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刑室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掩映在一片蒼翠之中,毫不起眼。
卓陽并未撐傘,仿佛并不懼怕被雨水淋濕。他走到鐵門前,伸手拉着把手。
“吱嘎”,鐵門刺耳又冰冷的摩擦聲,莫名的讓人聽了心中發慌。
洛旎旎手中的傘柄換去另一只手,她吸了一口氣,不過是來送個藥,送完了就回去,很簡單。
“姑娘,王爺就在裏面。你可以先在‘書桌’那邊等等。”卓陽想了想,道。
洛旎旎點頭道謝,走到門邊,把傘放下,轉身走進黑黑的小屋。
進去後,她才發現并不是外面看起來的那樣,裏面竟是十分寬敞。四周全是石壁,只是并沒有窗戶,眼前一條通道一直往地下延伸。
這是地窖,存酒的?洛旎旎往前走着,濕透的繡鞋,在地上發不出什麽聲音。
她心中忐忑着,□□靜了,沒有一點兒聲音,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牆壁上點着油燈,因她走過而微微晃動。
明明是夏日,這裏卻陰涼的很。洛旎旎回頭看看,才發現自己并未走出多遠,看來是膽子太小,才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久。
她一路往下,發現這并不像什麽地窖,地窖不可能點這麽多燈,而且這裏也沒存放什麽東西。
這時,眼前出現了個房間,正中擺着一張大木桌,文房四寶擺列整齊。正後面牆上一張優美的花鳥圖,春意盎然,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牆邊靠着一座書架,上面的書籍滿滿當當……
這裏倒是布置得雅致,除了沒有窗戶,有些陰冷之外,倒是像一間書房。
“呵呵!”
突如其來的一聲笑,響起在這寂靜地方,差點兒把洛旎旎給吓暈過去,只覺得做了幾年鬼也沒什麽長進。
幾步外是另一扇鐵門,而那笑聲便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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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旎旎扶着牆,心中後悔極了,為什麽要答應齊清來送藥!她忍不住就想轉身離開。
“本王對你多好?”一人滿是傷感的說着,帶着無盡遺憾。
裏面傳出的聲音正是邵予璟的。洛旎旎站在原處,不知道自己現在出現,是不是打攪到什麽了?她不能在這邊久留,還得趕回去紅依那邊。
畢竟她現在是偷着過來的,不能讓別人發現。
如此想着,便深吸了一口氣,想着過去說兩句,把藥留下,自己就離開。反正那扇鐵門也就在幾步之外。
“都這麽久了,還不開口,本王真是失望!”長長的嘆息聲,邵予璟話中帶着惋惜,“是我對你不好?給你的不夠多?還是你……變了心?”
洛旎旎站在鐵門邊,猶豫着要不要出現。聽這樣子,難道是邵予璟對心儀女子吐露的心聲?
“噗噗”幾聲悶響,在這陰冷的地室裏,格外明顯,夾雜着幾下金屬的吱吱聲。
洛旎旎最終伸手握上了鐵門的欄杆,因此她也看清了裏面的場景……什麽心儀女子,根本是不存在的。
地室裏一股子血腥氣,正中的頂棚上是一根粗粗的鐵鏈,鐵鏈上吊着一個男人,渾身是血……
而輕聲細語的邵予璟,好看的手裏握着一根狼牙棒,慢慢的在那男人肩上敲打,仿佛在耐心做一件精細的事情。
男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頹然的吊着,衣衫褴褛,肩上的疼痛讓他止不住身體的痙攣。
牆角燃着火爐,裏面是各種燒紅了的刑具,兩名彪形大漢立在一旁,裸着上身,露出強壯的身軀。
“哇!”被吊着的男人,吐出了一口鮮血,随之而去的也有心中最後的一絲堅持。他無力的擡起頭……
“肯說了?”邵予璟環胸,往後一退,手中狼牙棒當啷一聲,直直掉在地上。
他眼神難掩厭惡,掏出帕子擦手,出口的話語是凜冽的溫和,“跟了本王那麽久,你該知道我喜歡聽話的人,早說了何必受那麽多罪?”
“嘔!”門外的洛旎旎再也忍不住,一股惡心感直湧上來,她拿手捂住嘴!
邵予璟轉身,便看見鐵門邊一閃而過的影子。
洛旎旎覺得難以呼吸,想着趕緊跑到外面喘一口氣。
“回來!”
陰冷的石室內,那清冷的聲音回蕩着,格外響亮,帶着毋庸置疑!
洛旎旎扶着牆,只能停下來,可是周遭全是剛才的陰冷血腥氣。她轉頭,正見着邵予璟慢條斯理的從裏面出來。
他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帕子扔去木桌上,順手撈起早已沏好的茶水,慢慢送去嘴邊,輕輕一吹。
“旎旎見過舅舅。”洛旎旎小心的站在遠處,彎身行禮,然而,腳又開始發軟。
“什麽時候來的?”邵予璟問,擡起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
“剛進來,我以為您沒在這兒,就想着出去的。”洛旎旎道,她想說自己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
“哦!”邵予璟放下茶碗,“所以,旎旎是來探望舅舅?這麽多日過去了,終于來了?”
洛旎旎一想,便記起了宮中花牆,邵予璟的花熱症,說過自己會來探望……可她真的沒當真啊!
“舅舅可好些了?”
“還不錯啊!”邵予璟慢慢踱步,往着貼在牆邊的身影,“至少現在還能殺羊!”
洛旎旎的牙齒開始打顫,裏面明明吊着的是人,他卻說是羊?
“你冷?”邵予璟的手拉起洛旎旎的,置于自己的掌心之中,“手這麽涼?”
手涼,那完全就是被吓得。可洛旎旎不敢說啊,只點了點頭。
手還握在邵予璟掌中,那裏剛才可是握着狼牙棒的……一想,她便抖得更厲害!
“看你這樣子,倒是想将你包裹起來。”邵予璟的另一只手扶上洛旎旎的臉頰,“你來做什麽?誰讓你進來的?”
洛旎旎心裏趕緊轉了轉,剛才那帶路的侍衛也是一番好心,莫要牽連了才是。便道:“本來是在外面等的,可是下雨,我就走進來了。”
“當啷”,裏面的兩層鐵門徹底關死,隔絕了裏面的一切。
“舅舅,我其實來找您,還有一事。”臉頰上游弋的手,帶着殘留的鐵鏽味,讓洛旎旎的聲音發顫。
“所以,不是來探望?”邵予璟失望一嘆,輕輕捏了下小巧的鼻尖,“你這丫頭沒有良心啊!”
洛旎旎不敢動,擡起自己的手送到邵予璟面前,“是齊清道長讓我給您來送東西的。”
邵予璟接過錦袋,随意打開看了眼,便扔去了桌上。而他更靠洛旎旎近了些,伸手去纏她落下的發絲。
兩人靠得如此之近,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洛旎旎心跳的厲害,後背緊緊貼着牆壁,眼前的人把她給圈住了,她很想一把将人推開,拔腿跑掉。
“想不想知道,關于給你賜婚的事兒?”邵予璟的指尖纏纏繞繞,動作很輕,好似怕扯疼了對方。
“我不知道,若真有此事,相信父親那邊也會有動靜才是。”洛旎旎故作鎮定。
邵予璟嗤笑出聲,“你相信你那父親?”
“是!”趁着邵予璟手停之際,洛旎旎趕緊對方手中出來,站去一邊,想着趕緊離開。
“晚了兩日。”邵予璟道。
“什麽?”洛旎旎不明所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齊清的藥晚了兩日。”邵予璟一把拉回還想往後退的洛旎旎,“你說,這期間沒有藥,我萬一死了呢?”
重新與眼前人咫尺相對,洛旎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搖頭,“舅舅不會有事的?”
怎麽可能會死,這人是将來的攝政王!還有,齊清那老道士太不厚道了,難怪當日他好話說盡,讓她幫忙,原來是個火坑,讓她來跳!
“嘴巴倒是甜。”邵予璟微微勾唇,手中細細的手腕,似乎一用力就捏碎了,只是個脆弱的小東西。“可是不行啊!晚了就是晚了!”
“我只是替道長來送的,別的全然不知。”洛旎旎忙解釋。
“我就說,你真是好騙。”邵予璟無奈搖頭,“齊清,說謊眼都不眨,你信他還不如信我!”
“但是道長的醫術了得。”洛旎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什麽。她真是冤枉,明明被齊清給算計了,還在這裏幫那老道士說好話!
邵予璟點頭,“這點咱倆想的一致。”
“藥我送來了,得趕緊回去。”洛旎旎輕聲央求,不管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人,她都只想離得遠遠地。
“你不是說下雨嗎?雨停了再走吧!”邵予璟沒有松手,轉身拉着人往桌子走去。
“我是偷着出來的,不能讓人發現。”洛旎旎着急的道,“您記得上次我祖母過壽,就有人以此來污蔑我!”
邵予璟回頭,嘴角一笑,“其實那真的不算是污蔑。”
洛旎旎無言以對,當日不是齊清幫着解圍,恐怕自己對付闵氏母女要多費一番力氣。
“不過,沒人敢說出去。”邵予璟坐去寬大的椅子。
他沒有松手,而是将剛才的熱茶送進了洛旎旎的手裏,“喝吧,可以暖一些。”
手心裏的溫暖,讓洛旎旎覺得很不自在,她知道這是邵予璟的茶,當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舅舅保證,茶水裏沒毒。”邵予璟倚去椅背上,好笑的看着洛旎旎,“也不知道你這麽膽小是随了誰?”
如此,洛旎旎趕緊端起茶碗,低下頭去吮了一口。身子漸漸暖了些。
說起她這膽小的脾氣,應該不是随外祖家,外祖家的人全是勇敢的人;那剩下的就是洛家這邊了,她可不想承認自己随了洛淩安,至少自己算是有情有義的……
“舅舅,我真的要回去了。”洛旎旎着急,再不走真就被發現了。
石室安靜了,邵予璟從桌子上拾起一本書,慢慢掀開。書頁翻動的聲音很脆,可是裏面鐵門內,還能聽見些許的動靜。
這裏布置的像一個書房,可其實是一個刑室。
“不留下來吃飯?”邵予璟開口,“舅舅這裏的飯食還不錯的,午膳是烤羊。”
“謝舅舅,但真的不能留。”洛旎旎腹中一陣翻騰,為了表達遺憾之情,她多說了句,“是旎旎沒有口福。”
邵予璟擡頭,“是啊,好可惜!”
他站起來,從桌子後走出來,往着石室外走去。“走吧!”
洛旎旎忙不疊的跟上。她有時候不明白,自己也沒做什麽,為何就如此害怕邵予璟?
推開石室的鐵門,邵予璟颀長的身軀,走出門去,他彎腰從地上撿起油紙傘。
“過來!”他站在傘下,回頭看着洛旎旎。
洛旎旎走過去,一把傘擎在她的頭頂,遮住了紛紛飄下的雨絲。
滴滴答答的砸着傘面,周遭一片蔥郁。
“舅舅送送你。”
“我自己走就好,舅舅有事,還是忙吧!”洛旎旎伸手想拿回傘柄。
邵予璟的手一擡,洛旎旎身子一晃,差點撞到眼前人的身上。她連忙穩住身形,收回自己的手。
“走了。”邵予璟道了聲。
兩人并排走着,腳下是被雨水沖刷的幹幹淨淨的石板路。
“其實,你不必怕我!”說出這話,邵予璟有些無奈。她見了他,總是像老鼠見了貓。
其實也是,算算兩人見面,他好像做的事的确……就那麽剛好。也或許是這些事做太多,覺得稀松平常了?
“我沒有。”洛旎旎逞強。
邵予璟沒說話,只是笑笑。
洛旎旎一身雞皮疙瘩,這人笑起來瘆人得很。
離開晉王府,洛旎旎被一輛馬車送去了明月樓。是邵予璟安排的,特意讓卓陽趕車,不準撐傘穿蓑衣,就淋着雨趕車。
自認為身體強健的卓陽,此刻也是苦不堪言。被淋得渾身濕透,卻不敢多說一句。他明白,這是王爺在罰他。他就不該帶着洛旎旎去刑室。
雨小了,明月樓的包廂裏,趙明雯已經點好一桌子菜。
她見洛旎旎進來,鞋都濕了,有些驚訝。“怎麽了這是?”
“我從太廟那邊走過來的。”洛旎旎解釋道,“紅依去找他表哥有事要說,我就叫馬車等在那邊了。”
“我好不容易甩掉趙煜,才過來的,等了還一會兒呢!”趙明雯抱怨,“你倒好,自己慢慢的走過來。”
“為了多吃一點好吃的。”洛旎旎笑,裙擺下是濕漉漉的繡鞋。
剛才在邵予璟那邊,一通驚吓,現在的确是餓了。但是想想那吊起來一身血污的男人,她又覺得眼前佳肴,難以下咽。
“你就好了,兩個哥哥幫着你。”趙明雯嘆氣。
“你羨慕?”洛旎旎湊去趙明雯面前,笑嘻嘻道:“那不如做我家的人?”
平時爽朗的趙明雯,聽了這話,臉上一紅,伸手就去怕打洛旎旎,“你胡說什麽?”
“這樣很好啊。”洛旎旎坐在趙明雯旁邊,仔細解釋着,“你到了我家,咱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省得每次出門,都要費好大力氣。只是……”
“只是什麽?”趙明雯問,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
“只是,不知道明雯願意給我做大嫂呢,還是二嫂?”洛旎旎笑得更厲害。
“叫你亂說!”趙明雯去撓洛旎旎的癢癢。
兩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
飯後,還沒有等到紅依,洛旎旎便想去那邊看看。
畢竟紅依表哥住的地方是平民區域,洛旎旎沒帶上趙明雯,自己帶着車夫打聽着去了。
這是一條擁擠的巷子,下過雨之後,更加泥濘不堪。小孩子幹脆跑出來,蹲在地上玩泥巴。大人們似乎習以為常,并不加以理會。
車夫從前面探路回來,對洛旎旎指着巷子裏的一間小院兒,說那裏便是紅依的表哥住的地方。
本已濕透的繡鞋,現在踩在泥水裏,直接沒了原來的模樣。
洛旎旎經過,有些人會投來好奇的目光,因為這種打扮的姑娘,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
進了小院兒,洛旎旎發現,這裏是許多戶人家一起居住的,紅依的表哥就租住了其中一間屋子。
“姑娘,你怎麽過來了?”紅依正在院子裏洗衣裳,見着洛旎旎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迎了上來。
“我過來看看。”洛旎旎道,見着其中的一間屋子,往外冒着淡淡的煙。
“不是說,你會跟趙家姑娘一起回去嗎?”紅依搬了舊凳子來,想讓洛旎旎坐下。“我以為下雨了,你自己回去了。”
“和明雯多說了一會兒話。”洛旎旎的道,心中對趙明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次她用了人家做幌子。
“我原本也想看看就回去找你。”紅依看着冒着煙的屋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可是小魚病了,都躺了三天了,我放心不下。”
“病了?”洛旎旎知道小魚就是紅依的表妹。
“來得突然,她人又小,根本就扛不住,東西也吃不下。”紅依拭了拭眼角,“看着她受罪,我心裏也難受得緊。”
“那請郎中看了?是什麽病?”洛旎旎問。
“巷子裏的仙姑給看過,說是邪氣侵體。”紅依回道,“表哥去河裏抓魚去了,仙姑說要用魚血做藥,才能治好小魚。”
“有這種方法?”洛旎旎想去看看小魚,問紅依是那間屋子。
紅依指着冒煙的屋子,說那間便是。但是堅決不許洛旎旎進屋。姑娘何等金貴,怎麽能讓她進去,出點什麽事,可還了得?
洛旎旎聽了,只是在門口看了看。
看得出,紅依表哥應該是個利索的人,屋裏雖然簡陋,但是收拾的幹淨。牆邊的木床上,躺着一個單薄的孩子,身上搭了一條被子,在昏睡之中。
床邊的舊桌子上,擺着一個香爐一樣的缽盂,裏面不知燃着什麽東西,一直冒着煙,整個屋裏彌漫着。這些煙就是洛旎旎剛才看到的。
“這是仙姑給的,說是用來驅除屋裏的邪氣。”紅依解釋着。
正說着,院門出走進一個女人。她身穿着寬大的土紅色袍子,連着頭發也用布包住,額間抹着鮮紅的顏色。
“仙姑來了!”紅依連忙迎了上去。
女人點點頭,徑直走進了屋裏,去了小魚的床邊,嘴中念念有詞。她拿手往缽盂上一放,那煙便停止了燃燒。
“魚!”女人吐出一個字。
“這就來。”紅依跑進屋裏,從窗臺上端着碗,送去女人那裏。
洛旎旎這邊被兩人的視線所擋,并沒看清那位仙姑做了什麽,只知道紅依的态度很恭敬。
她是重生過的人,也做過鬼。若是放在以前,說什麽仙姑,她倒是有所存疑的,然而現在她知道,世上有些事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
這邊看起來挺忙的,洛旎旎怕留下來給人家添麻煩,就想着離開。
正巧,此時紅依的表哥,張青提着魚回來。洛旎旎便讓他轉告紅依,自己先回侯府,紅依可以在這邊多留幾天。
張青見過洛旎旎兩次,知道是自己表妹的主子,客氣的回着話,并一再道謝。
和車夫從小巷子出來,洛旎旎上了馬車。這一天在外奔波,也該回去換身衣裳了。
車上,洛旎旎想着紅依,也是雙十年華了,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雖說那張青一直在攢銀子,想贖回紅依的賣身契,但是談何容易。
不說那一筆早已翻了幾倍的賣身錢,就是這拿出了,以後他們的日子恐怕也過得清苦。
想到這兒,洛旎旎認為張青是個不錯的人,這麽些年就一心一意的等着紅依。放眼天下,能找出幾個這樣重情的男兒?
想了一路,馬車悠然停下,已經到了侯府。
門前的婆子上前攙扶,道了聲,家裏來客了。
洛旎旎本也沒在意,不過又是哪家的夫人過來了,打聽兩位哥哥的事吧!
有心想幫紅依一把,洛旎旎想去慈安堂探探老夫人的口風。所以收拾幹淨,就帶着翠容往慈安堂去了。
自從闵氏走了之後,洛旎旎覺得府裏安寧了不少。至少她來慈安堂的時候,不會有兩個礙眼的在面前晃悠。
慈安堂小廳裏,老夫人坐在正座,與旁邊一位夫人說着話。那位夫人,洛旎旎并不認識。
陳媽媽從屋裏出來,将洛旎旎悄悄拉倒一旁,小聲道:“姑娘,一會兒可莫要生氣。”
洛旎旎不解,“可是家裏有什麽事兒?”
陳媽媽看了眼屋裏,嘴裏哼了聲:“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來侯府提親?也不看看自己家是什麽樣子!”
這話讓洛旎旎瞬間明白了,屋裏來的人的确是想議親的,不過不是兩個哥哥的,而是自己的。
那日壽宴,全京城都知道自己是個病秧子,還有人來提親?
“誰家?”
“就一個五品小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雷的小天使,19?*1個;臨淵喵喵魚*1個。
感謝讀者“糊糊”,灌溉營養液+10瓶。
日常表白寶貝們,還有一定注意健康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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