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好厲害的小姐姐
昝子忻已經躍身上馬, 帶着弓箭先一步去了靶場,昝琅略一猶豫,也命人将火舞帶來, 随手從身後的兵器架上拿了把弓箭, 翻身上馬,騎着火舞跟了上去。
靶場與此處相距有些距離,曲牧亭有些憂心便站了起來, 想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她這邊才剛起身,就聽見皇帝略帶打趣的聲音:“太子妃與皇兒伉俪情深, 既然想看,就到跟前兒去,也好看的仔細些。”
曲牧亭聞言有些驚喜:“可以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琅兒這會兒怕是巴不得你去看呢。”皇後掩嘴笑着:“那孩子也就這弓箭之上頗有些造詣, 牧亭去看,她心裏高興, 說不定就贏了子忻也不一定。”
皇後笑的和氣, 也沒了方才那隐約的擔憂之色, 話說的也是極為謙虛,可曲牧亭卻聽出來昝琅的弓箭想必玩的是極好的, 不說能穩打穩的贏了昝子忻,多少也是平分秋色的。只是為什麽昝子忻要選一個這樣的項目來跟昝琅比呢?是不想讓太子殿下失了顏面?還是有其他的想法?
“那兒臣就去看看, 給太子殿下加油鼓氣。”曲牧亭盈盈一拜。
“既如此,臣也想借太子妃娘娘的光,跟着一同過去看看仔細。”姜樓态度恭敬:“也好多多學習些。”
曲牧亭就不明白了, 比箭術是這人提出來的,怎麽他倒像是極為不滿意的樣子?不僅不滿意而且明顯是生了氣的,隔着老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快氣息,這別扭的少年,到底是想怎麽樣?
兩人到靶場的時候,靶子已經立了起來,昝子忻坐在馬上,一只羽箭遞到他手上,昝子忻擡頭看了一眼靶子,拉弓引箭冥神屏住呼吸,松手的瞬間,箭離弦直沖靶子紅心而去。
曲牧亭就看到身邊的姜樓明顯是揚起了下巴,看來昝子忻這一箭射的是很好了,她雖然不懂,但看見對面靶子旁邊的小兵揚起了紅色的旗子時姜樓高傲的看她的那一眼,就足以曲牧亭明白了。
這靶子紅心已中,昝琅怎麽射也都不過如此了。
身邊這少年得意洋洋的姿态讓曲牧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聲開口小聲說道:“王爺好厲害呀,那麽遠的靶子都能射中,怪不得要比箭術了。”
她本意是想刺他一刺的,箭術是他們選的,她先把昝子忻捧起來,那到時候昝琅就是輸了,也說的過去。誰知道姜樓一聽這話,臉立刻又耷拉了下來,“哼”了一聲,也不搭理曲牧亭。
這少年的脾氣還真是沒法兒說呀,早晚得吃虧,還是大虧!曲牧亭暗自搖頭,姜樓按理說只是一個質子,他父親又被忌憚,若不是有昝子忻護着,他該是受盡□□,仰人鼻息才對,哪裏能有這般待遇還這麽傲氣的性子?連她這個太子妃主動跟他搭話都不理的?怕不是嫌命太長就是背後的人底氣太足!
想到這裏,曲牧亭又看了那邊的昝子忻一眼,只見他已經收了弓箭,與昝琅一起驅馬走了過來,想必是早就注意到她跟姜樓了。
“你怎麽過來了?”昝琅翻身下馬,牽着火舞走到太子妃的身邊态度親昵的用衣袖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這會兒日頭都出來了,這邊也沒個遮擋,臉都曬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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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曬紅的呀!你心上人這麽撩你你臉不紅的呀?
“呵呵,太子殿下果然是寵愛太子妃呀,讓本王看着都眼熱的很。恩愛好呀恩愛好。”昝子忻也跟着下了馬:“這是不放心太子殿下特意過來看的嗎?哈哈,那太子妃來的可晚了些,本王這箭都射出去了,就是有心給殿下放個水,怕是也不成了。”
“哼,這還不叫放水!”姜樓顯然不太滿意的樣子:“有本事射移動靶,這算什麽!”
“樓兒!平日裏跟本王沒大沒小也就算了,當着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面,成何體統?”
姜樓被訓斥,定定的看着昝琅,一臉的委屈不甘心:“你就向着他,你就向着他!”
昝琅看着姜樓那不甘心的樣子,心知這次不讓他滿意怕不知還要再鬧出什麽來,也不想這大庭廣衆之下的失了太子的身份,索性說道:“孤本打算與小王叔切磋一下即可,可誰知太子妃竟然來了。”
說着還柔柔的看了曲牧亭一眼,看的曲牧亭是臉紅心跳,忍不住往前兩步,輕輕挨着昝琅。
“小王叔一箭中紅心,讓孤也好生為難,若是平時也就罷了,此時總不好在太子妃面前落了下風,少不得再與王叔較量一番。”言罷又涼涼的看了姜樓一眼:“世子所言,倒是給了孤些許靈感,不如就與王叔一起射個移動靶如何?”
昝琅都這麽說了,昝子忻也沒辦法再拒絕,只好問道:“不知殿下想這麽射?”
“這個也簡單。一只移動靶三支箭,孤與王叔誰射中靶心誰贏如何?”她是知道昝子忻的實力的,這麽說的意思也就想跟他認真的比較一場的意思:“王叔這次可不敢再放水了,不然世子可是要不依的。”
“罷了。”昝子忻也只好苦笑着點頭:“既如此,那就與殿下再試一次好了。”
昝琅這些年來成長的越發不動神色,讓昝子忻也摸不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昝子忻也只好翻身上馬,只是上馬前略帶警告的看了姜樓一眼,少年倔強的表情讓他在心裏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昝琅順着火舞的毛發,對太子妃說道:“等着孤回來。”
曲牧亭還是有點緊張的,拉着昝琅的袖子小聲的說道:“我聽說昝子忻很厲害的,你會不會輸呀?”
昝琅聞言笑了一下,然後利落的躍上馬背,昂首挺胸自信滿滿的說道:“不會,孤會贏給太子妃看的。”
說完就打馬而去。
靶子已經換成了移動的,昝琅與昝子忻兩人并辔而立,手中都拿着三只羽箭,昝琅是紅色的箭尾,昝子忻則是墨色箭尾,兩人身姿卓越,倒是一處極好的風景。可惜此時卻無人觀賞,在場的各位都屏住呼吸等着靶子緩緩而來。
時機不過是一瞬間已經被昝子忻所得,利箭而出直奔靶心而去,三支墨色羽箭勢如破空般依次而至,眼看就要追上靶子。而昝琅的紅色羽箭也尾随而至,力道足方向刁鑽斜斜的打在墨色羽箭的箭尾,擦着羽箭而過繼續往前沖,一支紅色羽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樣,直辇着昝子忻的墨色羽箭而去,緊随在其後的兩只紅色羽箭漸次列開,在第一只箭擦開第二只墨色羽箭最後落在靶子上的時候,已經破開了昝子忻的最後一只墨色羽箭,兩只箭直中紅心。
靶子停了下來,上面赫然插了昝琅的三只紅色羽箭,而昝子忻的墨色羽箭則以不同程度的碎裂,分落在靶子兩旁,顯然是被巨大的沖力而折斷,誰輸誰贏已經不言而喻!
昝子忻見狀,略顯欣慰的拍了拍昝琅的肩膀:“琅兒不再是以前的琅兒了,王叔輸的是心服口服。”
昝琅不動聲色的收了弓箭:“王叔客氣,是王叔給琅兒面子。”
“哈哈,你我心裏清楚就好,王叔這次可真的沒有放水。”說着就下了馬。
曲牧亭遠遠的也看見了,雖然是看的不真切,但那靶子上的箭她還是認識的,當下就激動的朝昝琅跑了過去,沒有了繁複的裙擺束縛,她跑的特別快,直接就沖進了昝琅的懷裏。
也不顧身邊還有人在看着,摟着昝琅的腰特別的興奮:“你好厲害呀!太帥了!我們贏了!”
嚷嚷着還不算,就差摟着昝琅在原地打滾了。昝琅被弄的有些不還意思,拉了拉她的太子妃,讓她好歹控制下:“王叔還看着呢,別讓人家笑話。”
只見昝子忻果然在盯着她倆看目光似乎帶有審視之意,曲牧亭只顧着不好意思了,也沒有多想,把臉埋在昝琅的懷裏,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可這麽好的機會,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索性假裝自己十分害羞,不願意出來見人。
她這邊是滿心的歡喜,可姜樓那一張臉就更臭了。瞪了昝子忻一眼才硬邦邦的說道:“比射箭就算是殿下贏了。不知殿下可敢再比一次劍法!”
“樓兒!你還要折騰到什麽時候?”昝子忻已經有些不快:“要比箭的也是你,這會兒比完了還要折騰,你到底在別扭什麽!”
姜樓一聽這話,立刻憤憤不平的回頭說道:“你知道我一開始說的就不是比射箭!是你自己要放水才故意曲解我的話!射箭就不說了,我就要再你再跟他比一比劍法!憑真本事的打一場!”
“夠了!要比你自己比。本王風濕病犯了,比不了劍!”昝子忻說完扭頭就要走,也不顧身後的姜樓已經紅的眼。
“比就比!”姜樓神色倔強,直接拔了劍指着昝琅:“請殿下賜教!”那樣子卻是不比不罷休的。
曲牧亭抓緊了昝琅的衣服,看着少年人的模樣,不知道昝琅是哪裏得罪了他,不然怎麽會這麽大的怨恨?看他那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怎麽着也是免不了一比的,擡頭看了一眼昝琅,就見她的目光略過姜樓看向了昝子忻,然後才将懷裏的人安置到一邊,對姜樓說道:“既然世子執念,孤也奉陪這一回。”
然後折了枝樹枝,背手而立:“世子請。”
姜樓不甘心被侮辱,執劍帶着狠勁兒就刺了過來,只是那劍連昝琅的身都沒近到就被樹枝打落,昝琅拿着樹枝不過随意劃了幾下,就直指姜樓的咽喉處,語氣冰冷的說道:“今次不過是看在王叔的面子上,孤且留你一命。世子好學無錯,只是也該先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此任性妄為,無法無天藐視我皇族威嚴,還當這裏是你平遙王府不成?”
說完扔了樹枝,摟着曲牧亭上馬離去。還未走遠就聽見昝子忻拐回頭在訓斥姜樓。
“本王既然也管不了你,此番回去就給平遙王去信,把你送回去換個聽話的兒子過來!也省的成天在這兒給本王惹事生非!”
聽口氣也能聽出來昝子忻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就聽姜樓說道:“你就知道向着他,你心裏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你把我送回去好了,換個聽話的,大家省心!”
再往後又說了什麽,曲牧亭已經聽不清楚了,她抓住火舞的鬃毛,有風吹在臉上,帶起涼意,昝子忻的話無疑是在告訴她那個平遙王恐怕是真的與其有所勾結,只是這個世子沒那麽省心,所作所為都讓昝子忻覺得不滿意了。
有點心疼她的小姐姐,身處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下,面對的每一個人可能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想置她于死地,而她卻還守着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也不知何時才能真正的快意潇灑!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太子妃老投懷送抱,讓孤很難為呀!曲牧亭:【微笑】你說什麽?本宮這麽端莊賢淑,怎麽會幹這種事?太子:對不是你幹的,是別的女人,孤弄錯了【微笑】曲牧亭:你大爺的!竟然敢背着我讓別人女人投懷送抱!我不活了,太子移情別戀了,太子出櫃了,不幹了!【扯着袖子撒潑】太子:【強顏歡笑】娶個悍婦,孤心裏有點慌
皇後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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