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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玄震聞言稍稍松了一口氣，盡管肖玥拽着若谷的那根緊張勁兒像是怕自家師父一不冷靜就拍死他。

“是師尊的吩咐。”玄震說得很清楚，“師尊吩咐弟子帶夙玥師妹去觀摩雙劍認主後再行下山歷練。”

若谷皺起了眉，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哎！師父？”肖玥表示她有點不好意思，玄震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們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沖了過來。

若谷停了腳步，對肖玥道，“月兒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掌門……師兄。”

肖玥半張着嘴莫名其妙，“師父……”不過若谷顯然沒想再回答她點什麽，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肖玥只好求助地看向玄震，“大師兄，我師父這是怎麽了……”

“我沒記錯的話，師妹你是癸水天賦，至陰至柔。”玄震似乎被若谷一問也覺得有什麽不對了。

肖玥仍然很茫然地點頭，“對啊，是癸水。”

“夙玉師妹雖然被選為望舒宿主，但若論天賦……似乎你要比她強一些。”玄震扶額，“如果你去了，望舒會選擇誰還不一定。”

“我……我不想做望舒宿主啊。”肖玥目瞪口呆。

“所以我大概能理解若谷師叔為什麽那麽生氣了。”玄震嘆了口氣，“若谷師叔既然叫你先回去等她，你便早些回去吧。”

“算了吧，馬上就晚課了，我跟你一起去劍舞坪。”肖玥摸了摸下巴，“難道師父這麽長時間都憂心忡忡的，是和望舒有關？又怕我被望舒選上又怕選不上，還怕我跟夙玉師姐鬧矛盾？”

玄震猶豫道，“大概吧……”他拿起了自己的劍，道，“走吧，我們去晚課。”

肖玥點了點頭，皺着眉頭跟着玄震去了劍舞坪。

自從學會了禦劍，早課晚課對她來講不再是餐具了……更何況這一年來作為若谷的弟子她的煉丹術也算是被大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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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習慣站在最後面。

有雲天青在一定不會寂寞。

這不是，雲天青同志已經湊了過來了，“夙玥師妹你怎麽跟大師兄一起來的？”

肖玥還沒答話，他就自問自答了，“哎，都成雙入對的，就我孤家寡人一個……”

“首先我和大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肖玥面無表情地抱着雙手，“其次，你想追夙玉師姐的話不是沒有希望的。”有沒有希望我說了算。

雲天青被說破了居然還臉紅了一下，“咳，人家跟玄霄師兄挺好的，我就……了吧……”

肖玥給他翻了個大白眼。

雲天青摸了摸鼻尖，忽然道，“不對啊，師妹你來晚課怎麽不帶劍？”

肖玥愣了愣，“忘了！！！”她被若谷拉出來，怎麽可能随身帶着凝霜啊喂！

話音落下，她就急急忙忙地往傳送陣跑過去了。

雲天青瞥見了正往這邊來的重光，心道完蛋了。他十次進思返谷有九次半都是這位長老罰的，肖玥這要是被逮到晚課遲到就完了……還不如幹脆就說若谷叫她有事呢。

但是要怎麽告訴她不要再過來了啊！

雲天青幹着急。

不過直到晚課結束他也沒看見肖玥回來，這倒讓他松了一口氣。

肖玥果斷是被若谷扣下了。

若谷什麽也沒解釋，就給了肖玥一張方子讓她照着煉藥，煉不出來別出去。

肖玥一聽就知道若谷是不想讓自己去看望舒。

她微微皺眉，“師父您就這麽跟掌門師伯頂着幹是不對的。”

若谷瞪了她一眼，肖玥就縮着脖子去煉藥了。

她是不想當望舒宿主，但是也絕對不想讓若谷為了她跟太清頂着幹。得罪頂頭上司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最好打辦法就是她去一趟，然後不動聲色地讓望舒選擇夙玉。

先不說後一步要怎麽實現……想要去一趟的話就得先把手頭這張方子煉出來……

裴元大師兄請保佑我，阿彌陀佛……啊不對，無量天尊……

肖玥這邊有自己的盤算，那邊玄霄和夙玉卻被太清叫走了，說的就是“你們夙玥師妹也有可能成為望舒宿主”這件事。

玄霄皺起了眉什麽都沒說，夙玉猶豫了一會才道，“可是師尊您不是說必須要修煉特定的功法嗎？夙玥師妹未曾修煉，她承受得了望舒寒氣嗎？”

“如果望舒選擇了她，那我自然有法子。”太清挑眉看着夙玉。

夙玉低頭道，“那弟子沒有問題了。”

太清點了點頭，“你不怨？”

夙玉愕然，“有何可怨？不過能者居之。夙玥師妹于法術一道天賦禀異，弟子拍馬不及。”

太清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只叫他們下去。

和玄霄一起出了屋子，夙玉嘆了口氣。

玄霄看了她一眼，“你沒有不滿？”

“為什麽要有不滿？”夙玉回看玄霄，一雙眸子清可見底。

玄霄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最終一甩手大步離開。

夙玉站在原地看着玄霄的背影，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額心。

肖玥做事認真起來還是很有效率的。

玄震被太清打發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好灰頭土臉地捧了個玉石盒子給若谷。

若谷盯着肖玥因為熬夜顯得有點憔悴的小臉，道，“可以了，你好好休息。”

“那我跟大師兄去禁地了！”肖玥不等若谷反應就蹿出了門，一把拽住了玄震，“大師兄我們走吧！”

“月兒回來！”若谷喊她，肖玥聽見聲音跑得更快了，卻讓玄震一把拎住了衣領。若谷追了出來道，“好歹把一身灰洗洗，換件衣服。”

“讓掌門師伯等不太好哎……”肖玥說是這麽說，人卻是被若谷和玄震聯手扔回了屋裏，玄震還說呢，“師尊讓我提早了一個時辰過來，師妹不用急。”

肖玥：……一個時辰！師父你到底把掌門師伯怎麽了他會覺得大師兄需要用一個時辰把我從你手裏搶出去！

不過有一個時辰梳洗打扮還是不錯的，至少不用把狼狽混亂的樣子給掌門看……呃，不，其實重點是玄霄一定看不慣。

最後肖玥穿了一身幹幹淨淨的新道袍，跟着若谷和玄震一起走了。

是的，若谷也去。

肖玥才知道若谷和太清達成的協議是讓肖玥去的話若谷必須在場。

“所以就是我拼死拼活的煉藥根本沒必要是嗎？”肖玥十分悲憤。

若谷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煉不出來就沒有去的必要了。”反正這麽笨的丫頭望舒一定看不上。

“……”師父父我感覺我的玻璃心碎了怎麽辦。

玄震看着師徒兩人的互動覺得有點羨慕。他家師父掌門太清從來不會跟門下弟子這麽親密……不過他是大師兄，也不需要這樣的照拂就是了。

他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将莫名其妙的念頭甩了出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禁地。

太清已經領着夙玉和玄霄等在了那裏，以及宗煉長老也在。

“人到齊了？”宗煉看了看場面，掏出了一塊玉石。

太清微微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青陽和重光不來嗎？”

“他們不來就不來，又能怎樣？”若谷挑眉。

太清皺眉，宗煉擡手就将玉佩拍在了牆上，他身側的石門嘎吱作響，慢慢打開。

肖玥微微皺眉，雲天青不在，身邊三個玄夙輩弟子都不是跳脫型的，她想“眉來眼去”也是沒辦法。

倒是玄霄和夙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禁地之門已經打開，衆人便不再多說什麽，魚貫而入。

太清和宗煉走在了最前面，玄霄和夙玉跟在了他們身後，随後是若谷領着肖玥，而玄震則留在門口守衛，阻止其他弟子進入。

進入長長的甬道前，肖玥回頭看了一眼玄震。

玄震對她笑了笑，揮了揮手。

肖玥眨了眨眼，轉回頭來。

玄震明明是大師兄……但是卻沒資格進到這禁地裏來。堂堂掌門首席弟子，怎麽弄得跟個打雜的一樣，別人不願意的髒活累活都是他幹了哎……

肖玥摸了摸下巴，走起了神來。

“嘶……好熱。”肖玥忽然覺得不太舒服，這才回過了神來。

眼前是個岔路，一側冰天雪地，一側卻是烈焰滔天。冰雪之力對她沒什麽影響，可那陽炎之力就讓她難受不已了。肖玥看了看似乎也覺得渾身難受的夙玉和玄霄，暗自運起靈力護體。

結果她剛剛有所動作，便聽到“叮當”聲大作。

“這……這麽大反應？”宗煉微微皺眉，一掌拍開了面前的石壁。

石壁裂開，一紅一藍兩柄被鎖鏈鎖住的長劍便顯露了出來。

紅色的那柄散發着劇烈的陽炎之力，當是羲和無誤；而藍色的那柄卻冷得徹骨，正是望舒。

羲和似是懶洋洋地呆在原地不想動彈，而望舒卻不斷顫動，寒鐵的鐵鏈被它帶動碰撞着發出聲響——便是方才的“叮當”聲了。

太清看了若谷一眼，若谷微微皺眉，還是輕輕推了肖玥一下。

肖玥上前兩步，站在了夙玉的斜後方。太清盯着她看了一會，見她沒有再上前的意思，不由瞪起了若谷。

肖玥不服，替她師父瞪回去——才不是師父教唆的！

這寒氣這炎力，怪不得得特定功法還得雙修！她這一直自己修煉的才不去作死！

……不過，她倒是明白若谷為什麽要煉那麽奇怪的丹藥了。

雙劍宿主修煉過程中一旦出現什麽意外，以現在瓊華派掌握的丹方藥方，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邊，宗煉已經抽出了一柄長劍，一劍砍在了寒鐵鏈上。

“咔嚓”一聲脆響，鐵鏈碎裂，雙劍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