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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溪雖然看上去很難受，但是兄妹兩個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肖玥見狀猶豫了一會，還是直接問道，“天青師兄和夙玉師姐……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哥我想喝水。”雲天溪沉默了一會，卻是擡頭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雲天河。

雲天河沒說什麽，拍了拍他妹妹的頭，轉身走了出去。

肖玥安靜地等着，雲天溪看她哥哥已經走出了屋子去，才開口道，“有些事情娘只與我說過，但沒跟哥說過，我沒問過她為什麽要這樣，因為每次她說到這些事情，臉上的表情都讓我覺得還是別問的好。”

“……和玄霄師兄有關？”肖玥猜測道。

雲天溪點了點頭，“玄霄……師伯。爹娘帶着羲和下山之前，我爹跟我們說無論發生什麽都不可以去瓊華，絕對不可以。但是我們等了他們好久也沒等到他們回來……我看着那邊那個山頭都削平了，那時候我還小，什麽都看不懂，我哥看了半天前言不搭後語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什麽了，不過他後來就沒再提過了。後來嫂子闖到山上來了，我和哥就想，反正等也是等，不如去瓊華找找看。”她笑了笑，“不過還是娘比較了解我們，她跟我說，如果見到一個叫玄霄的人……但想了半天，最後只說算了，也沒說要怎麽樣。”

肖玥看了看門外雲天河的身影，嘆氣道，“但夙玉師姐絕對不想你哥和玄霄師兄結拜。”

雲天溪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說得頗為咬牙切齒，“要不是我打不過他！——娘那個意思很明白就是她跟這位玄霄師伯有淵源，但是也沒說是恩是仇，怎麽好跟人家結拜？”

肖玥：……

姑娘你沒關注到輩分不對了嗎……哦對了你不知道你跟你哥不是一個爹啊……

“其實……其實一開始挺好的，我們四個人——哦，除了我哥和嫂子，還有夢璃姐姐，她是幻暝界的少主，現在是幻暝之主了，偶爾還能來一次，不過我未必醒着。據說她還是我爹救下來的。”雲天溪繼續講着，肖玥聽到這裏她點了點頭，“那孩子叫夢璃？救她其實我也有份來着。”

“……嗯，師叔你和爹娘關系一定很好，他們經常提起你。”雲天溪順着她的話岔了一句，繼續道，“瓊華其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紫英大哥人也很好的，就是掌門感覺上有點奇怪。但是我看見五靈劍閣裏的羲和的時候就知道一定不對了……我像娘，我哥像爹，紫英大哥他們不認識爹娘，但是掌門和玄霄師伯一定是認識的。我沒看住我哥，他嘴快說他認識那把劍，叫紫英大哥聽見了。”雲天溪抿了抿嘴，道，“紫英大哥就問我們說那柄劍我們是在哪裏看見的，我哥就說是爹娘的，紫英大哥就讓我們別說出去。”

肖玥點了點頭，“宗煉師伯親傳的話……他大概知道什麽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對啊。”雲天溪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玄霄師伯和掌門從爹娘那裏拿回了羲和。玄霄師伯不屑于騙人，他說他沒殺爹娘就一定是沒有……”

“但是他把羲和拿走了。”肖玥嘆了口氣，“只有羲和的話，天青師兄和夙玉師姐打不過他和大師姐，他們一定受了傷……”她頓了頓，搖了搖頭，“罷了，玄霄師兄一點藥理都不通，他想羲和想瘋了，大概想不起夙玉師姐了。”

雲天溪瞪大了眼睛，“您知道爹娘怎麽了……？”

肖玥想說夙玉離開了羲和活不了多久，而雲天青不可能看着她去死而什麽都不做，他們又都受了傷，絕對已經死了。但她看着雲天溪期待的眼睛，只對她搖了搖頭。

雲天溪地眼神黯淡了下來，她繼續說，“娘說過，雖然她與玄霄師伯恩斷義絕了，但是她不希望我哥因為她的事情恨他。但是……”

肖玥微微一愣，剛想說什麽，卻聽到雲天溪喃喃道，“但是她為什麽要與我說這些，卻不跟我哥說呢……”

“……夙玉師姐對你們兩個沒有偏心。”肖玥想了想，起身從窗戶口看了看外面，又回來問，“你确定我們這麽說話你哥聽不見嗎？”

雲天溪愣愣地點了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驚恐地猜測道，“難道我哥真的不是我娘親生的？我娘把他撿回來養的？可是他為什麽長得跟我爹一模一樣？”

“雲天河是夙玉師姐的孩子，他确實是你哥。”肖玥看雲天溪似乎松了一口氣，才道，“但是他爹是玄霄師兄——別問我他為什麽跟天青師兄那麽像，我也想問呢。”

雲天溪目瞪口呆地看着肖玥，但只是片刻之後她就反應了過來，試圖起身向窗外看去，但似乎有些力不從心。肖玥趕緊一把将她按回了椅子上，自己從窗縫裏向外看了看，對她點了點頭，“天河沒聽見。”

雲天溪這才松了口氣，“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娘不跟我哥說關于玄霄師伯的話了……”

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說好麽……

“天青師兄和夙玉師姐到底怎麽養的孩子，能把你們兩個養得差這麽多？”肖玥嘆了口氣。

雲天溪笑了笑，“其實哥也明白着呢。他們都以為他傻，其實不是。”

“……也許他這樣的人更容易接近‘道’吧。”肖玥笑了笑，“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雖然好像玄霄師兄和你們的爹娘打了一架……不對，玄霄師兄一個人打不過，也許還有大師姐……呃……總之他們打了一架，之後原本在夙玉師姐手裏的羲和就到了瓊華，而天青師兄和夙玉師姐也失蹤了。你和你哥哥等了幾年，然後去瓊華派找人？”

雲天溪點了點頭，“之後紫英大哥告訴我們，原本他們以為羲和望舒兩柄劍都在青鸾峰的，但是師叔你帶走了望舒。他們逼紫英大哥煉制一柄水系兵器，但是紫英大哥不肯……他們就用的水靈珠發動的五靈劍陣。不過這個陣法好像有點問題，雖然妖界确實被停下了，昆侖天光也确實出現了，但是九天玄女降臨說瓊華派不對……”

“不是陣法的問題。”肖玥嘆了口氣，按了按額心，“玄女啊……”

“呃……其實我哥也說不是陣法的問題，他說利用妖界打開昆侖天光這件事情有問題，不過我一直沒當真……”雲天溪此時的表情有點糾結，“結果真的是？”

肖玥點了點頭，“你哥哥确實很接近‘道’……不過他為什麽沒有成仙？還有……你這個傷是怎麽回事？”

雲天溪抿了抿嘴，道，“當時玄女娘娘将瓊華弟子打入東海漩渦思過，但是我們幾個因為什麽不在此列被送下山去了。她還說已經升起的瓊華派要墜落，是天命……可是我們看見瓊華派要砸到下面的村鎮了。哥手裏有一把好弓，還有羲和，他說要把瓊華射下來。紫英大哥說違抗天命不會有好下場的……”她笑了笑，“我想嫂子還等着哥呢，幹脆我來吧，結果我哥還是插了一手。然後我整個人就都成了一個大火爐，我哥的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東西了。”

“天命嗎……”肖玥微微張了張嘴，她知道所謂天命就是天道，也知道雲天溪和雲天河之所以知道會違背天命還是射下瓊華派的時候是想救下那下面的村鎮。

她想起百裏屠蘇和她說的，“衆生之中大多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或也有為了更多的人活着而活。”

這對兄妹大概屬于後者。

雲天溪不知道肖玥在想什麽，只是繼續道，“後來我和哥哥嫂子就回這裏了，夢璃姐姐回去妖界了，紫英大哥去劍冢修行了……我的‘病’一直挺讓人頭疼的，後來夢璃姐姐想了個辦法讓我能沉睡……雖然也難受但是好在我自己不知道麽。”她笑了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師叔你在這裏的話好像會好一點呢……”

“你說的所謂不是脈象也不是靈力……是因為這是‘天道’降下的懲罰嗎？”肖玥忽然問道。

雲天溪點了點頭，“大家都說是。”

“那我就知道了……”她微微苦笑，“不是你的錯覺，确實是因為我在這裏所以你覺得好了一些。”因為她是天道的映射，卻對雲天溪抱有善意，所以緩解了天道的懲罰。

“哎？”雲天溪有點詫異地眨了眨眼。

肖玥按住了額頭，對雲天溪道，“你讓我想想……”

雲天溪一臉的驚詫，“這都有辦法？娘是說過您是凝丹長老唯一的弟子，但是……”

“這和我師父沒關系……”肖玥嘆了口氣，“總之……你讓我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在微博圍觀古風圈年度大戲差點誤了更新……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