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午睡時,迷迷糊糊聽見手機鈴聲在客廳響,她懶得理會,繼續睡。
而客廳裏,俞母看到手機響個不停,又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像是個男孩,所以有些好奇就接了。
“喂…”
那頭是一個好聽的男聲,遲疑的問
“這是俞水方的手機嗎?”
“是的,她正在睡覺,你是哪位?有什麽事需要我轉告?”
“你是?”時召業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她媽媽。”
“伯母,你好。我是水方的好朋友,有點事想找她。”時召業一副禮貌有禮的口吻。
“水方的朋友啊?她這會兒在睡覺呢…”俞母話只說一半,難得有男生給水方打電話,她要好好試探試探到底是什麽關系的朋友。
“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比較急,需要她幫忙處理,但是周末我又不好意思讓她來公司,要麽這樣吧,伯母,我上家裏去找她處理一下?”
“好啊好啊。我家地址在…”俞母毫不猶豫的報知了自己家的地址,既然說是朋友,管它是公事還是私事,先見了再說。她現在的态度是寧可錯見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所以就這樣,時召業大大咧咧的就進了俞水方家。
而此時,只有俞水方一個人在卧室裏呼呼大睡,毫不知情。
她爸媽,哥哥嫂嫂全都坐在客廳看猴似的看着時召業。
俞母兩眼放光,上下打量起時召業,大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之态。怎麽有長的這麽精神的男孩子?瞧那身材氣質,還有那刀刻似的五官,走在街上,絕對是回頭率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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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俞父看的是時召業談吐,溫文爾雅,一派從容;
哥哥嫂嫂看的時召業的穿着打扮還有身上的穿衣品味,怎麽看都像是富家子弟,給俞水方不搭邊啊?
一家人心思各異,全當做未來女婿似的觀察,俞水方若是知道,肯定要氣的在夢裏咬舌自盡不可。
時召業這個自大狂傲的大少爺,此時在她家人面前,反而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話也說的有禮有節
“伯父伯母,水方在哪裏?我去看看她。”
俞母如夢初醒似的,一拍大腿說
“在那房間,你去看看她醒了沒,沒醒的話,你直接叫醒她,她不叫的話,能睡到明天天亮。”
媽媽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雖然你覺得你女兒能找這樣的已經是上上嫁了,但是也不能随便把陌生男人往女兒房間引吧?只能說時召業裝的太好了,把一家人都騙了。所以,俞水方睡了一個□□的覺之後,醒來一睜眼,驀地看到床頭上坐着一個男人的身影,當即把她吓得差點昏死過去。待看清來人之後,她驚呼
“你怎麽在這?”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夢游?
時召業此時正坐在她的床頭,看她從小到大的相冊,笑的不可遏制
“天,俞水方,你小時候也太醜了吧?這是什麽表情?照相師傅欠你家錢嗎?”
時召業指着其中一張她五六歲樣子的照片,吐着口紅,打着腮紅,眉眼中心還點了一個小紅點,穿着小洋裙,眼睛蹬的大大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俞水方搶過相冊,恨恨的說
“我問你怎麽在這?”
時召業攤攤手,無辜的說,伯母讓我來的;
“我媽?”
“嗯!”
俞水方噌地一下從被子裏起來,朝客廳憤怒的喊
“媽…媽…”
俞母本來就在門外,透過門縫正心滿意足的看兩人有說有笑的,聽俞水方喊她,立即進來說
“什麽事?”
俞水方還未開口,時召業已經開口了
“伯母,水方一會要跟我出去一趟,有些事需要她幫忙。”
“好,去吧,去吧。”
俞水方狠命瞪他,又不好發作,不知他給家人吃了什麽迷魂湯,一家人全都把她拱手相讓,甚至一向疼她的爸爸也慈愛的看着她,鼓勵她跟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出門。
睡覺時,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其實也沒什麽,時召業就是跟她家人說了一下他們認識的“過程”;
例如,她在咖啡廳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他身上,他說沒關系不用賠,但是俞水方偏要賠他一件新的,他覺得俞水方這個女孩子真的非常非常的善良。全家人都與他共鳴,不能更贊同他的話了。
直到目送他們離開家門,嫂嫂才忽然想起,這個男的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哥哥也說好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因為他們誰也不會把他與大明星白柳夏的緋聞扯到一塊去。
俞水方每次跟時召業出來,都是心不甘情不願。
時召業倒是心情極好,一邊開着車,一邊問
“下午沒睡好呢?還是你有起床氣?”
俞水方沒好氣的問
“大周末,你到底有什麽事?”
“沒事,就是有些無聊,想找個人陪我吃晚餐。”
“抱歉,我沒時間。況且,你要找,去找你的大明星陪。”
“她沒空,外出拍戲了!”
哼!合着沒人陪才想起我?你一個人吃晚餐會死嗎?
時召業根本是随便瞎扯一個理由,他已經有幾天沒有聯系過白柳夏,或許真如付小博所說,不過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喜歡,來去皆是轉瞬間的事情。上一刻還覺得難舍難分,如漆似膠,但下一刻并覺得興趣索然。
就像現在這樣,他時常腦子裏忽然冒出俞水方的面容,開始只是想她的聲音,後來會時常想起她的樣子,想到并會有淡淡的笑意在心底漾開,只想見到她,旁的人在他心裏逐漸弱化成了一個名字。
他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如果像是遇到白柳夏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或許早就把人拐上床,占為己有;
又如果像是遇到田安麥那種可相互扶持的感覺,他或許也早與人家表白,确定關系;
但是俞水方哪一種感覺都不是,她沒有讓他驚豔,沒有讓他怦然心動,更不會覺得她可依靠,但就是想見她,莫名其妙的剛分開就又想馬上見到她,見到她,哪怕什麽都不做,就像剛才那樣看着她在旁邊睡覺,提着的心也會穩穩的落下。
俞水方氣惱,根本不知道旁邊的時召業心思的百轉千回,就覺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唇角噙着笑意,有什麽可笑的?
時召業帶她去的餐廳自然差不了,俞水方懶得理她,上了菜,自己埋頭就吃。時召業只負責在旁邊看着她狼吞虎咽,見她唇角占了番茄醬,不僅不提醒她,偏溫柔的擡起她的下巴,輕輕的拭去,動作自然而然,仿佛他們之間就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可俞水方不适應啊,他想再擦時,她偏過了頭,用紙巾一抹嘴,說
“我吃飽了,我先回家了。”
她抓起包就往門外走。
時召業急忙起身跟了過去,抓住她手腕說
“我送你!”
俞水方手腕被抓的又緊又痛,忽然就爆發了
“時召業,你到底是誰?你想玩什麽花樣?我跟你很熟悉嗎?那件襯衣的錢,我全額陪你,求你別再來打擾我了好嗎?”
時召業松了手,坦誠的說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俞水方冷笑
“朋友?除了名字跟電話,你還告訴了我什麽?哦,你姑姑?在哪裏?”
時召業見她是真的生氣了,雖然讓他覺得她氣的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
“襯衣的錢不用賠,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下班後去賠我姑姑一個小時,一個月後咱倆誰也不欠誰,一筆勾銷。”
時召業說到底是戒備着俞水方的。最近一段時間來,他旁敲側擊的問過俞水方以前在國外的事情,但她都是三緘其口,從不提起。那兩年,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無所知。是父親的企業有股東蓄意的傷害還是純粹是個意外?他不知道。甚至他不知道,俞水方是否認識他假裝不認識,還是真的對他毫無印象。剛才在她卧房翻相冊,偶然看到一張她在國外那間出租屋的照片,他心裏一緊,卻見她醒來,所以胡亂指了一張她小時的照片問。
他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無論外表如何放任,心思卻異常缜密。他不願意透露身份,一方面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另一方面,是不願因身份而把他跟俞水方的關系拉的更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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