，得趕緊吃。”林堯笑眯眯地，一臉得意。

吃完飯回圖書館的路上，林堯和餘子琛都走得不快，慢慢地，跟老年人散步似的。天氣還是挺悶熱的，還好這條路上的綠化做得不錯，兩旁都是參天的大樹，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偶爾有幾束陽光投進來，照在兩旁的磚瓦上。這條路邊的建築很有以前的風格，舊舊的、有種說不出的書香味。

“上次我跑你們9班去上選修課的時候，我看見我們隔壁6班那個江雄給他女朋友送水果呢。想不到啊他這麽浪漫的嘛？”

“嗯。”

“你說說看，是不是很意外，很貼心啊。”

林堯一路上還是不改話痨本色，叽裏呱啦地說個沒完。餘子琛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顯得不是很熱切。

下午回到圖書館，林堯選擇最先做數學作業，剛剛吃飯的時候好不容易得了大學霸的保證可不能讓他輕易逃了。

林堯前面都做得很順，但是卡在了填空的最後一道題上，算了足足十分鐘還是沒能得出個答案。于是他瞄了一眼旁邊的餘子琛，嗯，還好他在看書，應該不會特別打擾他，然後他輕輕地碰了一下餘子琛的手腕，慢慢地把自己的數學試卷推了過去，看到餘子琛擡頭看了自己一眼後，趕緊拿筆指了指試卷，然後湊過去，指着最後一道填空題，輕輕地在餘子琛耳邊說了一句：“說好的。”

餘子琛晃了一下神，拿過試卷，開始看題。他從筆盒裏掏出一只鉛筆，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列了幾個公式，算了幾遍。然後點了一下林堯面前的桌子，把試卷和自己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草稿紙上用紅筆重點畫了幾個公式和步驟，林堯來來回回看了兩遍，終于解出了正确答案。

之後的題做起來就順利多了，刷刷刷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了整張卷子，除了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個小題。

最近，林堯學聰明了，一般最後一個小題解兩遍還不行就先放一邊，絕不死磕，絕不！

林堯起身出去倒水的時候也帶上了餘子琛的杯子，幫學霸倒水是每個學渣必備的報恩技能。倒完水後，林堯把杯子輕輕地放在餘子琛的桌上，然後把手伸過去，食指和中指抵在餘子琛的作業本上，然後彎了下指節，做了一個小人跪拜的姿勢，以表對學霸的崇敬和感謝。

餘子琛沒有看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林堯，剛剛跑完操上樓的時候，我看見你和餘子琛打招呼了。你啥時候認識的大學霸啊？”吳佳園一邊從桌子裏掏出作業本一邊問林堯，“哎，英語快拿來給我抄一抄，等會上課就要報答案了，萬一抽到我就完了。”

“我找一下啊。”林堯在桌子上翻了翻，“拿去，完型記得改兩道啊，還有改錯我只改了9個，還有一個死活找不到。”

“好的，謝謝您。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認識的學霸呢，快，哥們一邊抄一邊聽你講。”

“您可真厲害呢，也不怕抄串了，到時候全錯可不是我的鍋啊。我不是每周日都去市圖寫作業嘛，剛好餘子琛也去那。我和你說啊，最近我可是和大學霸鄰座，他邊上那個位置已經我的專屬寶座了。我每周都去吸收學霸的靈氣，你就等着我鹹魚翻身吧，我就要逆襲了，你可別吓着啊。”

“可拉倒吧。要是你這真有用，我每天抱着餘子琛的腿就不撒手了。”

“滾吧你，餘子琛是我的，他的大腿也是我牢牢抱住的！有你什麽事啊。”

“嗬。要點臉吧朋友，還你的呢？明明就是人文快的大學霸，你一理科班的湊什麽熱鬧。”

“怎麽回事啊。我林堯不要面子的嗎？你屁話這麽多，還想不想抄答案了啊？”林堯說完作勢要搶回自己的英語作業本。

“哎哎哎別嘛，我不說了不說了，你是我爸爸，比心。”吳佳園趕緊讨好自家同桌。

“不要，我才不要你的小心心，嘔。不過我跟你說啊，餘子琛他可厲害了，就昨天數學老師講的那個卷子裏的最後一道填空題我做了可久都沒做出來呢。餘子琛幫我看了一下，就解出來了。他一文科班的，怎麽這麽厲害啊。我感覺自己被碾壓了。”

吳佳園一門心思抄改錯，并沒有空搭理林堯。

“狗東西，拿到答案就不理我了。去你的小心心。”林堯也不搭理吳佳園了，從抽屜裏掏出一瓣柚子剝着吃。

“林堯你怎麽跟小姑娘似的開始剝柚子吃了？”前桌陳銘回過頭來正看到林堯仔仔細細地在那剝柚子。

“不是，你懂啥，吃個柚子咋了？那你手不要伸過來啊，吃嘛要吃的，還覺得我剝柚子太娘，不講道理。”

“那我不是覺得你剝得太仔細了嗎。還有，你大課間在這裏吃水果，這麽健康的？”

“那可不，吃水果對皮膚好啊，還預防感冒呢。而且多吃蔬菜水果還預防便秘呢。”

“你不是每次都點番茄炒蛋嗎，還需要額外補充水果蔬菜？”斜前桌的飯友張恒回過頭來加入讨論。

“不是，那不一樣。”林堯懶得多解釋，一人一口柚子堵住了他們的嘴。“煩人。”

中午，5班的生物老師給提早了2分鐘下課，林堯張恒一夥人跑得飛快，排在打飯隊伍的可前面了。9班的歷史老師心眼實，掐着點給下的課，餘子琛到食堂的時候，隊伍已經排起來了。

“哎，餘子琛，這邊這邊。”林堯剛好看到慢慢走進來的餘子琛，趕緊跟他打招呼，順便給學霸插個隊。

打完飯，餘子琛被林堯拉去和他們同坐，林堯坐在他的對面。

“你也喜歡番茄炒蛋？”餘子琛看了看自己餐盤裏的番茄炒蛋，又看了看林堯餐盤裏同樣的番茄炒蛋。

“算是吧。”林堯吃了口飯，含糊地跟餘子琛說。

“算是吧？”

“就，其實我喜歡吃雞蛋，我只想吃番茄炒蛋裏的蛋，不喜歡吃番茄。”說着林堯又在餐盤裏撥了撥，仔細地把炒蛋都挑出來，和在飯裏。

餘子琛沒說話，低下頭也開始在自己的餐盤裏挑了挑。

“你也不喜歡吃番茄？這麽挑食啊。”

“？？？”餘子琛被林堯的雙标驚到了。他擡頭看了看面前挑雞蛋吃的林堯，把筷子伸過去，夾走了林堯餐盤裏的番茄。

“我喜歡番茄。”

“那不正好，都給你，這樣不浪費，最好了。這番茄我都沒碰過，你都拿去吃吧。”

餘子琛夾光了番茄，然後一筷子夾起自己餐盤裏所有的炒蛋，放在林堯的餐盤裏。

“給你的，補償。”

“原來你是不喜歡吃雞蛋啊！可以的嘛，我倆太互補了吧。以後我都幫你吃蛋。不過，不吃雞蛋也不行，你需要補充蛋白質的，你太挑食了，腦子會轉不動的。”

餘子琛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心裏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我不挑食。”

“哦哦哦那挺好的，快吃吧，菜都涼了。”

餘子琛心想，傻逼裏就服這個缺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