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過是個女子
“若朕未急召你入宮,你是不是便要坐實那流言?”武乾大帝越說越怒,他這個冷靜睿智的兒子竟做出這種糊塗事,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無法相信。
“兒臣知罪。”軒轅景灏低下頭,此時冷靜下來,他的心越發冰涼。
“靖王手握重兵,靖王世子亦是一員虎将,你若真奪了他的世子妃,可想過後果!那蘇宇文的嫡女若真成了你的侍妾,這當朝宰相還能擁護你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嗎?薛逸寒為了蘇玉卿,連朕給的封地也不要,甚至痛快的交出兵符,甘願做個無權無勢的質子,而蘇宇文最疼愛的就是他那個嫡長女。他們現如今被你打得措手不及,待将來回過神來,焉知他們不會反戈相擊?為了一個女子,你竟做出這等胡塗之事,簡直是自掘墳墓,愚蠢至極!”武乾大帝一甩袖,走到禦案前坐定,守候一旁的太監連忙上前為其撫順胸口,端茶侍候。
軒轅景灏牙關緊咬,他如何不知這些事被查到的後果,可是,他以為值!只要能得到蘇玉卿,到時他自會想辦法化解。可是,父皇已經在逼他了,他再沒有機會去想以後會如何。
“父皇,真的只能如此麽?”軒轅景灏徒勞問道,他明知這已是唯一的辦法,卻忍不住心如刀割的痛,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最終卻要由她來承受,他本想給她最好的,卻最終親手将她推入絕境,這讓他情何以堪!
“并非如此。”武乾大帝平複了情緒,目中閃過一絲尖銳的鋒芒,“只不過這件事暴露之後,你再無緣太子之位。”
軒轅景灏偉岸的身子微微一顫,緊握拳頭的掌心裏,漸漸滲出血跡,不一會兒,便彙聚到了暴突的指節處,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兒臣……告退。”幾乎是顫抖着說出心中所想,軒轅景灏艱難站起,如踩在綿花上,一步步向宮外走去。
玉乾宮中,靜寂無聲,明黃色的幔帳随風飄浮,窒悶的空氣中沉浮着膠着的似乎可以禁锢住命運的氣息。
“陛下,依奴才看,三皇子殿下是真的動了情,若是成全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候在一旁的大太監打破了沉悶,尖着嗓子輕聲說,他是眼看着軒轅景灏長大的宮中老太監,見三皇子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心疼。
武乾大帝怔怔地盯着軒轅景灏僵直的背影,幽深不可見的眸底漸漸浮上難以言喻的傷痛,他的目光越過那沮喪無力的背影與逝去的時光,看向再無法挽回的過去。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龍椅扶攔,為了這個皇位,他在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中拼了半生,幾次險死還生,他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面對先皇的厭惡刁難,兄弟的排擠陷害,他也不過淡淡的感傷一下便罷,流着皇族血脈的人,對感情永遠是淡漠殘忍的。只有她,是他永遠無法挽回的痛,也只有她,是他唯一後悔坐到這個龍椅上的女子!若是當初,他沒有放棄她,她也不會……
“鄭德啊,若是靖王得知此事真相……不過一個女子,不過是個女子啊!”武乾大帝緩緩閉上了眼睛,緊鎖的眉峰透出他此刻極度煩燥的心情。
大太監鄭德心中一凜,遂想起了某些前塵舊事,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武乾大帝那累極的容顏,連忙躬身道:“是,陛下所言極是,是奴才愚鈍了,不過一個女子罷了。”
武乾京城的大街上,一個穿着草紫色錦衣華服的男子正悠然地走着,他長相看似普通,但那通身的氣質卻令他在人群之中獨立而清貴。
“公子,您每年都要暗中潛入武乾尋人,可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始終未曾找尋到。其實……”跟在男子身邊的小厮略湊近男子,聲音極小的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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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什麽?”這男子看似普通,但聲音卻極其悅耳,如醇厚的美酒,又如低沉的罄聲。
“恕奴才狗膽,其實據奴才推想,當年那女孩兒,如今已到嫁齡,恐怕已許了人家,或已成了他人之婦,公子就算尋到,又能如何?”小厮似乎極其害怕主子,這平常的勸戒之語在他說來,似是費了極大的勇氣。
那男子一雙炯亮的眸子瞬間黯了下,他不由回想起五年前那一幕,那個女孩兒淡如遠山的眉下,一雙鳳眸彎成華光四溢的月牙,看着他的眸底盛滿了醉人的暖意,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澤,悄無聲息的潤進他的心底。當年,他身中劇毒,全身多處經脈斷裂,若不是她,他可能早已命喪黃泉。僅十歲左右的年齡,竟有着非同尋常的醫術與膽識,冒着死亡的威脅為他取出藏了劇毒的箭矢,更是用她小巧嬌嫩的櫻唇,吸出了傷口的毒血,他如今猶記得,她白若凝脂的下巴處,觸目驚心的黑紅色,然而她的鳳眸卻是極其的明亮與純淨,與他平日所見的陰險毒辣的算計目光完全不同,令他的心不自禁的發暖。後來,他又受到了更好的治療,連那古怪的醫仙也對她急救之法贊不絕口。
然而,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來歷,她如山澗裏生出的一片雲霞,轉瞬即逝,快得令他來不及看清。當年,她說她會醫術,遇到病人自會救治,無需他報答,果然,她說到做到,待他喝過她采來的三貼藥之後,她就轉身離去,從此再無音訊,他只是從她的口音中聽出她來自武乾王朝,而唯一的記憶便是她柔軟的掌心有一顆鮮紅的痣。這幾年,他每年都會抽出一些時間潛入武乾尋找,卻始終不曾尋到。
小厮見他不答,硬着頭皮勸道:“公子,奴才說的也不是沒這可能。而且奴才今日剛聽到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男子目光微閃,淡淡開口。
“皇上不知為何,竟趁您不在之時,派了使者前來為您求娶武乾的公主為太子妃。”小厮頓了下,苦笑道,“還是派了四皇子親自前來,似是極其重視此事。”
男子聞言微怔,但僅片刻,他就明白了這中間的曲折,不由唇角一彎,嘲諷地一笑:“哼,他倒是越老越胡塗了。”
小厮皺眉道:“公子,您這樣尋找,根本是大海撈針,倒不如會一會那武乾的公主,說不定就……”
男子冷哼一聲,吓得小厮連忙頓住話頭:“無論是誰,殺了就是。”
小厮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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