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幼犬的獠牙

他們怎麽會那麽快回來?!心裏篤定對方已經中計的老油條抱着能多玩弄一下對手的心裏延長了戰鬥時間,沒想到居然會陰溝裏翻船!要說對于雲西只要用人海戰術就能把對方拿下想比,另外兩個不要命的殺神他可沒有硬拼的打算,他可是親眼看着這兩人每天都是幹幹淨淨地出現然後全身浴血地回來,只不過他們身上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血。

“…快撤!!”老油條手一揮帶着剩餘兩人就打算撤退,只是後方的兩人在看見雲西支撐不住往地上傾倒時緊繃的理智在一瞬間繃斷了…

“啊啊啊——”大睜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把泛着血光的細劍從自己額頭紮入…高大男子在飛坦旋轉刀柄的那刻痛苦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嗤。”飛坦看修用手輕易捏起另一個人的脖子把對方提到半空中,他眯着眼看完對方在不斷被捏緊、放松又捏緊的循環中痛苦地窒息死去,然後轉頭鎖定了正快速往反方向逃竄的一人,那個撕去雲西上衣的老油條。

“饒…”老油條來不及求饒脖子後面就被手刀重重砍了一下,在陷入黑暗前他看見的是一雙戲虐細長的金色眼眸。

飛坦像拖屍體一般拖着老油條的衣領慢慢走到修旁邊,後者已經把暈倒的雲西環抱在懷裏,雲西身上套着他的上衣。此時收不住殺氣的兩人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別處的回收小隊都不敢輕易靠近他們,而這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遠處的布蘭看進眼裏。

啪、啪,兩聲掌聲響起,布蘭從建築物後方走出,飛坦和修早就感覺那裏有個高手,這也是他們沒有馬上離去的原因。在看清布蘭面孔的那刻修不動聲色的彎了下眼角,飛坦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不錯的能力,要不要加入特攻隊。”布蘭沒有先報上姓名,而是釋放出具有魄力的念壓,在看見對面兩個小鬼放出結實穩定的纏後他勾起了嘴角,一雙橙黃色的眼睛像盯上獵物的毒蛇一般緊盯着兩人。

“修。”金色卷發少年微彎眼角,眸中閃着一種不知名光彩,布蘭一瞬間居然感覺有些熟悉。

“飛坦。”僅屬于後勤的回收組自然無法和特攻隊相比,渴望戰鬥的飛坦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機會。

“我是隊長布蘭,歡迎加入,啊…你懷裏的那個就當附贈好了。”布蘭自然是看出雲西是會念的,不然再惜才他也不會允許讓一個拖油瓶進特攻隊。

“明天到一街區基地報道。”甩下這句話布蘭一手插在兜裏轉身離開,飛坦和修看着對方毫無破綻的背影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修把雲西的頭攏進自己懷中,他看了眼顯然還‘有事’要辦的飛坦獨自往基地方向走去。

“…看來今晚你是最倒黴的人呢。”低啞着笑了兩聲的飛坦勒緊了被拖在地上人的脖子,過了幾秒後者憋不住氣咳嗽了兩聲,然後睜開眼看向識破他的飛坦。

“聽說你喜歡玩弄小男孩,怎麽…被獵物反咬的感覺怎麽樣?”疼痛上瘾的飛坦最近開始熱衷于在他人身上試驗不同器具造成傷口的效果,像這種趕着來送死的材料他通常不會浪費,更何況…

“呵呵…不要讓我太無趣啊。”金色利眸閃過一絲殘忍,他一手拖着男人一手插在兜裏慢悠悠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咔噠,修推開基地門,他雙手環抱着男孩沉默地把他放在房間裏唯一一張木板床上,看着臉色潮紅滿頭是汗昏迷的雲西,憂心、憤怒、煩躁…各種情緒充斥在心頭,理智告訴他雲西是拖累,是沒有資格在流星街生存下去的弱者,感情告訴他這是哥哥,是最後唯一的親人,兩種情緒在腦海中不斷撕扯,修知道自己和席拉是不同的,從之後的經歷他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但是雲西…雲西也是不同的,世界上只有一個雲西,而他只要這一個。

“哥哥…”接近于無聲地嗫喏一聲,修不知何為兄弟,他只知道這是雲西希望的…就夠了。

“…嗯…”雲西的意識有些混亂,他迷糊着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上方修那雙漂亮的銀色眼眸,如黑暗中的一顆星辰照亮了整個世界。

“你們…沒事吧?”微喘着氣,雲西努力聚焦瞳孔擡手撫摸上修側臉。

“為什麽雲西的能力不能治病…”修把手覆蓋在他手背,滾燙的溫度通過手心傳導給他,側頭蹭了蹭,語氣中竟漏出一絲委屈的味道。

“很快就會好的。”雲西疲憊地閉上眼,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也不是最兇險的一次,但對此他卻無能為力。

揮手撤掉念讓雲西恢複原本發色,修通過手感受到對方身體的顫抖于是索性往床上一躺把人整個抱進懷裏,他側身把頭放在雲西肩窩。

“…飛坦呢?”在半睡半醒之間雲西忽然想起問道。

“不用擔心,很快就回來了。”粗糙手掌覆蓋在懷中人眼睑上,修的眼睛在雲西看不見的黑暗裏閃過一絲殺氣,他讨厭雲西關注任何他以外的東西…

“…嗯。”額頭滾燙卻渾身發冷,雲西不知道最後自己是睡着了還是單純地又昏了過去,只是在修的懷裏感到很安心…也很放松…

飛坦到了晚上才回來,帶着一身水汽和若隐若現地一絲血腥味,修在他靠近時已睜開眼,就連雲西也迷迷糊糊動了一下,直到飛坦踏進門他才再度踏實睡去。

“你和那個布蘭有仇?”進門後飛坦看修從床上坐起,雲西則蜷着身體繼續縮在角落熟睡。

“…呵呵~”修從襯衫口袋掏出一張撲克牌,帶着彩色帽子的小醜嘴角拉到一個詭異的弧度,一如修此時的表情,這是他不會展現在雲西面前的另一面。

“嗤。”飛坦很不喜歡對方陰陽怪氣的樣子,他穿着有些潮濕的風衣走到角落坐下,具現化出細劍用手指一邊輕撫刀刃一邊思考着新的戰鬥方法,而修也在床邊繼續搭撲克牌,他們兩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其實很純粹也很脆弱,不管雲西是否察覺,有些東西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第二天早上雲西的熱度總算降了下去,只不過身體還有點虛弱。雲西起身換掉濕透的襯衫,他光着上身站在水桶邊用沾濕的舊衣服擦拭身體,飛坦靠在牆邊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雲西背着光站在空曠房間裏,那對在陽光下形狀顯得更為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一舉一動優雅起伏,一瞬間他以為看見了某種只存在于故事中的白色翅膀…純潔到讓他忍不住想要撕裂它。

“飛坦,你醒了。”雲西感受到後方的殺氣,他停頓了下然後回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嗯。”無法解釋心頭的躁動感,飛坦起身抖了抖外套,拿過旁邊一瓶水就灌了起來。

“唔,這個塑料桶好像有點裂了呢。”雲西正準備穿衣服時忽然發現桶側面靠近中間的位置有一條細小的白色裂縫,幸好現在儲存的水位比較低還不至于漏水,但如果這樣的話就不能用來洗澡了。

“雲西,早安~”從外面回來的修一把推開門,嘴裏嚼着某個牌子的泡泡糖扭着腰走了進來。

“啊!”雲西看修嚼着泡泡糖突然靈光一閃,不顧他可憐巴巴地包子臉讓對方把口香糖吐了出來,然後也不嫌髒把它粘在了塑料桶的縫隙上。

“搞定~”自覺很有成就感的雲西十分感謝地拍了拍修的肩膀,卻正好錯過後者若有所思滿含興趣的眼神。

昨天布蘭提出加入特攻隊正确來說指的是預備役,即使他們是念能力者也不能抹除這三個只是8、9歲小鬼頭的事實,像他們這個年紀加入預備役的基本沒有,因此其他人看見他們都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第一次的任務很快到來,就在前天晚上有一夥傭兵潛入一街區倉庫偷走了倫納德一箱珍貴的‘貨’,他們這次的目标就是把這群還沒有逃出4區的家夥們給找出來,奪回東西并殺人滅口。

“喲,新來的小鬼們。”一個有三角眼的男子跟在前進的退伍後方回頭打量着雲西他們,随後看似友好地打了聲招呼。

“你好。”雲西跟在修和飛坦身後向那個男子點了點頭,預估對方實力在自己之上,但他們并非沒有斬殺過比他們強的敵人,在這個地方…只要示弱就等于等死。

“沒想到布蘭連這麽小的娃娃都不放過,已經開始饑不擇食了嘛。”三角眼壞笑着摸了摸胡子,心裏估算着一會兒是否要試試這幾個小子實力,可惜對方卻完全不受挑釁。

“啧…沒勁。”男子唱了一會兒獨角戲深感無趣,于是吐了口痰加速往前趕去,雲西向側頭的飛坦搖了搖頭,在他們摸清這個隊伍實力之前必須低調,如果想保命的話。

三人保持着吊車尾的速度墜在隊伍後方,穿過一個個路口和街道,等他們靠近目标時前方已傳來打鬥聲。轟!一堵磚牆倒下,一個高大健壯的光頭把特攻隊某人整個打飛,那人的頭一剎那被打爆,血水和腦漿飛濺而出,光頭略帶兇狠的面相上帶着嗜血和殘忍的表情走了出來。他們就是這次的目标,一個由5人組成的傭兵隊,而己方這次出戰的人包含雲西三人在內一共6人,這個數字意味着雲西三人至少得解決2人,而那個光頭強化系剛剛已經一拳幹掉了我方一個具現化系的隊員,目前變成了五對五…

“呵呵…哈哈哈…布蘭你手下的人都死光了吧!怎麽找來幾個奶娃娃!”那個光頭狂妄地站在空地上叫嚣着,他身後站了2名男子,應該還有2人躲藏了起來。

“…你找死。”飛坦的額頭青筋暴起,他從風衣裏抽出一把銀色細劍,一邊遙指着前方的光頭,一邊做了個挑釁的姿勢。

“呵呵~”布蘭橙黃色的眼珠藏在鏡片之後,他斯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分別掃了眼院子的東北和東南角,就在下刻…人手一瞬分開!飛坦對上光頭,修帶着雲西往東南方向極速追去!布蘭一人對上兩個,那個三角眼則往東北角突襲,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耕耘的我……不跟劇情看的人好少=-=小包子們會長大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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