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枕邊話

在秦韻的眼中, 連硯一直都是好脾氣, 進退又十分有度的那一類人, 除了經常在自己面前不怎麽正經, 老是逗她之外,連硯在外人眼中還是很端莊的, 尤其她之前那個夫子的身份,不管從哪兒看, 連硯都不像是那種會拔劍削那老頭兒胡須的人。

她家子衿這麽儒雅, 就算真是做了那種事, 也是因為那個老頭兒實在是太讨厭了!

秦韻本來還哈欠連天的,這會兒也來了精神, 撐着眼皮趴在連硯的肩膀上, 想知道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連硯擡眼看着她眼裏的血絲,有些無奈的說道:“真的不累?剛才都要倒地上睡着了, 以後再說不行嗎?”

秦韻堅定的搖頭:“不困,特別精神, 特別想聽。”她想聽聽連硯以前是什麽樣的, 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 想知道更多關于連硯的故事。

“好,說完就睡。”連硯拉着小姑娘讓她重新躺下,被子蓋在秦韻的身上,那手順勢的就放在了一片柔軟之上,把人往懷裏帶了帶, 放在秦韻身上的手卻沒有收回來。

秦韻下意識的一僵,便想躲開:“你、你手!”她與連硯雖說是互表了心意,但也只是親親抱抱拉拉小手,這會兒忽然多了個新花樣,秦韻真的不太适應,只覺得胸口處被壓了一塊兒滾燙的物體,胸腔裏的的跳動也加快了速度,快要跳出來了。

這還不算完,秦韻感覺到連硯放在她胸口上的手還不安分的動了動,像是呼應她的心跳一般,臉上騰的一下就紅了。

“喂,你……”秦韻想給她拿開,卻被連硯湊在耳邊輕呼了一口氣:“還聽不聽故事了?”

“大婚之前,不能逾矩!連子衿,你在幹什麽?”秦韻臉上冒着熱氣,連硯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她就快軟成一灘春水,除了再三提醒,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

“我記得呢,大婚之前不逾矩。”連硯嘴角帶着得逞的笑,手上那一片軟綿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擁有,她的小韻兒身邊并無女性長輩教導,許多事情也只知道個一星半點,大部分還都是從書上看來的,關鍵她看的那些書,又都太過籠統片面,最多不過幾句蕩漾的詩句,再無更多。

連硯是料定了這丫頭只知道一個大婚之前不能逾矩,至于這個矩到底在哪兒,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沒有逾矩,乖,我知道分寸的。”連硯低頭親吻着她的發絲,順着柔軟蓬松的頭發一路往下,揉捏着手上的柔軟擒住了秦韻的唇,本來是打算講故事的,但講故事之前先取一點賞錢,也是應該的。

秦韻被她一番挑撥,只能仰着頭湊近了連硯,一個欲罷不能的吻之後,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連硯的技術越發的到位,唇舌輾轉之間勾的秦韻節節敗退,只能由着她為所欲為,到最後繳械投降,乖乖的任由連硯上下其手。目的達成之後的連硯頗為滿意的攬着秦韻,那只不安分的手也重新安分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與秦韻十指交纏,準備開始給她的大小姐講講朝堂上的血雨腥風。

最好能勾起大小姐對她的心疼,那真是一舉多得!

“那位黃大人,是當朝閣老,位高權不太重。承嘉百年來都有言官之職,地位極高,可直接點出皇上的不當之處,主要職責便是納谏,上至陛下,下至文武百官只要是他想谏的,随時都能谏。”連硯頗有些頭疼的說道:“這位黃閣老就是這麽一位谏臣。”

“他是不是說你不好了?”秦韻翻了個身,面朝着連硯,拉着連硯的手與她的一起,放在了枕畔,然後另一只手,順着連硯的腰身往上,學着連硯方才的樣子,按在了連硯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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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學的倒快。連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本正經無辜的眨着眼睛的秦韻,并未阻止她,由着姑娘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探究,只是那雙柔荑拂過那一點時,她像是好奇又點了點,連硯咽了口唾沫,低頭吻在了秦韻的眼睑之上:“還聽不聽故事了?”

“聽。你接着說,他是不是覺得你不好,老跟皇上告狀?”隔着衣料秦韻掌心是軟綿綿的觸感,跟她自己的很不一樣,便忍不住的想再多玩一會兒,怪不得連硯剛才那樣摸她,原來真的很好摸呀。

連硯這會兒才知道什麽叫自找苦吃,她眯了眯眼,極力的忍耐着,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才強壓下心頭的悸動,默念了好幾遍不能逾矩,不能逾矩,不能逾矩,才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再出聲時,嗓音明顯帶了幾分輕易不可察覺的沙啞和壓抑。

“承嘉百年的朝堂,只出了我一個女子,偏還是個女将軍,朝中自然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但陛下的旨意,我已經領了職,穿了那身铠甲,便不會輕易退縮。”連硯握緊了秦韻的手:“只要我一日還站在承嘉的朝堂之上,他們便會日日彈劾我,更何況是以谏言為本職的黃閣老?自打有了我,他谏言的目标就從陛下的衣食住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這一來二去的我就不太待見他。”

連硯笑了笑:“那時候也是意氣用事,總覺得沒什麽是自己做不到的,就想做出一番成績出來給那幫老臣看看,可我越是用力去争取功勞,他們就越看我不順眼,這梁子就越結越深。”簡單的把之前與黃閣老之間的那點小矛盾跟秦韻講了講,又說了點關于瀾旭與承嘉之間的邊境的紛争,進而導致她與黃閣老直接在朝堂上的翻臉,她實在是氣不過才拔了劍,至于那胡須也并非有意的。不過連硯有所顧忌,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說的太多。

聽着連硯的這番話,秦韻雖然不懂她在那個朝廷裏形勢,但連硯話裏那種憋屈的語氣她還是聽得出來的,她的子衿,在那兒過的并不快樂,還經常挂被人欺負,實在是太過分了!

“有什麽大不了的,女将軍怎麽了?你這麽好,琴棋書畫什麽都會,還會打仗,武功還那麽厲害,還會舞劍,我們不做什麽狗屁的将軍了,就在掩翠山,自由自在的占山為王,誰的眼色也不看,我看誰敢有意見!”秦韻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擲地有聲了,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要把連硯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呢。

只可惜,被連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打散了。

“我有意見。”連硯拍着秦韻的頭:“想什麽呢?還占山為王?你忘了我來幹什麽的?這事兒了了,掩翠山一幹人等必須下山安安生生的做老百姓,剩下的那一幹山匪,我也會處置了,滄瀾絕對不能再繼續任由匪類為患,沒有例外,你也不要再想什麽占個山頭的事兒,自由自在不是這麽自的,違法亂紀禍亂百姓的事兒,絕對不能幹!”

連硯一番教導,秦韻頓時就苦了臉:“沒禍亂百姓呀,這不好好的嘛。”聲音小小的,底氣有點不太足。

“怎麽好好的了?掩翠山雖說這幾年沒有做什麽惡事,但你敢說一開始就沒有?”連硯神色有些嚴肅的繼續教育秦韻:“一個掩翠山就成了那些匪類的榜樣,今日一個你,明日一個他,那老百姓還有個安生日子沒有了?”

“沒有沒有就沒有!”秦韻撅着嘴:“哼,山匪怎麽了?山匪就沒有好的了?掩翠山就是沒有做過壞事!”反手一把就要推開連硯:“你就是放不下當官的身份,将軍了不起呀?當将軍就能随便無賴好人了?”

大小姐一副胡攪蠻纏又十分心虛的樣子,讓連硯有些無奈的扶額:“韻兒,好,你說沒有就沒有。我沒有無賴好人,也沒有放不下什麽當官的身份,只是這個身份是連家世代傳下來的身份,我可以不要,但不能任由朝廷裏那人就此看低了我連家人。”

見秦韻還是不搭理她,連硯湊過去,摟着秦韻用略帶委屈的聲音說道:“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我跟我回京都的。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我們先回京都,以後你想去哪兒都可以,但絕對不能再起什麽占山為王的念頭!”

她是連家的人,就算是要走,也要盡完連家人的責任,更何況,還有一個秦韻,她們兩個注定誰也離不開京都!

秦韻哼哼唧唧的不想搭理連硯,本來好好的說着枕邊話,柔情蜜意的氣氛多好呀,這人非要說點自己不愛聽的,扭臉蒙着被子閉上眼假裝睡着了,身後的人越貼越緊,秦韻動了動胳膊,往後推了推她:“你去隔壁,還沒有大婚,你就睡我床上,不像話!”

“不去。”連硯緊緊的摟着秦韻:“你是我未婚妻,我睡哪兒都是應該的。小韻兒別鬧了,我好困,眼睛都睜不開了,睡覺好不好?嗯?”

軟軟糯糯帶着沙啞的尾音,嗓音裏顯而易見的疲憊讓秦韻抿了抿嘴,又往裏挪了挪,想了想又一個鯉魚轉身痛痛快快的鑽進了連硯的懷裏,貼着胸前的一片柔軟,還蹭了蹭,舒舒服服的說道:“睡覺!”

她才舍不得跟子衿生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

秦韻:什麽我跟子衿吵架?你瞎呀?那叫吵架?

連硯:那叫打情罵俏,一看你們一群單身狗就不懂!

作者君:對對對,我們都不懂。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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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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