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傳銷卧底

“飛機帶翅膀！”

‘哈，雙鬼，炸了！”’

她感覺有些迷茫，一只腳搭在門檻上，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她面前坐着一大排人，有老的有年輕地，圍坐在一起手裏捏着把黑黑紅紅的紙，展成像扇子樣的形狀。

這是在……打牌？

她面前這群人晚的熱火朝天，一個個面紅耳赤，就跟在幹架一樣帶着股剽悍勁兒，當一人把兩張牌扔在桌上時，有人焉嗒嗒地就像洩氣的公雞，從桌上的抽屜裏扔出幾張紅色大鈔，被對邊的笑嘻嘻的人接過去了。

她站得腿有點麻，也沒見誰來招呼她，就徑直做到旁邊破舊的沙發上，用牙簽戳起塊西瓜往嘴裏扔。

過了好一會兒幾個人魚貫而出，鳥雀歸巢的架勢，她的肩上傳來被觸碰的感覺，她不由得警惕地一個回頭，目光如同刀劍一樣銳利，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令這冒犯她的人擒住摔倒。

染着棕黃色頭發，約莫四五十歲的大媽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不過很快這驚恐就被收了回去，轉眼換上的是典型倚老賣老的架勢，乍一看倒真的有種威懾人的感覺。

這滿臉橫肉的大媽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更襯得腰身之圓潤，讓她看着就眼抽抽，臉上的表情愈加茫然。

她是怎的才會跟這奇裝異服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的？

大媽看她老實下來，莫名的威懾力也消失不見，終于換上張和藹的面孔，頗為親昵地拍着她的肩：“翠兒啊，昨天說好的那事——你去做沒有啊？”

“什麽？”

這是她的名字？

“你既然被提拔成組長，就該幹組長做的事，想要賺到更多的錢就要吆喝人來，每來一個新客戶，你就能獲得五百的提成了，以此類推，要不是我在裏邊說得上話，看你是個為母親着想的孝順姑娘，才叫你能輕輕松松領了福利——怎麽不見你喊的人來？”

大媽拐來拐去還是拐到了原來的起始點上。

她聽得雲裏霧裏，手掌挨着袖中的手臂，感覺到還是一樣線條流暢卻不累贅的肌肉，有了莫名的安心感覺，就是手裏有點癢癢的，就好像她手中理應時常握着把沉重的武器，應該奔波在危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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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她順着心回答，她不會幹這種缺德事。

盡管這種莫名而來的感覺就夠微妙的了。

“什麽？！”大媽的臉立刻就拉下來了，橫眉冷眼，對她的态度霎時就冷了下來，她也弄不懂世上怎麽會有變臉速度如此快的人，上一秒還是晴空萬裏，下一刻就暴雨雷霆。

“本來覺得你是個挺可靠的孩子……”她搖頭晃腦，“現在交給你對付的事情卻絲毫沒有進展，我也不好徇私，只能将你的組長位置卸下來交給別人做，你也就能守着賣黑茶的那麽點收益了。”

她說完這一大通對“翠兒”來說簡直莫名其妙的教訓，施施然走出了門外。

“翠兒”：“？”

她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個土培房，桌上隔着個淘汰貨電腦，桌下擺着個脫了皮的假皮椅子。

寒碜極了。

她在摸摸自己的衣服，淡黃色的短袖襯衫，還不像是時髦貨，搭配上她黝黑的皮膚，別提有多不适合。她在自己臂上搓撚了一會兒，沒想到放開手指頭的時候那塊被摩擦的皮膚顏色變淺了，黝黑的髒物沾在她的手指上。

這是僞裝？

“翠兒”的腦子裏自然而然就蹦出了這樣的字眼。于是她決定再觀察一下。

兜裏有硬物咯着自己的大腿，她深入兜裏摸索了陣，套出來了一個甲殼蟲外形的手機和一面鏡子。

一直讓她奇怪的就在這兒了，從醒來時開始，她就覺得萬分不自在，就連手機，甲殼蟲這樣的詞語都是自然而然蹦出的細想下，她甚至都描繪不出它們的形态，就好像――這記憶只是存在表面的，是借給她的。

她翻開鏡子的蓋兒，驚訝于鏡子的小巧，看到裏邊映照出的陌生的人影，兩邊各捆着只粗長的馬尾辮，頭發是偏向棕色的黑，臉頰邊還撲着薄薄的粉面，好一個俏臉含春的村姑形象，嘴角微微上撇，露出兩顆發黃的牙齒。

她舔了舔，黏在牙齒上的是黃色的麥芽糖。

“……”’自己變成這副模樣，那……不會認不出她了吧？

她自己意料之外的在意那個想不起名字來的人呢。

唔……那應該是我的女朋友吧？

她這麽想到，是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好像并沒有什麽不對。

但可以确定那個人非常非常重要，一旦在心裏勾勒那模糊的身影，就會感覺到心悸動得快極了，仿佛只要伴着心跳聲，就能感覺到她們之間的聯系，不是單純的情愛，而是同生共死過，烙印在靈魂深處連精鐵也無法的羁絆。

手中的紅色甲殼蟲手機顫抖起來，她看着顯示出未知來電的屏幕，上邊一溜串的號碼讓她下意識就繃緊了腰，兩塊凸起的肩骨距離挨近了些。

“喂。”

她按下接聽鍵，沒有打開擴音器，而是将手機靠近耳畔，手心扣住甲殼蟲的後邊，這樣就不會有一絲聲音被別人聽去了。

這舉動讓她心跳得快了些了，就好像她正做着從來沒做過的事 ，新奇感系在心尖。

“你現在在哪裏？”是個沙啞的聲音，她分辨得出來這是刻意壓低過聲氣，便也非常熟撚地輕聲細語開口說事。

“土坯房子。”她被自己驟然變得輕細的聲音搞得雞皮疙瘩都立起了一大片，不過不能否認的是這确實是确保身份不暴露的最好方法。

“四周是否設有攝像頭影響通話？”人聲又斷斷續續地傳過來，這裏的信號不太好，通訊時有雜音，不過她聽到的倒是再清楚不過。

感官靈敏而出色，這令她對自己的身份稍微拾起了點好奇心。

聽到電話那頭人所說之後，她反射性偏頭，用眼角的餘光暗暗巡視四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意味，沒發現任何的監視設備，她輕聲回複到：“無。”

“好。”那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米娅警員，你準備好将我們的人手安插進入傳銷組織了嗎。”

對了，這才是她的名字，記憶一瞬間回籠，米娅縱然有再多的遺憾，也只得暫且壓下，在記憶裏……她是潛入傳銷組織的警員，負責前期插入工作，不過她似乎将這玩意兒搞砸了，剛到手的熱乎的職位被失手丢掉。

米娅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似乎沒辦法準備了――”

她咳了一聲，聲音難得的有些忐忑：“我……咳，一不小心把剛到手的組長丢掉了。”

話音一落，兩邊突然都靜了下來。

#一時失憶把什麽都忘光了然後同時把任務搞砸了怎麽辦。#

#感覺好像壞了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寫什麽qaq

算了，将就着看吧，就當第二個世界的身份說明好了。

更新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