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顧長玄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賭氣,準确來說,他已經沒有什麽能想明白的事了。

現在對他而言,一切行動和情緒,不過都是本能。

就比如這時候,蘇白跟他說“你等等我啊”,顧長玄就抿了抿唇,停在了原地。

蘇白很快就跟了上來,他伸手戳了戳顧長玄的臉,覺得自家男人這副暗自生氣的樣子倒也有趣,就攬着他的脖子,踮着腳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顧長玄茫茫然地看他。

看着看着就低下頭,捧着蘇白的臉,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蘇白被他親吻時那副認真的樣子取悅了,又抱着他嬉笑了一會兒。

顧長玄卻仿佛不懂蘇白為什麽笑,又輕輕地蹙起了眉頭。

橋下的小河中漂浮着盞盞蓮花燈,那忽明忽滅的橘黃燈火在水光潋滟的河面上,仿佛綴了萬千星河的浩瀚天空。

可真好看。

顧長玄緊蹙着的眉頭又舒展開了,他輕輕地笑出了聲。

“怎麽這麽開心啊?”笑得比他還燦爛的蘇白這樣問顧長玄。

顧長玄就伸手指了指那燈火輝煌的河面。

蘇白扶着橋欄,踮着腳朝遠處看了看,然後又握緊了顧長玄的手,擡着下巴指着那些河燈問:“要不然我們也去放一個?”

顧長玄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蘇白便拉着他的手去不遠處的集市上買花燈。

Advertisement

然而因為剛才的那場風波,看過顧長玄和蘇白的人都以為這兩個人是妖精變的,因而兩人一過來,就有人喊叫着後退。

蘇白眉眼抽搐,有點苦不堪言。

就在蘇白想着要不要用法術變一個一模一樣的蓮花燈出來時,一個梳着羊角辮的小姑娘提燈走了過來。

她扯了扯蘇白的褲腿,仰着頭問,“小哥哥,為什麽他們一看見你就跑呀?”

因為自己身邊這人突然發作,放了一把無名邪火,燒的火光沖天,把那些人給吓到啊。

然而這話蘇白并沒有說,他只是低頭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因為小哥哥長的太好看了,他們看見我自慚形愧。就都跑遠了。”

蘇白說完這話自己都想笑,那小女孩卻似乎是信了,還點了點頭,咬着手指頭嘟囔了句,原來是這樣。

蘇白暗自發笑,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匆匆走來,見那小姑娘無事,才松了一口氣,卻仍然落了淚,一把将她抱進懷裏,哭道:“以後可不許亂跑了。”

那小女孩仿佛也知道自己錯了,就也跟着哭了,一邊替那少女抹眼淚,一邊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下次一定不亂跑了。”

“你還敢有下次?”

“不敢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原來是一對兒姐妹,蘇白聳了聳肩,轉頭又要繼續往前走,那小姑娘卻叫住了蘇白,紅着臉說了一句:“多謝公子方才幫忙看護家妹。”

蘇白便擺了擺手,說不礙事,顧長玄卻又開始鬧脾氣,在身後使勁拽蘇白的衣袖。

那姑娘看了眼顧長玄臉上更紅了,她拼着羞澀問了一句:“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蘇白說到這裏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捏了捏顧長玄的掌心,含着笑意與期待轉頭問顧長玄:“人家姑娘問你呢,你是誰?”

顧長玄只看着蘇白幹瞪眼。

顧長玄不說,蘇白卻非要讓他開口,這下更是整個人搭在他身上搖晃,不住催促他:“說啊,我是你什麽人?”

顧長玄低下了頭,似乎是在仔細思索蘇白跟自己說過的話。

于是在蘇白期待的目光中,顧長玄擲地有聲地開口:“爺爺。”

“爺爺你個頭,我還是你祖宗呢!”蘇白心裏的那些個旖旎情思被這句爺爺打擊的四分五裂,可是一想到這句我是你爺爺還是他自己說給顧長玄聽的,蘇白的那點火氣就又熄滅了下去。

對面那少女聽見顧長玄開口也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又是噗嗤一笑,随即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就連忙朝着蘇白作揖道歉。

蘇白自然是說沒事,又不忘上前跟那少女小聲解釋:“這是我相公,他最近得了一種傻病,就喜歡胡言亂語。”

那少女聽了這解釋後臉上更紅了,雖然現在世風開放,但也鮮少有男子敢這樣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有分桃斷袖之癖。

可眼前的這個好看的過分的男人,竟然就這樣面不改色地說另一個男人是自己的相公……

蘇白不欲多留,拉着顧長玄又要去河邊,走之前還不忘和那少女和小女孩道別,說要去河邊看蓮花燈。

誰知那少女聽完這話竟是叫住了蘇白,說自己原本也是來放花燈的,既然兩位公子成雙入對,倒不如把這花燈分給他們。

蘇白大喜過望,連忙和那姑娘道謝,誰知那姑娘卻紅着臉,語速飛快地說了句“祝你們地久天長”就抱着妹妹跑遠了。

“慢點!”蘇白在身後看着那兩個小姑娘發笑。

顧長玄卻有些急了,他去牽蘇白的手,用指了指蘇白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蓮花燈。

“好了好了,帶你去放花燈。”蘇白踮腳拍了拍顧長玄的腦袋,又掐了把他的臉,“對了,我是你相公!不是你爺爺你給我記住了!”

放河燈之俗,古已有之,一般是在七月十五中元節前後舉行一次,燃蓮花燈于水上以燭幽冥,邊謂之“放河燈”。

每當七月十五這日夜幕降臨,人們便來到河邊或者湖中,将一盞盞河燈點亮,讓其順水漂流,或祭奠先人,或祈求平安,或希望随着長流水,祛除疾病災禍,一生幸福安康。

蘇白陪着顧長玄把那蓮花形狀的河燈放置在水面上,然後雙手合十,側頭問顧長玄,“要不要許個願?”

在忽明忽暗的燈火裏,蘇白的輪廓被映照的精致而溫柔,顧長玄不知道被挑動了哪根弦,竟脫口而出,喚了聲:“小白。”

蘇白看着顧長玄重新變得深邃的目光,有些驚喜,帶着點不敢置信問:“你想起來了?”

不等顧長玄反應,蘇白就跳到了顧長玄身上,蹭着他的身子道:“我剛剛還在許願,說希望你可以快點好起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好了。”

“诶你還記不記得你剛才的樣子啊,好傻,”蘇白又從顧長玄身上跳下去,又踮腳刮了下他的鼻子,眨眼道:“不過我還是很喜歡。”

“你這回是真的好了嗎?真的不傻了嗎?”蘇白見顧長玄不言不語,又有些擔憂,就去摸他的額頭,撇嘴道:“你可別再把我給忘了。”

顧長玄眸光哀傷,卻攬着蘇白的脖頸低頭吻他,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他的嘴唇,輕喃道:“我想你,小白,我很想你,這一萬年,每時每刻,時時刻刻,我都在想着你。”

蘇白驟然聽見這樣的情話,只覺得呼吸急促,連心跳都快了好幾個節拍。

“想我你還不出來找我,”蘇白嘴上說着抱怨的話,心裏卻跟塗抹了蜜水一樣甜,他緊緊地擁着顧長玄,然後堵住顧長玄喋喋不休的嘴,撬開他的唇齒,同他舌尖勾連。

直吻的呼吸急促,兩個人都起了反應,蘇白才略略地同顧長玄分開。

真是拿這個人沒有辦法,蘇白喘息着,在顧長玄下唇上啃了一口,眼睛裏仿佛帶了鈎子,直勾的顧長玄難以自持,撕拉一聲扯開蘇白的領口,大手沿着光滑背脊往下探。

“要做嗎?”蘇白哼哼唧唧地問他。

顧長玄一把堵住蘇白的嘴,大手一揮,變了一艘小船出來,抱着蘇白進了那船艙裏面。

河水無波,那河水中央的小船卻颠簸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午時已過,蘇白才悠悠轉醒,昨夜裏他被伺候的很是舒服,這回便有些不願意起身。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那東西仍然嵌在自己身體裏,便有些羞惱,想去回身去打那罪魁禍首。

你不知道自己那玩意熄火之後還是很猙獰可怖嗎?居然居然居然……

可接下來蘇白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顧長玄又一次,用那迷迷茫茫的眼光望着他,那神色單純無辜急了,和昨夜裏那個發了狠地折騰他的男人判若兩人!

蘇白只覺得一道驚雷劈在自己腦袋上,難不成、難不成顧長玄這變傻還是間歇性的?隔一段時間就要發作一次?

蘇白腦袋裏轟隆隆一陣巨響,頃刻間仿佛有無數車輪碾過,他希望是自己多疑了,是自己看錯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顧長玄,小心翼翼地叫他:“長玄,你跟我說句話長玄?”

“長玄。”顧長玄卻又開始重複蘇白的話。

蘇白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顧長玄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只緊張地看着蘇白,全然是一副害怕被抛棄的樣子。

蘇白看着他身上還有自己作出來的各種痕跡,可這模樣卻是前所未有的無辜純情,一瞬間心頭又有火燒起。

他舔了舔嘴唇,一個翻身壓到了顧長玄身上,原本兩個人就不曾分開,這樣更是深密交纏。

顧長玄雖然腦子混沌,但身體已經誠實地給出了反應,這樣既純情又色氣的樣态勾的蘇白心癢難耐,連那原本有些崩潰的情緒也消失不見徹底無影無蹤了。

大概沒有比讓白紙染色更為牽人心弦的事了,蘇白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動了動腰身,然後挑起顧長玄的下巴,眨眼道:“來,哥哥教你做點好玩兒的事。”

蘇白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顧長玄都的情況都已經這麽惡劣了,他居然還拉着他做那樣的事。

蘇白胡亂地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臉上,自己郁悶糾結自責了半天,才終于良心發現,想起來給顧長玄治病的事。

于是蘇白拖着顧長玄去洗了身子,又幫他穿好了衣服,便把人帶回了冥界。

不能再放縱了,治病要緊,治病要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