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鎮國将軍幫我虐渣
幾日之後的傍晚,天色昏暗,但是禦花園內燈火通明,衆人舉杯推盞,言笑晏晏,喝得好不盡興,忽的一人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站起身來正準備跟身邊的人再碰一杯,餘光瞄到陸時年從遠處燈火暗處走近立即放下酒杯高呼:“皇上萬歲。”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皆立即轉過來集體恭恭敬敬跪拜:“皇上萬歲。”
陸時年揮揮手,坐在一邊早已準備好的軟墊上,道:“今日不必多禮,衆卿家久征沙場,想畢很久沒有放松過了,今日就當普通宴會,自當得趣就是。”
衆人舉杯謝恩,陸時年象征性地喝了兩口,見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卧着,透過衆人空隙偷瞄沈木,卻在對方察覺之前及時收回眼神,漫不經心地夾着面前的菜吃。
坐了一會兒,菜也不好吃,覺得有些無聊了,瞧着時機正好陸時年端起酒杯走到沈木跟前:“沈将軍勞苦功高,此次鎮壓蠻夷全靠沈将軍治軍有方,帶出如此精幹的隊伍,朕替全國百姓敬沈将軍一杯。”
沈木心內不知,只是面上誠惶誠恐站起身來,連忙舉杯卻發現杯中已空沒了酒。
陸時年看向身邊手持酒壺的宮女,那宮女垂下頭将沈木雙手捧着的酒杯滿上,稍稍退後。
沈木低頭将酒杯舉起,道:“謝皇上賜酒。”
陸時年微微揚起酒杯先幹為敬,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豪氣萬丈,沒想到這禦膳房備的酒水這樣烈,喝了一大口的陸時年立馬臉色就變了,咽下去不能,吐出來不合适,含在嘴裏燒的整個口腔都是火辣辣的,臉上淡然的表情瞬間維持不住,五官扭曲,良久之後終于咽了下去。
若無其事用餘光掃了掃四周,底下的人都在忙着吃吃喝喝,身邊的下人也沒人敢擡頭看,陸時年看了一眼面容微微怔住的沈木,淡然一笑,将酒杯倒了倒,示意自己喝幹淨了。
沈木從失神中緩了過來,揚起酒杯,一飲而盡,道:“謝皇上。”
陸時年點頭微笑,移開目光,揚聲道:“衆卿家在此進行,朕還有事,不能相陪,西邊備了偏殿,若是有醉酒需要休息的可以讓人帶着自行前去。”
衆人謝恩之後陸時年對着沈木微微一笑看似淡定地離開,如果忽視掉他現在略微有些快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狼狽離開的步子的話。
陸時年咳咳咳:“啊啊啊,丢臉丢大發了,喝個酒都能被嗆住,系統,你怎麽不告訴我這個世界的酒這麽烈,想當年老子混跡酒吧的時候什麽酒沒喝過?你為什麽不提醒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我出醜?”
系統:“……沒人看你。”
“誰說的,剛剛那個沈木不是在看我難不成看你不成,呀,剛剛沈木看我的那個樣子,他一定覺得我特別傻,這樣我還怎麽勾搭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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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年一臉的懊惱,早知道剛剛就不作死地敬酒了,說不定還能留下個好印象,這會再湊上去自己都覺得有些丢人。
沈木垂眸恭送,掩住眸子裏一閃而逝的笑意,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皇上,思緒一閃而過,又投入到了衆人的喝酒玩鬧中。
再怎麽有趣也是一國之尊。
只是陸時年久居深宮之內,和沈木見面也就只有在朝堂之上的短暫時間,素日裏也是搭不上話的,這會子不抓緊時間看準機會以後就是哭都沒地去。
陸時年明裏在大家的注視之下離開了,實際上卻并未走遠,只是借口說自己飲酒頗多身上不适要提前會偏殿休息,告誡他們萬萬不能跟着,只随着衆人一起慶祝去罷。
尤其是支開了清河。
看着清河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模樣,陸時年一個顏色,旁邊架着清河的小太監步子邁得更快了些。
因着他常年身邊也不帶人,也都沒人懷疑,樂得今日裏大喜日子輕松自在,相互結伴着自顧自吃酒飲茶去了。
眼見着黑天裏附近沒什麽人了,陸時年腳下一拐進了一間小房子,再出來的時候已然不是之前身上的那套便服,生生變成了一個身形消瘦,身量不長的小內侍。
蹑手蹑腳從門內走出來悄悄環顧一周,沒發現什麽異常,立即提着衣褲悄悄轉了一條路又回到了禦花園,尋了個距離沈木較近燈火又照不到的地方兀自站着。
果然沒了陸時年席間便熱鬧起來,常年在外不受拘束的衆将士養成了吃飯閑聊的習慣,幾大壇子酒下肚之後,嘴上便沒了把門的。
說着說着便不知怎的便說起了當朝皇上,這個說皇上勤政愛民,那個說皇上善于治國,這個說皇上癡情不已三年只有一個妃子,那個又說皇上長相俏麗,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名女子都要好看。
人多嘴雜,也不知道誰起的頭,這話便就這樣接了下去,再往後言辭間便有些逾越。
陸時年低頭站在一旁聽着衆人議論面上是掩飾不住的自豪之色:“系統,大家都在誇我長得好看。”
系統:“那是在誇李承铉長得好看。”
陸時年:“可是你也說過我和李承铉長得有五六分相似。”
系統:“剩下的四五分太醜,拉低了整個水平線。”
陸時年:“......”
原本只是跟系統聊天緩解心裏的緊張,被他一刺激倒是出來些許不甘心。
老子就是這麽好看。
朕是天子,說什麽都對。
只是面對系統的時候,陸時年略慫:“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毒舌了,你不說話我們還能當朋友。”
系統:“沒人跟你是朋友,我們只是純潔的系統和宿主的關系。”
陸時年懊惱:“人家的系統都是又軟又萌易推倒,怎麽到你這裏就是汽車人鋼鐵俠百毒不侵了呢?”
系統冷笑:“那是因為人家的宿主不會不去想怎麽完成任務,整天琢磨着怎麽嫖無關人士。”
陸時年:“……”
沈木本來只是默默聽着大家的對話,也不知聽到哪一句突然沉了臉色站起身來:“胡言亂語,這裏是什麽地方,難不成還當自己在邊境荒漠沒人管得着的地方?”
一衆人瞬間驚醒,酒氣上頭竟然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語,而且還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這要是傳出去十個八個腦袋都不夠掉的,一時間紛紛噤聲。
沈木柔和了語氣但仍略顯生冷:“皇上不是如此計較之人,但下次不可再犯,說話之前最好先過過腦子。”
在座之人放下心來,一介粗人沒心沒肺,瞬間就忘了這事,依舊吃吃喝喝劃拳拼酒,不亦樂乎。
陸時年疑惑:“沈木到底最後為什麽叛變呢,明明對皇位上坐的是誰都無所謂卻偏偏還要幫李承哲謀逆。”
系統想了一下:“也許是尋求刺激吧。”
陸時年:“……”很有道理。
系統涼涼道:“這次估計不是想幫李承哲謀反,而是自己想要謀反了吧。”
陸時年驚訝,難不成真的是有什麽宮廷秘聞,擺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問:“為什麽?”
系統:“因為皇位上坐的是你啊。”
陸時年:“……”
我可能有一個假系統,能申請換一個嗎。
那邊沈木坐下之後本想伸手欲再喝兩壺酒,手一軟酒杯掉落在桌面上,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一下周圍,接着雙手撐在桌上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麽。
“藥效可能是發揮作用了。”陸時年的聲音裏充滿了興奮感,就連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系統:“........”有必要這麽激動嗎?
雖然系統沒出聲,但是陸時年還是好心地替他解決了心中的疑問。
“今天就是我的破處之日,呵,二十四年了,不容易呀。”絲毫不掩飾的喜悅讓陸時年的表情略顯猙獰,在昏暗的燈光下尤其可怖。
系統恍然間就想起了前段時間新聞中所說的強.奸犯,匪徒,恨恨地啐了一口,這樣的人都該槍斃。
憤憤不平的态度就像是陸時年要強上的是自己一般。
陸時年不知道自己在系統心中已經被歸結到大奸大惡之人的行列,只是依舊目不轉睛地偷偷摸摸觀察着沈木。
有系統的加持,陸時年将自己的聽力和視覺調到了最佳狀态,此時可以明顯看見額上豆大的汗珠劃過棱角分明的臉頰落在桌子上,一邊有敬酒的湊近問道:“沈将軍,怎麽了?”
沈木擡頭勉強一笑:“無事,酒喝的有些急了。”
那人輕笑:“沈将軍說笑了,誰人不知沈将軍千杯不醉,哪來的喝的急了一說,可不是要逃酒?”
沈木不敢随便亂動酒水,只是盡力保持腦子清醒,道:“只是今日身體本就不适,再加上喝了酒吹了風罷了。”
雖還是有些疑問,但看他的模樣不似造假。
那人關切道:“将軍若是覺得不妥,那就先回去吧。”
剛剛倒酒的那個穿着淡綠色宮裝的宮女走過來,挂着淡淡的笑容先行了個禮,軟軟道:“沈将軍,若是身子不适可先行在偏殿休息,皇上在那裏備了用品給不勝酒力的将士們,不放奴婢帶沈将軍過去。”
沈木依舊鎮定,道:“勞煩了。”
宮女在前面帶路,沈木竭力穩住腳步跟在後面。
就像是看見了主動走入陷阱的小紅帽,大灰狼張着大嘴留着口水也在後面陰測測地跟上。
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成功,陸時年咧開嘴巴無聲的笑。
系統:“.......”都該拖出去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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