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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讓肖玥問得一噎，狂奔之中扭頭看了肖玥一眼，好在肖玥只是自言自語地嘀咕，并沒有追問的意思。

不過這也确實是個問題，整個大天使號的醫療系統現在一共只有六個人，那五個都是急救班的，值班和戰鬥準備位置都是存放戰鬥機體的格納庫，負責搶救傷員的。戴夫則是主治醫生一類的存在，不光是傷員的後續治療，還有平時大家有個感冒發燒或者別的病痛的時候也都是找他的，因此他一直是在醫療室的。

肖玥是被他拉來“交流醫術”的，戴夫理所當然的覺得肖玥應該是和他一樣的存在。

但是想想在黎明沙漠……肖玥明明幹的是急救班的活。

于是戴夫深深的憂郁了——這難道是肖玥在委婉地表達不滿嗎……

沒等他憂郁完，戰艦就劇烈地晃動了起來，明顯是中彈了。

肖玥伸手利落地扶住走廊的牆壁，“咱們得快一點，我估計過一會更沒法跑了。”

“走。”戴夫也清除了自己腦袋裏亂七八糟的顧慮，往醫療室狂奔。

反正按平時的經驗來講，基本他們進了醫療室就沒什麽事了，真有傷員那也是戰鬥結束之後的事情。

于是兩人就在東倒西歪的走廊裏更加東倒西歪地踉跄着。

好在警報及時，他們此時離醫療室沒多遠了，不一會就順利到了位置固定好了自己。

戴夫抹了一把汗，肖玥淡定地固定好自己，“話說卡嘉莉找到了的話……現在戰艦是在往哪裏去？上次說的那個試驗能找到材料讓我做一次嗎？”

“……”姑娘你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

戴夫的最近抽了抽，道，“我總覺得現在好像不是按預定航線走的。不過……艦長他們會找到合适的地方的吧。”

“說起來，那位瑪硫小姐真的不像是個艦長。”肖玥跟戴夫已經很熟悉了，說話也就沒什麽顧忌，“我覺得她如果去做個老師啊什麽的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戴夫苦笑道，“說實話，這艘戰艦起航之前出了些問題，原定的人員有一多半都被刺殺身亡了。現在的軍官都是順次補上來的……醫療室怎麽也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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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玥朝他笑了笑，“現在是兩個了。”

戴夫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姑娘沒介意她的戰鬥位置的問題啊……真是太好了。

在戰艦中彈的颠簸中，戴夫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戴夫說得信誓旦旦，艦長會找到合适的地方停靠……但是真的到了地方戴夫還是驚呆了。

“奧布？為什麽奧布會接納我們？”戴夫長大了嘴，“他們不是中立國嗎，不侵犯他國，也不容許他國侵犯什麽的。”

食堂盛飯的大廚用奇妙的眼神看了一眼肖玥，“因為那位卡嘉莉小姐是奧布的公主啊。”

“奧布的……公主……”肖玥的嘴角抽了抽，“我要一個三明治，順便，基薩卡大概是她的護衛，不過我真的和奧布沒關系。”千真萬确啊……所以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了好嗎，“我是東亞聯邦人啊。這裏離東亞聯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吧？”

“距離還挺遠的……”戴夫搭了一句，順勢一帶肖玥，領着她往餐桌旁走去，“聽說艦長在争取讓那些奧布的學生和家人見一面。”

“……奧布的學生？”肖玥愣了愣，“你們不是地球軍的戰艦嗎，怎麽還有奧布的學生……還有，我們一直一起走，你從哪裏聽說來的？”

“你滿腦子都是試驗，當然聽不來咯。”戴夫搖了搖手指，“至于奧布的學生麽……他們是基拉的同學，因為基拉接觸了強襲高達，所以被迫留下來的。不過後來不忍心看基拉一個人拼命，後來提出到艦上幫忙的。”

肖玥戳了戳盤子裏的肉塊，“喔……戰争麽，學生不學生的也無所謂了。”她似乎好久沒在餐廳看見這麽大塊的肉了……到了奧布補給也充分了啊。

戴夫聽出她話裏的諷刺，無奈地聳肩，“随便你怎麽說吧。”

“好吧……”肖玥眨了眨眼，“不過你說過奧布的科技很發達的對吧？他們有沒有什麽生物醫藥研究所一類的地方我想去看！”

戴夫：學霸！我跪給你了行麽！

學霸肖玥一無所覺，仍然期待地看着戴夫。

戴夫迎着這位姑娘在朝夕不保的戰艦上仍然能爆發出來的學術之光，妥協了，“我……去給艦長說說看……呃，或者你可以直接去找卡嘉莉？不是說她是奧布的公主麽。”

肖玥的眼睛一亮，“你真聰明！——我直接去艦橋能找到她嗎？”

“……你歇着吧，我去給你找艦長。”戴夫無奈，這位一身古中醫神乎其技，對醫術也是執着不已，只是生活常識似乎……有點匮乏。

不過想想軍艦上的規矩大約和平民百姓家裏的差得多，戴夫也就沒多想了。他略一思考，忽然道，“反正……卡嘉莉對你還不錯的，你可以向她要求留在奧布工作。”

“留在奧布？”肖玥眨了眨眼，“不是你說的要跟我學中醫的嗎？難道你也留下來？”

“沒什麽……只是意識到，其實你是平民來着。”戴夫有點尴尬，“畢竟大天使號現在的情況……邀請你的時候我有點考慮不周。戰争期間，平民跟着軍艦，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我……”肖玥猶豫了一下，放棄了解釋自己其實并不怕大天使號沉沒這件事情，而是道，“我還是先去奧布的研究院看看吧。”

戴夫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好想去……”

肖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會那麽好學？沒可能吧。”

戴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沒說話，肖玥也就沒再追問。戴夫很是識趣地轉而去聯系艦長瑪硫了。

瑪硫對于艦上的平民一直持一種盡力而為能幫就幫的态度，而戴夫雖然只是一個軍醫官，但是肖玥畢竟是被艦上的人邀請上來的，于是客人的要求她也很頭疼。

巴基露露本想直接回絕，但瑪硫表示試試也無妨，作為下屬的副艦長只好同意。

實際上，雖然卡嘉莉對肖玥很有好感，但是人家根本沒跟奧布的國家領導——她爹提過。

于是奧布的雄獅烏茲米聽到這個請求有點一頭霧水，“這位是……什麽人？”

“呃，實際上她和您的女兒卡嘉莉認識，我們的軍醫官說她是一位精通古中醫的十分好學的醫生。”瑪硫得到這個反應有點尴尬，“事實上我們也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因為我們以為卡嘉莉跟您說過這個人，“如果您不方便的話就算了……”結果沒想到掉坑裏了。

穆忽然插言道，“反正基拉也要借去曙光社的，帶上這姑娘又不會怎樣。”

烏茲米猶豫了以後，點了點頭，“我可以允許她進入我們的醫院……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見一見她。”

“這個沒有問題。”如此簡單的條件，瑪硫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于是肖玥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與烏茲米一起，面對着一對夫婦喝茶。

“他們是大和夫婦。”烏茲米對肖玥解釋，“基拉的養父母。”

肖玥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了看，拉開了烏茲米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您好……基拉知道這件事嗎？”

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丈夫說道，“那孩子不肯回家，大概是因為痛恨我們把他生成了調整者。可是……”

“我一直就想問，調整者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麽區別？”肖玥意識到，這是個本質問題，也是她一直回避的問題，可是現在再不問的話，一會的談話可能進行不下去。

烏茲米用審視的眼神看了看她，道，“人類希望用基因調整的方法控制胎兒的樣貌，讓孩子的身體更加健康。最終，他們成功了……這些人被人工調整過基因的孩子就是調整者。而有的科學家不滿意……他想做成完美的調整者。”

肖玥愣了愣，詫異道，“他成功了？”

“成功了。”烏茲米點了點頭，“他自己的孩子，一對雙胞胎，妹妹卡嘉莉，是自然人。而哥哥基拉……是最強的調整者。”

“基拉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啊。”肖玥很是茫然，“就算基因再好也一樣。”

“所以我們收養了他。”大和夫人開口了，“我們希望他能正常的成長……就像他的親生母親所期望的一樣。”

烏茲米接口道，“而我領養了卡嘉莉。”

肖玥左右看了看都在沉默的三個人，嘆了口氣，“我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對基因調整并不在行。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我們想知道，基拉和平常人到底有沒有不同。”大和先生說，“僅僅因為是調整者他就已經這麽怨恨我們……如果讓他知道他的身世……”

“逃避不是辦法。”肖玥聳了聳肩，“我會去給他做身體檢查的。不過他的怨恨……大概需要他自己想清楚了。雖然好像對于他的年齡來說确實是早了一點。不過戰争麽，就是這麽回事。”

烏茲米一挑眉，“所以我們需要更有效的醫療方法，對奧布的自然人和調整者都一樣的。拉米亞斯艦長說你精通的是古醫術，我希望你在學習我們的技術的同時，能夠對我們有所幫助。”

肖玥的動作頓了頓，點了點頭，“本來也沒有白拿的東西，這個我同意。不過……我還以為你們會想讓我想辦法讓基拉變回自然人。”

三人同時愕然，“那可能嗎？”

“嘛，”肖玥歪了歪頭，“沒試過，誰知道呢？”她笑了笑，“就像如果人類沒嘗試過，誰知道……我們會在殺死自己的同胞的能力上進步這麽多呢？”

烏茲米臉色一變，但并沒有說什麽，只道，“一會會有一位研究員帶你去研究所的，不過你得簽保密協議。”

肖玥知道自己并不受歡迎，哂笑了兩聲，站起了身來，“我知道了，就算是戰争時期，規矩也還是必要的麽。”她順了順鬓角的頭發，對三人欠了欠身，轉身離開，自然有警衛在那裏等着她。

不過基拉的來頭有點大啊……但是好像還是太天真了一些。

卡嘉莉這種更加天真的直腸子真的适合跟他在一起……

不對啊，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是親兄妹哎。

肖玥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決定還是等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再斷紅線，省的找不到人幹着急。

唉，有經驗，就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姨媽真是上帝對妹子最深的惡意……想了想上帝懲罰亞當和夏娃的時候只提了生孩子，沒提每個月這茬兒，我就想單身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