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補償給我

洛旎旎身子一晃,雙臂被邵予璟緊緊抓住,她皺了眉,“你別抓我,疼!”

“為什麽出來,不是讓你留在裏面嗎?”邵予璟無法忍受,她居然跑出來,看那船板上的人!

“那趙……”洛旎旎禁了聲,她記起邵予璟說過,不準她和趙煜說話。

她低下頭,餘光中那燈火闌珊的花船已經遠離,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人還在盯着她,讓她發冷。

洛旎旎留下傘,自己回了船篷,心裏有些不樂意。她不過是看到趙煜,就想過去看看,也并沒有想說什麽啊?

“兇死了!”她坐到小幾旁,斟了一杯葡萄酒,揚起脖頸,一下便倒進嘴中。

“咳咳。”洛旎旎被小小的嗆了一下,不過她覺得這酒的味道好像比剛才甜了。

她瞪了眼在船尾搖橹的身影,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她學着以前趙明雯那樣,直接将酒灌進嘴中,如此竟也覺得有趣,亦或是發洩剛才的不滿。

等着小船遠離了畫舫,重新回到僻靜的河心時,半瓶的酒已經下了肚。

所以當邵予璟回到船篷時,這裏面充斥着的,除了他心愛人的花香外,還有葡萄酒香。

滿臉酡紅的洛旎旎,細嫩的手臂支着暈暈乎乎的腦袋,打了一個酒嗝。

“酒好甜!”洛旎旎眼神惺忪,晃着手中的酒杯。

邵予璟眉頭一皺,彎腰過去,一把奪過洛旎旎手中的酒杯,他看着只剩半瓶的酒,她趁他不在,居然喝了這麽多?

“還給我!”洛旎旎伸手想去搶回酒杯,她搭上邵予璟的肩膀,爬到他的身上。

邵予璟将酒杯放去一旁,一把抓住亂動的人,将她箍住,口氣有些冷,“為何喝酒?”

“噗!”洛旎旎看着眼前的臉,傻笑着,“好喝,你還給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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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為何喝酒?”邵予璟又問,他無法不想她是因為看到船頭上的那個人。她平時都是一副乖巧膽小的樣子,哪會這般放肆的喝酒?

洛旎旎晃晃腦袋,她覺得眼前的人臉變成了兩張。她知道那是邵予璟,也知道他不是能惹怒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手腳想亂動,還有好多話想說。

“給我。”她雙臂環上那人的脖頸,臉兒蹭着他的額頭,嘴中忍不住哼唧,“我難受!”

邵予璟身子一僵,平時乖順的丫頭變得不安分,淡淡的酒氣從她說話的口中帶出,落在他的臉上,混着她的體香,讓他心中發狂。

“洛旎旎!”他是想松開她,看看她哪裏不舒服,可是手根本不聽使喚,只将人攬得更緊。

“做什麽?你別管我!”洛旎旎扭着身子,“你去那花船上喝酒吧!”

“若我真的要去呢?”邵予璟問。

洛旎旎眨眨眼睛,“不行,你別去!”

邵予璟一笑,“那怎麽辦?不去,我覺得自己好像損失了什麽,要不,你來補償給我?”

“咳咳!”洛旎旎軟綿綿的雙臂去推邵予璟的雙肩,不滿的嘟哝,“別勒我,腰都斷了。”

邵予璟趴去洛旎旎的耳邊,大掌固定住她的腦袋,“那讓夫君為你看看,好不好?”

“不要!”洛旎旎搖頭,伸手擋着脖間的癢感,“你老是騙人,我不信你。”

“不騙你。”邵予璟捏着小巧的下颌,看着朦朦胧胧失去清明的雙眼,盈盈水光中全是懵懂的無辜。

“嗯?”洛旎旎腦子混沌,她的手落去邵予璟的眼睛,“看不清,總是看不清。”

“看不清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裏面裝着什麽?”邵予璟的手握上纖纖柳腰,輕輕帶着将人放在柔軟的毯子上。

她就呆呆的,毫無抵抗力,任由他攥住手腕,動都不能動。

“什麽……嗝!”洛旎旎身子抖了一下。

“什麽都可以。”邵予璟輕啄着微微抖動的眼睫,漂亮杏眼中,藏着比琉璃瓶中的酒液還要醉人的東西。

船身一晃,連着棚頂的燈籠也晃了下,緊接着蠟燭熄了。

夜風帶着濕氣穿過竹簾的縫隙,進到船篷,黑暗中的兩個人影擁在一起。

“放開我!”洛旎旎被壓得難受,幾乎喘不動氣。

“不放呢?”邵予璟的手落在她的額頭,黑暗中凝視着模糊的臉。

洛旎旎無力的擺着頭,“我難受,怎麽辦?”

“傻瓜,你是喝醉了。”邵予璟道,手上慢慢往下,身下的身軀開始戰栗。

“咳咳咳!”洛旎旎擡手捂住自己的嘴,意識越來越亂,直到覺得身上一涼……

“不要……別埋我!嗚嗚……”

邵予璟一怔,流連的手一頓,他摸去那嘤嘤哭泣的臉,一片淚痕。

“旎旎?”他慌忙坐起,将顫抖的人兒拉起,緊緊抱住。

洛旎旎緊緊縮着身子,小小的腦袋靠在邵予璟的胸前,“我頭疼,很疼!就要裂開了。”

“沒事兒的,夫君幫你揉。”邵予璟的手指輕輕摁上洛旎旎的眉心。

“夫君?”洛旎旎呢喃了一聲,“不是秦府……”

邵予璟手一頓,他低頭看着緊緊依靠自己人,心中一絲刺疼。

“夫君告訴旎旎,我眼中的是什麽?那你也告訴我,你心裏的是什麽好不好?”他的臉頰貼上她的頭頂,深深的眷戀。

洛旎旎迷迷糊糊的嗯了聲,“知道了,二哥。”

“你?”邵予璟無可無奈何,他剛才說的,她完全就沒聽進去。

不過無所謂了,她已經是他的人,從他有了鎖着她一輩子的想法那刻起,她就注定只能是屬于他的。不管是誰也好,都別想着靠近她一步。

雨還在下,邵予璟拉了毯子為洛旎旎蓋住,手指摁着那鎖在一起的眉頭。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別怕,我一直陪着你。以後帶你去看別處的風景,看看大千世界。所以,你要跟着我一輩子的。”

臨近子夜,一艘小船飄飄搖搖的靠上了岸邊。碼頭上,一輛馬車已經等候在此。

卓陽連忙撐傘走上前去,為自家主子擋住下落的雨水。至于主子懷裏抱的人,他連擡個眼皮都不敢。

“怎麽樣?”邵予璟抱緊了懷裏睡沉的人,她的手一直緊緊抓着他的衣襟,那般的依賴。

“秦家是在十年前削去爵位的,後來便合家回了蟄州老家。之間從未與洛家有過來往,而秦家也沒有特殊之處。”卓陽一一禀報,“秦家男丁稀少,輪到秦尚臨這一輩,也只有他這麽一個出挑的。”

邵予璟嘴角勾着一絲冷笑,“出挑?”

“屬下是說,秦家沒有異常。”卓陽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秦家不必查了。”邵予璟擡步往馬車而去,腳步沉穩。

很快,馬車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永安河的風雨,遠處朦胧的燈火,以及隐隐傳來的絲竹之聲。

次日,一直到日上三竿,洛旎旎才醒過來。

翠容早已經在屋裏等着,叫過幾次,但是就是叫不醒,也就沒了辦法。

“王妃可記得今日要回門?”翠容走到床邊小聲道,她看見洛旎旎的脖頸上又添了新的痕跡。

洛旎旎睜開迷蒙的眼睛,看了眼碧色衣衫的婢子,轉而一頭鑽進被子裏,“我就不起!”

“哎,估計夫人和兩位公子都在等着你會去呢。可曾想到,你只想睡覺?”翠容道。

被子掀開一條縫,洛旎旎的腦袋鑽了出來,“幾時了?”

翠容看看窗外,“王妃再不起來,估計就要用午膳了。”她想了想,“侯府的甜粥,我想了幾日了。”

洛旎旎舔舔自己的嘴唇,從床上坐起來,她玩着自己的頭發,對着翠容眯眯眼睛,“我也想吃了。”

翠容搖頭,彎腰去床上幫着收拾被子。想想,這王爺寵着姑娘,簡直比兩個公子都厲害。就沒聽說過誰家有把自己的卧房留給妻子的?

這邊,洛旎旎下了床,披着頭發走到窗邊,她倚在上面,伸手揉揉太陽穴,還有些疼。

然後就想起了昨夜她在船中偷着喝酒,後面被邵予璟給抓到,然後他就把她摁在船篷的毯子上,在後面……好像記不得了。

“王妃是要等着王爺回來,再一起回侯府嗎?”翠容問,她看着窗邊安靜的姑娘,籠罩在一片晨光中,乖巧美好。

別說是晉王,就連她一個婢子看着都會發呆。

“他沒說嗎?”洛旎旎回頭來問。

“王爺說了,你可以等他,要是着急的話,也可以先行回去。”翠容道。

洛旎旎嗯了聲,“那我們先回去吧,想姨母和哥哥們了。”

“您也真是,這才嫁來第三天而已。”翠容端了銅盆過來,盆沿上搭着手巾。

雖說才第三天,可晉王府對她來說畢竟算是陌生的地方,想家人那也正常。

洗漱完畢,洛旎旎簡單用了飯,便開始動身回慶陽侯府。

翠容說,回門要帶的禮物已經準備好,單獨放在一輛馬車上。這些洛旎旎是不知道的,看來是邵予璟一早就安排好了。

走到王府門前,看着停在外面的馬車,洛旎旎一愣,那可不就是邵予璟平日裏乘坐的。

不過既然讓她坐,倒也挺好。這輛馬車寬敞,她可以躺着,而且裏面的小抽屜裏還有糖饴。

想着,她上了馬車。但是身後的翠容不敢上,一定要坐後面裝禮物的小馬車,洛旎旎也就随她去了。

平時都是她和邵予璟一起乘坐的,當時還覺得車廂沒多大,因為只要邵予璟一伸手就能抓到她……現在換做她自己乘坐,才發現這裏是真的寬敞。

洛旎旎第一件事便是去拉那小抽屜,找放在裏面的糖饴。

小抽屜裏除了糖饴,邊上還有一個錦囊。她知道那裏面放着幹花,是邵予璟用來吃的。

洛旎旎拿起錦囊,好奇的松開了袋口,湊近去嗅了嗅。有清淡的花香,也有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她不由得就想知道這花吃在嘴裏是什麽味道?看邵予璟每次吃,她就在猜。

于是,洛旎旎從裏面拿了一顆幹花,然後送進嘴裏,慢慢的嚼碎……

“唔……”她忙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想吐出來的沖動。她是想到味道會怪,可是沒想到這麽難吃,堪比邵予璟每次逼着她喝的苦藥!

洛旎旎艱難的咽下口中的花碎,連忙塞了一塊糖饴到嘴裏,感覺這才舒服了些。

她看着手中的錦囊,記起邵予璟說的話:有些事情你要去克服,因為最後贏得是你!

所以他明知道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依舊将花吃下,就是想以後不再受花熱症掣肘。

洛旎旎把錦囊放了回去,遂靠去窗前,透過竹簾看着外面。經過了兩天陰雨,天氣終于放晴,壓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馬車到了侯府門前,早已經有人等在門口接待。

洛旎旎跟着陳媽媽進府,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像以前,她已經是晉王妃,所以就算是侯府老夫人也是要站迎的。

花廳裏滿滿的人,大都是族裏過來的夫人娘子們,借着這個機會說說笑笑。而男人們是在前廳,等候邵予璟過來,然後開席。

劉夫人一直拉着洛旎旎,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想開口問些什麽,又憋住了,因為太多人在。

老夫人經過前幾日的陰霾,現在總算有了點兒笑模樣。

洛旎旎從進來侯府,就沒見到洛淩安。他的腿不會很快好起來,要慢慢的養,所以應該在自己的院子裏。

只是讓洛旎旎詫異的是,紀玉檀竟然出現在花廳裏,還穿着精致的衣裙。

她的視線從角落裏收了回來,手指拂上杯蓋,指尖輕輕劃着。

花廳裏全是夫人們的奉承聲,說是洛旎旎有一個好姻緣,整個洛家都跟着沾光。

洛旎旎知道,這是朝中的風聲已經吹到了京城各處。想來,現在想巴結邵予璟的人能從京城排到雙峰山。

只是,這些夫人對她說好話應該沒什麽用,邵予璟可不會聽她的話。而且她說實話,也并不像摻和。她所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邵予璟,然後讓喬家安好。

“咱們說這些,她也不懂。”劉夫人道,她想和洛旎旎單獨說話,便說去知未居看看,就帶着人出了花廳。

安靜的游廊上,劉夫人停下,仔細的上下打量着洛旎旎,眼中止不住的心疼,“你看看,又瘦了!”

洛旎旎噗嗤笑出聲來,“母親總是這麽說。”

劉夫人眼神一亮,因為這聲稱呼眼圈泛了紅,“一早就讓人給你煮了甜豆粥,等着空下來,你去我院子裏。”

洛旎旎彎腰,調皮的湊到劉夫人面前,“她們都說我愛哭,其實您才是最愛哭的。”

“去!”劉夫人佯裝生氣,“還不是被你們一個個氣得?”

“我知道了。”洛旎旎恍然大悟,“我說我這麽愛哭,原來是随了您!”

劉夫人伸手搭上洛旎旎的肩頭,猶豫了下,終是問道:“晉王對你可好?嫁了人,就該收斂下小性子。不比自己家裏,去了人家,就得照着人家那邊的規矩。”

洛旎旎嗯了聲。不過,他覺得邵予璟倒是沒提過她要守什麽規矩,至于晉王府也是空空蕩蕩的,什麽事也不用她來操心。

這樣想想,嫁給了邵予璟,她好像過得比侯府還輕松。不用跑過老夫人和洛淩安那邊,虛僞的道着安好;也不必時刻提防是不是有人要害自己。

只是不能見到劉夫人,還有喝不到甜豆粥。

兩人坐上美人靠,一起說着這兩天的事兒。

“你出嫁前,秦尚臨來過。”劉夫人開口,她看看洛旎旎的,然後繼續道:“當時你要準備出嫁,想着不該讓你摻和進來,所以這件事我就瞞了下來。”

乍聽到這個名字,洛旎旎心中還是有一絲疼的,可是卻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她恨秦尚臨,做鬼的時候恨,重生之後也恨,可是現在她似乎不願意再去想他。

“是嗎?”她低頭玩着衣帶。

“是來找紀玉檀的。”劉夫人又道。

洛旎旎嘴角翹起,果真秦大人是忘不了他心頭的解語花。

“柳葉當時在場。她雖然是表姑娘,但是侯府也不可能讓她單獨見面外男。”劉夫人道,看着洛旎旎平靜的臉龐,她已經知道,秦尚臨在女兒的心裏已經沒了位置。

“人家應該是來提親的,母親卻讓柳葉這個粗枝大葉的過去?”洛旎旎抱上劉夫人手臂,偎在她的身上,“多傷人?”

“傷人?”劉夫人一聲冷笑,“他們怎麽不想想當初如何傷你的?”

“母親真好。”洛旎旎的臉頰在劉夫人身上蹭着,軟糯糯的撒着嬌。

劉夫人臉上藏不住的笑,“其實并不是來提親,秦家現在也不可能要紀玉檀。紀玉檀什麽也沒有,秦夫人恐怕連個妾都不願意給。當然,這些先不提。秦尚臨來找紀玉檀,好像是想問她什麽?”

“問什麽?”洛旎旎被陽光曬得懶懶的,眯着眼睛,“私下通信的時候,怎麽不問?還跑來府裏。”

“是問你。”劉夫人道。

“我?”洛旎旎不解。

“秦尚臨指責紀玉檀,說她故意使了伎倆,才令你誤會的。”劉夫人簡單說着,其中的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不要再去拉扯為好,畢竟洛旎旎現在已經嫁人,再和秦尚臨有什麽,不好。

洛旎旎一聽,倒是笑了。秦尚臨指責紀玉檀,他自己身影端正,還怕那些個紀玉檀之輩?昨晚那花船上,看着的不是他?把自己說的多高尚,到頭來錯處推到女人身上,真是出息!

“你還笑!”劉夫人戳戳洛旎旎的額頭,“一股沒心沒肺的,虧得晉王就娶了你一個。”

“那紀玉檀豈不得傷心死?”洛旎旎想着當時紀玉檀是怎樣的表情,想來想去也只有哭着裝可憐。那梨花帶雨的,是個男人都會心疼。

不對,有一個人就不會,邵予璟!

“那還不是她自找的。”劉夫人絲毫不憐憫那種人,“人前跟你好姐妹,背地裏撬你的牆角,看看她撬到了什麽?聽柳葉說,當時她給秦尚臨跪下了。”

“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她是個這麽愛跪的人。”洛旎旎道,也許是紀玉檀想離開侯府,先靠上秦尚臨,然後救闵氏。

只是這一世的秦尚臨這麽無情嗎?對着紀玉檀竟然一點兒心思也沒有?

洛旎旎想着前世,自己躺在病床上,紀玉檀講着她與秦尚臨的洞房花燭和親昵……

她悠的坐直身子,手摸上自己的細細脖頸,她穿着領子高的衣裳,裏面藏着邵予璟留下的愛意痕跡。

洛旎旎回想着,當初她聽到紀玉檀的話,心中是如何的氣,氣得只能狠狠地瞪着紀玉檀。那時的紀玉檀,身着華麗,皮膚養得白嫩細膩,露出的脖頸毫無瑕疵……

她還記得,紅依對她說過,秦尚臨和紀玉檀成親之日,他并未踏進洞房。

現在的洛旎旎有些糊塗,前世的種種潮水一般湧來,明明當時已經看清,現在卻糾纏在一起,根本理不清楚……

“怎麽了?”劉夫人擔憂的看着洛旎旎,“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洛旎旎深吸了一口氣,“母親又吓唬我,我很醜嗎?”

劉夫人見着洛旎旎嬌俏的笑,松了口氣,“我家女兒最好看了,放眼整個京城,沒有比得過的。”

“你去招待夫人們吧,我去知未居看看。”洛旎旎扶着廊柱站起來,手指擰了下眉心,“回頭我就回采玉軒了。”

“回去看看吧,紅依過幾日也要嫁人了。”劉夫人道,“我叫翠容跟着你。”

“不用了,讓她先去跟紅依說說話。”洛旎旎搖搖頭,自己沿着游廊往知未居的方向走去。

與侯府的別處不同,現在的知未居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婆子在院子裏忙活,端藥倒水。聽說洛淩安心情不好,把自己的通房差點打死。自己不好,偏要遷怒于人。

洛旎旎踏進屋中,透過珠簾,看見洛淩安床邊坐個一個身影,正在給洛淩安喂藥,正是紀玉檀。

今天的洛淩安倒是平靜,并沒有摔掉紀玉檀手中的藥碗,而是神情木然的張着嘴,一句話不說。

洛旎旎挑了珠簾進去,掃了一眼紀玉檀。

紀玉檀嘴唇抿着,放下手中的藥碗,起身對着洛旎旎行禮,“民女紀玉檀,見過晉王妃!”

洛旎旎不說話,看着紀玉檀,視線落在她露出的脖頸上,那裏有一處極為隐秘的痕跡。

若是以前,她會像紅依那般天真的認為是蚊蟲叮咬,而現在,她知道那是什麽。她也想起前世,紀玉檀的脖頸上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

她大膽的猜想秦尚臨前世沒有碰過紀玉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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