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很漂亮
自從秦簡的藥中被下毒之事被發現之後, 秦韻便開始多留了幾個心眼, 每次花兒去煎藥的時候, 她都會在暗中悄悄的跟過去, 可蹲了幾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或者說, 在連硯提醒過她之後,每一個人都開始變的可疑。
掩翠山的廚房平常并無人看守, 來往的人既多又雜, 大家夥兒沒事兒都喜歡過來找點吃的或者求着廚房裏的嬸娘給開個小竈, 進進出出的那麽多人,要找到那個下毒之人實在是太難了, 尤其秦韻還不能讓人發現, 接連幾天都沒有找到點有用的線索,讓她有些着急。
“大小姐,你怎麽又跑廚房來了?”小石頭叼着半個蘿蔔, 生脆的蘿蔔被他咬的咔嚓咔嚓作響。
秦韻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我來熬點雞湯給我爹補補身體。你怎麽又來廚房偷吃?當心大嬸還拿棒子打你!”
“這哪兒是偷吃。”小石頭拿着蘿蔔邊啃邊往外走:“這是光明正大的吃。”說完又湊近秦韻跟前,低聲問道:“大當家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這都好幾天了, 一點兒也不見好, 之前還能出來主持大局, 可最近都閉門不出的,大家夥心裏也不踏實。”
“不踏實什麽?”秦韻板着臉:“不過只是老毛病而已,最近天冷,過幾天就好了。”
“大小姐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小石頭往外看了看,才低聲說道:“在你跟前大家夥都不說, 可山下朝廷的兵那可不是吃素的,咱們現在根本就下不去山,說不定什麽時候人家就攻上來了,到時候咱掩翠山,怕是連個屁都不剩!”
“剩你個屁!”幫大嬸摘完菜的花兒回來就聽見了這句話,氣的眼眶都紅了,一把推開小石頭,對秦韻說道:“大小姐你別聽小石頭胡說,大家都希望大當家的趕緊好起來,然後把山下那幫人統統都趕走!”才沒有說什麽大當家命不久矣,掩翠山朝不保夕!
秦韻看着花兒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她雖然不經常接觸山上的事,但并不代表她看不出來掩翠山上已經有些風言風雨!如今掩翠山風聲鶴唳,雖然她極力想安撫大家,可朝廷在山下屯兵是事實,她爹病重也是事實,她堵不住大家的胡亂猜疑,也堵不住四起的流言蜚語!
拽過花兒站在自己身邊,秦韻才問小石頭:“你都聽說什麽了?”
“還能聽說什麽。”小石頭把半截蘿蔔扔到土裏:“大當家要是快點好起來,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行了行了,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是熬藥就是熬雞湯,我就不耽誤了,夏先生找我還有事兒呢!”說完腳底抹油就跑了。
秦韻看着他走遠,也不追,看着花兒沉聲說道:“他不說,你說。小石頭是個小白眼狼,你總不是吧?”
花兒張了張嘴,眼淚就掉出來了:“我跟着大娘摘菜的時候,就聽大家夥議論,說什麽大當家快不行了,熬不過去了,山下的官兵就等他一咽氣就會打上來。然後把我們全都抓起來,會砍頭。大小姐,怎麽辦呀?”
花兒低聲抽泣着,秦韻呼吸一窒,她雖然有過設想,但沒想過這流言會是關于秦簡的。打從她記事起,秦簡就是掩翠山的主心骨,不管掩翠山遭了多大的難,只要秦簡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可如今,卻有人想把這個主心骨給折斷了,秦韻咬着嘴唇,輕輕拍了拍花兒的後背,攬着她的肩膀,在花兒耳邊低聲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爹是被壞人下了毒,我們找到壞人,解了毒他就會好起來的,山寨也會好起來的。不要哭。”
“不哭,我不哭。”花兒感覺到自己肩上涼涼的濕度,忙擦着眼淚,抱緊了秦韻:“大小姐也不要哭。”
秦韻不覺的自己在哭,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在山寨他們都是一家人,為什麽一家人要去害彼此呢?那種別憋屈的感覺壓的她快喘不過來氣,她無人可以訴說,秦簡重病在卧,夏青山又不能說,所有的問題她只能自己去想答案,自己去解決,可她又沒有那個能力!
Advertisement
這是秦韻頭一次覺得原來自己這麽的沒用,離了秦簡,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打開藥罐,秦韻将銀簪插入其中,片刻之後銀簪果然發烏,将簪子收回,秦韻面色平靜的将湯汁瀝在碗裏,将碗交給花兒然後離開了廚房。這毒并不是每天都下的,昨天前天都沒有,可見下毒之人在今天出現了,秦韻将腦海裏的那幾個人的身影過了一遍,指甲狠狠的掐進了肉裏。
五叔給她買過糖葫蘆,五嬸還給她做過衣裳,七姨早年間對她爹有意思,沒少過來巴結她,張大哥娶媳婦兒的時候,還是她爹給主持的婚禮,二大爺前年跌斷了腿她每天都去送飯,秋葉想要的白虎皮也是她爹親手獵回來。秦韻一口氣憋在眼眶中,酸澀的發疼,她沒辦法去想象這些人會害她爹,會給她爹下|毒,他們本該親如一家,可如今卻生了叛徒!對,還有小石頭,小石頭爹娘都死了,是她爹一手養大的。
站在秦簡房門口,秦韻收拾了下情緒,又揉了揉眼睛,好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點,才笑着推開門進了房間,擋住身後的花兒,等花兒把那碗毒|藥倒進門口的植物裏之後,才走到秦簡身邊。秦簡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書,秦韻伸手給他抽走,半撒嬌半埋怨的說道:“讀書傷神,爹還是等好了再看吧。”
“日日躺着無趣,随便翻翻。”秦簡由她将自己手上的書拿走,又問道:“不是說今天換藥嗎?藥呢?”說完便又開始咳嗽起來。
秦韻忙扶住他,接過花兒遞過來的茶水,喂秦簡喝下之後才說道:“湯藥一直不見效,大夫就換了丸藥,先吃吃試試吧。”
這丸藥還是連子衿送來的,免去了煎藥的麻煩也不會引人懷疑,勉強可以撐一段時間。秦簡就着水将藥丸送下,擡頭看了秦韻一眼才說道:“這是子衿送來的藥吧?”
秦韻動作一僵,随即笑道:“爹怎麽知道?”
秦簡靠着床榻,青白的臉色上好像有了血色一般:“這是軍中常用的風寒之藥,只是對你爹沒什麽用處。等子衿再來的時候,跟她說費心了,這藥就不用再送,爹這是老毛病,吃藥不頂什麽用。”
“爹說的什麽話。”秦韻轉身将杯子放在一邊:“老毛病才要治,會好的。爹怎麽知道是連夫子送的藥?”秦韻本想換個輕松些的話題,看着秦簡有些空洞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
“哪兒能不知道,爹以前也是個當兵的。”秦簡朝秦韻笑了笑,那笑裏似乎有些懷念又有些感傷。
那樣的表情即使秦韻心裏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陡然開口去詢問,她能看出來,秦簡那笑容背後的無奈和心酸,是她不能輕易觸碰的心傷。
秦簡看着眼前乖巧聽話的女兒,嘆了口氣,他知道秦韻心裏疑惑,又不便問他,便自己開口解釋道:“很多年以前,爹也是當兵的,只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帶着你來了滄瀾。”
“那我娘呢?”秦韻坐在秦簡的身邊:“我娘也一道來了嗎?”那些事情秦簡從來不曾告訴過她,這裏沒有她娘親生活過的痕跡,秦韻一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跟花兒和小石頭一樣是她爹撿回來的孩子。
可她又跟他們不一樣。
“沒有。”秦簡揉了揉秦韻的發絲:“你娘那時已經不在人世。所以,韻兒,你并非山匪之女,掩翠山不過是暫居之地而已,所以爹才對你有諸多要求,管教你也頗為嚴苛,只是不想你娘九泉之下失望,看到爹沒有把你教好,我怕她就不理我了。乖女兒,你可明白爹的一番苦心?”
秦韻點着頭:“爹把韻兒教的很好,娘不會生你氣的。所以,爹是想借連夫子的勢力,離開滄瀾去京都嗎?”
這也正是她疑惑的問題,秦簡說過要幫連硯剿匪,可連子衿的目的很明确,如果真的助連硯,那掩翠山勢必也将不複存在,秦簡是想回到他以前的生活嗎?當兵的?是做什麽的?跟連子衿一樣是做将軍的嗎?那為什麽要到滄瀾來做山匪,現在又為什麽想回去?
她裝了滿肚子的疑惑,想問個清楚明白,秦簡已經一臉的倦意,不願再多說,只好将滿腔的疑惑統統按下。秦簡看着秦韻離開的背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丫頭心思單純,只當他什麽都不知道,可他混跡江湖朝堂這麽多年,哪裏會真的就不知道呢?掩翠山應該是出了叛徒,若是其他時候,秦簡可能會強撐着最後一口氣也要把人揪出來,可現在不一樣了,嘴裏苦澀的藥味猶在,他那顆懸了十八年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有子衿幫着韻兒,就足夠了,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說什麽老毛病都是哄着秦韻安心的。那是當年肺部受的箭創,那箭帶着火|毒,足足折磨了他十八年,而且近年來那毒越發的厲害,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秦簡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撐不了多久了,而秦韻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存在。
十八年了,當年的人,當年的事,都已經逐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他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人世,那不管是滄瀾還是掩翠山都無法護秦韻周全,她該去屬于她的地方,而連硯來的正是時候!
透過小樓的紗窗可以看見倒映的月光,秦韻躺在浴桶裏,盯着那扇窗出神。她不知道她爹所謂的不得已的原因到底是什麽,那對她來說似乎沒什麽太大的意義,她從小長在掩翠山,她的記憶從掩翠山開始,可如果像秦簡說的那樣,有一天離開這裏呢?
離開這裏的一草一木,這裏的一山一水,離開這裏的叔叔嬸嬸,秦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習慣,外面的世界她只去過滄瀾城,滄瀾城要比掩翠山更加的繁華,大街上賣的胭脂水粉花樣很多,雖不如秦簡買給她的精致,但勝在有趣,如果離開這裏去京都,她真的會習慣嗎?
浴桶裏的水有些涼,秦韻指尖點着清水緩緩滴下,在浴桶裏畫着圈兒,她有些憧憬那樣的生活,可眼下的重重危機又讓她将那種期待的情緒壓在了心頭。連子衿雖然幫了她可連子衿也并沒有許口答應她爹的要求,還有那個歐陽陸,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花兒,添水。”秦韻趴在浴桶的邊緣重重的嘆了聲氣。
只是這一聲嘆息還未落下,就見原本緊閉的紗窗被人從外挑開,然後窗戶被打開,連硯就跳了進來。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房間裏的人正在洗澡,連硯呆呆的扶着窗戶,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該出來,不過只是猶豫了片刻她就施施然的将窗戶放下,然後跳了進來。
“大小姐沐浴呢?”連硯掩着嘴輕咳了一聲,故作淡定的打招呼。
秦韻看着原本緊閉的窗戶裏忽然跳進來一個人,一顆心還沒放下就被連硯一句話給噎的不行,她縮在水裏,瞪着連硯:“你看不出來嗎?”
“看得出來,我就是怕你尴尬,随便問問。”連硯看着秦韻還待在木桶裏,就往前走了過去,看着那浴桶裏白裏透紅的大小姐一張臉慢慢漲紅,才把伸進浴桶裏的手拿了出來,指尖還沾着水,她就着衣裳随意擦了一下,然後拎着秦韻擱在屏風上的衣衫說道:“水都涼了,你怎麽還洗?快出來吧,別一會兒再洗病了。”
秦韻咬着嘴唇半天沒有說話,她眼睜睜的看着連硯由遠到近的走到自己身邊,她彎腰的時候那呼吸似乎就在她跟前,原本有些微涼的水此刻竟然變的滾燙,燙的秦韻四肢無力。
這個連子衿,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登徒子,誰讓你進來的!”秦韻咬牙切齒的說道:“把衣裳給我放下!”
連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把衣裳重新放回了原地,然後就那麽站在原地頗為自在的看着秦韻:“你真的不出來?可水真的涼了。”
“要你管!”秦韻縮在木桶裏,她是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本來還想添點熱水再泡一會兒,現在可好,還泡個屁呀!
“大小姐,水來了。”花兒拎着一桶熱水推開門,就看見連硯沖她笑了笑,還沒鬧明白這個連夫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手上的熱水就被連硯接過來,人就被轟走了。
連硯接過花兒臨拎進來的熱水給秦韻添了進去,一邊添水一邊試溫度,邊試邊說道:“原來你叫了熱水的,怎麽不早點,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都已經沒有熱氣了。”
秦韻還縮在浴桶裏,一張臉由紅到白再到紅,扣着木桶的邊緣,熱水緩緩的将她重新覆蓋,她覺得自己快熟了,只好将臉貼在木桶的邊緣,等到連硯加完水才後知後覺的問道:“你來做什麽?”
“嗯?”連硯看着小丫頭害羞的模樣,不準備再鬧她,認真的說道:“就商量點兒事,沒想到你在洗澡。”
這熱水也加了,秦韻就更沒有理由出來,可連硯在這兒她也沒法兒再舒舒服服的泡澡,又覺得十分別扭,想嗆聲連硯幾句,可連硯态度又這麽好,還給她加洗澡水,秦韻也開不了口,呆呆的也不知道要怎麽辦。
倒是連硯沒有絲毫的窘迫,還拿了手巾幫秦韻擦背,秦韻原本趴在浴桶邊,忽然肩上被澆了熱水,讓她一個激靈差點直接鑽進木桶裏,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幹什麽?”
“幫你擦背呀。”連硯答的自然:“難道你就這麽泡着不擦背嗎?小丫鬟走了,我幫你擦擦,快點洗完快點出來,別一會兒真凍病了。”
“不要你擦。”秦韻躲開,水濺到了地上,打濕了連硯的鞋襪。
秦韻看着地上的水漬,想道歉又張不開嘴,最後動了動嘴唇說道:“你不是說有事要說嗎?說吧,說完快走。”
連硯搖頭把手巾放回了浴桶邊:“你呀,攆人也不是這麽攆的。有事兒還能你一邊洗澡我一邊說?我說的進去,你聽的進去嗎?”
聽不進去。她現在什麽都聽不見去。
“行了,別洗了。”連硯痛快利落的說道:“我來一趟,又不是來看你洗澡的。喏,衣裳。”
說完還假模假樣的閉上了眼睛:“我不看你,快出來吧。”
秦韻半信半疑的半起身把衣服拿過來,不放心的說道:“那你轉過去。”
連硯嘴角勾起,拽着衣裳的手往回一手,輕佻的說道:“怎麽,害羞?別忘了,你可是我們連家已經定好的小媳婦兒,臉皮兒這麽薄,日後我可怎麽帶出門。”
秦韻被她帶的往前一栽,險些從木桶裏栽出來,裝着水的木桶晃悠着灑出來大半,連硯聽見動靜趕緊睜開眼睛扶住了秦韻,看着秦韻被吓的慘白的臉色,連硯自知自己玩笑開的有點過分了,揉了揉鼻子小聲的道歉:“那個,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力氣那麽小。”
穩住身形的秦韻光|裸|裸的待在連硯的懷裏,方才以為自己要栽出去,三魂七魄早就丢了一半,這會兒被連硯摟着,心跳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越跳越快,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她急忙一把推開連硯,想呵斥她幾句,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重新縮回浴桶,兩只手不停的來回交錯着,想驅趕走心裏的那絲絲點點的不安,可又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沒事吧?”連硯見秦韻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看了看手上的已經被打濕的衣裳,扔在一邊說道:“我再給你拿一件幹淨的。”
秦韻縮在浴桶裏胡亂的點了點頭,連硯指尖的溫度似乎還留在她的肩頭,帶着燙人的氣息,亂了秦韻的心跳。
這回連硯老老實實的把衣服給秦韻放在她能夠到的地方,自己躲到屏風後面才說道:“不逗你了,放心出來吧。”
只是話是那麽說的,她站在屏風後,拇指與食指相觸似乎還停留在那光滑細膩的肌膚之上,透過屏風隐隐約約能看見秦韻穿衣服的動作,連硯将視線挪開,才開口問道:“你肩上怎麽會有那麽大一塊疤?”方才她就注意到了,秦韻的左肩上有一塊兒巴掌大的傷疤,攀在左肩,觸目驚心。
秦韻本來在着急穿衣裳,聽見連硯問話,還以為她又在偷看自己,擡頭确認從屏風看不到,才想起來,這人剛才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多少,頓時就沒好氣的說道:“有就有呗,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說的好像你身上沒個疤沒個坑似的。”
“我是練武之人自然與你不一樣。”連硯嘆了口氣:“秦大當家那麽護着你,按理不當有那麽大一塊兒的疤,而且好像是被火燒出來的。”
秦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肩上的疤已經很久了,好像是小時候就有的,平常不會被人提起,她自己又看不到,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道疤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如今聽連硯這般的口氣提起這道疤,秦韻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很醜嗎?”幾乎下意識的她就問了出來。
躲在屏風後的連硯聽着她說話的語氣,知道她是介意的,嘆了口氣才說道:“不醜,只是我在想,當初留疤的時候,一定很痛。”
“我不記得了。”秦韻看着屏風裏的身影,繼續說道:“很小的時候留下疤。我穿好了,你出來吧。”
“你沒有問過秦大當家?”連硯看着已經穿戴整齊的秦韻,姑娘家的身上留着那麽大的一道疤痕,秦簡就沒有想過用什麽方法幫她去掉嗎?就這麽任由一道疤長在秦韻的身上,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可若是日後成婚……
想到成婚,連硯皺了皺眉頭,若是真心愛護她的人,看到那道疤痕大抵應該是心疼的,而不是嫌棄吧?
“也許小時候問過,但是我都不太記得了。”秦韻假裝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我又看不見,假裝不存在就好了。就是醜、也只能醜了。”
“不醜,你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連硯:生活真美好呀,媳婦兒真美呀
秦韻:你說什麽?
連硯:媳婦兒?真美?
秦韻:嗯!
求收藏
APP讀者可以點到目錄→詳情→作者專欄
☆、暗中聯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