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時召業匆忙趕往時二姑家,見俞水方正神色如常的幫忙在餐桌上擺碗筷,見他來了,招呼着說

“快去洗手吃飯!”

俞水方熱絡的态度,讓他有些疑惑自己錯過了什麽,但還是聽話的去洗手。

時二姑催促到

“快吃,快吃,我一會還要出門打麻将。”

俞水方自告奮勇

“二姑,我陪你去!”

時召業鄙視

“就你這小腦袋瓜,去了還不任人宰割?被騙了好幫人數錢呢。”

時二姑瞥了他倆一眼

“你們也趕緊吃完走人,而且明天開始別再來了,要吃飯去飯店吃,要麽自己回家做。想談戀愛,外面多的是廣闊空間,別再來折騰我了行不?”

時召業一副“你太不仗義”的表情看她,

她才改口說

“我明天要出國去你大姑家,所以不需要你們陪。”

“那您什麽時候回來,随時給我打電話,我再來陪您。”

以後不用陪時二姑,她心裏反而有些失落,那她也沒有見時召業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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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時二姑忽然問

“召業,你什麽時候回去?我聽你大姑說,你公司最近有幾個案子也很棘手,你不在,公司的人能應付嗎?”

時召業不想在俞水方面前談論任何公司的事,所以岔開話題

“我那小公司,倒閉了正合老爺子的心意,您就別操心了!”

他說的輕巧,俞水方卻心裏一滞,今天時二姑其實一直話裏有話,大抵上是要告訴她時召業的身家地位,例如在國外有自己的公司,例如女友成群,她都聽了進去,心裏有些難受,又不能表現出來,索性埋頭吃飯

時召業看俞水方小臉皺成一團的埋頭吃飯,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好好的一個晚上,各自緘默。

時二姑吃完,照例沒心沒肺出門打麻将。

俞水方則默不作聲的收拾碗筷到廚房,系上圍裙,一個碟接着一個碟的洗,忽然腰間一緊,時召業從背後摟住了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說

“今天很乖,主動來陪二姑,還主動做家務。”

時召業整個人的氣息籠罩着她,她本該讨厭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可此時,她又慶幸這種晦暗不明,因為進可退,功可守,哪怕時召業并不喜歡她,她也可以不尴尬繼續做朋友。

“你這樣我怎麽洗碗?”

她心裏貪戀他的溫度,卻又掙紮他的懷抱。

時召業把她抱的更緊,貼着她的耳朵說

“那就不要洗!”

伸手打開水龍頭,把她沾滿泡沫的手放到水下沖洗幹淨。他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的身上,使得她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你的耳朵好可愛,又紅又燙”

時召業這貨絕對是調情高手啊,俞水方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因為他撥開她的頭發,輕輕的含住她的耳垂,用舌頭舔,還有他輕輕的喘氣聲,圍繞在她的耳邊,俞水方這只小白兔是徹底投降,全身癱軟。

時召業忽然把她反轉過來面對着他,但并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把俞水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她埋首在他的懷裏,心似乎已經要跳到嗓子眼了,激烈的跳的有些生疼。她伸出雙手圈住時召業的脖子,擡頭看他,踮腳主動獻出她的吻,她的唇一碰上他的唇,時召業頓時瘋了似的把她箍緊在懷裏,低頭含着她的唇,舌頭探進去與她的舌激烈的纏繞在一塊。

如果昨天的吻只是和風細雨,今天的吻則是狂風暴雨似的猛烈,兩人的身體都似要爆炸,似要把彼此都嵌入自己的體內,可最終,時召業的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他在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推開了俞水方,聲音也慢慢恢複如常

“走吧,我送你回家!”

分開的身體,涼風吹進來,俞水方打了一個寒顫。她看時召業僵硬的身體以及褲子高高頂起的部位,她知道他也有強烈的感覺的,可他選擇放開了她,說到底,是并不想與她有實質上的關系,他的态度已經很明确,想到這裏,猶如當頭澆上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剛才是她主動,算是自取其辱。

她沒有說話,只是很聽話的解開了圍裙,默默的拿了自己的包,跟着時召業一起離開時二姑的家。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都不言不語。

俞水方想的沒錯,時召業雖忍不住總想與她親密,但并不願意與她有實質的進展,或者說對她負責。在他眼中,俞水方要比白柳夏,比田安麥還複雜難以應付。他可以把白柳夏捧為最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也可以成就田安麥最想要的事業,可他在不明确俞水方要的是什麽時,他不敢往前多走一步,深怕走錯一步,自己回不了頭。

俞水方下車,他也沒有下來送,只說了聲

“晚安!”

他的失眠已不如之前嚴重,并且手機裏有他偷偷錄下來的俞水方的聲音,偶爾失眠嚴重拿出來聽聽也望水止渴。

俞水方強迫自己若無其事的道晚安,步履輕盈的下了車,回了家。

可家門關上的剎那,不可抑制的,淚水泉湧而出,她拼命壓制回去,卻越來越多,擦不完,拭不盡。這麽多年,她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敞開心扉,第一次主動靠近,又是以慘淡收場。

多年前被昝敬樹那樣傷害之後,她怎麽就不長點教訓呢?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不該主動的,否則又會被鄙夷,被輕視。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時召業,她這樣一個人,不輕易動心,一旦動心了,就是泥沙俱下把自己淹沒。

時召業此時的心情非常的低落,剛才看到俞水方強顏歡笑,落寞的背影回家,他不是不想追出去,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他,只是心裏抽痛的厲害,這種痛也是他第一次碰到,這使得他的面容暮上一層寒霜。

回家的路上,接到付小博的電話,約他喝酒,若是往常,他一定拒絕,可今晚有些想借酒消愁,雖不知愁從何處而來。

付小博已經點好了酒等他,他淡淡打聲招呼開始悶頭喝酒,酒入愁腸愁更愁。付小博如今在財經頻道,已經兼任着娛樂頻道的記者。他約時召業出來喝酒,聯絡感情的同時,自然也是想得到一些娛樂圈的資料。

反正都是熟人,所以他單刀直入

“你真跟白柳夏分手了?”

白柳夏?他好半晌才想起這個人名字

“還沒空跟她說,她近期在好萊塢拍片。”

付小博的觀察力是異常敏銳的,他注意到時召業剛才恍惚的神情,跟之前與白柳夏打的火熱時可是天差地別。

“白柳夏可是新一代的大衆女神,對你也死心塌地,不管在任何場合,有任何采訪,都把你排在第一位,吻戲,床戲,一律拒接,有多少男人對她虎視眈眈,可她一概拒絕,這樣好的女孩,你上哪去找?或者說,你這樣是為了安麥?”

時召業笑

“你別這麽拐彎抹角的探八卦。我不妨直接告訴你,與白柳夏分手是遲早的事,更或者談不上分手,我們之間沒有過任何承諾,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當然,畢竟她跟了我這麽多年,所以,我希望能緩和一些的方式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

付小博領會到

“所以你主動告訴我,希望我報道一些內容,給她一個緩和的時間?更或者給那些誤以為你們情深的大衆一個預防針?不過,不是我沒提醒你,你若真跟白柳夏分手,最好能妥當處理,你沒見過現在的粉絲們有多瘋狂,別連累無辜。”

當然,付小博一番苦口婆心,時召業大概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分分合合,他根本沒有當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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