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帶你上去,我不會醫術,不能再耽擱你了。”

葉梧桐點點頭:“這裏是崖底,我們該如何上去?”

“你可相信我?”

葉梧桐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有笑意。

她再次點點頭。

......

靜谧的谷中,好似沒有人的存在。

白夜一個人緩步走出去,他的心裏空空落落的。葉離不知去哪兒了,已經好些天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了。

之前葉離也經常不告而別下山去,此次估計又是貪玩了吧。哎,分開那麽久,性子還是沒有改變。他不禁感嘆着,嘴角卻是寵溺的笑容。

“青子,葉離去哪你有看見過嗎?”

而青子卻早就尋自己的小夥伴玩去了。

白夜想要知道她在哪裏,這樣心裏多少能放寬點。他就是深怕她不回來了。也怕自己逼的她太緊了,她或許現在不是那麽想要嫁給他。若是小時候,她指不定在一聽到他有意願兩人成親的時候就要逼他成婚呢。

他的瞳兒是不會害羞的,她可不知道害羞兩個怎麽寫。所以不是因為害羞而下山的吧。

孤獨一個人久了,愛一個人深了,竟然也變得婆婆媽媽的。

“山主!”有童仆的聲音傳來。

童仆都被他安排在半山腰,平常沒事的時候是不會讓他們上來的。估計半山腰上發生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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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有人闖進來了。”童仆身上有傷,但是還是堅持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白夜。

白夜站在原地,全身随着他的話語而慢慢變冷,不僅心變冷,那種能殺人的冰冷也凝結起來。

“自己去丹藥房找藥,你的肋骨斷了三根,不要再擠壓內髒了。”

音落,他的身影一遁,消失在雪地裏。

地面上只有他從屋裏出來的腳印,沒有他消失後的腳印。

童仆的嘴角一揚,外頭的衣衫一脫,邪魅的身形出現了。玄冥臧看着不大的院落,沒有猶豫,便往有煙霧騰起的房間走去。

白夜從山頂來到半山腰處,已過有一兩個時辰了。

感覺到有浩浩蕩蕩的人在四周,他慢慢握緊了随身帶着的玉簫。

“死了一個,又來一個啊......”蘇黎墨淡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白夜偏頭過去,聲音清冷,沒有溫度:“敢問閣下來我祁山鬧是為何事?”

“這還不簡單?交出子夜丹,在下一定不敢再叨唠祁山。畢竟祁山是一大聖山,與祁山鬧翻,傳出去不大好聽。”

白夜将玉簫放置于嘴前,語氣不屑:“那倒要看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

“找死......”蘇黎墨是不将白夜放在眼裏的,因為對方是個瞎子。

但是連葉梧桐都不足以為對手的人,又豈是他能挑釁。

悠揚的簫聲突兀地響起在這詭異的氣氛裏,有點兒讓人人心惶惶。

魅影一下子都如同發瘋一般,四下亂砍,對,互砍。

蘇黎墨看着周圍的這一切,目光緊盯着對面的白夜。手中的銀劍閃着透徹的光芒,他慢慢舉起,大叫着向他刺去。

白夜平平穩穩地飛起,腳尖點在那把銀劍上,而後狠狠壓下去。

蘇黎墨一時沒有放開劍,整個人随着劍被白夜壓了下去,狠狠踩在地上,摔得十分慘烈。

白夜的長腿狠狠一掃,将蘇黎墨整個人踹起,而後手中的玉簫被觸及到了機關,底部伸出一根長長的如刺刀的銀器,往蘇黎墨的胸口刺去。

蘇黎墨翻身一轉躲過。有意識清醒過來的魅影向前一撲擋在那銀器前,然後化為白粉,消散在世間。

白夜的玉簫橫掃一片魅影,臉上沾了了些血跡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俊美。長長的白绫随風飄着,頗有仙人之姿。

雙方從一攻一守,慢慢演化為敵不動我不動。

......

巍峨的雪山,紛飛的雪,仿佛一幅靜态的水墨畫。迷途中的一牽一引都是生死至關的事情。

幾日來,寒氣北下,帶來了浩蕩的大雪飛霜,原本綠色的懸崖都已經銀裝素裹。

幾百丈的山上皆是一片雪白,有一黑一白正在緩慢地網上攀爬。

白影被黑影背着,期間替他擦擦汗水。

好在雪蓋死了荊棘,但沒蓋死可以輔助人攀爬的枯枝,兩人雖然動作稍微慢,但是節奏還可以,緩緩地也在天黑之前爬上去了。

兩人用盡最後的力氣,躺在平坦的懸崖邊緣。看着自己來時的路,兩人臉上皆有欣慰的笑容。

“阿啞......你願意去蓮山嗎?以後我來照顧你。”葉梧桐想要好好照顧“年邁”的阿啞。

【27】生不如死

葉秋忍不住被自己的咳嗽嗆到,他怎麽可能以阿啞的身份回去,反正騙也是騙了。而且梧桐最讨厭別人騙她,他夠讓她讨厭了,怎麽能更被讨厭?

“我不走,崖底是我的家......瞳兒,我喜歡你。”原諒他吧,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機會向她表白。

葉梧桐卻被驚愕住了,整個人如五雷轟頂。

“開玩笑呢,瞧你吓成這樣。”看着她被自己的話語吓到的模樣,葉秋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其實自己的心裏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

“我走了。”葉秋是真的要走了,他不願意在這裏看到,讓蘇黎墨為難。但是他也不會允許蘇黎墨傷害到葉梧桐。

葉梧桐伸手一抓,抓空了。

葉秋看着她伸出的手,然後将它握住,用力地握了一握。

他緩緩後退着,離懸崖邊緣越來越近。他是要跳下去,可不是尋死。上來之時他看見有一個向裏凹的洞,可以讓他休憩。等到這邊風平浪靜,到時候再走也是可以的。

他的聲音早就已經好了,最近幾日不過是他壓抑着嗓音說話。若是沒控制好嗓音,被她發現自己是葉秋,指不定她又說他欺騙了她。

他不想騙她了。

“阿啞......”葉梧桐的聲音啞啞的,有哭腔。

葉秋微微一笑:“你是要哭嗎,我見不得你哭......”

葉梧桐沖過去想要抓住葉秋的衣袖,可惜眼睛看不清,只撈到一團空氣。而原本巍峨地站在她面前替她擋着風雪的人,消失在風雪裏。

“阿啞......”葉梧桐的小手在虛空中撈了撈,卻什麽也沒有撈到。她有些傷心,所以哭了。她第一次覺得,有時候哭是不需要忍着的,這樣在分別的時候雖然難過難堪,但是分別後才能不那麽壓抑着自己。

淚水順着她有些無神的雙眼流下。一滴一滴掉落在懸崖下。

她緩緩抽回手,而後将之前阿啞留給她的白绫系在手腕上。

她喜歡留下每個人送給她的東西,無論是大是小,是寶貴還是一文不值,但對她來說都彌足珍貴。

起身,她的步伐略微沉重,所以行動也有些緩慢。

一步一步,她走向祁山大致上山的方向。

雪下了一層又一層,覆蓋了一條一條的血跡。

原本黑壓壓的雪原上,頃刻間只剩下沒有多少的人影。

對峙的雙方皆已負傷。

白夜的嘴角有一道血絲,但是總體來說不算處于劣勢。他的蕭在肅冷的天氣中顯得更肅穆,這小小的玉簫上已經有上百條魅影的命了。

“閣下,還要硬闖嗎?”白夜擦着血跡,淡漠無痕。

“若我一統江山,必定滅了祁山!”蘇黎墨的眼裏皆是殺意與不甘。他一向高傲自負又從來沒受到過如此的打擊,何曾遭受過如此的挫折。

白夜擦血的動作一頓,緩緩将白皙的手放在身側慢慢捏緊。

“你是誰?”

蘇黎墨嘴角一斜:“蘇黎墨,北辰世子。”

音落,他如斷線的風筝殘破地跌落在遙遠的一側,而取代站在他原來的位置上的是一身戾氣的白夜。誰也沒有看清他的步伐,他的手段。

蘇黎墨倒在地上吐出一大灘的血,雙眼裏是不敢置信。

怎麽會,怎麽會那麽強大?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毫無預料之中将他打得瞬間飛離。

風吹起白夜的衣服,雪亂了白夜的頭發。那銀色的印記出現在他的額頭上,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我要你死!”他冷冷地說出這句話。

那不是威脅,而是即将而成的現實。

蘇黎墨看着瞬間就到自己眼前的白夜,心下一沉。他呢喃着問道:“你是......夜無歌?”

白夜冷笑:“對啊,就是那個被你推下去的夜無歌。但我深深記得的卻不是你對我如何,而是......你殘忍地将幻夜毒灌到無瞳的嘴裏。我說過若我活着,你又在我面前,我便不會讓你多活一日,所以你今日必須死。”即使蘇黎墨只是在他們被追殺的最後一晚出現,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卻是最讓白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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