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小小懲戒
珠簾被一手掃開,待男人扛着女人進了裏屋時,再次重新聚攏,嘩啦啦的脆響。
“夫君?”洛旎旎的聲音放得更軟,還帶着微微顫抖。
“不放!”邵予璟一副沒得商量,然後一路直接将人送到床上。
洛旎旎坐上床邊,揉着晃暈了的腦袋,一臉戒備的看着邵予璟,“你想做什麽?”
“旎旎這話問得有趣,你我是夫妻,做什麽不可以?”邵予璟坐在洛旎旎旁邊,伸開雙臂圈住了她。
“已經晌午了,你該到前廳那邊了。”洛旎旎道。
“這就是我家娘子出嫁前的閨房?”邵予璟看着清雅的房間,到處收拾的幹幹淨淨,而且有着和她身上一樣的淡淡香氣。
想是在這邊住的久了,房中的東西也染上了她的氣息。那麽他們的新房,以後應該也可以的。
“知道了,沒有你住的地方大嘛。”洛旎旎道。
“那裏面鎖着什麽?”邵予璟的視線落在牆邊的一個小櫃子,上面還落了鎖。
“什麽也沒有!”洛旎旎忙道,那裏面可不就是鎖着那本畫冊?
邵予璟哦了聲,松開洛旎旎便走到小櫃子前,伸手拿起那把小銅鎖。
洛旎旎跑過去,料想邵予璟沒有鑰匙也打不開,其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不行啊!”邵予璟低頭看着,“這樣的鎖根本不頂用,只要有力氣的人一拽,這鎖就會斷掉。”
“你別動。”洛旎旎上前,直接擋上櫃子,“這是我的東西!”
“你這樣,夫君可就更想知道裏面藏着什麽了。”邵予璟雙手握上洛旎旎的腰,一個用力,直接将人抱到櫃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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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蹭去她的耳邊,輕笑了一聲:“旎旎的人都是我的,裏面的東西,我自然能看。”
洛旎旎耳邊發熱,雙臂想都不想,直接環上邵予璟的脖頸,眼神躲避着,“就是些女兒家的東西,我怕不在的這幾天,有人進來收拾,弄亂了。”
“真的?”邵予璟也順勢摟住了一折即斷的纖腰,人也貼了上去。
“嗯!”洛旎旎連忙點頭。
“我就是逗逗你,你看你這幅樣子?”邵予璟忍不住笑出聲,他抱住她,“你不願意,我怎麽會去動?”
洛旎旎松了口氣,不由瞪了眼邵予璟。
“瞧瞧,這樣子。”邵予璟捏着洛旎旎的下颌,“我現在是不是又要哄你了?”
“不用,你放我下去。”洛旎旎被擠在櫃子上,不滿的踢了下雙腿。
“那你得給些好處才行!”邵予璟身軀更往上一擠,直接将單薄的人兒擠在牆壁上,看着她驚慌的雙眼。
“甜粥,我讓翠容給你去拿。”洛旎旎忙道,她眼前的臉越來越大,直到她的臉頰貼上兩片溫熱。
她身子微微顫抖,與他的親密總是會讓她心中狂跳,以至于身子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樣,只能不停地往後躲。
“傻娘子,閉上眼睛啊!”邵予璟笑,“別以為這樣無辜的看着我,夫君就會心軟放過你,你做夢!”
洛旎旎想說她沒有,可是未出口的話已經被直接堵在嘴裏。溫軟的觸碰,輕輕的啃噬,她像他說的那樣,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甜粥的香氣在兩人唇齒間來回,交纏的氣息。
她就呆呆的,身子軟軟的被他抱着,然後随着他引導,一起飛舞……
“唔……”洛旎旎扭着身子掙開,擡手捂住嘴,惱怒的瞪着邵予璟,眼中水氣氤氲。“你……為何咬我?”
說出後,她才覺得後悔,扭開臉去,再不看眼前的人一眼。
“別氣了,我只是不想你離開。”邵予璟掰回皺眉的小臉,“你說說,你是不是每次都想跑?”
“那……我難受!”洛旎旎低頭哼了聲,她不明白明明是他不對,怎麽責任就到了自己身上?
“難受啊?”邵予璟嘆氣,“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多加熟悉了。”
“我要下來。”洛旎旎見人并不想放開自己,雙手抓着邵予璟的手臂晃了晃,“夫君放我下來,好不好……”
她剩下的話不敢再說,因為她看見邵予璟的眼神變了變。明明以前她對兩個哥哥這樣說話,哥哥都會幫她的。
“小妖精!”邵予璟忍不住,重新印上殷紅的軟唇,比之前更加兇狠。
這次完全就是肆無忌憚的掃蕩,他強勢的搜過每一處,證明着那是屬于自己的……他無比眷戀,甚至覺得自己死在她的手裏都願意。
當洛旎旎眼中蓄滿水汽時,她才被放開。
她瞪着眼前的人,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哼了聲,便別開臉再不說話。
“你在這邊休息,我去應付洛家那幫老頭子了。”邵予璟将生氣的人抱去了床上,伸手摸摸她的頭頂,“等我過來接你。”
洛旎旎不說話,故意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然後身邊的人離開了,她才偷偷擡臉,看着他的背影。
嘴唇微微地疼,洛旎旎用手輕輕拂過,那裏很燙。她覺得邵予璟的舉動不像是她以前知道的樣子。
人家都說他是活閻羅,殺人不眨眼,陰冷孤傲……可是他對自己,卻是外人從沒見過的樣子。所以,他說他喜歡她,是真的嗎?一輩子都會對她好,帶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真是的,幹嘛咬人?”洛旎旎滾去床上,撈着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
屋裏靜了,洛旎旎躺在那裏,回憶起剛才邵予璟的話。他說男人不進洞房的兩種可能:不喜歡新娘,不……舉!
她把枕頭蒙到臉上,要說秦尚臨不那個的話,那他為何昨晚跑去花船?那換句話說,他不喜歡紀玉檀,又為什麽會娶她?而且上一世,在秦府裏,紀玉檀那可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秦尚臨根本就不管。
想着想着,洛旎旎有些犯困。心中雖說對秦尚臨已經不太想去關注,可還是多少有些疑惑,他跑來質問紀玉檀挑撥,是想做出一副深情模樣?殊不知,根本不用紀玉檀挑撥,她也會斷掉與他的婚約。
如此,小睡了一覺之後,洛旎旎醒過來,聽見院子裏的說話聲。
她走到窗邊,順手從桌上抓起一把木梳,便朝着說話的人扔了過去。
那人伸手敏捷,寬大的衣袖在空中一甩,手中緊緊的抓住了木梳。他得意的翹了嘴角:“想暗算我?妹妹道行不行!”
洛倪召走到窗前,把梳子還了回去。
“二哥怎的沒在前廳?”洛旎旎雙臂搭在窗臺上。
“你不看看幾時了,宴席都散了。”洛倪召道,他習慣的想揉妹妹的腦袋,才驚覺自己一直護着的人現在已經是別人家的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
洛旎旎看看外面的天色,應該是過晌了,看來她連午膳都錯過了。也就是說,一會兒她就會跟着邵予璟回去了。
“忠王也來了。”洛倪召道,所以他不願意呆在前廳,留下大哥在那邊招呼。
“蕭霖?”洛旎旎眼中一陣厭惡,昨日怎的就沒淹死他?
不過,把蕭霖掀進禦湖的事,好像真的壓下了,或許蕭霖也覺得這樣讓他丢人吧!
“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過來。”洛倪召道,“之前到底與他鬧得不愉快,今日親自上門,是想過來給咱添堵?”
“人家或許是來提親呢?”洛旎旎換了姿勢,懶懶的拿手臂支着腦袋。那紀玉檀不就一副篤定嗎,認為會嫁進忠王府。
洛倪召低罵了一句,“不成體統的東西,就跟她那娘一個德行。”
“二哥讀的聖賢書,怎麽說出這種罵人的話?”洛旎旎笑。
陽光照在洛倪召的臉上,燦爛耀眼,他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總是朦朦胧胧。
“真是巴不得忠王趕緊把她帶走,在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洛倪召嘆氣,“父親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兩天只聽紀玉檀的話,別人連見都不見。”
“只要哥哥們好就行了。”洛旎旎道,洛淩安現在已經殘疾,身上的差事應該也做不成了,而且以老夫人的作風,下一步肯定是扶持大哥這個世子。
慢慢的,侯府的大權就會到大哥手裏,而洛淩安到時候也只是虛頂着一個侯爺的名諱而已。至于紀玉檀想巴結洛淩安,那就随便吧!
待到日暮時分,邵予璟才帶着洛旎旎上了馬車。
回門這一日,侯府裏還是發生了些什麽的。但是洛旎旎現在并不像以前那般,會事事擔心。
洛倪昶回來了,以後侯府就會在他的手中,家裏更是劉夫人主事,沒有什麽可顧慮的。
至于紀玉檀,洛旎旎覺得沒有理會的必要了,那個表妹現在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只是她心中剛剛還在為紀玉檀哀悼,下一瞬就擔憂起自己來。
“旎旎偷夫君的糖饴了?”邵予璟打開小抽屜,往洛旎旎這邊看來。
“就拿了一塊。”洛旎旎伸出一根手指。
邵予璟又看看一旁的錦囊,“你還偷我的花?”
“這也不算偷啊!”洛旎旎小聲道,兩根手指在一起勾着。
“為什麽?”邵予璟問,他發現洛旎旎的精神好了不少,比起洞房那晚的蒼白,她的臉色紅潤了。
“你不是說什麽好東西都會給我嗎?”洛旎旎反問。
“當然。”邵予璟關好抽屜,把糖饴的小盒子全給了洛旎旎,“我只是想說,那花你別随便亂吃,是齊清特意配的,我怕你……吃壞了肚子。”
“那麽難吃,給我我都不要!”洛旎旎拿起糖饴盒子,直接捏開蓋子。
送了一顆糖進嘴裏,她看去外面,“這不是回王府的路,要去哪兒?”
“去喬家。”邵予璟移到洛旎旎身邊,靠着車壁,“你那麽在乎外祖家,當然得帶你去看看。”
洛旎旎嗯了聲,忍不住就想起三舅舅如何說邵予璟:那小子的話不能信;那臭小子就是個黑心的;怎麽就被他給算計了去……
“笑什麽笑?”邵予璟去點洛旎旎翹着的嘴角。
“我三舅舅說話比較直,其實他人很好。”洛旎旎就怕到時候見了面,再發生什麽不愉快,繼而兩家關系再度惡化。
“喬章,我比你了解他。”邵予璟道,伸手攬着人,讓她靠着自己,然後就試着她頭發掃着自己的頸窩。
洛旎旎現在覺得讨好邵予璟其實很容易,說話軟一些,吃他給的東西,偎在他身上,對他笑……
“好吃。”她吃掉糖饴,吧嗒着嘴。
邵予璟眼中滿是愉悅,“娘子真可愛,想用手揉你的臉蛋兒。”
洛旎旎立馬從邵予璟身上離開,迅速坐去了對面,瞪着一雙眼戒備着:“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不是早知道你夫君不是君子?”邵予璟笑,一腳踩住洛旎旎的裙擺。
“還有像你這樣的,自己承認是大壞蛋?”洛旎旎伸手拽着自己的裙子,奈何對方根本就不擡腳。“你不擡腳,我踩你啊!”
“你試試?”邵予璟不在意,他在想,是不是她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俏皮的可愛。
洛旎旎當真就擡了腳去蹬邵予璟的腳踝,腳心落上那堅硬的腳踝,用了力,卻無法撼動分毫。
她就不信,自己用盡力氣還蹬不掉他的腳,她可是把人高馬大的蕭霖直接掀進禦湖裏呢!
就在洛旎旎身子往前移了移,準備更加使力的時候,她細巧的腳踝被人攥住,然後輕輕一拉,連帶着她整個人就被拖了過去。
“咳!”身上陡然落下的重量,擠掉了她胸腔裏的空氣,她惱怒的等着眼前的俊臉,“你又騙人!”
“騙你什麽了?”邵予璟刮着洛旎旎的鼻子,嘴唇輕輕地印了一下,“娘子太皮了,是不是該小小懲戒一番?”
“不是!”洛旎旎皺起眉頭,“我又沒做錯,你為什麽要罰我?”
“因為覺得有趣啊!”邵予璟眼中滿滿地促狹,他的指尖點上那顆小巧的唇珠,輕輕撥弄。
“我喘不動氣了!”洛旎旎幹脆閉上眼睛,頭往邊上一歪,做成一條死魚狀。
“被你給笑死。”邵予璟笑,伸手就去撓洛旎旎的癢癢,“叫你裝!”
“哈哈哈!”洛旎旎禁不住癢感,身子怪異的扭動,恨不得擡腳踢飛這個制住了她的人。“你別……我不敢了!”
她痛苦的笑着,氣都上不來,憋得淚花掉了下來,眼睫濕着黏在一起。
“精神不錯啊。”邵予璟坐起來,将勾着身子的洛旎旎拉起來,圈到自己懷裏,“保持住。”
洛旎旎擦擦眼淚,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裳,現在也不敢多說別的話,只能偷着撅了下嘴。
“要不咱們不去喬家,直接回去好不好?”邵予璟問,手下流連在纖細的腰處,指尖勾着腰帶上的花穗。
“就快到了!”洛旎旎看去外面,伸手拽拽邵予璟的衣袖,“去吧?”
“好!”邵予璟嘆氣,手探上紅撲撲的臉蛋,
喬家,門廳古樸,外面看上去并不張揚,卻獨有一份沉澱的氣勢。世代為将,喬家的每一輩對大越江山都是鞠躬精粹,忠心耿耿。
所以,就算喬家人常年不再京城,但是百姓心裏都是極為敬仰的。
喬章常年在軍營,所以回來京城,西陲那邊養成的習慣也是改不掉的。
邵予璟和洛旎旎去的時候,他正在自家的校場,和幾個手下射箭。
夕陽西下,喬章魁梧強壯的身姿立于校場之上,要背挺直,手中長弓拉滿,箭在弦上,随時射出。
“三舅舅射箭最厲害了。”洛旎旎站在校場邊上,嘴角不覺得上揚。
“射箭是厲害,但是送禮物這方面就不行。”邵予璟坐在長凳上,視線掃了眼喬章,“怎麽會想到送你匕首?”
“我覺得好看啊!”洛旎旎走回來坐下,嬌嫩的衣裙随着風飄擺,染上夕陽的餘晖。
“好看?”邵予璟笑了聲,手指去纏洛旎旎的頭發,“你把用來要人性命的東西,說好看?”
“那把匕首也就半尺多長,”洛旎旎用手比劃着,“你說怎麽要人性命?三舅舅的刀很長的。”
“有時候,要人性命并不在于你的刀是長還是短。”邵予璟抓着洛旎旎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你那把匕首,刺進心窩,已經夠了。”
洛旎旎忙抽回手,這樣就像她會把匕首插進他的心窩的似的。
“你上戰場,是怎麽樣的?”她突然好奇起來,邵予璟的相貌長得好,其實并不像是戰場上厮殺的人,不過……
洛旎旎記得,洞房那晚,她看到了邵予璟身上的傷痕,雖然已經愈合,但是猙獰的留在腰間。她的舅舅們身上也多少都帶着傷,二舅舅更是直接留在臉上……
“戰場上啊!”邵予璟道,“你不能想別的,只能用你手中的長矛不停的殺人,直到你的面前再沒人敢上前。”
那樣的場景應該極為慘烈,屍橫遍野……洛旎旎看着邵予璟,雖說他身上留着傷疤,但是一張臉倒是完好無缺。
“別看了,這張臉就是為了将來讨媳婦,才拼命護下來的。要不娶到個膽小的娘子,洞房花燭夜,把她吓哭了怎麽辦?”邵予璟對着洛旎旎挑眉,“所以,旎旎可還滿意夫君的相貌?”
洛旎旎別開臉,她的兩個哥哥長得都很好看,若真的是臉上帶着傷的,像蕭霖那樣,她應該真的會哭。難怪蕭案就說,女人都是膚淺的,只會看外貌。
話說,前世嫁給秦尚臨,也不過是因為那張好皮相……
怎麽又想到秦尚臨了?洛旎旎低下頭去,玩着自己腰上的花穗。既然是前世的謎團,就不要去費神了。
“騙你的,你信了?”邵予璟拽着洛旎旎的袖子,“不是的,戰場上誰還在乎自己長得好不好看?”
洛旎旎擡頭看來,“那是什麽?”
“花熱症。”邵予璟道,“因為這個毛病,我就必須把自己的臉藏起來,所以你說我的臉會不會傷到?”
“難怪?”洛旎旎道,一副恍然大悟。
“不過幸好保住了我的臉,不然我覺得會麻煩。”邵予璟道,他看去前方,“你三舅舅過來了。”
看去校場,正是喬章大踏步而來,腳步铿锵。
洛旎旎站起來,提着裙子便往喬章跑過去。
邵予璟一個沒抓着,人已經跑出一段了,像一只出了籠子的小鳥。
“旎旎。”喬章臉上笑開,大手直接拍上小外甥女兒的肩膀。
洛旎旎哎呦一聲,“三舅舅,你拍掉我的肩膀啦!”
喬章哈哈大笑,“小滑頭!”
他從小就喜歡這個外甥女兒,嬌嬌嫩嫩,跟個粉團子一樣,說起話來更是糯糯的,只恨不得當初将孩子從洛家抱回來,自家養着。
洛旎旎笑了,像只雀兒一樣,圍着喬章說笑,“三舅舅厲害,百步穿楊的神功。”
“說話這麽甜,想從舅舅這邊要好處?”喬章挺住腳步,雙臂環胸,臉上樂呵呵的,“說吧,想要什麽?”
“喬将軍不必費心,旎旎想要什麽,本王為給她準備。”邵予璟站在幾步之外,盯着喬章的那只大手,他可不想那只手落到自己媳婦兒的頭上。只能自己那麽做。
喬章臉上的笑沒了,多了絲不耐煩,他薄唇一抿,不善的看去邵予璟。
洛旎旎一看喬章的臉色,連忙開口笑道:“三舅舅,那弓箭我可以拿來玩兒……射嗎?”
喬章視線落回洛旎旎身上,撲哧一聲笑出來,“去吧,小心手。”
洛旎旎嗯了聲,“王爺,你來教我行嗎?”現在還是把這兩位分開的好,別湊在一處,到時候直爽的三舅舅再惹到邵予璟。
邵予璟不太喜歡她這樣稱呼自己,不過當着喬章也就算了。“好!”
“我回去換件衣裳,你們一會兒去正廳,晚上留下來用膳吧。”喬章道了聲,又看了看洛旎旎,遂轉身離開了校場。
天色漸漸發暗,遠處立着幾個箭靶,紅紅的靶心很顯眼。
洛旎旎并不想射什麽箭,她只是怕喬章和邵予璟沖突起來。
邵予璟則拿起長椅上的弓,細長的手指撥了下弓铉,發出一聲低沉的音調。
“你三舅舅好像缺少了些規矩。”他道,“見到我都不用行禮?”
“他可能忘了。”洛旎旎跑過去,“他就是這麽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不拘小節,你別往心裏去。”
“那我就是要往心裏去呢?”邵予璟道。
“好歹這是我外祖家,三舅母都在準備酒席了……”洛旎旎道。
“知道,讓我看看你射箭。”邵予璟把長弓塞到洛旎旎手中。
洛旎旎看看弓,又擡頭看看邵予璟。射箭,她真的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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