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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拔, 前線吃緊,但是這一路上卻被王素素當做是在旅游。
她喜歡看江南的小橋流水,可對大漠的蒼茫廣博也很期待, 李嘯玄這一路對這位廚娘的另眼相待讓有眼色的都已經知道恐怕這位是未來的郡王妃了。
而真正驚訝的卻是蘇毅白和魏少卿, 當初為了逃避嫁給錢太傅當妾, 王素素不惜下嫁給魏長卿, 誰知道才一年多而已,居然就以這般不明不白的身份又跟了李嘯玄, 這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他們這位小姨子。從利益上來說,多一位郡王妃對他們這片裙帶上的人無疑是多一份保障,但是這位郡王妃和郡王爺顯然是一條繩上的,所以她對他們的态度會不會也是那麽對立他們還真吃不準。
王素素對于蘇毅白和魏少卿的看法根本不介意, 畢竟他們只是名義上的挂牌親戚,在這個世界上, 她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算是親生的,更何況是親戚?當初在宰相府遭的那些罪,還有慘死的梅花,讓她對王忠贊那幫子人根本一點好感都沒有, 甚至說得上是厭惡。
大軍行路不同于游玩, 王素素的馬車被安排在隊伍靠後的位置,前前後後都是郡王府的親衛護着,一般人也只可遠遠地看看,蘇毅白和魏少卿始終沒有機會接近她。
接近陽關, 看到那廣漠浩瀚的沙漠, 王素素被地面滾燙的溫度烤得全身發燙,而晚間寒冷刺骨的溫度讓她也只有縮在李嘯玄懷裏才能讓她覺得溫暖。
終于大軍開到陽關, 駐守陽關的邊将衆人前來參見,并将今日靺鞨的一些動靜全都在議事時一五一十地告知。
李嘯玄端着王素素新沏的茶,鎮定地聽着。
剛開始他因為喝不慣醇正的茶味,王素素就想盡辦法往裏面加各種不損茶味的果汁飲料,時間長了慢慢減量,倒是讓李嘯玄覺得離不開那種苦澀甘甜的口味了。
品着茶,聽着邊将把靺鞨的形勢一一上報,當他聽到魏長卿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不由得眯了一眯。
“這魏長卿我知道,本來只是個小卒,誰知道有一次邊巡的時候,不知怎麽跑出了關去就再沒有回來。後來聽靺鞨的探子回報,那魏長卿當夜翻出去是為了偷關外牧民的羊,偏偏讓他遇到了偷跑出來的瑪瑙公主,二人竟一見生情。”一個參将将自己的聽聞草草說了。
一旁另一個參将道,“呵,這種逃兵,也只有靺鞨蠻子才會不長眼睛地看上。”
“說來,那靺鞨公主之所以會去那裏,好像是為了夜奔吧。”邊将帶來的幕僚也是個在市井中混跡許久的,對于這些坊間消息倒是知之甚詳。
幾個大老爺們都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全都哄笑了起來,對那燒殺虜掠無惡不作的靺鞨人不存半點好感。
李嘯玄面無表情地聽着,蘇毅白和魏少卿對視一眼,都選擇了緘默,邊将接着繼續說了些事情,李嘯玄自然有他的一番部署。
恰此時,門外戰馬嘶鳴,人聲鼎沸,李嘯玄立刻知道是至交柳廣濟率兵趕到了。
他也不顧正在議事,立刻奔出帳外,門外長槍玉立的英俊少年正是柳廣濟,他此番任骠騎左将軍,協助李嘯玄平定靺鞨之亂。
二人久別重逢,自是親密相擁,彼此都是熱血兒郎,言語熱切,彼此聊了聊此番戰事,更多是對對方的關懷問候。
柳廣濟年少,此番趕來,沿路還趁機剿滅了靺鞨的兩股小勢力,讓李嘯玄大為振奮,不僅挫敗了對方銳氣,更是鼓舞了我方将士。
二人進了中軍帳內,李嘯玄在次手為他安排了座位,幾個參将又各自同柳廣濟見過了,才又繼續議事。
柳廣濟帶來的消息對他們頗為有力,與當初同鄯善之戰不同,此次靺鞨師出無名,且毫無準備,與當年鄯善精心籌謀不可同日而語。
将後頭的事項議定,李嘯玄就讓各自散去,讓風大為柳廣濟妥善安排住處,并安排夥房當晚設宴歡慶。
蘇毅白和魏少卿等其他人都散了才站了起來,李嘯玄知他二人就是想重提舊事,提醒他王素素是魏長卿的老婆,此時他正高興,可不想讓這兩個蠢材敗了興致,于是在他們還未說出口時李嘯玄已經示意他們閉嘴了。當初王素素為了魏長卿私奔被逐出家門,他們倆是想利用這事兒做什麽文章?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
李嘯玄同柳廣濟看了他的住處,二人又閑聊了一陣,柳廣濟忽而頗有些促狹地看着他道,“聽聞兄長千裏追妻,我們家幾位兄弟都頗為好奇,前幾日父親還問起此事,讓我前來問你,不知兄長可否讓我見見未來嫂子,也好回去同我父親交差呀。”
李嘯玄笑,他知道定是景浩然那好事之徒告訴柳家兄弟的,于是敲了敲柳廣濟的腦袋道,“傻小子,我的事兒你也倒真是關心。”
柳廣濟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家大哥和我都好奇得緊,也不知是怎麽樣的女子能夠讓兄長這般費心,畢竟兄長這些年口味越發挑剔了,居然還有姑娘能讓兄長動心,委實不易。”
李嘯玄無語,感情他們一直覺得自己還找不到合适的了?
拍了拍柳廣濟的腦袋,李嘯玄笑斥道,“你還是好好想怎麽把靺鞨給大敗吧,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爾等操心了。”
柳廣濟忙道,“別別別,兄長,你就讓我見見嘛。”
李嘯玄想起王素素內心就越發柔軟,連帶語氣也松動了,便道,“今夜宴會我帶她來,給你也開開眼界。”
柳廣濟哈哈一笑,便這麽說定了。
李嘯玄回自己的宿營處,站在帳前一個人傻笑了許久,才掀開了帳簾,王素素一身幹淨的深衣,跪在矮榻前專心地煮着茶,旁邊是她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來的各色糕點,小巧別致,無一處不體現着她特有的七巧玲珑心。
每每此時都讓他感覺無比溫馨,從前他帶兵打仗的時候,營帳中只有簡單的擺設,地上鋪的白虎皮或許是唯一花哨的裝飾。可是自從與王素素在一起之後,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她會把南瓜做成燈籠,镂空的紋飾中透出淡淡的燭光,橙色的光芒最是迷人。她可以用西北常見的香草做成熏香,清雅卻不刺鼻,經過她手中的一食一物仿佛都被施了法術,瞬間變得富有生活情趣。
正想得癡迷,王素素已然擡頭見到了他,一個露齒的淺笑,笑靥如花。李嘯玄突然覺得剛才那股無名火實在沒有意義,她就在自己身邊,為了自己千裏迢迢而來,因為曾犯錯而對他心懷愧疚,若這一切還不能說明她對自己的情義,又該要用什麽來說明呢?
感情最害怕無謂的猜忌,李嘯玄輕笑,笑自己占有欲過剩,俯身進了帳子裏,跪坐在王素素對面,很自然地端了茶來潤嗓。
“郡王爺,是不是累啦,讓小女子來為你揉揉。”王素素見他一臉疲态,笑嘻嘻地跑到他身後為他按摩肩膀,谄媚的樣子惹得李嘯玄低聲直笑。
帳中的女兒香讓李嘯玄有些忘情,不由自主抓過她的柔荑,摟住了她的腰就往自己懷裏帶。王素素不是嬌羞的人,或者說,當她認定了對方,就容易變得沉迷,軟軟的身子倒在李嘯玄懷中的時候,笑聲讓李嘯玄覺得自己醉了。
軍中不能喝酒,可誰能抵得住眼前這般活色生香的女兒紅?
可惜春宵短,今夜因為戰事小捷,為了鼓舞士氣,所以李嘯玄自掏腰包宴請全軍将士,并且給大家打起鼓勁。
二人纏綿許久,前來催促赴宴的衛兵快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了才罷休。
李嘯玄取下了自己身上的貂裘,西北苦寒之地,王素素細皮嫩肉的受不了帶着沙的寒風,寬大的貂毛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而他自己卻只是随手披了件羊皮披風。
剛走出帳子就是一陣寒風夾雜着風沙呼嘯而來,一到夜晚,這天氣就變得酷似嚴冬,雖然此時本應是夏末,可在這荒漠之上,四季早已不甚分明。
王素素拼死抓着帽子才讓帽子不至于被吹走,李嘯玄半摟着她,由着沿路上一衆将士的注視,旁若無人地往人工攔起的前校場走。
星子在這曠野之中顯得分外的閃爍明亮,而王素素就像被這萬千星光拱耀于天際的月亮。
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李嘯玄身邊,當他以秦郡王的身份,站在所有人面前,王素素還是有些羞澀,她努力地将帽檐壓低,争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李嘯玄的手适時地握了過來,将她的手心完全包裹住,暖意從他的手掌間傳遞過來,瞬間給了王素素直面所有人的勇氣。
她用左手推了推帽檐,将整張臉完整地露出來,唇紅齒白,明眸善睐,一霎那驚豔全場。
“王妃!”還是柳廣濟識時務,他帶頭起哄,喊了一聲,跟着那些熱血兒郎全都狼嚎起來,熱情一浪高過一浪,燒得王素素雙頰通紅,她羞澀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嘯玄,就見李嘯玄的目光也正望着自己。
甜甜一笑,更是惹得雄性激素過剩的軍中男兒們更加嚎叫不止。
“郡王妃!”
“美啊,太美了!”
“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跟着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出來了,王素素噗嗤一聲笑噴,連帶着李嘯玄也十分的滿意,笑着握了握王素素的手,示意身邊的衛兵将烤熟的羊牲獻了上來,先是一番祝告天地,跟着氣氛就熱烈了起來,一碗酒下肚,所有人都笑鬧開了。
牛羊肉的香味,混合着酒香四散開來,連王素素都覺得自己感染了這般的熱情,跟着那拉胡琴的樂人恣意擺動起身體。
氣氛越發熱烈,李嘯玄牽着王素素的手一起圍着篝火跳舞,王素素身邊是個女子,從穿着便可知是幹什麽的,但是她沒有介意,牽着那女子的手跳舞,全然沒有架子。
衆人氣氛日高,更有巴蜀之地來的兵崽子喝口酒對着火把噴,熱浪四散,夜晚的嚴寒被瞬間驅散,篝火燃燒發出的噼啪聲就似是助興,李嘯玄在通紅的篝火邊側臉看着王素素被映得更加明媚的小臉,忍不住就是一記偷香,更惹得那些軍官們爆發出一陣哄笑。
琴聲好像着了魔,酒越喝越多,跳舞的,高歌的,在這邊塞的夜晚,驅走了思鄉的寂寥。
柳廣濟拉着李嘯玄,兩個人把酒言歡,訴說這些年別後的趣事,王素素跳了舞,也跟着過來聽,偶爾柳廣濟還會故意逗弄王素素兩句,惹得李嘯玄護短,拼命灌他酒,最終柳廣濟招架不住,找了個借口就逃了,引來王素素一陣嘲笑聲。
等一個個都酣暢淋漓了,李嘯玄才牽了沾了點酒有了醉意的王素素,她柔軟的身體靠在他懷裏,不斷地撩撥着他最後的底線。
王素素的睫毛濃密纖長,醉眼撩人,讓李嘯玄頗有些按捺不住,卻任然只是摟了她回帳。
滿帳的茶香還未散,王素素卻在沾上白虎皮地毯的時候就已經酒意上頭昏昏欲睡了。
李嘯玄對着不斷晃動小腦袋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停止了晃動,卻被她翻身纏上,熾熱的體溫貼着他的肌膚,讓他無力抵抗她的誘惑。
忍了許久,她的呼吸滾燙地噴在他的胸膛,李嘯玄閉了閉眼,咬咬牙将她固定在身下,卻始終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一手撐着頭,一手摟着她還在不斷扭動的身體,理智與情感不斷拉鋸,最後他跑出大帳,吹了會兒冷風,聽着不知何處飄來的胡笳聲,讓自己冷靜了半天後,才回到帳子裏,搓熱了身體,重新摟着她淺淺地睡了,夢裏都因為她不時的動彈而驚醒。
回想她不在身邊的那幾天,每每借酒澆愁,卻只是平添新愁,而如今真實的懷抱裏有她,讓他不得不去珍惜。
失去一次已經足夠了,李嘯玄摟緊了不勝酒力的王素素,她身上的體香和酒香混合成了最強力的催情劑,李嘯玄卻笑嘆自己無福消受。他想要她,卻不是在這時候,他不能乘人之危,哪怕他并不能算是個君子。
親了親她紅豔豔的唇瓣,李嘯玄重新調整了個姿勢入睡,醉夢沉沉,一覺睡醒,天早已放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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