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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遲瑾一路上都繃着臉沒怎麽說話,候子瑜小心翼翼地哄了兩句,連祝他“兒女雙全”的話都厚着臉皮說出來了,把人哄的臉黑成鍋底。
候子瑜也有點懵逼,他不知道哪裏起了反效果,只能安靜下來。
他一不說話安遲瑾心裏也不那麽生氣了,瞥他一眼,瞧着候子瑜小媳婦似的揪着安全帶低頭摳着玩兒,想他是第一次出遠門,除了自己身邊又誰也不認識,另一半還堅硬着的心也跟着軟了幾分,伸手碰了碰他的,道:“冷麽?”
候子瑜帶了點驚喜,反手握住他的,笑呵呵道:“不冷了。”
安遲瑾那句“要不要給你拿條毯子”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候子瑜別的事兒一般不太敏感,神經粗的跟樹一樣,但是在感覺安遲瑾心軟的時候,簡直像安了雷達,靈敏異常,安遲公子這邊剛松口一點,這皮猴子就順杆爬上來,跟他手拉手地讓他靠近了窗口看雲彩。
候子瑜坐在窗邊,捏了他手心一下,笑眯眯道:“你看,像不像另一片大陸?感覺能踩上去哎!”
安遲瑾也捏了捏他的手指,神情緩和了許多,湊近了過去一本正經道:“我看看。”
兩個人挨着彼此,親親密密的,外人看起來好的跟倆兄弟一樣。
郝正午在一旁看到了,心裏有點羨慕,他是家中獨生子,身邊也沒有這麽一個從小到大一起成長起來的發小,向來都是一個人,看到人家成對的,甭管是情侶還是兄弟啥的都有點冒酸水。不過轉頭想着馬上就要見到小情不吃草了,心裏又高興起來——他要見的是老婆啊,安遲瑾一個兄弟在身邊的怎麽能跟自己比!
郝正午得意洋洋,嘴角咧開一個笑容,一路上都沒合攏。
他們從S市一路過去,等過了廣州機艙內的氣溫就明顯熱起來,尤其是候子瑜靠着窗邊,帶着一個北方人初到南方的驚奇,不時往外看一眼。
還有最後半小時的時候,候子瑜再也按耐不住了,活蹦亂跳地提了自己的行李包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就換了一身白色體恤和帶椰子樹的花短褲回來,熱帶風情十足,顯然已經做好了一切度假的準備。
安遲瑾不過看個報紙沒擡頭的功夫,就看到一棵“椰子樹”晃回來。
安遲瑾:“……”
安遲瑾捏了捏眉心,有點頭疼道:“你別這樣,你看這裏誰跟你一樣還換了……”他扭頭試圖指給候子瑜看正常的,離着他們最近的郝正午也換了一身,瞧着比候子瑜還興奮,已經提前帶好了大草帽,手裏還拿着旅游攻略。
安遲瑾:“……”
候子瑜立刻道:“郝正午也換了!”
安遲瑾惱羞成怒:“你跟個正常的人比!郝正午他正常嗎!!”
種馬文的王者立刻看過來,張口反駁道:“我哪裏不正常了!安遲瑾你是不是融不到集體裏才這樣說我們,你不會沒帶花褲衩吧?”郝正午用懷疑的視線掃了他一遍,帶着鄙視與高傲。
安遲瑾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穿個花短褲竟然還穿出了自豪感,哪裏來的自豪啊這人!他把帽子拉低一點遮住臉,呻吟一聲懶得管他們兩個了。有人陪着候子瑜一起犯二也可以,兩棵移動的椰子樹比一棵要好一些,可以平分一些注意力。
安遲瑾想過落地之後,有候子瑜在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麽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事件來的如此突然和迅猛,海關還沒出他和候子瑜就被扣下了。
他的皮箱過安檢的時候被單獨拎到了一邊,候子瑜的箱子因為和他款式一樣,也被泰國警察認真小心地捧到了一邊,然後招手讓他們過去。警察小哥看他們的眼神帶着疑惑,又有些為難,盯着候子瑜的時候視線格外放長了幾秒鐘,特意問了問:“成年了嗎?”
候子瑜指了指自己,一臉的疑惑,安遲瑾替他回答了道:“20歲。”
對方點了點頭,他英語發音有點古怪,安遲瑾勉強聽着跟他溝通,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箱子夾層裏多了個什麽,就看到警察小哥摸了兩下,在皮箱外層抽除了兩小袋白色可疑粉末!
安遲瑾感覺渾身血液都冷了,腦海裏閃回過無數在機場裏的畫面,每一個路過的人都顯得非常可疑!一連幾年發生的背包客手法他都想了一遍,他和候子瑜不可能帶這種東西,在學校裏更是連接觸的機會也沒有,這玩意兒肯定是在機場的時候不知道被誰塞進來的……
他這邊神情嚴肅的想着,一邊否認是自己的物品,一邊努力在腦海中分析該如何處理。
候子瑜在一旁瞧見了,看着對方從他們皮箱裏拿出那袋白色粉末物品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還身手想要去碰,立刻就被安遲瑾一巴掌打掉了,安遲瑾皺眉道:“別亂動。”
候子瑜疑惑道:“可是那個是我們箱子裏的啊。”
安遲瑾道:“不是我們的。”
候子瑜道:“是啊……”他還想去碰,被安遲瑾拽住了手腕,拖到自己身後,拿身體擋住了他。
警方再問話的時候,安遲瑾都只說最簡單的詞,一臉嚴肅的回答。
候子瑜聽了一會,覺得有點不對勁,從安遲瑾身後探出身來,自覺上前跟泰國海關和警方人員比劃着解釋說明了一下,并且只用了一個詞,就讓對方如釋重負,臉上重新顯露出笑容。
候子瑜:“pearl powder(珍珠粉)~~!”
……神特麽的珍珠粉啊!!安遲公子內傷到要吐血,扭頭去看候子瑜,又低頭看看那兩包顯得格外無辜的珍珠粉,竟然還是藥店裏面的那種白色透明小白裝袋,越看越可疑了好嗎!
安遲瑾語咬着牙齒,句艱難的問道:“這個珍珠粉,是誰塞進來的?”
候子瑜口齒清晰道:“你媽。”
安遲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我媽她塞兩袋珍珠粉到皮箱裏幹什麽啊!!”
候子瑜自然道:“做面膜啊,阿姨說你是過敏體質,又容易曬黑,讓我到了給你覆一些。剛才我就一直想說,你老攔着不讓。”他看着又把珍珠粉給放回皮箱,拍了拍安遲瑾安慰道,“好了,拿回來了,還能給你做面膜,別擔心啊。”
安遲瑾把那口老血硬生生咽了回去,額頭抵着一旁的柱子兩眼發黑,帶着絕望。他能怎麽辦,候子瑜他換不了,親媽也換不了,這輩子基本完蛋……
雖然候子瑜說是珍珠粉,但也還是拿去檢測了一下,兩個人一臉懵逼的坐在隔離屋裏待了幾個小時才給放出來。
其他作者已經走了,只剩下導游還在那等着他們,盡職盡責地帶着他們去了曼谷的酒店。
他們第二天還有一班飛機去往小島,最後的那個小島才是他們這次最終度假目的地。
第二卷 我的室友是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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