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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在前面開車,時大姑有些疲憊的靠在後椅子上,本是做了要打一場大戰的準備,結果誰知俞水方這麽輕易的解決答應了,她想的所有臺詞只用上了一半。
或許這也是召業對她好的原因之一,不事故,沒城府,一眼看透,相處起來倒也輕松。
因為答應時大姑第二天早晨要體檢,所以晚上吃完飯後,她連水都不敢喝一口,到了第二天清晨,出門時,俞母一直在她後邊喊
“你吃個早飯再走啊。”
“早餐不吃可不行。”
“你這樣餓瘦了,結婚時,召業要怪我的。”
俞水方簡直受不了她母親這“狗腿”的樣子,更加不理會,開門就走。
她沒把去體檢的事告訴父母,更沒有告訴時召業。在她看來,既然是小事一樁,就沒有必要弄的人盡皆知,也算是出于對時大姑的尊重。醫院是時大姑找的,負責體檢的醫生也是時大姑找的。
俞水方看到這一系列的體檢項目,簡直哭笑不得,詳細到就差沒有調取她的DNA進行比對或預測她未來的疾病了。
因為是時大姑找的關系,所以醫生體檢時很溫和,且細致而耐心,不管做哪完哪一個項目,立即有專業護士帶她進行下一個項目,一路開了綠燈,不用排隊,她真是托了時大姑的福,第一次上醫院受到這樣的禮遇。
唯有心內科的檢查時,遇到的是一位高冷的帥醫生,完全沒把時大姑的身份放在眼裏,進去時,他正巧在會診一位老太太,見護士領着俞水方進去,兩眼一瞪,那護士立即把俞水方請了出去
“對不起,肖醫生會診完這位患者才到您。”
時大姑頗為不滿,俞水方倒是習以為常。
等那患者出來後,俞水方才被領進去。
這位高冷的醫生,工作起來倒不似剛才的冷漠,十分盡責且認真的負責俞水方的體檢,只是話不多,
俞水方偷偷看了眼他的胸牌上的名字:肖路青,她并記在心裏了,心想,下次家裏若是有人有這方面的需要,一定要找這位肖醫生。
一系列檢查下來,已經快到中午。俞水方餓的前胸貼後背,連走路都沒了力氣,但在時大姑面前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
在醫院門口,時大姑問
“你去哪?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她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我回公司,這裏公交過去方便。”
“好,明天過來拿體檢報告。”
“好!”
俞水方正轉身準備走,時大姑又忽然說
“怎麽不讓召業給你配一輛車,平時方便一些。”
俞水方聽她這麽說,心裏一暖,時家人真心都很不錯啊。
“召業有給我留車,但我不喜歡開。”
可能是從前的陰影,她現在幾乎很少開,能坐公交,能擠地鐵,就盡量不開車。
時大姑并不再說什麽走了。
時大姑做的事情,其實時老爺子,還有時二姑都是知道的,三人心照不宣,誰也不提。晚餐時,許久不見的田安麥忽然到訪。
時老爺子讓阿姨給她準備碗筷一起吃飯。
田安麥也不拒絕,落落大方的坐到時大姑的身邊。
“怎麽這麽晚才來?我讓阿姨再給你做點?”
時大姑關切的問,原來是她叫的田安麥。
“不用,這些夠吃了。”
田安麥一直很投時大姑的眼緣,覺得她這樣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孩,品性,氣質都是一等一的。
時二姑也打了聲招呼,然後匆忙的吃着飯,急着去打麻将。
時召業倒沒說什麽,看了她一眼,打聲招呼,然後繼續拿着手機一邊吃飯,一邊給俞水方發微信。
微信裏,俞水方把自家晚餐的菜拍了照片發給時召業,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飯菜多豐盛,結果,時召業也偷偷拍了一張餐桌的菜發過去,色香味俱全,比俞家的飯菜好太多了。俞母做的飯,只能說能吃飽,而時家的菜,不單單是吃飽的問題,頓時讓俞水方發了十幾個流口水的圖片。
時召業得意
“要麽你現在過來吃。”
俞水方又發了十幾個流淚的小表情。不用猜也能知道她現在樣子。時召業不禁笑出聲來。
“咳..”
時老爺子咳嗽了一聲,才把他思緒拉了回來。
只聽見,時大姑問田安麥
“你爸媽最近好嗎?”
田安麥答
“很不錯,旅游了一圈剛回國。我媽媽正受邀一家雜志社,替他們寫旅游日志,我爸爸今年新收了一批研究生。老兩口忙的不亦樂乎。”
“你安排一下,我想登門拜訪一下兩位老師。”
這樣的家庭背景正是時大姑最欣賞的,自然對田安麥是喜愛有加,如果能做時家媳婦最好,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是靠緣分,是求之不得的。凡事還是以時召業的喜好為主。看他抱着手機癡癡傻傻的樣子,除了俞水方,哪還有別的可能性?
吃過晚餐,時二姑早跑沒影了,時大姑,時老爺子還有田安麥在客廳看新聞,三人各自表達觀點看法,氣氛十分融洽,像是十足的一家人,而時召業呢,一個人在玄關處的魚缸旁閑閑的喂魚,絲毫沒理會這邊熱烈的氣氛。
過了一會,田安麥要走,時大姑招呼時召業
“你一會兒送安麥回去,一個女孩子,這麽晚獨自回去不安全。”
田安麥笑着說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這裏的路我也熟,不用麻煩召業的。”
“明天讓司機把你車送回去就是。”
“不用麻煩的。”她繼續拒絕,轉身對時召業說
“召業,你能送我到門口嗎?”
時召業放下手中的魚食,拍了拍手
“走吧。”
挽着田安麥的肩膀就往庭院走去。
短短的距離,田安麥走的極慢,到了車前,又始終不開車鎖,就那麽站在那,夜色裏,月光下,她的臉龐姣美動人。
“召業..”
她喊他的名字,眼眶忽然就紅了,簌簌地往下掉眼淚,時召業一驚,因為鮮少看到堅強的她流淚的樣子。
她直接撲進他懷裏,雙手環繞着他的腰,整個人都緊靠在他的身上。
她的氣息,他也是熟悉的,但已沒有任何感覺。他把她扶起,離開他。
田安麥只是哭,似有千言萬語,也只化為眼淚,一句話不說的站在車前。她知道他要結婚了,跟俞水方。從付小博那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整個人有那一瞬間的恍惚,覺得是在夢中,否則他怎麽可能結婚呢?
今晚她來時家,或許是為了證實這個消息,又或者是為了自己最後僅有的機會,占着長輩的喜愛,看是否還有可能新娘是她,哪怕是一絲可能。
但現在,她幾乎要死心了。時召業對她是這樣的冷漠。
時召業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未說,很決然的離開,頭也不曾回一下,哪怕是腳步稍慢一些,田安麥也不至于如此傷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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