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1)
不過想想, 她從穿到這裏來,景炎也沒做過什麽害自己的事。
每次都是被自己氣的, 說幾句氣話。
甚至還在自己被打的時候第一時間去醫院。
為了她的安全, 借自己的房子給她住。
不說什麽大恩大德,但是也絕對細心得體。
而她, 卻因為吃飯這點小事就想着報複他,這麽想想确實挺沒良心的。
良心發現的李五月看着表情痛苦的景炎越來越內疚。
“你冷不冷啊, 我去幫你找點東西蓋着吧。”
“不用, 你在這坐着就行了。”景炎微微閉着眼,說話有些脫力。
“怎麽了?怕我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景炎微微睜眼看了郁真真一眼, 原本想吓吓她。
但是看她內疚又擔心的表情, 這話又說不出口了。
“嘁, 我去給心月打個電話, 你這樣我得給她說說。”
不管怎麽說,人家好心請吃飯給她送行,結果她把人家的男朋友吃出個腸胃炎來。
怎麽想都不對。
李五月走到吊針室門口, 撥通了電話。
但是安心月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着急。
雖然擔心的詢問了景炎的情況,可那個語氣怎麽聽都不像情侶。
更不像熱戀,最多就是個交情還行的朋友。
“那……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我覺得挺嚴重的。”
“不了真真你, 我晚上還有幾個夜戲要敢, 等明天我再過來吧。”
“哎?心月,你……”
話還沒說完,李五月就聽到電話那頭确實傳來有人催促安心月開工的聲音。
她确實在拍戲, 但是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叫她出來吃飯?
吃飯也不來也就算了,現在景炎病了她也一點不緊張。
怎麽回事嘛?
總不是……吵架了?
還是景炎失戀了?
想想今天他奇奇怪怪的舉動,确實好像心情不佳的樣子。
愛情啊,真是太麻煩了!
李五月重重的嘆了口氣,對景炎深表同情。
去護士站借了一條小毯子,就走了回去。
這短短的一路,她想了可多了。
就怎麽和景炎解釋這一個問題,她就想了好幾種方案。
但是每一種都覺得不妥。
再次看見景炎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好多了。
應該是打的藥起了效果。
原本擰成一團的五官,舒展開來,閉着眼呼吸平穩的靠在椅子上。
李五月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但是不敢試探。
就想把小毯子輕輕的給他蓋上。
毯子剛落下,景炎就睜開了眼,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看的李五月還怪不好意思的。
“夜裏挺涼的,你蓋着點肚子。”
然後……
李五月頓了頓,“那個,心月趕戲實在脫不開身,說明天再來看你。”
她說完,景炎“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李五月也猜不透他怎麽想的。
怕他誤會,更怕他生氣影響病情。
“其實我們這行真的有時候身不由己,導演說拍就得拍,畢竟那麽多人耗在那裏,場地費啊,布景啊,群演啊都是錢,最主要的是有些自然環境等不來,晚一會就不行了,所以……我想心月應該是實在沒辦法脫身,不然……”
景炎又“嗯”了一聲。
所以……這個‘嗯’是什麽意思?
李五月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人了。
可景炎一副不想談這件事的樣子,李五月也不敢繼續問,只能閉着嘴。
這個社區醫院,原本是影視城改造前的村診所。
就算改造後,規模也不大。
吊針室擺了二十幾張躺椅,此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這讓本來就漸涼的夜裏,更加的冷。
景炎不想說話,李五月也識趣,斜靠在椅子上一直注視着藥瓶裏的液體。
雖然護士說她會注意的,但是李五月已經朝着護士站看了好幾次了,值班的女護士都在低頭做着自己的事。
她擔心護士會把景炎給忙忘了,所以自己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盯着。
藥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李五月的目光也随着水滴一下一下的看着。
一瓶快要滴完,連忙叫來護士換了藥,又開始盯第二瓶。
別說,這眼睛還真多酸。
本來就到了生物鐘要睡覺的時間,景炎不和她說話,又沒有什麽提神的事情可以做。
這一滴滴的藥水就和催眠的那個挂表沒什麽區別了。
李五月掙紮的用力閉了閉眼,希望可以讓自己提神。
誰知道那就算自我安慰,這一閉眼基本就算要睡着了。
但是這也太冷了吧,睡的迷迷糊糊的李五月,拉了拉衣服,蜷縮了起來。
別說,還真有效。
她覺得身體頓時就暖和了,甚至連衣服的觸感都柔軟了許多。
叭啧了下嘴,繼續睡了過去。
不對!
她來這裏不是睡覺的!
李五月頓時驚醒,看了看景炎的藥瓶。
“還好還好。”
但是……她怎麽覺得藥水的顏色不大對勁?
“你睡吧,藥水我自己會看着的。”
閉着眼的景炎突然開口說話。
“你沒睡着啊。”
“這種情況還睡得着,那得多沒心沒肺的。”
“這種情況你還嘲笑我,那才是真的沒心沒肝!”
李五月氣呼呼的回怼回去。
“還不傻嘛。”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為他擔心這麽久,真是多餘!
李五月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打算繼續睡。
等一下!
毯子?
她身上什麽時候多的毯子?
這不是剛才自己去給景炎拿的嗎?
難怪剛才突然覺得暖和了,原來……
李五月暗暗呼了口氣,景炎說的沒錯。
“那個,毯子,我再給你拿一個去吧。”
“睡吧,我不冷。”
這半夜的怎麽可能不冷,而且景炎還病着呢。
李五月準備起來再去借一條毯子,誰知就聽見景炎低聲喝了一句,“睡覺。”
“哦……”
她也不知道景炎為什麽會生氣,只好慫慫的又縮回了去。
不過這次她說無論如何都敢繼續睡了,景炎畢竟是病人。
萬一疏忽了一下,這個後果還真多不好說。
就算是在醫院,她依舊覺得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景炎的針已經是最後一瓶了,打了二十分鐘左右就結束了。
李五月原本是想讓景炎在醫院的病床上湊合睡一晚的。
但是醫院的床又小又硬,景炎就是不願意。
但是回酒店還的開一段路的車,景炎這種情況,開車總覺得很危險。
她又不會……
這要如何是好啊!
“這裏到酒店不遠,我們走過去吧。”
“走?這晚上挺冷的,要說你着涼了,腸胃炎肯定又要發了。”
不好,雖然這裏距離李五月住的酒店,不行距離也超不過半小時。
可這大半夜的出去喝涼風,也虧的景炎想的出來。
“我已經沒事了,這這裏挺悶的,正好出去透透氣。”
“我還是……”
“走吧。”
不等李五月拒絕,景炎就已經整理好衣着朝外面走去。
這人怎麽這麽任性啊!
“等等我。”
李五月只能跟了過去。
她在這邊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除了拍夜戲的時候,基本上很少夜晚出來。
就算出來了,也是在影視城附近。
那邊人多繁華,熙熙攘攘的和城市也差不多。
她真的沒想到,這影視城不遠的地方,還有這麽一個寧谧的地方。
空氣清新,還有蟲鳴。
除了有點冷以外,這麽散散步還應該的。
不過,是真的冷!
李五月拉着領子,縮了縮脖子。
就這這時,她身上突然一暖。
景炎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李五月的身上。
“哎?”李五月一愣,然後要脫下來。
結果景炎長臂一覽,就把李五月勾進了懷裏。
“你……你幹什麽!”
“穿這衣服,或者我摟着你,随便你選,或者二者皆可。”
“我選衣服。”
李五月毫不猶豫作出選擇,果斷迅速的從景炎的懷裏跳出,并保持着半米的安全距離。
“那就好好的穿着,我可不想一會再送你回醫院。”
說什麽呢!
剛才在醫院裏可憐兮兮的那個人說誰啊!
他這還沒好全呢,就忘了疼了?
不過李五月并不打算和他吵。
因為,是真的冷。
既然他這麽堅持,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李五月把自己套進西裝,跟着景炎的腳步。
走了沒幾步,她就覺得被那個又大又重的西裝壓的喘不過氣。
這人是靠穿衣服來鍛煉身體嘛!
衣服這麽重!
裏面灌鐵砂了?
還走的那麽快!
“你……呼,等等,慢點……”
李五月喘着大氣,加快腳步,但是還是距離某人幾步之遙。
幹脆停下來,叫了一聲。
不管景炎會不會等她,反正她是走不動了。
景炎停下腳步,轉頭一看。
就看見李五月彎腰扶着腿,低着頭大喘氣。
那吭哧吭哧的聲音,比跑了一萬米還累。
“你要運動了,這才走了多遠,就累成這樣。”
“你怎麽不說你走的多快啊!”
這人有沒有點良心啊,她剛才扶景炎去醫院的時候,真的很用力!
搬的全身疼死了!
還有醫院的那個椅子,不鏽鋼的啊!
雖然有個軟墊子,但是那麽薄根本就沒啥用。
坐了這麽久,腰酸屁股痛的!
這人居然還笑自己走得慢!
心都是黑的好吧!
“我可以慢一點,但是時間不早了,今晚你不想睡覺的話,我不介意繼續散步。”
景炎這話說的也太沒心肝了吧!
李五月頓時覺得怒發沖冠!
是誰生病了要來醫院的?
是誰打完針非要散步的!
現在怎麽就還怪她走的慢了,她不愛運動惹着誰了?!
不愛運動犯法啊!
您那麽愛運動,別大晚上的鬧腸胃炎啊!
這麽麻煩別人,還理直氣壯的人真是少見!
然而,她也就敢在心裏吐槽一下。
她和景炎可沒啥關系,就算送他去了醫院,真這病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才出的。
要是景炎計較起來,她還不得早上路。
她再沒腦子,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雖然景炎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早就從殺伐決斷的霸道總裁,變成了遛彎老大爺。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捏死自己像捏死個螞蟻一樣簡單。
李五月相當有自知之明的繼續前進。
好不容易走到了酒店的大門。
“那個,景總您去辦入住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看見勝利曙光的李五月,掩飾着心中的喜悅。
“等等。”
“啊,您也早點休息,哦,衣服還給您,感謝您今晚送我回來,晚安。
等個鬼啊,都幾點了,再不睡覺還要不要睡了。
李五月朝着電梯奔去,誰知她剛踏進電梯,景炎也跟着走了進來。
“你辦的這麽快?”
景炎進來之後,并沒有按下樓層,只是長身挺拔的站在李五月的前面。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開溜。
但是景炎正好當着出路,還沒等她走出去,電梯門就已經關上了。
“那個……景總,住哪一層?我幫您按?”
“我的身份證都留在車裏了,開不了房間,今晚我去你那裏湊合。”
“什麽?您沒身份證,也不應該去我那裏湊合吧?要不然,我讓心月來接您?”
李五月滿腦袋問號,但是在景炎微微撇向她的眼神中,全都凝固了。
這個眼神很明确的告訴她,閉嘴。
但是,她怎麽能讓景炎住到自己房裏去?
她的房間就是個最普通的套房,只有兩間房,兩張床!
李月睡一間,現在景炎要去睡一間,那她睡哪兒?
不是這麽命苦吧,在家裏睡沙發,在酒店也要睡沙發?
要不要這麽慘!
可是時間根本不允許她細想,電梯很快就達到了樓層,電梯門也應聲打開。
景炎快步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回頭看着磨磨唧唧往這邊走的李五月。
頂着刀的目光,李五月覺得頭皮發麻,不情不願的開了門。
然後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自覺的打開門,“喏,你去睡吧,我在外面睡沙發。”
“你睡沙發?”
“不然呢,你會讓我?”李五月小聲的嘟囔,打開門取了枕頭和毯子。
正要走到沙發上那,卻被景炎擋着了路。
“你幹什麽?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我跟你說,我明天就要離組了,這個房間是劇組訂的,我一點前就要退房的,你到時候沒睡醒可別對我發脾氣。”
總之她很卑微就對了。
說完,李五月就想繞過他,然而景炎依舊沒讓,甚至還把她手上的毯子給接了過去。
“那天我本來只是打算換個睡衣,但是一開門就看見你……”
“什麽?”
李五月眨巴眼看着他,這人這話的意思是說……
那天在家裏,他是打算讓自己睡卧室的?
然後因為看見自己那個奇葩的姿勢,所以……
吓回去了?
這不科學吧,這場面怎麽想都不可能和景炎聯系到一起啊。
“不是……噗哈哈哈。”
怎麽那麽好笑!
“你笑什麽!”
“沒有沒有,我沒笑,真的,哈哈哈哈哈。”
景炎看着她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感覺有被冒犯。
轉身去沙發鋪床去了。
李五月跟在他身後,找了好幾個機會搭茬。
但是那人都不理她。
最後只能無趣的回房睡覺去了。
畢竟折騰了這一晚上,還真的挺累的。
但是想想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然後就能去葛夢露那裏領工資了,還是相當的開心的!
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再不好的心情也能變得非常的美麗。
打開房門,就看見景炎已經衣冠整齊的坐在沙發上,他身邊站着鄒易。
正低頭和他說着什麽,聽到腳步聲,兩人都擡起頭目光嚴肅,沒有繼續剛才的談話。
“嗨,早啊。”
李五月不是有心偷聽,而且真的一句都沒聽到。
何必用那種要殺人滅口的眼神看着自己吶。
“鄒助理你怎麽來的這麽早?”
“是這樣的,景總昨晚上給我發了消息,所以我一大早就趕過來了。”鄒易帶着标志性的職業笑容,回答着郁真真的問題。
“啧,你還真辛苦,李月呢?”
李月的房門開着,但是沒見人。
按照她那種有事沒事都愛湊熱鬧的脾氣,不太可能離開的。
“李小姐說出去買早餐了。”
“買早餐?”
“是啊,李小姐說附近的豆漿油條特別好吃。”鄒易不明白郁真真為什麽一臉不敢相信,連忙解釋道。
李五月聽完,更加的覺得不敢相信!
李月買早餐?這是真的?
她們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基本上都是在劇組解決的早餐。
早上不用拍戲的時候也是在酒店裏吃。
出去買早餐?
她才不信!
還豆漿油條好吃!
她根本沒吃過好吧!
怎麽說她也是李月的老板啊,這種差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雖然說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但是就很羨慕嫉妒恨!
就算看着李月屁颠屁颠的帶着一大袋子豆漿油條回來,也頓時沒了心情。
反正不管多好吃,她是一口都不會吃的。
“真真姐,你醒了,來來吃油條,剛炸出來的!”
李月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從袋子裏拿出一根油條。
聽着那刷拉拉的聲音,确實可以看得出來是剛出爐的,還酥脆着的油條。
再配上清甜的豆漿……
李五月全然忘記了剛才自己是多麽的正義,結果早餐吃了起來。
鄒易大早就在趕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自然也沒推辭。
只有景炎皺着眉擺了擺手。
李五月覺得他應該是被昨天那頓晚飯傷着了,不敢吃這種路邊攤的産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可以理解。
安心月都不管,她操什麽心。
“李月,你收拾好了嗎?我們得走了。”
“哦哦。”
李月連忙把手裏拿着的那根油條塞進嘴裏,一邊塞一邊把收拾好的行李都搬了出來。
因為太急還被燙了好幾下嘴。
“收拾好了,随時都可以走。”
“那吃完早餐就走吧,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家休息,這幾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好嘞!”
因為了郁真真接下來并沒有工作,而且她也不喜歡被人跟着的感覺,所以幹脆就給李月放假。
別的助理那都是要兼任保姆,日夜照顧的。
而李月還能有假期,這種好事她當然樂意了。
“那你快吃吧。”
但是今天什麽時候走,怎麽走也不是完全輪到自己做主的。
因為景炎這位大佬的存在,她還是十分卑微的确定一下對方的意思。
“景總,你應該沒這麽快回去吧?心月這幾天好像不忙,你讓她陪你玩幾天?”
“不必。”
“為什麽?!”
景炎拒絕的這麽幹脆,不會真的是他倆之間出了什麽問題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她的計劃不是要落空了!
李五月又開始焦慮了。
“哎呀,今天公司好幾個會都得景總去主持呢。”鄒蛔蟲機智的幫老板打圓場。
“這就回去工作了?你的腸胃炎沒事吧?”
這人也太拼了吧。
昨晚還是腸胃炎,今天就要回去主持工作?
如果自己能有他一半的努力,說不定現在也是怼天怼地的女強人了!
差距,真是差距啊!
“無礙。”
“不是,景炎你別人面前裝裝逼也就算了,你昨天什麽個慘樣我還不清楚嘛。你就被給我二個字二個字的往外蹦了!”
李五月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就拉着鄒易開始交代。
“醫生那邊本來開了三天的吊針的,但是他不可能在這裏三天對吧。巴拉巴拉,腸胃炎這種病麻煩,你千萬要帶他再去醫院看看,別總顧着工作,知道嗎。”
說着李五月就把昨天醫生寫的病例交給了鄒易,雖然不知道這個病例是不是有用。
可也是個參考不是。
看時間差不多了,李五月就開始催促着李月準備走了。
李月被放假沖昏了頭腦,連看帥哥的勁頭都被壓制住了。
拎着大包小包就往外走。
等兩人出門,景炎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兩個大男人走的快,沒幾步就趕上了。
鄒易紳士的幫李月拎包,就這個短暫的停留景炎已經和李五月走在了并排的位置。
而且腳步放慢了許多,配合着李五月的速度。
看着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某人,李五月又開始犯嘀咕。
這人暗搓搓的跟過來是想幹什麽?
對上李五月的眼神,景炎不知的為什麽緊張的吞了吞喉嚨。
“那個,我去拿車。”
“哦。”
原來是這樣,那她就放心了。
四人一起做電梯下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李五月四處望了望,根本就沒看見安心月的身影。
真的奇怪,從昨天到今天,安心月真是只留其聲,不見其影。
要說他倆鬧矛盾了也不像,因為安心月約自己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就算有矛盾也不急于這一下吧。
昨天沒見到,今天人都要走了,還不出現。
說不過去吧?
算了,反正她也不敢問。
等了一會,李月把車開了過來。
李五月正要去拉副駕駛的門,就看見鄒易坐在上面。
“你幹什麽在我的車上?”
還坐着她的位置,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嘿嘿。”鄒易賠笑。
“你笑什麽,說啊。”
正問着呢,後座的車門打開。
李五月轉頭,就看見景炎淡定的坐了上去。
“喂,你們怎麽回事?”
不是,坐車就坐車,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可是你總得告訴她一個理由吧。
“我的車停的醫院了,你就忘記了?”
“我怎麽可能忘,你不是還要我送你去拿車吧?”
“是你送鄒易,我跟你的車回去。”
景炎這語氣一點不像在解釋,而是發號施令。
李五月就覺得很迷惑。
“我們不同路啊,你不是要去公司開會嗎?”
“我覺得不舒服,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想回家休息。”
“喂,你!”
算了,看着他穩如泰山的坐姿,李五月覺得自己不管說多少,那人都不會改變主意。
可是現在只有後座可以坐了,她是十分不願意和景炎坐在一起。
只能想辦法把鄒易給趕下來。
于是她再次敲了車窗,“鄒助理你坐後面吧,一會你下去之後,你老板的位置寬敞點,他不是不舒服嗎,路上還能躺會。”
“這個……”
郁真真這話說的太在理了,可是鄒易不能讓啊。
他連忙堆了笑臉,“郁小姐,我還是坐前面吧,我在那上上下下的,我們老板不也不舒服嗎。還是你坐後座吧,後面位置寬敞,你和他都坐的舒服點。”
“還是你去坐吧。”
開什麽玩笑,和景炎一起就不可能舒服!
“郁小姐,還是你去吧。”
一段沒有意義的對話,反正鄒易就是不肯下來。
李五月算是服了,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後座。
深吸一口氣,兩眼一閉,就當車上只有她一個人。
平時她在車上就特別容易睡着,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
就算車裏沒有人說話,她還是覺得很煩躁。
閉上眼都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炸着,想要發火的那種。
明明和景炎保持着距離,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的到邊上的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簡直讓人窒息,打開了車窗,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也沒任何的好轉。
只能一分一秒的數着時間,希望早點到了目的地。
可她越這麽想,這時間就好像特意和她作對一樣,走的越發的緩慢。
這感覺真的太煎熬了。
好不容易捱到進了城,她才覺得好點。
“李月,你先送我去夢露姐哪裏,然後再送景總去醫院看看。”
景炎獨自上了她的車,肯定就是賴着她要陪他去醫院。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但是李五月死也不幹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做了這個決定,她還是覺得不妥。
想了想,“然後聯系鄒助理趕緊過來,你早點回去休息。”
“知道了。”
李月昨晚上睡的昏天黑地的,連李五月和景炎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早上看見沙發上躺着的景炎還吓了一跳。
更不知道他倆昨天鬧了什麽矛盾。
反正真真姐吩咐什麽,她就怎麽做。
但是她這種完全沒有征得景炎同意的決定,引起了景先生的強烈抗議。
“這麽急着去見葛夢露做什麽,剛回來就先休息休息。”
“景總,我可是指望夢露姐吃飯的,回來了當然要第一時間去向她回報一下情況啊,不然她覺得我一點不重視,下次不給安排工作了怎麽辦?我沒錢吃飯,你養我啊!”
這話其實就是氣話,完全沒過腦子。
為了杠景炎而說的。
李五月一口氣說完,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就見景炎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首先郁家還不至于讓你吃不上飯,至于我養你這件事,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什麽可以不可以了,我同意你養我了嗎,你就可以!”
“剛才你說要送我去醫院,不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嗎?”景炎勾了勾嘴角,“真真,太雙标了不好。”
“你!”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這麽小氣的男人,這世間真的不多見了!
“我陪你一起去見葛夢露,我想她不會不給我面子,來為難你。”
“……”
這人有病吧!
有病就去看病啊,沒事管她的閑事幹什麽。
去找葛夢露就是為了甩開那人,現在他這麽不識趣的跟着,她還這麽多此一舉幹什麽。
她到底做了什麽孽啊,要被景炎這麽針對。
“不去了,回家!”
“哦。”
在李五月的怒吼聲中,李月調轉了車頭,朝着郁真真/景炎家開去。
她也終于察覺到這車裏奇怪的氣氛。
到了家,把郁真真的行李送進去之後就找借口跑了。
到了家關了門,李五月雙手環胸氣呼呼的瞪着景炎,“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早點說,我立馬離開你的視線!”
這話絕對不是氣話。
而是李五月最夢寐以求的事,只要景炎指着門說一句‘你滾。’
她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景炎的面前。
然而……景炎一側身,走到客廳淡定的坐下。
李五月???
他是沒聽見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
到底什麽意思給個準信,每天這麽提心吊膽的,她也很暴躁好吧。
沖到他面前,吼了起來,“喂,景炎你說話啊!
“我們兩的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說,現在反而要來問我了?郁真真,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還讓你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
景炎擡着眼,眼神輕飄飄的看着她。
明明是李五月居高臨下,更應該氣勢十足的,可她卻覺得自己像在低頭認錯。
對上他的眼神,就更加的覺得虛虛的。
“可是……可是,那時候你答應了我,解除婚約的。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反悔吧!”
“我答應了嗎?”
景炎輕笑一聲,讓人聽不出喜怒。
但是李五月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裏也在嘀咕,景炎當時到底有沒有答應自己?
可是怎麽想她也想不起來。
就聽到景炎繼續說,“你安排那麽多事,撮合我和安心月,就是為了甩開我?郁真真,我真的沒發現你居然有這麽多的心機,以前那撒潑打滾的樣子,都是裝出來迷惑我的?”
景炎突然站起身,吓的李五月倒退一步。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總不能說着前後判若兩人是因為真的就是兩個人。
就算真這麽說了,景炎肯定也會認為她在胡說八道,找借口忽悠他。
說多錯多,李五月覺得還是先避開比較好。
“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說,你身體不好就先休息吧。”
“你确定?”
他伸手一攬着她的腰,斷了對方逃跑的路。
看着越靠越近的景炎,李五月是心髒‘咚咚咚’的亂跳。
滿腦子都是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不說話了?”
“不是,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李五月支棱着手臂,阻隔着兩人中間的距離。
可是并沒有什麽用,該近還是在靠近。
“你說,我聽着。如果這個借口不能讓我滿意,我會讓你知道戲弄我是什麽後果。”
“……”
這臺詞怎麽覺得有些耳熟?
李五月大腦迅速的在搜索着,可能出現的橋段。
最後确定,這明明是景炎應該對安心月說的。
怎麽,好端端的被安插在了自己身上?
不對勁,一定是哪裏出錯了,才會有這樣錯亂的劇情出現。
是什麽呢?
李五月越來越混亂。
“我的耐心有限,我給你五秒鐘,五秒鐘之後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是,景炎你冷靜一點,這件事實在是太複雜了,你聽我慢慢和你說!”
什麽鬼!
這種你的時間不多了的橋段,是不是也太俗了。
不管,李五月心裏怎麽吐槽。
眼下的情況都只是更壞。
景炎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以厘米計算。
她都能感受到對方說話的氣息!
這樣下去不行啊。
“5”
“那個……”
“4”
“我……”
“3”
要死要死,李五月急的更加的語無倫次。
反正逃不過了,幹脆就閉着眼等死了吧。
就在她覺得景炎就要貼上來的時候,突然響起了開門聲。
随之而來的是鄒易歡快的聲音。
“郁小……姐。”
這是什麽情況?
鄒易話還沒說呢,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貼着彼此的兩個人。
“你……你們……”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李五月覺得自己只想找個窗口跳下去,反正她是解釋不清楚了。
不過,好在景炎也因為這個突發事件,松了手。
李五月乘機躲到一邊,戒備的看着某人。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就是給李月打電話問你們到家了沒有,想着您可能沒吃飯,就想送點過來……”
鄒易站在門口,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家老板投過來的眼刀。
可他真的是冤枉的。
他就想郁小姐作為他家老板心尖上的人,他作為一個助理,一個老板的小棉襖,當然要把未來老板娘照顧的無微不至啊。
誰知道,他家老板居然沒去開會,而是在家裏……
慘,太慘了。
鄒易閉着眼,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送了飯,還不快滾。”
景炎氣急敗壞急了,他好不容易逮着這個能和郁真真拉進距離的機會。
全被鄒易這個混蛋給破壞了。
再看那個躲在角落,防色狼一樣防着自己的眼神,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是是,飯菜我放地上了,我現在就消失,呵呵,你們繼續,繼續啊。”
把餐盒放在地上,鄒易就跑了。
景炎拿過飯菜,擺在吧臺上。
“吃飯吧。”
“不了,你是病人,你先吃。”
開什麽玩笑,她現在還會去靠近景炎才怪了。
就怪這房子沒地方多。
不然她絕對不會出現在這人的面前!
“你不是說要談談嗎?不過來,那以後都不要談這個問題了。”
“是,來了。”
她就這麽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