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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棋畫看着他, 輕笑一聲,道:“真是人模人樣的。”
她眼裏的嘲諷再明顯不過,傅向西臉色僵硬了一瞬。
“傅總, 我知道你日理萬機,”秦棋畫由沙發上站起身, 朝他走近, “可你再忙,也該抽個時間把咱們的離婚事宜處理一下吧?”
兩人距離拉近,秦棋畫感覺有點不适應。
以前他都是坐在輪椅上,如今他這麽站着, 比她高出了一個頭, 莫名的有了壓迫力。
傅向西雙手抄兜, 定定的看着她。
今天的她與那晚的盛裝華服不一樣,清爽簡單的打扮,反倒更像個小姑娘。即使一臉來者不善的表情,仍是透着可愛。
傅向西心裏的忐忑和緊張, 在不自覺間化解了許多,唇角輕輕彎了彎,淡道:“離婚這個事并不簡單, 需要處理的問題有很多。”
“哦?反正我現在就在這裏,你好好跟我說道一下, 究竟有哪些問題要處理。”秦棋畫不想在氣勢上被他壓倒,索性坐在了辦公桌上,雙腿交疊, 手指在辦公桌上叩了叩,“說啊。”
傅向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秦棋畫觸電般掙開,臉色一變,戒備的盯着他,“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傅向西手中一空,看着她道:“那你好好說話,別敲桌子。”
“……”秦棋畫別過臉,不看他。
那雙眼睛複明後,簡直是妖孽,尤其是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真他媽跟有鈎子一樣。她要不是對他的厭惡值積累到一定程度,估計魂兒都被勾走了。
傅向西道:“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一定會處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看着她飽滿的額頭,翹挺的鼻尖,紅潤的唇瓣,精致的下巴……從上到下,連她那九分牛仔褲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腳腕,他都是看了又看,目光貪婪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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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一個月你就跟我離婚?”秦棋畫回過頭,又對上傅向西直勾勾的眼神,她心裏暗罵一聲艹,也沒躲,逼視着他。氣勢不能輸。
“一個月後,我會着手處理,跟你協商。”傅向西道。
“為什麽非要等一個月後?”
“我回國不久,還有其他一些事需要處理。”
“為什麽我離婚就得排在後面?”秦棋畫心裏不爽,質問,“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迫切想要離婚的心情?”
傅向西表情冷下來,“你要不願意等,那就不用談了。”
“不用談是什麽意思?”
傅向西走到辦公椅坐下,雙臂抱胸,勾唇輕笑,表情譏諷又挑釁,“随便你怎麽辦,能離算你有本事。”
“……??!!”
秦棋畫氣結,跳下桌子,指着他道,“傅向西,你可做個人吧!”
傅向西毫無所謂的勾了勾唇,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修長的手指翻閱着文件,淡道:“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秦棋畫:“…………”
她好想打死這個混球!!
秦棋畫上前一步,抽掉他手裏的文件,俯身,雙臂壓在他椅子兩側,盯着他,“好,你牛逼,我退一步,我等你一個月。”
傅向西淡淡颔首,目光游離在她身上,突然在想,以前很多次,她都是這樣湊近他親吻他……
他抽了抽喉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瓣。
秦棋畫道:“一個月是我最後的耐心!但是,在這一個月內,請你老實一點,不要給我鬧笑話!”
“??”這話傅向西聽不懂了,莫名的問,“笑話?”
“你喜歡跟女明星勾搭是你的事,但是請你忍耐到一個月之後!在這一個月內,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的緋聞……”她揚唇一笑,笑容裏盡是豔麗和驕縱,“傅總,我會讓你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看誰綠的過誰?”
“…………”傅向西眉心跳了跳,抓住她的胳膊,起身,将她抵在辦公桌上,沉聲斥道:“你在胡說什麽!”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秦棋畫很不自在的往後仰了仰,想要拉開距離。
可他變本加厲,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将她圈在狹小空間內,不斷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好好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話。”
傅向西壓抑着狂躁的心跳,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她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他體內,他快要被折磨瘋了,卻還是要克制。
秦棋畫的氣勢弱了幾分,她在心裏咬牙切齒的想,到底不是以前坐在輪椅上的病秧子了,現在的攻擊性好強。
她憤憤道:“我胡說?你跟女明星的緋聞都炒上熱搜了!”
“不信你自己看!”秦棋畫從口袋裏拿手機,可她剛起身一點,就貼上了傅向西的身體,她動作一僵,傅向西也僵住了。
秦棋畫一動不動,“請你,先退開,好嗎?”
傅向西手臂上青筋暴起,緩緩站直身,退開。
秦棋畫松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翻開微博。
傅向西走到一旁,脫掉西裝外套,又扯了扯領帶,松開襯衣的前兩粒紐扣。
他走到開了一半的玻璃窗前,深吸幾口氣,那種快要窒息的緊繃感,和渾身竄起的火苗,總算是緩解了一些。
“喂,過來看。”秦棋畫點開熱搜,擡起頭,喊傅向西。
傅向西轉過身,抿着唇朝她走來。
秦棋畫:“……”
外套穿得好好地為什麽要脫?領帶好好的為什麽要扯?紐扣系的好好地為什麽要解?腿長你就要逆天了?露出鎖骨你就性感了?這幅浪蕩不羁的樣子你就迷人了?
……艹!
秦棋畫翻了個白眼,低聲吐槽,“人模狗樣。”
傅向西拿過手機,又扣住她的下巴,冷睨她,“你在罵我?”
“……沒有。”她拍掉他的手。
他順勢抓住她的手,捏在掌心,“我聽到了。”
秦棋畫翻了個白眼,嗤道:“那你還問?自取其辱?”
傅向西:“……”
秦棋畫:“看我幹什麽,看手機……唔……”
他突然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秦棋畫驀地瞪大眼,推他,他将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身體抵在辦公桌上,扣着她的腦袋,在她口中輾轉掠奪。
起初只是為了給她個教訓,可這滋味一旦碰上就是萬念俱灰的毒藥,他不顧她的掙紮反對,用盡一切力量将她控制在懷裏,拼命的吻她……之前所有的克制都前功盡棄,克制不了,他曾經跟她那麽親密過,曾經肌膚相親過,她的每一分銷魂滋味都都烙印在他骨子裏,随着他的血液在流淌。除非血幹骨毀,永遠都克制不了。
秦棋畫被他親的越來越火大,用腳踹他,可踹狠了想起他這腿才康複,不忍心把他重新踹成殘廢,勁兒又收了回去。
傅向西在嘗盡甘甜後,總算是松開了手,他後退了幾步,雙手抄兜,靠在玻璃幕牆上,直勾勾的看着她,舔了舔唇角,慵懶又邪氣的笑,“下次再罵我試試?”
小人得志!秦棋畫在心裏狠狠的罵。但現在敵強我弱,她不想再招惹他了。
她不甘心,呸了一口,嫌棄道:“不知道跟人家小明星親過多少次,惡心。”
傅向西臉色變了變,之前那股澎湃的心潮也漸漸平複了下來,他走上前,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滑開看。看到那張照片時,他想了又想,才想到那晚撞到他的女人……
“我根本不認識她。”傅向西道,“怎麽都在亂寫。”
“……不認識?”秦棋畫将信将疑的問,“那你們怎麽會同框?”
“那晚在酒店她撞了我一下,把酒潑到我身上。”
“你為什麽會在酒店?為什麽她也在?”
傅向西瞧着她那咄咄逼人的表情,耐心解釋道:“我去參加一場記者招待會,至于她為什麽在,我怎麽知道?”
“然後呢?她撞了你之後發生了什麽?”
“沒有然後,我走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傅向西滑動手機,看那些炒的天花亂墜的八卦,什麽他為她一擲千金他給她送資源他定下日期好事将近……
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放下手機,看着秦棋畫道:“我不認識這個女人。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秦棋畫輕哼一聲,別過臉,不屑道:“我管你認不認識。總之在我們離婚之前,你給我老實點,別讓我丢臉。”
傅向西:“……”
他怒極反笑,扣上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看着她道:“這句話我也送給你。”
秦棋畫:“??”
“既然我們還沒離婚,不要跟其他男人搞暧昧。”傅向西拉起她的手,在她掙紮時攥緊,又環上她的腰,道,“像這樣,拉手,摟腰,都不要讓我看到。”
說這話時,想起那晚的情景,他的眼睛都紅了,心中漲滿嫉恨,眼底陰沉又猙獰,眼角下那顆痣都平添了幾分邪惡。
秦棋畫:“…………”
以前他眼睛失明時,她只覺得那雙眼睛特別好看,還想着如果複明了肯定更勾人。
如今倒是看到複明的樣子,勾人是有,滲人更有!
秦棋畫完全忘了那晚跟沈穆跳舞,主要是在她心裏,她跟沈穆一點暧昧都沒有,她都完全沒想到那個人。她覺得傅向西只是找個由頭警告她,反将她一軍。
她用力推開他,“我沒問題,只要你做人別雙标。”
她現在沒有中意的人,也沒有暧昧對象,等一個月完全沒問題。
秦棋畫返身走向沙發,拿起自己的包包,跨在身上。事情談完了,得走了,不想跟這個嚣張的男人待在一起。她還是懷念以前那個病秧子,至少坐在輪椅上能夠任由她搓圓捏扁。
秦棋畫走到門邊,頭也不回道:“那我們一個月後見。”
說完,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離去。
傅向西往前追了幾步,但在靠近門邊時停住步,他看着她的背影走遠,直到在轉角消失。
他走到沙發坐下,仰起頭,捏了捏眉心。
一定要盡快處理眼下這些破事,他連一個月都不想等。
他的手緩緩下滑,碰到唇上,想起剛才那個吻,唇角揚了揚,靠在沙發上笑了起來。
助理走到辦公室門邊,敲門時,恰好看到傅向西的笑容。
“……???”原來這位大佬除了冷笑吓人的笑,也會這麽笑?
這位大佬空降一個月,改革各項舉措,大力整治貪腐,攪得集團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被他多看一眼都會雙腿發軟背後發涼。大夥兒在背後送他一個綽號:傅閻王。
助理很不适應看到傅閻王這種帶着蕩漾的笑,明明是閻王,怎麽突然像個懷春少年?
傅向西一轉頭看到助理,斂起笑容,道:“查清楚是誰偷拍我去炒作。”
這兩天集團內也有人看到傅向西的緋聞,大家不敢公開讨論他的感情生活,但私下都有耳聞他跟老婆分居,看到他和齊悅的緋聞,将信将疑的好奇。
這件事來龍去脈很簡單,助理很快就查清楚,報告給傅向西,是齊悅的公關團隊和一堆營銷號帶節奏碰瓷他。
傅向西一直是深居簡出的作風,對娛樂圈方面既不了解也不關注,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直接打電話給傅君行。
傅君行作為娛樂公司老板,自然是知道這一波緋聞,但他拿不準齊悅到底是不是傅向西的新歡,便抱着不知情的态度觀望。
當傅向西打電話給他,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如今這一位可是傅家最受寵最得勢的太子。
傅向西開門見山道:“解決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我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的名字。”
傅君行應道,“向西哥放心,一定處理好。”
“背後推手一并處理。”
“明白。”傅君行領了命令,馬上行動起來。
不管這緋聞是真是假,太子怒了是真的。
傅向西挂掉電話後,打開電腦,新的郵件又到了,裏面都是秦棋畫近幾天的照片。
雖然他現在看到本人了,但還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照片。他的大腦進入到一種全然放松的狀态,沉浸在只有她的世界裏。放空一切後徹底沉淪,惟願長醉不複醒。
秦棋畫上午去找傅向西,中午吃飯刷手機時,發現熱搜沒有了。不僅是熱搜沒有了,所有跟齊悅相關的內容都沒有了。她頓覺神清氣爽。
到了晚上,大家都發現這事兒被壓的悄無聲息。秦棋畫跟孟瑜顧瑤一起吃飯,她們倆刷着手機,興奮的讨論起來。
孟瑜:“哇,見識了資本爸爸的厲害,這事兒現在連讨論都讨論不了哇。”
顧瑤:“他們到底怎麽回事啊?”
秦棋畫:“根本就不認識好伐,那女的費盡心機炒作。”
孟瑜:“瘋了吧?敢拉傅向西炒?他現在可是爸爸、不、是爺爺啊!”
顧瑤:“拉傅向西炒才聰明,他一看就是壓根不關注娛樂八卦的人,被碰瓷了都不知道……等等,你是怎麽知道他們不認識的?”
孟瑜同時将注意力聚焦到秦棋畫身上,“你見到傅向西了?”
秦棋畫點頭,“敢給我戴綠帽子,這可不能忍。順便,我們商定了離婚時間。”
“什麽時候?”她們同時問。
“一個月後。”秦棋畫道,“他說一個月後就跟我離婚。”
“為什麽是一個月後?”
“天知道,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吧。”秦棋畫舉杯,道,“我總算盼到了春暖花開,預祝我離婚順利,離婚愉快。”
兩人跟她碰杯,“預祝你離婚順利,離婚愉快。”
秦棋畫将酒杯中喝完,長籲一口氣,嘆道:“神清氣爽!”
這件事懸而未決的熬了半年,現在總算有了結果,她可太盼着離婚了。
這晚,秦棋畫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當她從夢裏醒來時渾身汗涔涔的……
她捂了捂臉頰,一定是半年沒跟人做過了,居然夢到了跟他這樣那樣……
秦棋畫癱倒在床上,一個月,熬過這個月,順利離婚後,她一定要去找個最帥的小鮮肉,盡情的浪。她號稱花蝴蝶,居然只跟一個男人睡過,這簡直不合理!
一周後,沈穆邀請秦棋畫作為他的女伴出席一場慈善晚宴。
沈穆道:“這一次的慈善拍賣,據說有不少稀有珠寶,你正好可以看看。”
秦棋畫原本不想去,但有珠寶看,又想想沈穆幫過他不少次,力所能及的時候還是需要回饋一下人家,便答應了下來。
但她忍不住道:“沈穆,你別跟我哥學啊。”
沈穆訝異的問:“怎麽?”
“他是鋼鐵直男活該單身,你不應該啊,趕緊找個女朋友,別連個女伴都沒有。”
沈穆笑了,“我會努力的。”
…………
酒店外,一輛黑色的房車內。
傅向西靠在椅背上,咬着煙,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敲着什麽。
旁邊的陸昱成道:“傅榮跟他未婚妻來了。”
傅向西擡眼看監控屏幕,這裏可以看到今晚慈善晚宴的紅毯和場內全部情況。
“他這個未婚妻是他司機的妹妹,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傅家原本不同意,但他咬牙堅持下來了,如今已經在推進婚事。”
傅向西看着監控屏,在他們步入會場後,正要移開目光,卻見秦棋畫挽着沈穆走來。他眉頭一皺,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兩人挽着手步入內場,在引導的位置坐下。
傅向西切換鏡頭,找到他們的位置,盯着他們倆。
陸昱成也看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了一句,“欸,秦棋畫跟沈穆看着還挺配的。”
傅向西一個眼風掃過,陸昱成緊閉雙唇。
他起身,下車。
陸昱成:“……??”
這是看到老婆另挽新歡落荒而逃?
秦棋畫在洗手間,慢悠悠的洗手,擦幹,又對着鏡子補了補口紅,款步離開。
剛拐過一個走廊,一只手臂突然橫上她的腰,猝不及防的将她扣入一個硬實的胸膛裏。
熟悉的氣息襲來,讓她的慌亂鎮定了下來。
傅向西箍着她的腰,在她耳邊沉聲道:“傅太太,你這麽快就忘了我們的約定?”
“…………”這他媽身體好了就神出鬼沒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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