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掌心之珠

“怎麽辦？”趙明雯眼中全是無助，以往她覺得父母是真心疼愛自己，但是現在……

“我會幫你，然後一起等着大哥回來。”洛旎旎安撫着，她試出趙明雯在渾身發抖。

她低頭看向院中，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劉夫人。

劉夫人穩了穩心神，轉身走回趙夫人身邊。

“實在不該這麽逼孩子的。”劉夫人伸手扶住不停抹淚的趙夫人，“你有多疼這孩子，誰看不出來？掌心裏的肉啊。”

趙夫人一聽，捶着自己的胸口，“我也不想啊！可是……”

劉夫人知道，在相府，趙丞相才是真正發話的那個。真讓趙夫人違背意思，還是很難的。

“這孩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天真伶俐，招人喜歡。所以我就撿着今日過來，想為我家倪昶問問。”劉夫人幹脆挑明來意。

趙夫人一怔，皺着眉看着劉夫人，又看去屋頂上倔強的女兒。

“你是說……”

劉夫人點頭，“我家大郎從來就是有意的，這次也調回了京城，就等着回來。”劉夫人道，“我覺得最近府裏喜事多，想着過來找你商量下，看看你這邊的意思。誰知你……”

趙夫人搖頭嘆息，“是我不好！”

“這不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嗎？先把孩子勸住了，別做傻事。”劉夫人勸道，“你也看出來了，明雯她不願意。”

趙夫人不說話，心中亂成一團。

“做長輩的都希望兒女好，你就不問問明雯的想法？”劉夫人又道，“真的把她送去……別人不知道，你和我會不知道？以前忠王妃也與你我走動過，她也是個性子溫婉的。誰知頭天還好好地，次日就突然沒了！”

劉夫人的話讓趙夫人越發心驚，自己的女兒嬌慣長大的，去了忠王府，萬一……更別說忠王現在那可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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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出來了，明雯不會下來。想來心裏是涼透了！”劉夫人道。

“那該如何是好？”趙夫人拉着劉夫人，一臉的祈求，“讓旎旎勸勸她，她倆最要好。”

“問問明雯的意思，要是她中意我家大郎，這個惡人我來做！”劉夫人開口，目光堅定。

“你是說……定下倪昶跟明雯的事兒？”趙夫人問。

“若是兩人情投意合，我們為何要做這棒打鴛鴦之事？”劉夫人反來問道，“難道看着她一輩子遺憾？”

趙夫人再次看去屋頂，趙明雯倚在洛旎旎身上。她的女兒現在不願意和她親近了，心中甚至恨她。真要女兒一輩子毀掉？

“好，我聽你的。”趙夫人道，這一次為了女兒，她也豁出去了。就算是被趙丞相罰，甚至休掉，也無所謂了。

她只有趙明雯一個女兒，不想她一輩子恨自己！

“我去勸她下來。”劉夫人拍拍趙夫人的手，自己轉身走到繡樓下。

趙煜趕緊跟上，心急如焚，真怕房頂上的兩個姑娘摔下來。

日頭很大，曬得洛旎旎的臉皮難受，嘴唇也幹燥起來。趙明雯就靜靜的靠在她身上，淚水似乎是哭幹了，只剩下不停的抽泣聲。

她聽到劉夫人的一聲輕喚，小心的轉身。

“姨母？”

劉夫人聽到洛旎旎這一聲叫喚，差點掉下眼淚。

“旎旎呀，叫明雯下來吧。咱今天是來提親的，這坐在屋頂上，可怎麽提？”

洛旎旎與趙明雯的視線相交。

“我不信！”趙明雯的眼睛瞬間又黯淡了下去，“不過是想騙我下去，我娘的脾氣我知道，斷然不會忤逆我父親的。”

“你娘說的你可以不信，那我姨母說的，你總該信吧？”洛旎旎道。

趙明雯重新靠着洛旎旎，“我好羨慕你，劉夫人總是時時刻刻護着你，比親娘都好。還有兩個那麽好的哥哥。”

“說傻話了吧！”洛旎旎攬住趙明雯的肩，“你以為今日為何過來？是因為煜哥哥去找了我，想讓我幫你的。”

“趙煜？”趙明雯眼睛瞥向院中的人影，那個一向看不順眼的哥哥。

“我倒是有些失落。”洛旎旎道，“以後大哥就不管我了，盡想着你了。”

趙明雯抽泣了兩聲，“我真的很喜歡大哥，從小就喜歡。天知道，老夫人帶你來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就記得那時候，誰說的話也聽不進，心裏亂得要命。”

洛旎旎靜靜的聽着，趙明雯比她勇敢，這樣的話她斷然是不敢說的。

“可是我等了好幾天，母親也沒定下。”趙明雯失望道，“直到現在知道了，他們想把我嫁去忠王府？”

到了這裏，趙明雯情緒又開始激動。

“大哥會回來的，很快。”洛旎旎趕緊相勸，“現在跟我下去，聽聽姨母怎麽說，好不好？”

“旎旎，那萬一他們騙我怎麽辦？”趙明雯似乎是不放心。

“有我啊！”洛旎旎拍着自己胸脯，“還有你的哥哥，我們都會幫你。”

“明白了。”趙明雯擡起袖子，擦幹臉上淚痕，“大不了，我就剪掉頭發，出家！”

“不會的！”洛旎旎摟過趙明雯，“明雯，我們這一世都會好好地。”

“你怎麽了？”趙明雯為洛旎旎擦着眼淚，“比我還能哭？”

趙煜找了梯子，架在牆壁上，爬上了屋頂。小心的将兩個姑娘接了下去。

坐在屋頂上有些久，趙明雯的腿發麻，她彎腰扶住洛旎旎的手臂。

趙夫人見狀，想上去抱着自己的女兒，卻被趙明雯冰冷的眼神制住了腳步。

“明雯？”趙夫人心中抽疼，喚着女兒的名字。

趙明雯沒管趙夫人，而是看着一臉汗的趙煜，“哥……”

“以後別傻了！”趙煜憋回想出口教訓的話，重重嘆了口氣。

劉夫人上前，伸手攥着趙明雯的手，“你這般頑皮，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不要來替我家大郎過來提親。”

“夫人？”趙明雯叫了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好了，你以後鬧會有人治你！”劉夫人小聲道，“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我……”趙明雯低下頭。

“我們這大早的從侯府過來，到現在還沒混上一杯茶？”劉夫人又道，她想也應該趁此機會，把事情定下。

趙夫人忙将人請進繡樓的一層，身旁的婆子動身去準備茶水。

一番鬧騰，早已接近晌午。趙煜出去院子，将圍着的家仆們遣走。

屋裏，趙夫人一直想拉過趙明雯。而趙明雯顯然是不願意，連看都不看，只站在洛旎旎身旁。

“明雯，你過來。”劉夫人叫了聲。

趙明雯這才慢吞吞的到了劉夫人身邊。

“今日帶着旎旎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嫁進侯府？”劉夫人開門見山，既然都到了這步，也沒必要一下一下的試探。

“侯府？”趙明雯低着頭。

“對呀，跟着大郎，你可願意？”劉夫人問。

“願意！”趙明雯點頭。

“我就覺得你這點上，比旎旎強。”劉夫人笑道，“敢說話。”

一旁洛旎旎眨眨眼睛，“姨母，你們都喜歡明雯，以後不理我了？”

劉夫人溺愛的嗔了眼洛旎旎，“誰敢不理你？”

趙夫人現在松了心弦，眼神一刻不離趙明雯。當知道她的心意後，決定遂了女兒的願。

“明雯，以後……”她哽咽了聲，嘴唇抖動着。“去了侯府，要聽話！”

趙明雯身子一僵，回頭看着趙夫人，眼神帶着不可思議。

“你看你，又是爬牆，又是上房的。誰家的姑娘像你？”趙夫人忍不住就再次落淚，“也是慶陽侯府世子心地淳厚，你以後懂事些。”

“娘？”趙明雯喃喃的叫了聲。

“你還知道叫我？”趙夫人心中五味雜陳，別開一雙淚眼。

“娘！”趙明雯跑過去，跪在趙夫人面前，“你說的是真的？不會讓我去忠王府了，對吧？”

“不去了，那火坑為何要去跳？”趙夫人一把摟住女兒，哭得傷心，她何嘗就舍得？可不是不能忤逆丈夫！

趙家母女抱頭痛哭，這邊洛旎旎也輕輕抹着眼淚兒。

“還哭，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劉夫人拿出帕子，站起來為洛旎旎擦着眼角。

接下來，等趙家母女的心情平複了。劉夫人和趙夫人就将洛倪昶和趙明雯的親事定下了。

劉夫人為趙明雯套了一個玉手環，權當是信物。并且也商議好了日子，到時候洛倪昶從西陲回來，便會帶着他來相府提親。

過程中，洛旎旎一直拉着趙明雯的手，她知道那丫頭一直在發抖。

所以，當趙夫人答應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連一直愁眉不展的趙煜也是。

“相爺那邊……”這邊是定下了，可是趙丞相那邊也是麻煩。是以，劉夫人還是有些擔心的。

趙夫人現在已經穩住情緒，淡淡說道，“明雯是我的女兒，她的親事，我做娘的完全做得了主！”

聞言，劉夫人微微一嘆，好在一切都解決了，只等洛倪昶回京。

回侯府的馬車上，洛旎旎有些累，抓了個抱枕，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快成親了，應該去跟你母親說說。”劉夫人道。

洛旎旎嗯了聲，其實母親的樣子早已經模糊，現在只是一個稱呼。“該定在哪日？”

“都行，我回去給你準備擺貢的點心水果，你……”劉夫人猶豫了下，“叫上未來夫婿一起去，讓你娘看看他。”

“邵予璟？”洛旎旎道。

“沒規矩！”劉夫人故意沉了臉色，“怎可直呼晉王名諱？”

洛旎旎連忙捂住嘴，而後小聲道：“知道了。”然後她想起一件事，“姨母，我以後想去你那邊用膳。”

“為何？”劉夫人道。

“因為覺得你那邊的好吃。”洛旎旎道。

“好，以後飯點，我就等着你一起。”趙夫人笑着。

乞巧節，晌午後，侯府的門前就停了一輛奢華的馬車，正是邵予璟的。

他是賠洛旎旎去給已故的喬氏上墳的。

翠容提着裝滿貢品的籃子，送到了馬車上。

馬車緩緩前行，往城郊而去。

今日，洛旎旎穿得素淡，頭上也沒什麽飾品，簡單的像清溏中的荷蓮，天然去雕飾。

“聽說旎旎學會上房了？”邵予璟身子往前一傾，伸手勾住細細長長的發絲。

洛旎旎頭皮被扯了一下，秀眉一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怕明雯出事。”

“哦，不但上房，還給人家破親。”邵予璟往洛旎旎這邊靠過來，伸手揉着她的頭頂，“還疼？”

洛旎旎對上邵予璟的眼睛，深沉的無法看清。

“我不想明雯掉進那個火坑。”

“你怎麽知道忠王府是火坑？”邵予璟問。

她當然知道，因為前世趙明雯就過得很不好。當然這些，洛旎旎是不會說出來的。

“哎喲！”洛旎旎捂着自己的頭，剛剛頭皮又被拽了一下，“馬車走得這麽急？”

“晚上要趕回來，帶你去看燈。所以快些。”邵予璟道，他伸手攬上細腰，輕輕一帶，人就坐到了他身上。

“我和明雯說好了，要一起的。”洛旎旎的脖頸間試着微微的濕熱，頓時心中一慌。

“不行，今晚上你跟着我。”邵予璟的手掌掐住細細的腰肢，讓兩人貼合得更緊密。

洛旎旎雙手推着有力的臂膀，卻無法逃開，“我……說好了的。”

“不行！”邵予璟将人抵在車壁上，額頭頂上她的。

“那……那帶上明雯一起，行不？”洛旎旎退步，帶着商議的意思。

“如果她願意。”

邵予璟輕輕在紅潤的軟唇上啄了一下，意猶未盡的想用牙齒輕輕啃噬，直到她眼淚蒙蒙。

“我想下來。”洛旎旎道。

她這樣跨坐在他的腿上，實在是太難堪了。

“叫璟郎！”邵予璟趴去洛旎旎的耳邊輕喃，舌尖卷着小巧的垂珠。

洛旎旎現在就像煮熟了蝦子，臉上又燙又紅，吓得呼吸全亂。兩人這般親密，連說的話都那麽……

她腦海裏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鎖在自己小櫥中的畫冊子，一時間更是心跳如雷，哪裏還能開口？

“不會呀？”邵予璟低沉的嗓音落在洛旎旎的臉頰，“也要我教你？”

洛旎旎只覺得自己的腰快被掐斷了，可是動也動不了。

“璟郎。”她小小的聲音，軟軟糯糯，像剛睡醒的小貓。

邵予璟喉頭一滾，照着那還微微張開的櫻唇便貼了上去。

“嗚嗚……”洛旎旎欲哭無淚，雙手想找處地方下力都沒有。

車廂內全是甜香氣，車輪的吱呀聲，女兒家無助的啜泣。

什麽呀！根本就是騙她，他根本不會松手。腰勒得好疼，腿也麻了，現在連話也沒辦法說了……

到了洛家的陵園，馬車停下了。

洛旎旎終于松了口氣，她整理了自己的頭發，衣衫……可是臉上的紅暈卻怎麽也消不去。

她鼓着的腮幫子，故意不去看那好整以暇的人。自己提着籃子就想下車。

“先等等！”邵予璟攥上細細的手腕，重新拉了後來。

洛旎旎不妨，鼻子就撞在邵予璟的胸前，一股子委屈就升騰起來，“你欺人太甚！”

邵予璟撲哧一聲笑出來，“那又怎麽樣？你想跟我講道理？”

洛旎旎皺眉，瞪着眼前的人。講道理，有用嗎？

“行了，等一會兒再下車！”邵予璟揉揉那炸毛的小腦袋。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王爺，可以。”

邵予璟低低嗯了聲，随後在洛旎旎腮上掐了一下，“走吧！”

洛旎旎這才反應上來，應該是邵予璟提前讓人查看了周圍。畢竟他現在不比以往，暗中想對付他的人不少。

兩人從車上下來，一路往陵園走着。

路旁是繁茂的的青草，有着各色的野花，風過，便會輕輕搖曳。

洛旎旎偷偷看看邵予璟。他現在好像不太用帕子了，花熱症好了？

可是仔細想想，書上好像記載過：花熱症，多病發于青壯年，随着年紀漸老，症狀會慢慢消失……而邵予璟才二十多歲，正值青年……

“覺得我很好看？”邵予璟撲捉到洛旎旎的眼神，促狹的笑道。

洛旎旎收回視線，故意快走兩步，想甩開身邊的人。

“就算你跑也沒有用，只要我一伸手，你還是在我掌心裏。”邵予璟笑道，“而且，我不覺得旎旎還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夫君。”

洛旎旎不管，腳下走得更急。

“好了，你等等我啊！”邵予璟叫了聲，“看我提了這麽多東西，你也不該丢下我的！”

洛旎旎回頭，正見着邵予璟擡起手裏的籃子，無奈的搖頭。

邵予璟笑笑，擡步走到洛旎旎面前，伸手扣上她的五指，緊緊相連。“小丫頭，你心很軟啊！”

洛旎旎掙不開手，只有任着前面是人牽着，“我才不是！”

“嘴硬！”邵予璟道，他看出來，她其實心思很簡單，有時候甚至是天真。居然跑去幫趙明雯，她難道不知自己和趙丞相是敵對？

陵園裏，一只只墓碑，孤零零的冰冷。四周是蒼翠的柏樹，安靜，冷清。

洛旎旎掏出帕子，為母親的墓碑拭去灰塵，擺好碗碟，奠了酒。

心裏湧起悲傷，腦海中是模糊的孩提時光……

邵予璟同樣奠了一杯酒，“夫人放心，旎旎交給了我，餘生邵予璟會把她捧在手心，讓她無憂，與她安康。”

洛旎旎看着邵予璟的背影，他的字字句句說得清楚，就像他在侯府搶親時一樣。那是他說：她會是他一輩子唯一的王妃。

只有她一人！他真的能做到？可他也知道自己對他說謊……

“又發呆！”邵予璟屈指，在洛旎旎額頭上一彈，“給夫人磕個頭。”

洛旎旎揉揉額頭，跪去母親墳前，屈身彎腰，跪了一禮。

“娘，你別心事。我跟大哥和二哥都好，還有姨母也好。”洛旎旎跪着，眼淚留下，“旎旎……我……”

一只手臂扶起她，将她摟緊懷中。

“好了，夫人都知道。別哭了！”邵予璟抱着發抖的身軀，“這般愛哭，莫不是水做成的？”

“你才是水做的！”洛旎旎甕聲甕氣的，幹脆也賴在那裏，不再動彈。

“回去吧，帶你去看燈。”邵予璟揉揉洛旎旎的後腦，彎腰直接将人打橫抱起。

“你……”洛旎旎的眼淚吓了回去，伸手推着，“放我下來，這裏是……如此荒唐！”

“荒唐？”邵予璟不在意，腳步沉穩，身上這點小重量，實在不足一提。

“我是在兌現剛才的諾言，以後雙手捧着你。”

“胡說！”洛旎旎濃濃的鼻音，哼了一聲。

這樣子實在可愛，邵予璟嘴角一翹。看看他到底得到了什麽寶貝，簡直是拿她沒有辦法。

出了陵園，馬車一路趕回了城裏。此刻，夜幕還未垂下，但是不少男女老幼，已經走上街頭。

乞巧節是拜祭七姐的節日，也是許多女兒家祈求姻緣的日子。是以，夜裏會去水中放河燈，祈禱自己姻緣順遂。

走在街上，兩旁是做各式買賣的小販，攤子上有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兒。

洛旎旎很少在街上閑逛，以往都是關在後宅，偶爾出來，也是去哪家做客而已。

所以，街上的小玩意引得她駐足不前，時不時的就拿在手中觀看，新奇、有趣。

“好有趣！”她拿着一個泥人，愛不釋手。

“有趣？”邵予璟的眼中卻只有嬌俏的人兒，至于那些什麽小東西，實在提不起興趣。

兩人因為去過陵園，都是簡單的素服，所以在別人眼中也就是平常人家的公子，姑娘，倒是不與周遭格格不入。

“先去吃東西。”邵予璟看着洛旎旎的瘦弱身子，就忍不住的想喂她吃東西，養着她。

“等等！”洛旎旎雙腿不動，手裏攥着泥人，“我沒有帶銀子。”

邵予璟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其實他也沒帶銀子。話說回來，他為什麽身上要帶銀子？

這時，身後走來一人，“主子。”

卓陽将一個荷包送到邵予璟手裏。

“拿去吧！”邵予璟只掏出一塊銀子，剩下的直接連荷包一起塞到洛旎旎手中。

洛旎旎手中沉甸甸的，她看着邵予璟，“都給我了？”

“怎麽辦？”邵予璟嘆氣，一臉頹敗，“今晚我身無分文，旎旎能否養着我？”

洛旎旎見他的樣子，雙眼一彎，覺得好笑。“養不起！再說，你手裏不是有銀子嗎？”

“考慮一下吧，我很好養活。”邵予璟說着，扔了銀子給賣泥人的小販，自己拉上洛旎旎便走。

洛旎旎被拉着走，身邊是經過的人潮。而她和邵予璟，此刻就像普通人一樣，在街上自在的走着。沒有在侯府的束縛，不必擔心誰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