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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和肖玥一直陪到琴川諸人病愈回家才告辭。

方蘭生原本是想跟着一起去天墉城湊熱鬧的，不過被方如沁拎着耳朵一起帶回去了。

紅玉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推了襄鈴一把，順便囑咐一句看好琴川別叫人抓了空子，待兩小拍着胸脯保證好了才長出了一口氣。

肖玥尋思着去給孫小姐做法回魂的時候再處理方蘭生的紅線，轉頭又瞧了瞧紅玉，摸了摸下巴道，“我都不知道紅玉姑娘原來這麽會哄孩子的。”

“……我還是帶過幾位小主人的。”紅玉說起往事來也有些無奈。

“唔，這樣麽。”肖玥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不該多說，“你……還回昆侖？”

“自然。”紅玉點了點頭，“有緣無分也罷……我寧願陪在他身邊。”

“……是麽。”肖玥嘆了口氣，“那便一同走吧。”

兩人便辭別了愁眉苦臉的元夕，一路趕回了天墉城。

肖玥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此時天墉城都知道她和紫胤是舊日同門，也沒人攔她，倒是紅玉沒敢走正門，而是自己用法術直接到了劍塔。

不知怎的，原本被紫胤勒令不許與同門比試的百裏屠蘇此時卻在劍塔外的空地上和風晴雪你來我往打得熱鬧，重傷未愈的陵越抱臂站在一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肖玥見狀抽了抽嘴角，走到陵越身邊問，“紫胤呢？”

“……師尊在劍閣。”陵越頓了頓，似乎是不知道怎麽和肖玥打招呼。

肖玥扭曲地笑了笑，點了點霄河的劍柄。

她一點也不想去那鬼地方好嗎！一想到一屋子的劍對她“蠢蠢欲動”她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咦？”那邊風晴雪聽見了動靜，和百裏屠蘇兵器相交，随即遠遠躍開，百裏屠蘇也就勢收了招，兩人一同走了過來，百裏屠蘇似乎也如陵越一般糾結稱呼一時沒開口，倒是風晴雪沒心沒肺地眼含期待，“夙玥姑娘你回來啦？是不是……蘇蘇有救了？”

“嗯。”肖玥笑了笑，點了點頭，“不過還得找紫胤……”她伸手點了點百裏屠蘇的額頭，“先把你那個倒黴的封印解開，我好看看怎麽修。”

陵越站在一邊聽着心說怎麽聽着這麽不靠譜，不過嘴上卻說，“我去叫師尊吧。”

“麻煩了。”肖玥笑着點了點頭，陵越就轉身走了。

糾結了半天的百裏屠蘇看着陵越的背影尴尬道，“我……應該怎麽稱呼？”

“咦……？”風晴雪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對。

肖玥摸了摸自己青春年少的臉，也有點尴尬，“紫胤和天墉掌門不是也沒論輩分麽，我們也不要論了吧……”

“胡鬧。”劍閣本也不遠，紫胤轉眼就到了，“屠蘇，叫師叔祖。”

肖玥無奈地捂臉，“……小紫英你說實話你到底是誰帶大的！”

紅玉左右在這裏年紀“最大”，和肖玥也熟，此時掩住偷笑開口道，“夙玥姑娘你還是應了吧，否則為難的是百裏公子和陵越公子。”

“……算了随便你們叫吧。”肖玥放棄拯救，轉而道，“紫胤，我們借一步說話。”

紫胤點了點頭，帶她轉進了一旁的屋子裏。

風晴雪擔心地看了看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湊到了紅玉身邊，“紅玉姐，到底……怎麽樣了？”

紅玉笑了笑，“夙玥姑娘已經取得她所需要的東西，接下來大概是與主人商量為百裏公子施術之事吧。畢竟魂魄不是随便能動的東西，稍有觸碰都非同小可。”

風晴雪點了點頭，回頭去看百裏屠蘇，百裏屠蘇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一旁陵越倒是若有所思，“……師叔祖？但師尊是劍修……師弟他……”

紅玉笑了笑，“夙玥姑娘曾說她是當年凝丹長老門下，與主人所學不同。她斷不會害了百裏公子的。”

如紅玉所說，肖玥和紫胤走的完全是兩條路子，因此此時她正努力給紫胤解釋她要幹什麽，“這裏面是屠蘇身體裏那一半仙魂的另一半，雖然已經衰微，但它卻有自己的意識。我也會盡力打散它，但長琴如今求生意念頗似乎也是頗強。若想用它修補屠蘇的魂魄，對屠蘇的意志很是有一番考驗。我比較希望……先給屠蘇解封，讓他盡量能控制仙魂那部分的魂魄，然後再把這份魂魄融進去。”

“這份魂魄……與師叔是舊識？”紫胤看着肖玥手裏的鑄魂石，問道。

“不過是知道而已，況且如今這份殘魂也早已不複仙人性情。”肖玥抽了抽嘴角，“半分殘魂而已，靠着度魂之術茍延殘喘，害他人魂散魄消，原本也沒什麽可憐憫的。我唯獨擔心屠蘇扛不住他的意識……魂魄都是一樣，待屠蘇醒來，我也無法知道他到底還是屠蘇，或者是變了一個人。”

紫胤沉思了一會道，“将此事告知屠蘇，由他自己定奪吧。”

“可是他……”肖玥有些擔心。

“他若不知此事利害，總會疏于防範。”紫胤道，“況且屠蘇早已長大了。”

肖玥微微一愣，盯着紫胤看了一會，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當年那個跟在師公身後的小包子的模樣來，随後卻是笑了笑，點頭道，“嗯，也對……不過話說回來，風晴雪那姑娘呢？”

“屠蘇已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由得他去。”紫胤也難得地笑了笑，“這孩子命苦……若是此劫他能過去，也當随他意過些日子了。”

肖玥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我們得好好算算時間……解開封印之後屠蘇還能撐幾日？”

“說是三日散魂。”紫胤說起這個，臉色微沉。

“三天……無論是對屠蘇還是對我來說都短了些。”肖玥思索着，“最好解開屠蘇身上現在有的這個封印不用我出手。”

紫胤立刻答道，“我已問過掌門，天墉城可解。”

肖玥看了他一會，點了點頭，“好，與屠蘇商量過我們便動手。”

紫胤點了點頭，起身開門想叫百裏屠蘇進來，結果一開門只見紅玉一臉的無奈，而三個小輩站了一排眼巴巴地看着他。

抽了抽嘴角，他幹脆回頭把肖玥叫出來直說了。

肖玥從善如流，把之前給紫胤說的都給三小說了一遍，末了嚴肅地叮囑百裏屠蘇，“無論歐陽少恭還有沒有意識，他又說了什麽，你都要固守心智。有人在等你呢。”

百裏屠蘇抿了抿嘴，低頭拜下，“是，師叔祖。”

紫胤盯着百裏屠蘇看了一會，轉而卻道，“我去與掌門交代。”

“好。”幾人目送紫胤離開了，卻還沒人說什麽。

倒是風晴雪問，“少恭他……為什麽……”

“屠蘇的半魂是他的半魂，他渡魂至今魂魄之力已少之又少，當想拿回屠蘇這裏的半魂繼續‘活’下去。”肖玥解釋道，“但是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忽然對琴川下手，若是我與紅玉姑娘去得晚上幾日，說不準琴川那許多人都要被他做成焦冥了。”

“渡魂……又是什麽？”三個小輩誰都沒聽說過這種法術，一同看向紅玉，誰知紅玉也搖了搖頭。

肖玥笑了笑，“這法子太過傷天害理，故而原本就不該有什麽人知道的。所謂渡魂，便是荒魂，若能在消散前，尋到同其相似的生靈魂魄，便有可能将對方身體與魂魄據為己有，即是取而代之，對方的記憶将不複存在。”

“這，與殺人奪命有何兩樣？”百裏屠蘇蹙起眉。

肖玥點了點頭，“沒有兩樣。渡魂之時，對方必須是活着的才行。只是就像輪回有盡頭，渡魂也會消耗魂魄之力。”

“……那……難道，我的故鄉也是歐陽先生……”百裏屠蘇有些猶豫。

肖玥輕輕抛起鑄魂石，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百裏屠蘇便不再問，風晴雪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一直沒說話的陵越忽然問道，“那位歐陽少恭以殘魂渡魂而活……方才師叔祖也叮囑師弟一定要守住心神……是否歐陽少恭意識尚存？”

“魂魄之術乃是禁術，我雖知曉一二卻并未曾有動過心思當真捉來一個魂魄拆着玩。”肖玥嘆了口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意識還在不在了。”

場面一時有些安靜，肖玥笑了笑，“屠蘇最壞的結果是散魂，試不試這一次都一樣。然而若是不解開封印，最後被煞氣控制成為怪物，怕是誰也不願意……不是都選了嗎，選擇賭一把。”

“……有勞師叔祖費心。”最終，陵越和百裏屠蘇，也只能這樣表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誰能給我推薦幾篇龍溟的同人看……晉江的和百度龍溟吧的我全都看過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