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雨中淡然

八月初三,忠王蕭霖在自家王府布置,以國事為名,引攝政王前去商讨,意欲刺殺,中途更是發狠殺死朝廷命官。

最終,攝政王未雨綢缪,反過來将忠王一衆亂黨拿下,将京城一場動.亂扼殺在萌芽期。

朝堂一片嘩然,聲聲指責蕭霖膽大妄為,趁着新帝年幼,想要謀反作亂,更是查出,蕭霖在某處私養的軍士,罪名徹底定下。

新帝在太後和攝政王的輔佐下,削去了蕭霖的皇族身份,暴屍荒野,其家人發配邊關為奴。

細雨微微,秋風中以多了一絲寒意,眼看仲秋節已近,京城的大街小巷卻不見絲毫佳節氛圍。

先皇已經過世半個月,但是悲傷的氣憤還在籠罩着。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一條巷子口。

車上下了一名女子,明眸皓齒,面若桃李。十五六歲的年紀,巴掌小臉帶着妩媚,只那眼睛還帶着幾分無辜純真。能看得出,待再下去幾年,這女子會是如何傾國傾城,妩媚妖嬈。

一柄芙蕖花傘,遮着天上灑落下來的雨絲,傘面上的花兒被水沖刷得嬌豔。

洛旎旎伸手拽了拽裙子,避免沾到石板路上的水。

“天好像越來越冷了!”翠容從後面為洛旎旎披上披風,“這還沒到仲秋節呢?”

“下完雨,會暖起來的。”洛旎旎道了聲,便往巷子裏走去。

翠容撐着傘走在後面,擡頭看看兩旁的房屋,黛瓦沖刷得幹淨,只是一家的院牆實在破舊。

“二哥那邊怎麽樣?”洛旎旎問,又過去幾天,藏着的那人還是沒有找出來。

“二公子還是沒有醒,平日裏只能喝着粥,還有齊清道長開得藥。”翠容回道,“那仙姑是不是根本沒有本事?”

“再看看吧,也沒有別的辦法。”洛旎旎嘆了口氣。

與洛倪召不同,她的身體最近好了不少,咳嗽輕了,頭暈的症狀也少了。

一座宅子的大門外,站着一位婦人,三十歲左右,發髻梳的利索,身上也是素色的衣裙。

見着走來的洛旎旎,婦人忙迎上前來,彎腰便是一禮,“給王妃作福!”

“娘子客氣了,本就是我過來打攪。”洛旎旎微微擡手。

“謝王妃。”孫二娘子直了身子,“王妃進去說話吧!”

孫二娘子引着洛旎旎進去宅子,庭院不大,卻是處處精致。

“我家相公在和秦大人說話呢。”孫二娘子指着不遠處的六角小亭。

洛旎旎順着看過去,見着一個身材敦實的男人,穿了灰色衣袍,旁邊站着的正是身姿挺拔的秦尚臨。

“有勞娘子了,還要借着你的地方。”洛旎旎道了謝。

“王妃哪裏話?攝政王已經與我家相公知會過了,你們有事盡管談。”孫二娘子道。

既然是人家的夫君讓人過來,那這件事就不會有什麽難做的,只不過是出個地方。

“是。”洛旎旎道,“那就借娘子的六角亭一用,片刻即可。”

“王妃請。”孫二娘子對着亭子裏的男人擺了擺手。

男人走出來,對着洛旎旎行了一禮,便和孫二娘子一起進到屋裏。

絲絲綿綿的雨撒着,明明兩人隔在亭子內外,卻好像隔着千山萬水。

秦尚臨的臉上一片淡然,抱起雙手對着走進小亭的洛旎旎行了一禮。

“耽擱秦大人片刻,只是想問兩個問題。”洛旎旎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已經可以平靜的面對這個男人。前世的種種,似乎在慢慢變淡,淡得不見到秦尚臨,她已經不願意想他。

“王妃想知道什麽?秦某一定告知。”秦尚臨道。

他也不想以前那樣,見到洛旎旎,就想抓着她問無數個為什麽!驕傲的內心,已經坦然接受了兩人的現在,雖然總有某處在微微發疼。

六角亭,圓圓的石桌上擺着茶具,熱水已經燒開,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

洛旎旎伸手,想将水壺從小炭爐上取下來。

手指将将碰上纏着層層布條的水壺提手,斜刺裏伸出一只手,搶先握上了提手。

“我來吧!”秦尚臨道了聲。

他把水壺提下,熱水沖進茶壺裏,水汽升騰起來,最後融入到雨天裏。

翠榮站在不遠處的門廊下,與孫二娘子家的姑娘說着話,小姑娘看樣子十歲左走,梳着雙髻,兩條粉色的流蘇垂在耳邊。

洛旎旎收回視線,石桌上已經倒了兩杯茶,她與秦尚臨一人一杯。

兩人都沒有坐下,分別站在石桌的兩邊。

秦尚臨還是忍不住,看去洛旎旎的臉。

她以嫁為人婦,一身素衣無法減少她分毫的顏色。以前她好似含苞待放的鮮花,現在卻已開放,光彩奪目,甚至奪人心魄。

他收回目光,落去眼前石桌上的茶盞,道了聲:“這茶湯倒是清澈。”

洛旎旎嗯了聲,坐去石凳上,那裏已經墊了軟墊,并不會覺得太涼。

“我是來問紀玉檀的事。”她開口,手指佛上微燙的茶碗。

秦尚臨看去外面的雨簾,“她?你問吧,我知道的就全告訴你。”

洛旎旎看着秦尚臨的脊背,好似不管前生還是今世,他與她都沒有這樣平靜的相處過,更不要說這般平常的說話。

收回視線,她看去桌上的小碟子,裏面是精致的點心。

“上次,你與我說過,紀玉檀說有人會害死我。”

秦尚臨點頭,心裏有些微微波動,他沒想到邵予璟會放洛旎旎出來,還是來見他。

“是,但是她沒有說是誰。或者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她的确不知道,而且那個人還沒有找到,應該和……禁術有關。”洛旎旎道,既然來找他,便不會藏着掖着。

秦尚臨難掩吃驚,他轉身過來,看去桌便嬌弱的身影,“有人用禁術害你?”

洛旎旎轉着茶碗,“所以過來找你,想知道紀玉檀都跟你說了什麽?或許能有點蛛絲馬跡的,我二哥……他已經睡了好幾日了。”

“這個……也罷,那就全說出來吧!”秦尚臨微微擡頭,仔細回想着。

“之前,她與我書信來往過兩封,說的全是一些簡單的事,或者詩詞。字裏行間能看出她的賣弄,但是女兒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也沒有在意。”

“其實,你我的事作罷之後,她也來過信,但是我都是直接扔掉的,并沒有看。至于你說的禁術,其實我也懷疑過。”

洛旎旎看去秦尚臨,見他微蹙着眉,眸色幽深。“何時?”

“你成親之前我去找過她,這事你知道的。你成親那日,她又去找過我。”秦尚臨道。

他與洛旎旎對上眼神,而後兩人便各自別開。

秦尚臨繼續道,眼神暗淡下來,帶上一絲灰霧,“其實,那日……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為何要答應她的邀約?只是最後還是與她見面了。”

一聲嘆息穿透雨絲,帶着些許的惆悵。

“紀玉檀,她說你毀了我和她,說你會後悔的。她還說,你不值得我為你傷心……”他咳了咳,“她說你會死得很慘,因為有人會要了你的命。”

洛旎旎指尖一緊,微微泛白,“的确是。”

“當我追問她時,她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還說……”秦尚臨自嘲一笑,“要與我成親。她大概以為我是恨你的吧!”

洛旎旎沒有接話,她心中并不在乎秦尚臨怎麽想。她現在只想找出那個藏在暗處的人。

“我沒有答應,你知道她做了什麽?”秦尚臨冷嗤一聲,“她居然對我用藥,想混進我的酒杯中……”

“所以,你懷疑禁藥?”洛旎旎問。

“對,我将她趕走了,卻親眼看見她上了忠王的車架。”秦尚臨道,說到這裏,後面的事情一目了然。

他又道,“記得永安河的花船嗎?我是去問趙煜打聽你的事,從別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但是趙明雯那裏會知道你的情況。”

洛旎旎低頭,想着花船的船頭,立在闌珊處的人影。

秦尚臨立在原處,“事後,我查過,根本什麽都查不到。就回想紀玉檀之前寫過的信,我記得,她有一次提過,她随着闵夫人進京的時候。”

洛旎旎擡頭,亭柱邊上是身材挺直的秦尚臨,一身淡色衣衫,與外面的冷雨相稱。

“她說,來京城的路上,闵夫人曾經救過一個乞讨的異族女人!”秦尚臨道。

“異族女人?”洛旎旎念叨着,腦海裏拼命找着這樣一個人,可是根本沒有印象。

“她只是簡單的提到過,大概是想表明自己良善?”秦尚臨嘴角一絲譏諷,雙手緊握成拳。

那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對他下藥?若不是他無意間瞥見,可不就要娶回那惡毒的女人!

洛旎旎看着秦尚臨,心中其實是有些不解的,為何這一世,這兩人是這樣的關系?

紀玉檀應該是想借着秦尚臨離開侯府,也看中了他以後的前途;那麽,秦尚臨對紀玉檀,一絲感情也沒有,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厭惡啊!

“還有別的嗎?”她問,已經說了些時候,不應該再久留了。

秦尚臨搖頭,“沒有了,這就是我知道的。”

他嘴角微微翹着,心中莫名就放下了,她跟着男人應該比他更好。所以原本想問她的那些話,也不用了。

就是這麽奇怪,沒見到她之前,想了千言萬語,見到她之後,才發現根本什麽都說不出。

“謝謝秦大人。”洛旎旎站起來,微微颔首。

從孫二娘子家出來,洛旎旎撐着傘走在巷子裏。

雨霧中,巷口一個颀長的身影,手中一柄雨傘。他笑着對着洛旎旎伸手,“帶你去吃好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蔡慫慫呀!”,灌溉營養液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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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鑫哪裏管的上什麽招惹男主,陷害女主,于是她搬了個馬劄上街算命,天天被城管追來追去。

好不容易接了個驅鬼的活,卻發現她要和男主搶生意。

梁鑫看着曾經癡迷的臉,“……以前真是豬油蒙了心,居然覺得這張臉比人民幣好看。”

後來,當男主把財政大權交給梁鑫的時候,“是我好看還是人民幣好看?”

梁鑫(數錢):都好看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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